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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因为你,青儿才会死。”毛姨娘尖声叫着:“我即使赔上这条命,也要为青儿报仇……”眼看着毛姨娘发疯似得向自己扑来,本来柔顺的眸子变得诡异,黛玉向后退了一步:“姨娘,你放手吧,或许还有生路。”
“生路。”毛姨娘尖声道:“姑娘还是想想你自己有没有生路,你们放开我。”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毛姨娘竟然挣脱了紫鹃和雪雁的拉扯,细长的指甲眼看就伸到黛玉面前。
“你敢。”一声厉喝犹如平地生雷,毛姨娘的身子情不自禁的摇晃了一下,门被推开,云峯疾步挡在黛玉身前,一把推开扑上来的毛姨娘,而林海站在门口,犀利的目光令人生畏。
“爹爹。”想起自己说过的话,黛玉既惭愧又委屈,眸子里不由泪光闪闪,走上来轻轻拍了拍黛玉:“玉儿,这不怪你,爹爹只要你记住,防人之心不可无,不管是谁。”
“咳”毛姨娘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嘴角隐隐有淡淡的血迹,跟在林海身后的林耿忍不住道:“姨娘,你这是何苦。”
毛姨娘冷笑道:“何苦,你们以为我喜欢这样,管家,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这么些年,我伺候老夫人,老爷都是尽心尽力,没有一点对不起林家,而且还有了林家唯一一个男丁,可没想到……”
咳了咳,毛姨娘接着道:“你们一个个不用假惺惺的装好人,人在做,天在看,我今日就是做鬼……”
毛姨娘咬牙切齿的指着黛玉:“也不会放过你,阎罗殿上,我一定要为青儿讨个公道,既然你们无情,我就要林家断子绝孙,哈哈。”强撑着站在那里,此时的毛姨娘犹如鬼魅,潮红的脸颊,嘴角隐约的血丝,近乎疯狂的双眸:“青儿,娘亲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林耿叹了口气:“姨娘,小公子的事本来老爷夫人都嘱咐过,要我们不要告诉姨娘,怕姨娘承受不了,不过事到如今,林耿若是不说,不但对不起老爷夫人,也对不起林家的列祖列宗。”
看了林海一眼,林耿道:“老爷,恕林耿直言了。”胤禛重生过来,自然不知内情,不过还是故作为难的犹豫了一下,才点点头。
“其实小公子的死是姨娘一手造成的。”林耿一语惊人,毛姨娘尖利的喊道:“你胡说,我怎么会……”
林耿痛心的道:“小公子生来就有心悸,那夜犯病的时候,本来不至于……姨娘还记的让他喝的那碗糖水吗,那才是罪魁祸首,心悸复发最忌的就是大量喝水,而姨娘却……英儿当时找到大夫的时候,就已经晚了,还有一件事林耿也不想瞒着姨娘,李管事是姨娘的表哥吧,其实他已经死了,至于你听得到话,是老爷和我故意串通好的……”
“不是这样的,你胡说。”毛姨娘声竭力嘶的道:“那晚青儿没有发病,他是口渴,他是口渴……”
毛姨娘的声音越来越低,忽听“噗”,一道血箭喷在地上,毛姨娘的身子也软软的瘫在地上,嘴里犹自喃喃的道:“不是这样的,我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呢,你们都在胡说……”
“姨娘。”黛玉情不自禁的想要上前,却见林海眉头一皱,一把拉住黛玉:“玉儿,回来。”
毛姨娘伏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声音渐渐低下去,人也瘫在那里。
“姨娘。”想起以前的日子,黛玉忍不住对林耿喊道:“林伯,快请大夫,姨娘她……”林耿低声道:“姑娘,已经晚了。”
“口口声声要□□,却不想最后仇人竟是自己,”林海冷冷的道:“玉儿,这样的人不值得怜悯,你难道忘了,如果不提醒你,如今躺在这里的……”
“爹爹。”黛玉刚要说,却见林海摆摆手,对林耿使了个眼色,最后转过身对黛玉道:“玉儿,你不用说,爹爹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爹爹也想让你明白,人都是会变的,不要轻易相信,即使是你身边的人。”
