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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风见宁冬在那里嘀嘀咕咕的,不由凑上来:“爷,咱们如今去哪儿玩。”宁冬想了想,忽然阴狠的道:“捉鱼,我们去把水池里的鱼都捉上来,看她怎么样……”
吩咐了几件事,黛玉刚刚端起茶,雪雁就走了进来:“姑娘,那个七公子正在指使着小厮们捉鱼,弄得花园鸡飞狗跳。”
淡淡笑了,黛玉低声嗔道:“你这丫头,连句话也说不对,什么鸡飞狗跳,那里有鸡有狗吗。”雪雁道:“反正就是弄得那里乱糟糟的,管家虽然过去,但也敢怒不敢言。”
黛玉抿了口茶,转头对紫鹃道:“紫鹃,你将匣子里的新茶给四姑送一包去,顺便再……”低低的吩咐了几句,黛玉道:“都记住了吗。”紫鹃点点头:“记住了,姑娘真聪明,这下看那个七公子还嚣张。”
“快去吧,若是再晚一些,说不定水池里的鱼真的都没了。”
林海回来的时候,夜色已经暗下来,听完黛玉说的白天的事,久久没有作声,过了一会儿,才缓缓的站起来:“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黛玉道:“七公子和他的小厮,还有紫鹃。”嗯了一声,林海望着黛玉:“玉儿,这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黛玉想了想:“是不是府里有人想陷害爹爹,故意让七公子他们看到,而且他还知道七公子的身份,以为这样会……”
林海没有作声,静静的向外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玉儿,这件事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林海忽然抬头看着黛玉:“当初伺候刘氏的下人还有没有人在。”黛玉道:“当时都撵出府了,爹爹,你怎么问起这个。”
吐了口气,林海道:“我也是随口问问,玉儿,这件事不要声张,那些首饰你先收起来,我自有主意。”
黛玉走后,一直没有离开的朱凌低低的道:“大人,看来果如姑娘所说,府里有人要害大人,而且手段阴狠,双管齐下,前衙后院,招招都是要害……”
林海缓缓地站起来,背负着双手,看着窗外:“想不到府里竟然还有这样的能人,连我也敢算计。”
想起今日午后的事,林海的脸色更见阴沉……
午后,林海在盐政史刚要歇息,却见朱凌神色异样的走进来,递上卷宗:“请大人看看。”
随意的翻了几页,林海的神色顿时沉了下来,睿智的眸子静静的看着朱凌:“这是怎么回事。”
朱凌道:“这是府衙里我们的人偶然截下的,当时递这折子的是个乞丐,已经问过了,他什么也不知道。”
捻起一张纸笺,林海阴沉的道:“这一笔笔账记得倒挺清楚,什么时辰,何人、送过什么东西,可真是细致清楚,府里有这样的高人,我们竟然都无察觉,子敬,你说,我们是不是该惭愧。”
朱凌低头道:“请大人责罚。”哼了一声,林海缓缓的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这件事你给我查清了。”
此时,夜风透过窗子,缓缓地吹进来,已近深秋,风清凉刺骨,让本来疲倦的头脑瞬时清醒起来。
林海没有回头:“子敬,依你之见,这事……”朱凌想了想:“刚才大人问姑娘刘姨娘的事忽然提醒了我,如果说这些首饰是刘姨娘的,那可以肯定的是,李管事一定脱不了干系,卷宗里记录的东西也能说得过去,只是他已经失踪,那府里一定有同谋。”
林海转过身:“让林耿去查一下,府里谁平日和李管事关系好,还有首饰是丫鬟埋的,那这个人可能是……”
抬眼看着朱凌,林海目光炯炯:“我记得有一次那个胡大夫说李管事的老家是苏州的。”见朱凌不解,林海道:“看看府里有几个是从老家跟来的,还有……”
林海向外望了一眼:“府里有两位姨娘,刘氏看着聪明,其实不过是绣花枕头,而毛氏……”“大人是说毛姨娘?”朱凌有点惊讶:“听管家说,姨娘基本是不问世事的人。”
