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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颜挣扎着从时经纬的怀里退了出来,“我还没收工。”
“你别总是一副林慕青离了你就不转了的样子行不行?你伺候着他吃了饭,我可是连点肉渣儿都还没沾一口呢!”
“那我去跟他说一声。”迟颜揪着时经纬的袖子,轻轻的扯了一下,语气听上去绵绵软软,带着一丝哀求。
迟颜虽然跟时经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但却对他这一眼就能望到底的个性深为了解,他是吃软不吃硬,如果自己跟他死磕,他便非得下狠手把自己拧巴过来才算作罢,可她但凡稍微把态度放软一些,连哄带求的说几句好听的,他回回都是屁颠儿屁颠儿的缴械投降,绝无二话。
时经纬并不知道迟颜跟林慕青说了什么,但他远远的能把林慕青扫向自己的冰冷目光看得极其分明。
他冷笑一声——不过一个戏子而已,名不正言不顺的苟活至今,利用薄芸的感情在演艺圈逐步上位,这种只会出卖色相的男人根本不知尊严为何物,他时经纬自然是一星半点儿都看不起。
时经纬、迟颜和时潇潇一起去了横店内的一处私人小菜馆内,叫了几个小炒,一边吃一边闲聊。迟颜和时潇潇一见如故,共同话题层出不穷,弄得时经纬倒有些被她们俩冷落到一边的意思了。
“迟颜,你平时喜欢上网打游戏吗?”时潇潇兴冲冲的问道。
时经纬插嘴道:“你少把你那套虚头巴脑的东西也往迟颜这儿灌!”
“怎么就虚头巴脑了!明明是你没生活情趣!”时潇潇反唇相讥。
迟颜噗嗤一声笑出来,“玩啊,不过自从当上林慕青的助理,总是忙忙叨叨跟着他到处跑,倒是很少有时间上线了,怎么?”
“我和我男朋友就是在游戏里认识的,他对我超好,而且是本服第一高手。刚才我跟他说我在横店陪我哥来看嫂子,他人在杭州,立刻说要过来见我呢。”
“谁让你随便见网友的?你有没有脑袋啊!这年头多少骗子在网上勾搭了小姑娘然后绑到荒郊野岭里去先奸后杀?”时经纬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和急切。
“怕什么,又不是我单独一人儿去见他,还有你和嫂子不是?”时潇潇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
时潇潇眉飞色舞说着话的工夫,一个清朗瘦高的年轻男人已经走进了小饭馆。浅灰色大衣,苍白的脸色,幽深冷凝的眸子,疏远淡漠的眼神,明明不发一语,却带着强大的压迫感,站在门口处略略扫视了小餐馆内一周,却在目光锁定在迟颜身上的时候,一双眼睛骤然紧缩。
那样灼灼的逼视,和渐渐靠近的脚步,敏锐而警觉的迟颜迅速便捕捉和感觉到了。她回转过头,循着那目光望过去,当她落入那深潭一般望不到底,带着刻骨悲伤的目光中时,周围的一切仿佛都瞬间消失了。
小腿的伤疤明明早已愈合,新生出来的凹凸不平的肌肤也已经彻底失去了知觉,却在此时像是重新被放在熊熊烈焰之上,那烧灼的刺痛沿着小腿的线条缓缓向上爬着,渐渐爬满了全身,直指心脏。
作者有话要说:又一个重要男配登场~~~
☆、第十七章:
时潇潇眼睛一亮,几乎是从座位上径直蹦了起来。
“你你是‘刀里藏笑’?”
对方懒懒的勾了勾唇角,笑意冷淡,全当肯定的回答。
“我是‘潇潇雨歇’。”时潇潇腼腆的笑着,脸颊微红,仰起头,试探似的目光却在一触的瞬间即狼狈的移开了。
怎么形容那样的眼睛呢?深深的眼窝,瞳仁是极其纯粹的墨黑色,几乎找不到一丁点儿的杂质,仿佛有万千的情绪汹涌澎湃蕴含其中,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的一片沉寂无澜。
“刀里藏笑”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抬起手,轻轻挥动,比划了几个动作。
时潇潇愣了一下,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嗯?”
“他说他是聋哑人,不能说话。”
时潇潇目瞪口呆的对迟颜喊道:“嫂子,你刚才说什么?”
