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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你弟弟了?我、我才没这种软骨头的义兄!」
那么样温和的态度反而让白炽予不知所措,更是臭着一张脸,硬是甩开了于光磊的手。「臭书生!讨厌……哎哟!好痛!哥你们打我!」
却听他一声痛呼,过分的态度让两位亲兄长终于是各敲了弟弟一记。一旁早就在注意几个孩子的兰少桦也蹙起了眉头,把堑予交给丈夫,一个欠身来到了孩子们旁边。
「对不起,光磊。炽予他从小任性,之前我和你白伯伯又忘了告诉他这回事,所以他一时可能还无法接受。不过炽予他虽然有些任性,却非是不讲理的孩子,只希望你别生他的气,好吗?」
「伯母别介意。我从那天起就一直把炽予当成自己的弟弟,怎么会生气?不过炽予比我想象中还有活力,真是太好了!」
面对兰少桦的道歉,于光磊又是一阵脸红微笑着请这位美丽的夫人别介怀。
可一旁的白炽予见母亲对这个「陌生的穷酸臭书生」那么好,醋意登时一发不可收拾。一把插入二人中间,抱住母亲:「你走开!不准和我娘说话!谁像你一样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啊!」
「炽,光磊对你好声好气,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
白飒予眉头一皱立刻出言责骂。虽然知道弟弟还小难免不懂事,可是这回实在太过分了!而兰少桦也是神色微微一变,没有抱起炽予,反而是伸手轻捏了一下炽予的脸蛋。
「臭着一张脸可一点都不可爱了,炽儿。你身为主人,就应该有礼貌啊!这么说你光磊哥哥怎么行?来,和光磊哥哥说对不起!」
「……对不起。」
白炽予虽小,却也知道母亲有些生气了,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道了歉,然后调头就走。兰少桦虽是尴尬,但见于光磊却仍是一脸的不介怀,还极有礼貌的向她行了个礼后才同白飒予、白冽予玩耍去了,心下不禁暗暗赞许。
大人们客套过了,接着便是入座开宴。兰少桦特意让于光磊坐在白炽予的旁边,打算让他们培养培养感情。
宴席上仍旧是大人一团,小孩一团的情况。虽然偶尔会有大人探问起小孩子的情况,不过大多数都是在聊他们自个儿的。冽予因为和严青同坐,饮食起居都由严青照顾的他,自然也是同严青聊了起来。
而夹在一脸不高兴的炽予和兴高采烈的飒予中间,于光磊虽然想和白飒予多聊聊,可瞧着一旁一个人默默猛吃的炽予,说什么都放心不下。
打从他瞧见还是婴儿的炽予,而且成了他的义兄开始,他就是真心把炽予当成亲弟弟一般看待。这次来擎云山庄前他还着实紧张了好一会儿不知该怎么面对炽予呢!虽然见面后炽予别扭的态度让他有些伤心,不过他的个性向来豁达,倒也不甚介怀了。
「炽予,这个炸虾很好吃,你吃一点吧!」
瞧着一旁的炽予因为赌气猛扒饭,光磊特别夹了快炸虾要放到他碗里。怎料炽予小手一挥,竟然一把打掉了他特别夹的炸虾。
「谁要你假好心!我自己会夹!」
一边说着,一边又赌气的开始不停夹炸虾,让一旁默默注意的众人是好气又好笑。
光磊瞧他的模样可爱,虽然好意被拒,心情却还是舒缓不少。却在此时,白炽予似乎是因猛吃炸虾而噎着了,可爱的小脸因而胀得通红,好象相当难受。一直在注意他的光磊首先发觉到了这一点,心下一慌,赶忙取了杯茶水便送到他嘴边。
「来,喝口水。」一边柔声说着一边拍了拍他的背助他顺顺气。
白炽予难受的紧,一时哪顾得了是谁递来的茶水?张口便喝。而身后那只轻拍背部的手也让他舒服了不少。正待道谢,才发现居然是那个讨人厌的臭书生!
