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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笑说:“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那里,它不来,你就不能去?”她有些摸不着头脑,忽而恍然道:“我明白了,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聪明!
恍惚间又回到情窦初开的年代,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猜测自己在对方心里是什么样子,傻傻的觉得这才是每天的必修课。我走神看了刚才那个男人的方向,早就没了踪迹。“嘉鱼,你在等别人吗?”
“没有,走吧。”
送小李回到家,恰好苏瑾南也如约到了小李家楼下,我怕去晚了失礼人前就匆匆奔下楼。他细长的手指拂过我略微有些凌乱的发丝,温柔的说:“不用着急,我姐的男朋友刚忙完手头的事,搞不好会比我们晚到。”
进了苏瑾冉的家门就看见玄关处的男士皮鞋,我小声对苏瑾南说:“是啊,搞不好人家会迟到。”苏瑾冉好笑的看着我们:“没事,他也刚到,衣服都还没来得及换呢。”
“瑾冉,你是不是又在说我坏话?”声音是从卧室卫生间里传出来的,男人说着就出来了,我的眼光黏在他身上,还是机场时的那身正装,还是那么帅气,原来不是我看错了,真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一张脸直直砸在我的视网膜上。
我曾经想过,这个城市那么大,想要相遇真的很难,可是我竟然和吴渊在时隔两年之后于这城市千万间广厦中的一间里尴尬重逢。
他手上的水珠啪嗒啪嗒的滴在橡木地板上,我的手还跨在苏瑾南的臂弯里,他的惊讶掩饰得那么好,而我则竭力紧闭想要张开的双唇,生怕他的名字脱口而出。
“嘉鱼,这是我男朋友,吴渊。”苏瑾冉走过去拉住吴渊的手,他们十指相扣,在遥远到有些模糊的岁月里我们也曾经是这样的亲密。
“你干什么?跟土妞似的,虽然我姐夫长得是有些帅,不过你都见过我这个极品了,至于惊讶成那样吗?”苏瑾南开玩笑的拉着我做到饭桌前。
整顿饭我吃的味同嚼蜡,不是饭菜不可口,而是关乎对面坐着的是谁。我心里和胃里都不舒服,但是表面功夫做得很好,说说笑笑一如往昔,我开始被自己的演技折服,吴渊故意不说穿我们认识的事情,那么他此刻与我只是陌路,事实上我们早就是陌生人了。
“吴渊,以前就跟你说过我弟弟的女朋友很有意思,今天总算见到了,怎么样?”苏瑾冉眼中全是小女人的爱意。
“宋小姐确实百闻不如一见,很有趣。”吴渊说着就举着红酒杯敬我,我笑笑,拿起自己的杯子说:“吴先生也很有眼光,能和姐姐这样完美无缺的女子佳偶天成。”说着轻轻碰杯,玻璃的清脆响声可真像心碎的声音。我在心里轻笑一声,时过境迁之后他对我仅仅用‘有趣’两个字便能概括,或许我就是个十足的小丑,在他的舞台上来了又走,谢幕时他无比慷慨的给了我幽默的肯定。
“你们这样宋小姐吴先生的也不嫌矫情。”苏瑾南低头切着牛排打趣我们,看他们姐弟的神情显然是不知道我们的过去,就像我和吴渊都不知道我们就是他们口中的男朋友和女朋友,我突然有种犯罪感。
我们没有眼神交流,连言语都很少,却一点也看不出刻意,做戏做全套,我说:“都还没结婚你就一口一个‘姐夫’,那时候你怎么就不觉得矫情呢?”苏瑾南微一停顿手上的动作,伸手过来挠挠我的头发:“你就吃定我在乎你才会这么说。”眼中的爱意达到顶点,我心中荡漾,苏瑾冉适时的说:“适可而止,我怕见到少儿不宜的画面。”
“你和姐夫才限制级好不好。”苏瑾南的反驳让苏瑾冉很不好意思,我双手猝不及防的微微颤抖,限制级!苏瑾冉看着吴渊柔情的说:“我第一次见到吴渊是在家居城,那么高大挺拔的男人对着一张欧式的雕花双人床怔怔出神,眼睛里是满满的爱意,那么迷人,我走过去跟他搭讪,他说‘要是能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辈子睡在这样漂亮的床上该多好。’我那时就知道我这辈子认定他了。”
欧式雕花双人床,吴渊去看它干嘛?难道想和白桐在上面补一觉?真是可笑!