迟颜望着时经纬一脸喜怒难辨的紧绷神色,又看了看时潇潇茫然无措的表情,收敛情绪,暗暗攥紧了拳头,鼓起勇气,起身站了起来。
原来这世界真的这么小,哪怕逃到天涯海角,那些存在过的人和事,依然有一天会穷追不舍的找到自己。
“钟源,好久不见。”迟颜微微一笑,紧接着又对时经纬和时潇潇介绍道,“钟源是我的朋友,我们很久没见了,我懂手语,所以能够明白他要说的话。想不到这个世界这么小,他竟然就是潇潇你今天要见面的网友。”
这场会面,无疑是极其尴尬的。
因为语言不通,钟源的手语需要迟颜一字一句的翻译给时潇潇听,这样的交流方式因为隔着“第三方”而多了几许尴尬,再加上钟源并不是话多的人,这场谈话因而进行的非常艰难,时常冷场。而时经纬作为旁观者一直坐在一边沉默不语,只是目光时不时的在钟源和迟颜两人的身上来来去去的滑动着。
他也无法说清自己此时的感觉,但他总觉得钟源和迟颜之间仿佛有一个旁人都无法插足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当他们用手语交谈时,没有人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他像是被隔绝在一边,只能愣愣的看,傻傻的猜,却放不下面子去追问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饭后,迟颜匆匆赶回剧组,钟源拿出纸笔写写画画的跟时潇潇交谈,三人一起走进横店的一家酒店,开了三个房间。电梯上升时,钟源在本子上写字,时潇潇凑过去把头跟他靠得很近,时经纬冷冷的瞥了一眼,拿出手机给周彦发了条短信。
“见着了,是个聋哑人,他们俩现在正打得火热。”
短信的送达报告几乎和周彦的回电同时响起。
“有没有搞错!你说时潇潇的网友是个聋哑人?”
“嗯。”时经纬用房卡刷开房门,把门关上,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是迟颜的老朋友,你说巧不巧?”
“巧个屁!时经纬我告诉你,你可得拎清楚了自己是哪个阵营的!咱俩兄弟这么多年,你不会因为他和你媳妇儿有点旧交情就特么临阵倒戈了吧?!”
“轮不着我倒戈,我还是那句话,潇潇的事儿都她自己做主,反正我家里就一个小公主,她要星星我们全家不敢给她摘月亮。我劝你一句,好好考虑考虑迟颜的建议,我今天瞅了瞅,你这情敌长得倒还真不错,那张脸拿来骗小姑娘绝对一骗一个准儿。因为不能说话,又平添了几分深沉和神秘。而且听潇潇说,在游戏里丫是一大神级别的,好像是什么‘本服第一高手’?”
“我和时潇潇这么多年的感情,就能输在他们这几个月虚拟交往上去?他又不能说话,潇潇估计玩不了两天那股子热乎劲儿就过去了,她平时多爱闹腾一人啊!让她对着个万年不出声儿的主儿,一天两天或许还觉得新鲜,一年两年她能受得了?我还就真不爱信了!老子有的是时间,跟她慢慢的磨!”说这番话时,周彦几乎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那个小磨人精儿时潇潇搁自己牙缝儿里给磨碎了,直接吞肚子里去。
收工后,迟颜推了聚餐,匆匆赶到时经纬在酒店里的套房。
一扎进那个暖烘烘的怀抱,酒气扑面而来,迟颜抬起头,皱了皱眉,不满的抗议:“我在外面忙得四脚朝天几乎冻成冰坨子,你却在房间里喝酒抽烟?不行,明天我得拎着你到外面去陪我挨冻,否则岂不是便宜你了?”
时经纬把迟颜圈在怀里,然后把她按到自己腿上坐好,一口一口的轻啄,从嘴巴到脸颊,渐渐蔓延到脖颈和锁骨。他想念她身上馨香美好的味道,想得浑身快要爆炸了,哪里还顾得上明天的事?先搁着今天风流快活,其他的以后再说吧
迟颜很快就顺从的倒在了时经纬的怀里,痒得咯咯直笑,身子挺得板儿板儿的,还不住劲儿的胡乱直扑腾。时经纬朝着她红艳艳软绵绵的唇上咬了一口,粗声粗气的低喝道:“老实点!”
