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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任乙黄鹩梅埂!
见黛玉虽然没有作声,目光里流露出的却是担心,林海不禁微微一笑:“放心,今天的事虽然凶险,但他们还没有胆量再来一次。”
“那爹爹小心。”
回到院子,紫鹃忍不住长长吐了口气:“姑娘,吓死我了。”转头见黛玉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紫鹃不由道:“姑娘,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有些累,紫鹃,你也去歇歇吧。”打发走了紫鹃,黛玉怔怔的坐在床边,眼前闪过今天发生所有的事,最后只剩下宁楚的那八个字“如果我躲,你怎么办。”
“妹妹。”云峯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大哥,我没事。”黛玉迎出去,只见云峯满头大汗的站在那里,黑黑的眼睛看到黛玉毫发无伤的样子,才微微一笑:“刚才紫鹃说你们今天……”
黛玉笑着道:“大哥,你看我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紫鹃这丫头越来越喜欢多话了。”云峯道:“没事就好,义父……”
黛玉道:“我正想和大哥说,既然他们是针对爹爹而来,今天不成,难保以后还有第二次,可爹爹却不在意,大哥。”
黛玉望着云峯:“我们该怎么办。”云峯是个稳沉的人:“妹妹别担心,义父的为人我们都清楚,做什么事不会冒冒然的,既然他说没事就一定没事。”
“可我还是担心。”黛玉道:“大哥,要不……”“那我这些天陪着义父去户部。”
“我就知道大哥一定会这么说。”
而楚王府里,趴在床上养伤的宁楚也正在苦口婆心的劝着一个人:“反正你的生意有人打理,也不用你时时顾着,所以你是最好的人选。”
“我不去。”金梓坐在一边,恨恨的摇着折扇:“他害得我们还不够惨,八哥,不是我说,我真佩服你,你已经知道是他,竟然能熟视无睹,还让我去保护他,你好,你大度,我小气,我斤斤计较,我睚眦必报,让我忘掉前世的仇怨,我做不到。”
越说越激动,金梓不由站起来:“我没有去找他报仇已经是很大度了。”
宁楚将头搁在香枕上:“老九,成者为王败者寇,如果当初换做是我们赢了,我也会那么做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但现在不同,在这世上,我们是兄弟,不管你想不想承认,但我们身上流着的都是爱新觉罗的血,更何况他现在是因为帮我而身陷危险,还有他是王妃的父亲,于公于私,我不会坐视不理。”
金梓忽然笑起来:“八哥,你以后怎么称呼他,四哥,岳父、林大人……真难为你了。”金梓似乎忘了刚才的不快,幸灾乐祸的道:“哈哈,这不是乱了辈分吗。”
“这是我的事,你不用操心,老九,这件事就交给你,若是他有闪失,我找你示问。”宁楚忍着疼抬了抬身,却不想触到伤口,脸上顿时冒出冷汗。
金梓看不过眼,上前帮宁楚翻过身:“八哥,我算服了你,不过这件事我是不会亲自去的,大不了我安排两个人跟着,但是我说一句,我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林姑娘。”
宁楚故意重重的咳了一声:“老九,她是我御封的王妃,你是不是要叫声四嫂。”“四嫂。”金梓邪魅的笑了:“对,四嫂。”
宁楚抬眼看了看金梓:“你明白就好。”
“你们两个聊什么聊得这么开心,说来也让我听听。”阿襄笑着走进来,手里还端着汤。
“好香,我猜猜,是不是火龙汤。”金梓笑着向前凑凑:“阿襄,有我的份吗。”阿襄笑着道:“你们都是我的大哥,我岂能偏袒,当然一人一份了。”
趁着两人喝汤的时候,阿襄道:“你们两个刚才说什么呢。”金梓咽下一口汤:“没说什么,不过是有个人一提起来就让我生气。”
“是谁。”“老四。”金梓没有思索,张口而出。