饭后我们在起居室喝茶聊天,苏瑾冉今天很妩媚,也难怪,心上人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我内心很抵触这样的画面,从前吴渊跟白桐的事我没有亲眼见过,那些过去只能戏言的画面如今就在眼前。
我借口去卫生间,怕自己会失控,一个劲的深呼吸,告诉自己不能输给吴渊。出了卫生间对着镜子练习微笑,表情越来越不自然,越来越难看,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连忙低下头掬起水扑在脸上,用很多的水就可以淹死那一滴泪。
我从洗脸池子里抬起头,镜子上映出不知何时来到我身后的吴渊,没什么表情,我反而笑了:“吴先生,有什么事吗?”
“嘉鱼,非要这么说话吗?”他现在的称呼让我浑身不自在,甚至觉得虚伪得厉害。
“攀龙附凤的感觉怎么样?您是想要我笑着跟您说恭喜吗?还是佯装叹服的赞美您的手段高明?”吴渊的表情变得很错愕,他大概一辈子都想不到我会说这一番嘲讽的话,因为当初他认识的我是那么美好,而如今的我却近乎扭曲,越来越不可爱,越来越尖锐。
“嘉鱼,我有话对你说。”他闪身过来拦住我的去路,我下意识的侧过身子避让他:“对了,我现在在你眼中又何尝不是靠男人的料子,没什么资格说你,不过,请不要让我恶心你,吴先生!”最后的称呼我加重了语气,他怔怔的看着我轻巧的擦肩而过。
我的友好一直伪装到苏瑾南把我送回家,关上门的一霎那,我顺着门瘫软在地上,白桐是成功女性,吴渊是有为男士,而我成了富家子的女朋友,我们有很多个机会可以出现交集,却在最不应该的时候发生了。
包里的手机响个不停,一看号码好像有点熟悉,可是接听的一秒我就后悔了。
“嘉鱼。”我想挂电话,那边大声嚷起来:“不要挂,听我说。”吴渊对我依旧还是那么蛊惑,我竟然在电话里答应见面,我不是抱有幻想,而是想让自己更死心。到了约定的地方,吴渊已经等了好一会。
第四十五章 苦衷
“吴先生,不怕漂亮的女朋友生气吗?”我坐下,整个状态都很抗拒。 “嘉鱼,别这样,瑾冉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不想她受伤。”吴渊一脸的无奈。
“很难得我们在此刻还能达成共识,我也不想因此影响我和苏瑾南的感情。”我拿出在谈判桌斡旋的低微道行跟他耍太极。“是吗?你们这么好?”他用怀疑的眼光打量我。我不置可否的说道:“当然,如果你找我只是想确定这一点的话,已经谈完了,我可以走了。”
“嘉鱼。”他叫住正要起身的我:“我想跟你说说白桐。”我冷笑道:“两年前不想听,现在就更没有兴趣听。”
“可是我想说,这件事埋在我心里这么久,两年前你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现在我不能错过。”他的神情很焦急,几乎祈求,我承认自己心软,重新坐好,他见机说:“我跟白桐早就分手了。”
“我知道,要不然你怎么会跟姐姐在一起。”他听见我叫苏瑾冉‘姐姐’,闪过一丝别扭的神色,继而说道:“你知道我和白桐过去是同事,一天晚上公司举办酒会,我们都喝多了。”他顿了顿:“后来她怀孕了,就在被你撞上的那天,她恰好找我摊牌。再后来我知道我们之间完了,就想好好照顾她和孩子,虽然我不爱她,可是我有责任那么做。谁知道我原来只是她的备胎,是她无可奈何之下的选择。”
“什么意思?”备胎?好笑,白桐又不是汽车,像她那种优秀的女子要什么不是手到擒来。
“她爱上一个有妇之夫,男方离不了婚,她就想用我来逼那个男人,哪里知道和我弄假成真,她竟然怀孕了。因为她的私心使得我和你就此分手,我真的很伤心很生气。”
“我不想谈论我们的事。”我连忙打断他。
他深呼吸接着说:“好吧。她成功了,那个男人回头来找她,还以为孩子是自己的,把白桐接到身边好好照顾。可能是我们作恶多端,伤害了那么多人,最后全报应在孩子身上,孩子七个月的时候早产,医生尽了力,可是几天后他还是走了,是个男孩,长得很可爱。出事的那天白桐给我打电话,我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儿子来了又走,他还那么小,那么无辜。”
吴渊说着声音开始发颤:“他是那么纯净纯净到透明。”接着双手掩面,我隐隐听见他在呜咽。落地玻璃外面路过的行人匆匆离去,餐厅里的客人又有谁会在意这个男人的丧子之痛。那么娇弱的生命,还来不及长大就变得苍白,我理解那是何其的痛苦和不舍。