冷哼了一声,林海缓缓的道:“越是深藏不露,就越是在掩饰什么。”“大人……”朱凌不相信的看了一眼林海。
“子敬,你速速将李管事和毛氏的底细给我查清,还有,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是,大人。”
眯上眼,林海阴沉的道:“想不到我身边还有这等高手,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
夜风拂过来,带着淡淡的暗香,黛玉从房里走出来的时候,残月已近中天。
紫鹃上前拽了拽长衣的带子:“天越来越凉,姑娘又是畏冷的,还是小心些好。”见黛玉不做声,紫鹃又道:“姑娘素常也不是计较的人,七公子只是淘气脾气,何苦和他怄气呢。”
黛玉转过脸,静静的看着紫娟:“紫鹃,你以为我是在和七公子治气?”自嘲的笑了笑,黛玉道:“我和他生的哪门子气,他飞扬跋扈惯了,若是真的和他计较,那岂不要气死。”
紫鹃偷偷的看了看黛玉:“那姑娘怎么……”“紫鹃,我是在想。”黛玉抬头看着天上的钩月,低低的道:“自从娘亲走后,父亲一个人自苦自伤,身边也没有个可心的人,虽然他不说,但是我想父亲一定很寂寞,而姨娘们的情形你也看到了。”
叹了口气,黛玉接着道:“所以我要多陪陪他,这些天你跟着我也看了不少府里的事,以后若是小事,你自管看着吩咐就行。”
“姑娘。”紫鹃犹豫了一下:“紫鹃说句实话,其实这也只是权宜之计,姑娘早晚都要嫁人,还不是留下老爷一个人,紫鹃说句不敬的话,趁着姑娘还没嫁人,何不让老爷……”
黛玉嗔了紫鹃一眼:“你以为我就那么笨,没有想过这件事,可爹爹却说他年纪大了,不想再……若是我能有个兄弟或者姐妹该多好。”
“姑娘,你看。”紫鹃悄悄拽了拽黛玉的手臂,低声道:“姑娘看那不是老爷吗,那个是……”
“四姑。”黛玉望着花园红亭里,林海和昭阳相对而坐,两人似乎正在说着什么,远远的,虽然看不清表情,但是看样子,好像很愉快。
紫鹃低声道:“原来老爷和长公主以前认识,而且还很熟的样子。”黛玉点点头:“可能是吧,你忘了上次翻车的时候,四姑还和我说过要我代她向爹爹问好呢。”
静静的看着两人相谈甚欢的样子,黛玉情不自禁的涌上一股莫名的温馨:“若四姑不是皇家人就好了。”
紫鹃想了想:“皇家人也是人,当初那边府里娘娘进宫的时候,才是个女史,谁能想到以后竟然做了娘娘,再说以老爷和姑娘的身份,就是……”
“你这蹄子越说越来劲了,你难道没听雷嬷嬷说过宫里的事吗,你以为什么事都像你想的那么简单。”黛玉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看紫鹃:“别以为皇宫是好呆的,一不留神,说不定连命都会丢了,别看了,我们回去吧。”
红亭里,昭阳平静的道:“林御史看得真透彻,的确,当初茜香国内忧外患,元初皇帝却一意孤行,东征西战,弄得民不聊生,怨声四起,身为皇上,他刚愎自用,置百姓于水深火热,身为儿子,他拂逆太后,残害手足,身为夫君,他贪恋美色,罔顾前朝,以致……”
“为君,当以民为本,为子,当以孝为先,为夫,当以责为重,这三者他皆不取,也难怪最后落个众叛亲离。”
昭阳静静地看了林海一眼,随后站起来,爽朗一笑:“不愧是林探花,这份胸襟当得起宰辅,来,我以茶代酒,为你这三句真正男人的话敬一杯,若人人都有你这份担当,那这世上再无怨声。”
满族女子爽朗大方,而昭阳的性格与之颇为相像,看在胤禛的眼里,不觉生出几分熟悉和亲切:“既然长公主有意,如海恭敬不如从命,不过如海有一句话要说。”
昭阳若有兴趣的望着:“林御史请说。”林海坦然的道:“身为皇家人,当年长公主的大义之举,让万千百姓免于战患,才让人钦佩,这一杯茶,应该是如海敬长公主才是。”
前世身为帝王,胤禛深知一国之君的艰难,联姻,制衡,牺牲了多少女子的幸福,所以对于昭阳当初和亲的大义和孤身一人周旋于茜香国的聪慧,胤禛从心底由衷的欣赏。