“四哥。”阿襄惊讶的望着金梓,随后又看着宁楚:“一枫,你怎么没有告诉我,原来四哥也……这太好了。”
金梓瞥了阿襄一眼:“有什么好的,难道你不知道以前的事,他和我们可是……”
“那是以前,九哥为什么还要揪住不放呢,我们都是死而后生的人,上一世的恩怨情仇还有什么看不破的,更何况在这陌生的异世,能有和自己曾经留着同样血的亲人,该是多么幸运的事,八哥,他是谁,我真想去见见。”
宁楚没有做声,继续优雅的喝着汤,金梓却笑着道:“你一定想不到,哈哈,他是八哥的泰山大人。”
“林大人,难怪那次你想让我认一个人,原来说的就是他。”一下想起来,阿襄高兴的道:“这样最好,你们再也不用你争我夺了,大家和和气气的在一起,多好。”
“还有。”阿襄兴奋的对金梓道:“八哥如果有四哥和你帮着,相信一定会……”“你想得到美,还不知道他帮不帮呢。”金梓嘴角一撇,将碗中的汤一饮而尽:“不过有件事却可以放心了,这一世他再怎么后发制人,也坐不上那个位子。”
一边的宁楚轻轻咳了咳,金梓毫不买账的道:“你不用不乐意,我说的是实话,他如果真的念着我们的兄弟情分,就应该全心全意的帮你,更何况你还是他的姑爷,呵呵,姑爷,八哥,你生生就矮了一辈儿。”
宁楚优雅的拭了拭嘴角,眉色不动:“不管如何,我都是你的八哥。”言外之意,我的辈分低了,你也跟着矮上一辈。
阿襄浅浅一笑:“真是想不到,竟然会这样,八哥,我们什么时候去拜访拜访你的岳父。”
宁楚抬起眼,洞明的眸子向外看了看:“出了这样的事,他一定会来找我的。”
子墨走进来:“王爷,所有的人都查清了,那些人不过是个收钱卖命的组织,什么也没留下,杀人灭口这一招,的确是做到了。”
宁楚斜靠着软榻,不缓不急的道:“错了,他们还有一处地方忘了。”“哪里?”子墨疑惑的望着宁楚:“请王爷示下。”
“皇觉寺。”宁楚抬起眼,目光幽幽:“王妃不是说过,她们在寺外被劫持的时候,那人曾经说过一句话,敢这么明目张胆,那寺里一定有内应。”
“属下明白。”子墨豁然开朗:“属下这就去。”
“记住,不要打草惊蛇,既然他按耐不住,那我也不能静守不动,这一笔帐,我要让他连本带利的还回来,去告诉北静王,今天的事有眉目了,内奸就在皇觉寺,同仇敌忾,我要让他把账算在……”
宁楚虽然说的缓慢,但是语气里的那份狠鸷和冷冽,让本来笑语晏晏的阿襄也不觉颤了一下。
林海一直到很晚才回府,黛玉也一直等到林海回来才回房,幽幽的灯光照着黛玉肤若凝脂的脸,宛若春花初绽。
“姑娘,天已经很晚了,早些歇着吧。”黛玉没有做声,却转身踮脚去翻放在上面的柜子。
“姑娘,你要找什么,让我来。”紫鹃自告奋勇的走上来帮忙。黛玉轻声道:“就是上次的那幅卷轴。”
“卷轴。”紫鹃先是一愣,随后明白过来,轻车熟路的将宁楚让人送来的那幅卷轴还有匣子一起拿出来交给黛玉:“姑娘,你慢慢看,我去看看雪雁的粥熬好了没有。”
打开卷轴看来,这些画从船上看到宁楚的第一眼开始,一直到皇宫里如释重负的那一丝淡的几乎无闻的笑容,全是黛玉,娇俏的,生气的,含羞的……一幅幅似乎见证了这两年来的每一次相见。
当初送来时,因为紫鹃和雪雁在旁边,而黛玉也在气头上,所以只是匆匆扫了一眼,便收拾起来,而此时,灯光幽幽,万籁寂静,站在桌几前的黛玉看着那一幅幅惟妙惟肖的画像,有种淡淡的温馨涌上来。
匣子里依然还是那些东西,一模一样的簪子,枯干洁白的琼花,不过在此时,静下心的黛玉忽然想到一句话:“结发白首,死生同冢。”
垂下眼睑,黛玉忽然觉得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
宁楚料得没错,第三天,在府里养伤的宁楚正听着子墨的禀报,就见长史走进来:“王爷,林侍郎来了。”
宁楚抬起眼,从容的眸子向外看了看:“子墨,你先退下。”“王爷……”子墨不甘心的道:“要不让属下先……”
“本王的话你敢不听。”沉下脸的宁楚不怒自威,让子墨悻悻的退了出来。
房里,看着走进来的林海,饶是平日从容自如的宁楚,竟然有种莫名的无措,就连温润的脸上,也掠过一丝尴尬,反倒是林海平静的道:“王爷的伤好些了吗。”
有了林海的先声之称,宁楚顺势道:“已经好多了,多谢林大人关心。”
两人分宾而坐,各自端起眼前的杯子抿了口茶,谁都没有说话,只有墙角的西洋钟嘀嗒响着。