我有些可怜眼前的这个男人,那时的他多么阳光,跟这样一个颓然悲痛的神形判若两人。
过了很久,他平复情绪说:“后来白桐就彻底消失在我的生活里。我以为他们只是我的责任而已,可是事实上怎么可能没有半点感情,毕竟我们一起生活过。我没见过那个男人,也不知道他是谁,后来我想,也许孩子没了对我们都好,这样我就不用觉得对不起他了。”
我的心情突然变得很复杂,原来他一个人经历了那么多,这些我都不知道,我只是单纯的认为他辜负了我,没想到他在失去我之后还要独自面对更大的难题。他是别人的备胎,被人利用了却不能发作,因为对方肚子里是他的骨肉,也是他最大的把柄,是见不得光的存在,那个男人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幸好老天没有更残忍一点,适时的用最鲜血淋漓的方式结束了一切纠缠。
“你说这些是想让我可怜你吗?”我的问题是那么绝情,绝情到连我自己都不寒而栗。
“不是的,嘉鱼,你跟他们不一样,我从头到尾都是爱你的。”他说的那样坚决,我不禁反问:“那么苏瑾冉呢?她又是什么?”语气像极了分手那天我问的那句‘那我呢?’。
他痛苦的把脸埋在掌心里,默不作声,我氤氲的泪水就要掉下来,起身淡淡的说:“吴渊,你真的很可怜。”
我是恨他的,今天之前我一直那么想,可是他为什么要把恨变成同情呢?或许我根本就不曾恨过他,只是因为太爱了才会这样无处安放我的悲伤。
出门拦了计程车,天空闪过惊雷,雨点噼噼啪啪的砸在车窗上,揣着灵魂游走在黑夜里的行人慌乱躲藏,那我应该躲到哪里去?
“师傅,麻烦掉头去惠芳院。”司机专心的开着车,并不理会后座上默默流泪的我。到了小区门口,我淋着雨水走进去,确实需要一场瓢泼大雨才能淹死我决堤的泪水。
那么深的夜,深得看不到边际。
楼道上很安静,我轻轻敲着一户人家的门,敲了很久才听到尚有睡意的声音问:“谁啊?”。门被打开,暖暖的灯光打在我身上,梁少喆惊讶的看着浑身湿透的我,有些不知所措。
“救我”我用尽最后的力气向他求救,我心知只有他才是我最后的那根稻草。
他扶我做到沙发上,用毛巾帮我擦雨水,又从冰箱里找出牛奶热好端给我,静静的坐在我对面,我捧着杯子,温度一点点传到全身,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缓缓开口说:“我见到吴渊了。”
他怔了一下,我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说给他听,就像在告解。说完之后我们都沉默了很久,良久良久,我悠悠说:“在那一刻我竟然心软了。”
我不争气的嚎啕大哭起来,他坐到我身边抱住我:“嘉鱼,这不是你的错。”我无比自责道:“可是我那时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放手了呢?他是爱我的。”
“那件事你跟他说了吗?”他的话让我浑身战栗。
“没有,我不忍心再伤害他一次。”可是我自己的心是那么痛,痛得眼泪止都止不住。“或许永远瞒着他对你们都是最好的,为什么你要那么善良,就算自己遍体鳞伤也不愿去伤害别人。”他任由我放肆的哭泣,一动不动的陪着我,就像命运一样,你看不见,却无时无刻不在左右你。
我怎么忍心再去伤害他呢?难道要我亲口告诉他,他失去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两个,是我和他的孩子,我们的。
第四十六章 全都还给你
和吴渊分手以后的日子是我此生最混沌的时光,我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回忆里四处碰壁。
放假的时候也不敢回家让爸妈看见我颓废的样子,小留正好要留在本市实习,她让我过去陪她,可实际上是她陪着我,我不知道还要这样下去多久,直到有一天我生病进了医院才逼得我正视我和吴渊越走越远的现实。
医生翻看着化验单,很不以为然的说:“不是胃病,你怀孕了,八个周。”她的语气那么平淡,打在我心里却是惊雷,我竟然也怀孕了!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