迟颜环着时经纬的脖子,轻声说:“先等会儿好不好?我有话要跟你说”
迟颜说话喷出来的气落在时经纬的耳朵根儿上,灼热麻痒,让他身下登时昂了头,他把迟颜抱起来,丢到床上,粗鲁的扯着自己的衣服整个人径直压了上去,“等不及了,有什么话明儿再说。”
迟颜推着时经纬已经几乎半裸的胸膛,脸涨得通红,语气却坚定起来,“不行,很重要,必须先说,迟了就糟了,关于时潇潇和钟源的。”
时经纬动作一顿,混沌不清的瞳仁里总算找回了点清明。他栽倒到迟颜身边,重重的叹了口气,烙铁似的坚硬而滚烫的双臂紧紧圈住迟颜的身子。
“说吧。”
迟颜咬了咬嘴唇,微微抬起小腿,在时经纬的毛茸茸的腿上蹭了蹭。
时经纬几乎炸毛,头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道:“你找事儿呢吧”
“我是要跟你讲这些疤的来历,你想到哪里去了!”迟颜气呼呼的拍了时经纬的脸一下。
时经纬突然一激灵,用急急的语气,生怕迟颜反悔似的追问道:“你说你说,我听着呢。”
“当时我撞车的时候,汽油虽然已经漏了出来,但还没开始烧起来,钟源的车在我的车后面,是他,用胳膊生生砸碎了车玻璃,打开车门,把我拖了出来,这才救了我一命。但是,爆炸的火力太强,我的双腿还是被灼伤了,经过一年半的削痂手术和复健训练,这才恢复了行动能力,没有落下残疾。而钟源他的胳膊和后背也为了救我而被烧伤了,落下大片的疤痕,和我的小腿部分一样。”
那惊心动魄的一幕,熊熊的大火,爆炸的轰鸣,隔着漫长的时光,仿佛随着迟颜的娓娓讲述,而在时经纬眼前如电影重播般生生再现。
“钟源也飙车?”
“嗯。钟源不是生下来就听不见而且不会讲话的,他是在7岁那年因为药物的耳毒性而丧失听力,并且渐渐不会说话的。那种曾经拥有过,后来却失去了的痛楚,和与生俱来的聋哑人还是有所不同的。钟源一直在靠速度带给他的快感发泄心中的郁闷因为不会说话,他看上去一直冷冰冰的,也没什么朋友,但其实,他本人不是这样,只是没有办法表达内心的想法而已。”
“你为什么会手语?”时经纬的声音不知不觉的低沉了下去。
“为了钟源。”
时经纬的身体蓦地一僵,心像是被一根针生生的刺了一下,尖锐的疼痛在心间渐渐弥散开来。
“不是你想的那样。”迟颜轻轻抚摸着时经纬背脊的线条,语气柔柔的解释道:“钟源教我赛车,我为了钟源学手语,然后方便跟他聊天,这只是我们达成的一桩互惠互利的交易。当时的我们,都正经历着人生中最迷茫也最孤独的一段时光,心里需要很多爱,现实中却没有人可以给自己,一旦找到同类,便倾盖如故,成为了可以为对方豁出命去的至交好友。可是那场事故之后,我以为自己会就此站不起来,所以很颓丧,得了抑郁症,有好长一段时间不想再面对过去的朋友,于是索性搬了家。等我的身体完全康复之后,却怎么也找不到钟源了。今天,是我和他隔了这么多年的第一次见面,说到底,我是该谢谢你妹妹。”
“我家里是不会同意的。你可能不知道,时潇潇从小就被我爸妈宠坏了,但换个角度来说,在他们眼里,也绝少有人能配得上他们的宝贝女儿。不要说他们的相识方式让长辈听上去会觉得极其荒谬,就说钟源的身体我本没有歧视他的意思,但是”
“我明白。”黑暗中,迟颜的笑容显得晦暗而辨不分明,“我理解,也赞同你的想法。毕竟,童话是一回事,生活是另外一回事。”
话题进行到这里,气氛有些不可避免的僵硬和冷场。
时经纬捏了捏迟颜的脸,却觉得她好像又瘦了些,勉强能揪起点儿皮,却连一点儿肉都没了。
“瘦成这样”
“光吃不胖,什么健身节食统统免了,你羡慕就直说。”迟颜笑嘻嘻的说。
“迟颜”
“嗯?”
“虽然我们是因为飙车才不打不相识,但是这么危险的事,你以后还是不要再做了吧。”他甚至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