昭阳落落大方,毫无□□女子的忸捏:“林御史客气,当初的那篇《玉帛赋》可是把我好好的夸了一通,至今我还记得其中几句。”
抬起头,昭阳负手而立,幽幽的道:“有许孤高,有许芬芳……林探花的文采果真是字字珠玑,当初这首赋几乎传遍京城,颇有洛阳纸贵的情景,时光过得真快,转眼已经二十年了,想不到二十年后,我才见到长赋的主人,你说这是不是有些造化能人。”
转回头,昭阳风韵犹存的面容在夜色中别样的秀丽,一双眸子静若夜星:“佛云:缘不可求,缘如风,风不定。云聚是缘,云散也是缘。”
“世间万物皆因缘而生,因缘聚则物在;因缘散则物灭。一切皆为虚幻。”见林海也用佛语相对,昭阳豪爽的笑道:“我们两人是不是英雄所见略同。”
谁也没有作声,两人只是相视一笑,颇有惺惺相惜的感觉,就连沉沉的夜色,也因为两人的默契,而多了几分不言而明的温馨。
林海站起来:“长公主后日回京,渡头边上,如海不便相送,在这里如海先祝长公主一路顺风,这次扬州水渠之事,若不是长公主通情达理,也不会如此顺利。”
昭阳擎着杯,静静的看了林海一眼:“林御史胸襟若谷,一心为民,昭阳也很佩服,佛家有句话说得好,种什么样的因,就会结什么样的果,说不定以后我们会在京城相见。”
林海淡淡一笑:“天下风光在扬州,此处甚好。”昭阳没有气馁,明眸流转:“林御史是个聪明人,不过刚才的那几句话林御史似乎漏掉了一句。”
林海道:“请长公主指教。”“为臣,当以国为重。”昭阳目光坚定,声音清晰:“林御史,我说的对不对。”
目光相对,昭阳并没有如平常女子那样去刻意回避,而是坦然的看着林海。
昭阳的话让林海想起与宁楚的两年之约,更激起前世指点江山的豪情万丈,冷眼旁观异世的朝代更迭,或许在异世不会寂寞:“好,但愿借长公主吉言。”
见林海答应,昭阳微微笑了:“林御史,我们京城见。”
第55章 了断
一早;黛玉带着紫鹃从林海房里出来;正巧碰到云峯;侧身而过,云峯忽然回过头,深深的眸子看了黛玉一眼:“姑娘熏得什么香。”
黛玉疑惑的抬起袖子嗅了嗅:“我不喜欢熏香。”云峯眉头一皱:“但是我刚才闻到的这种香味很特别;好像是……”
想起来;黛玉笑着道:“可能是香囊的缘故吧,昨晚去毛姨娘那里;她送了个香囊;我觉得味道挺清新的,所以就戴在身上。”
云峯犹豫了一下,随后道:“我可以看一下吗。”解下香囊;黛玉笑道:“云峯;我只知道女孩子喜欢这些,莫非你也喜欢。”
见云峯翻来覆去的端详着,黛玉一时兴起,故意逗云峯:“既然你喜欢,那就送你了,回头我再让姨娘做个就是。”
抬起头,云峯出乎意料的答应了:“好,谢谢姑娘。”“啊”黛玉反倒迷惑了。
云峯来府里日子也不短了,处事为人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沉稳和成熟,有时候黛玉和林耿说起来,可能是因为身世的缘故,云峯自小父母双亡,与一个老管家生活在一起,受尽了世态炎凉,所以无论做什么事,都有种不显山不露水的风格,就连笑起来,也只是淡淡的,从来府里到现在,黛玉还从没见云峯开怀大笑过,两人年纪相仿,却如两世为人。
不过黛玉是个很大方的人,愣过后笑道:“原来你喜欢这个。”没有计较黛玉的取笑,云峯依然是那副沉静的神色:“姑娘天天吃药,以后这些东西还是少碰,有很多花香与药性相克,若是久了对身子不好。”
侧头看着云峯,黛玉疑惑的道:“你怎么知道这些。”避开黛玉的目光,云峯道:“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不过姑娘还是当心些好。”
向院子望了望,云峯道:“老爷让我去取件东西,我先走了。”看着云峯离开的身影,紫鹃在一边道:“姑娘,是不是男人也都喜欢这些东西,以前在府里的时候,我还以为只有二爷喜欢这些花花草草,胭脂香囊的,想不到云峯也……”
提起宝玉的事,也说不上为什么,黛玉忽然觉得心里有些堵,嘴上也不客气起来:“是啊,整天守着一群姐姐妹妹,能不喜欢这些吗。”
紫鹃暗暗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