舒了口气,林海道:“走,陪我出去走走。”黛玉是个心思玲珑的人,自然明白林海此时的用意,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一动不动的毛姨娘,一滴清泪潸然而下。
外面的天依然阴沉沉的,云层缓缓地压过来,林海抬起头,缓缓的道:“‘山雨欲来风满楼’这一场雨看来很快就到了,也好,雨过天晴,一切才能平静。”
见黛玉不做声,林海回过头:“玉儿,非是爹爹无情,这么多年过来,爹爹经历过生死荣辱,也看尽了世态炎凉,爹爹只希望你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够记住一句,人心易变,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黛玉点了点头:“我知道爹爹的用意,我只是替爹爹难过,府里如今……爹爹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
“傻孩子。”林海呵呵一笑:“我不是还有你吗,我们父女相依为命,岂不更省心。”指着重重叠叠的云层,林海道:“总为浮云能蔽日,阴霭亦即是须臾,玉儿,往前看,你会发现路会越走越宽。”
一阵风拂过,吹来淡淡的湿润,院子里,父女两人都没有做声。
时光冉冉,转眼已是两年后的春末。
“云峯,那边,小心点。”明华寺山后,丛丛野花开的沸沸扬扬,远远看去,灿若云霞。云峯踩着树干,小心的攀出身子,修长的手里托着一个毛绒绒的鸟雏,正试图放回窝里。
树下,黛玉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一身鹅黄的衫子映的她分外娇美:“当心点,鸟妈妈快回来了。”雪雁却忍不住着急,跺了跺脚:“那边,那边。”
一阵叽叽喳喳的声音从林子那边传过来,黛玉忙提醒道:“云峯,快点。”
“就好了。”小心翼翼的放回去,云峯情不自禁的松了口气,低下头,只见黛玉仰着头,清灵的脸庞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清澈似水的眸子如一潭碧波,波光流转,此时的黛玉已经褪去初见的青涩,一颦一笑,灵动妩媚,飘逸动人。
“快下来,还发什么呆。”紫鹃指着已经飞回来的喜鹊:“当心它们啄你。”回过神,云峯忽然发现自己的脸无由的红了。
第57章 身世
云峯刚滑下树,就见黛玉招手;指着已经回巢的喜鹊;笑着道:“你看它们多高兴,云峯;它们在感谢你呢。”
雪雁心直口快的道:“即使感谢也要先感谢姑娘才是,若不是姑娘看到;说不定鸟雏就……”紫鹃笑道:“它们是在感谢姑娘和云峯两人呢。”
黛玉笑颜如花,灵动的眸子波光潋滟:“好了,这么一件小事让你们说的好像惊天动地似的;也不嫌害臊。”
转过头;黛玉看着云峯:“我只是动动嘴;其实最辛苦的是云峯才是,如果云峯不在;我们只能干着急。”
情不自禁的避开黛玉的目光,云峯望着树上的鸟巢:“没事,只要姑娘高兴就好。”
站在树下,耳听着鸟儿欢快的叫声,黛玉不由浅浅的笑了,肤若凝脂的面上,那份少女特有的娇艳和灵动,让初升的骄阳都黯然失色。
缓缓的收回目光,云峯的耳旁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我娘亲说了,欠债还钱,弄脏你的衣服就要赔的。”
雪雁举着一捧从山隙里采来的花:“姑娘快看,这是什么花,真香。”自来喜欢花的黛玉情不自禁的迎上去:“让我闻闻。”
“姑娘,别……”云峯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将花打落在地上:“别碰,这花有毒。”雪雁心疼的看着满地的残红:“你怎么知道,这花是在山缝里采到的。”
云峯没有理会雪雁的问话,只是关切的对黛玉道:“姑娘,你伸出手让我看看。”黛玉低低的道:“云峯,真的有毒吗。”
坚定的点点头,云峯道:“是,你刚才碰过,我看看你的手有没有事。”仔细的看过,云峯才松了口气,平静的道:“这花叫颠茄花,在外面很常见,虽然看着好看,但是它的刺、茎和汁都有毒性,若是不小心被刺到,就会……还有”
吐了口气,云峯接着道:“姑娘还记得那次我想你讨得那个香囊吗,那里面就有这种花。”
“是吗。”黛玉惊讶的望着云峯:“我当时还以为你也像宝玉一样,是个喜欢沾粉弄花的人,却原来误会了你。”