过了一会儿,宁楚才道:“大人此来,想必是前天的事已经有了眉目。”林海不动声色的道:“那日的事恐怕不用我费心,王爷自然会查清,我今日来,不是为公而是为私。”
“为私。”宁楚意外的看着林海:“此话怎讲。”林海不慌不忙的打量了一眼房中的摆设,随后站起来走到书柜前,拾起一本史书道:“这本书我也曾看过,不过这书上说的计谋和兵法华而不实,如纸上谈兵,若真的用到谋略上,十之五六会……”
转过头,林海对宁楚道:“我曾说过,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管做什么事,最重要的就是你只要决定了,就要果敢的下手,瞻前顾后,左思右想只会让你失去先机,老八,前世你就是顾虑太多,才……”
抬手止住宁楚刚要张开的嘴,林海接着道:“晋王的势力在一众皇子中虽然最突出,但他却有个最大的软肋,那就是……”
“势力都在明处。”宁楚不等林海说,便接口道:“禧妃的兄弟,晋王妃的娘家,还有……”一家家罗列出来,宁楚如数家珍,就连林海也不由点点头:“是,我想说的也是这些,如果我们要想和他比势力,恐怕不易,但是有一件事却可以此消彼长。”
相视一望,两人异口同声:“离间。”
前世两人无论谋略还是心计都是人中龙凤,几十年下来除了暗中较量,针锋相对,难得能为同一件事而不谋而合,所以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两人的心都不禁有种异样的感觉。
“四哥。”宁楚的一声“四哥”脱口而出,自然而又熟悉,让林海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也多了一丝动容,不过很快垂下眼睑,缓缓的道:“我现在姓林……”
蓦地一下意识到林海的身份,宁楚本来还有些苍白的俊面上不由闪过一丝尴尬,不知以后的这声称呼……
林海舒了口气:“我今天来就是要和你说这件事的,自惩贪抄府以来,一共抄了一十二家,如今还有三家没动,其中有一家是潘家,王爷想必也知道潘家的底细,所以这件事我想说……”
看了宁楚一眼,林海还没有做声,宁楚就道:“这件事我立刻吩咐人侧面去告诉吏部潘尚书,潘家的事是别人丢卒保车,真正的罪魁祸首却逍遥快活,相信凭着盘尚书的精明,一定会让人查这件事,而真正的□□,我也会让人做好,到时,当潘尚书知道自己效忠的王爷竟然为了保住郎舅而把自己亲兄弟舍弃的时候,一定会……”
林海点点头:“我只是告诉你,至于怎么做最好,你一定比谁都清楚,还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上次玉儿和我说起七殿下的事,这么多年,他能在你身边让你毫无察觉,这个人的心计和手段,深不可测,至于要怎么应付,恐怕不用我说,你都明白,还有这次的事,恐怕也不会是无中生有的小事。”
“你想离开。”宁楚不是笨人,林海的一番话自然听出了味,“是。”林海缓缓的道:“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日子,少则半年,多则一年或者更长,玉儿就交给你了,前世我曾……这一世我还你一个王妃,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好。”一个字,宁楚说的很坚定:“四哥,你要去哪儿?”“这件事你很快就知道了,还有这一声四哥,我如今的身份……恐怕担不起。”
林海虽然说的很委婉,但是话里的那份挪揄让宁楚本来自如的脸上有些讪然,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不管如何,我们都是兄弟。”
而林海却淡淡的道:“这件事非是人人都能接受的,所以还是不要告诉人,包括玉儿。”“不,我的事我会告诉她。”宁楚的语气很坚决:“不论如何匪夷所思,但这是事实,我不想隐瞒,也不想让她误会,不过你放心,我只说我的事。”
林海冷静的看了宁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