想起毛姨娘的事,黛玉的神色不觉黯淡:“当初她恐怕是……”云峯摇摇头:“香囊只是个引子,姑娘喝的粥里应该加了味药,两者一起才能让姑娘在不知不觉中中毒,而且这样中的毒是最不容易解得,多亏……”
“那你当时怎么不说。”黛玉恨恨的道:“让我们都误会你。”云峯淡淡的一笑:“只要姑娘没事就好,其他的说不说无所谓。”
“云峯,你看看我的手,是不是……”雪雁惊慌的举起手:“我觉得手似乎有点痒。”
“雪雁姑娘不用担心,只要回去用酒清洗一下,三天之内不沾水,就会没事。”云峯抬头看了看,熟练的说完,接着道:“以后小心些,没有见过的东西,少碰为好。”
“云峯,你怎么知道这些。”黛玉在一边又好奇的道:“难道这也是朱叔叔……”云峯抬起眼,沉静的眸子里一片坦然:“父母给我留下一本书,就是关于这些的。”
“那你也会治病了。”黛玉惊喜的道:“是不是以后府里就不用请大夫了。”云峯有些腼腆的侧过头:“我不会,我只是知道的多一些而已。”
“姑娘,这就很好了。”紫鹃笑着道:“以后若是大夫开的方子有什么不懂的,我们就可以问云峯,哪一味药有毒,哪一味药有好处。”
“姑娘平时的方子我看过,没事的。”云峯脱口而出,反应过来才掩饰的道:“我也是无意中留意到的。”
“我觉得身子挺好的,还吃什么药,不过是落个心安罢了。”黛玉不满的道:“自小就吃药,恐怕这药比饭吃的还多。”
“姑娘哪能这么说呢,大夫让吃一定有吃的道理。”紫鹃轻轻的道:“只要姑娘好好的就行。”
“你这蹄子。”黛玉娇嗔的白了紫鹃一眼:“行了,我们出来一会儿,爹爹恐怕等急了。”
而此时禅房里,林海正低低的道:“人在宦海,身不由己,这一去京城,也不知何时再和大师谈禅论经。”
语摩缓缓的道:“只要心中有佛,处处都是坦途,老衲还要恭贺林施主。”林海幽幽的叹了口气:“京城……”
坐上车,林海对陪着一起来的朱凌道:“云峯当初是你找来的,他的身家底细你一定清楚吧。”朱凌看了看林海:“云峯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摇摇头,林海看着朱凌:“子敬,你跟了我多年,我也没有把你当外人,当初我让你找云峯跟在身边,其实还有另外一层含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而林家却只有玉儿一个血脉,这么多年了,我也没有心思再娶,本来我想过继一个嗣子,但一来老家姑苏那里没有个妥实可靠的人张罗,二来我多年未回去过,族里的人良莠不齐,我担心……所以我想过了,收一个知根知底的义子,等我百年之后,玉儿还能有一个可靠的娘家人。”
“大人。”朱凌刚要说,却见林海摆摆手:“云峯这孩子聪明,人稳重可靠,这两年跟在我身边,无论做什么事,都很有分寸,我很满意,不过……”
犀利的眸子抬起来,林海看了看朱凌,低沉的道:“不用再瞒了,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他是什么人。”
朱凌想了想,才低声道:“既然大人已经怀疑,那我也没有什么好瞒的,云峯是我故人之子,大人想必也听说过十二年前义忠亲王篡位之事。”
“他是皇家血脉。”林海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但年纪好像不太对。”由于前世的身份,胤禛对当朝的皇家秘事很关注,义忠亲王当年的事,自然知道。
“大人误会了,云峯不是,当年的那一场□□,连累了很多无辜的人,云峯的父亲也在其内。”
“自古皇权更迭,都是血流成河,谈不上无辜与否。”林海淡淡的道:“成者为王败者寇,这是他们当初自己选的。”
前世身为皇子,历经夺嫡的血雨腥风,胤禛对这样的事很平静。
“大人说的是。”朱凌接着道:“云峯的父亲是义忠亲王属下一个将领,当时义忠亲王犯事,他的一系几乎全部被抄家灭族,而云峯只有五岁,偏巧被下人带着出去玩,避过了一劫,后来隐名埋姓流落四处,那一年遇到我,便……”
林海没有作声,只是静静的看了朱凌一眼,深邃的眸光让朱凌不由低下头:“大人恕罪,是子敬自私,辜负大人多年的信任。”
林海冷冷的哼了一声:“你此时说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