「别、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承认你是我义兄了!」
「谢」字说不出口,反而变成了赌气的言语。白炽予别过了小脸不看于光磊,脸色却是相当难看,似是自知理亏。于光磊瞧他虽然别扭,但其实还是相当懂事的,忍不住高兴的笑了起来。
却听此时,一声轻咳入耳,众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到了此刻忽然起身,似乎打算宣布什么的白毅杰身上。只见他目光环视众人,最后停在气氛尴尬的于光磊和白炽予身上。
「光磊啊,伯伯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成不成?」
「伯父有何要求尽管说。只要是光磊能做到的,必定全力以赴。」
于光磊虽然不知道他的要求是什么,但还是很有礼貌的应了答。而一旁的白炽予则是连头都不抬,自顾自的吃着白饭。
只见白毅杰微微一笑,道:「光磊这些年又多读了不少书,碰巧我们家炽予连大字都不识一个,伯伯想请你帮忙,做炽予的启蒙师父好不好?」
于光磊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要求,心下却也欢喜,道:「我很乐……」
「不要!」
可于光磊答应的话语未完,便给炽予的反对打了断。「我才不要师父!我才不要念书!」
这个时候的炽予终于抬起了头,可对上的却是父亲的目光如炬。
「光磊肯答应,自然是最好了。不过咱们家炽予可调皮了,你是他师父又是他义兄,若他有什么举动不妥当,你尽管打他骂他都没有关系。不过呢,炽予若是欺负你光磊哥哥,欺负一次就罚你三天不准练武。」
后头的话是对着三子说的。白毅杰毕竟是大家,此刻虽是神态轻松,但炯亮的眼神却让他自有一股迫人的气势。白炽予本想抗议,可是瞧见父亲的模样便知道抗议也没用。心下更是一阵恶气,嘟着嘴巴低下头又是埋头猛吃。
一旁的于光磊虽然有些担心,但终究还是只能继续用餐了。不过,担忧的目光还是不时落在炽予的身上。
白毅杰瞧见二人如此模样,满意的微微一笑,再度坐下继续用餐。
第二章
于光磊在山庄住下,并且开始担任白炽予的启蒙之师一事,可以说是转变的开始──虽然,说是灾难的开始还比较贴切些。
一大早,白炽予所居住的「侠客居」就传来一阵阵吵闹声。
「侠客」二字乃是白炽予自个儿取的。虽然他自己可能连哪一个字是侠、哪一个字是居都分不清楚,可是年纪小小的他却最向往侠客英雄,最向往以一挡百的不世高手。所以他将自个儿的屋子取名「侠客」,纵然他一个字也不认识。
「我要睡觉啦!」
「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清晨的天候最是舒服,最适合用来读书学习。」
「我要睡觉!走开啦!」
从宴会那天之后已然持续了十三天的戏码今天依然准时上演了。
此时天才微微泛白,正是大好清晨。于光磊自小就是在这个时间起床,去私塾听老师讲课学书的。既然接下了这「启蒙之师」的责任,他也不辞辛苦,比平常更早起了些,梳洗完毕便来侠客居准备要和炽予上课。
然而,白炽予不过是个四岁的小孩,撒娇赖床可说是家常便饭。已经十三天,每天早上这样你来我往的吵闹却还是没有分毫改变。
当然居中不是没有服侍小少爷的仆人婢子。只不过因为庄主已经下令全权交由光磊处置,所以仆人们都静静的退开去忙别的工作,让他们俩「自行料理」。
到目前为止,于光磊四胜八负,大部分都输给了死命巴着被子不肯起来的炽予。而且就算成功把他叫起来,炽予还是会大发起床气在上课时捣乱,或是上课打瞌睡。总之是说什么都不肯乖乖听话。
本来是应该把他恶作剧的情形告诉白毅杰,但于光磊却不忍见到炽予不能练武的伤心模样。结果却变成了炽予无法无天,老是在上课捣乱的情形。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今天,于光磊下定了决心非成功不可。
眼前长得极为可爱的四岁男孩正抱着棉被呼呼大睡,完全瞧不出前不久才大吵一番过。于光磊虽然很想佩服这孩子的睡功,却不能放纵。当下一把拉开了白炽予的被子,把四岁男孩小小的身子抱了起来。
光磊虽然是个儒生,但毕竟也十一岁了,也是有些力气的。他拿起炽予的短袄披在那小小的肩上,然后抱着仍呼呼大睡的他去梳洗。
秉性温良的他,当然不会狠到去用水浇小孩的脸。他只是仔细的取了棉布弄湿、拧干,然后擦了擦怀中酣睡的小脸。
「呜嗯……」
白炽予因为脸上冰冰凉凉的感觉而稍微醒了些。虽然是有些陌生的感觉,可是很舒服,却又不会让人想睡……双睫轻扇微微睁开了双眼,只见一只细白的手正费力的拧着布巾,然后用刚浸过水的布巾来擦他的脸。
「炽,清醒了点吗?」这几天他听白家兄弟都只叫炽予一个「炽」字,便也效法着这么叫了,「来,漱漱口。」
白炽予此刻仍是迷迷糊糊,压根不知道抱着他的人正是他的「死敌」。只觉得那声音很温柔很平和好听,于是他迷迷糊糊的漱了口,迷迷糊糊的被放下、换了衣服。直到他在书桌前坐定的那一刻,才完全清醒了过来。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臭书生!」
根本没想到是自己睡迷糊了,白炽予张眼怒瞪着一旁已然开始替他磨墨的于光磊。「不要不理我,你说话啊!」
「要喊我『老师』,炽。」
面对做学问的事,于光磊向来极为严谨,尤其是在下定决心不再放纵炽予后。他有条不紊的磨着墨,直到炽予跳下椅子。
放下墨条,一把将准备溜之大吉的小孩抱起、放回椅子上。「炽,你其实很懂事、很聪明的不是?学学写字、念书难道不好吗?」
「才不好!那是你们那些穷酸书生做的事!我要做大侠!我要做英雄!」
「只有武功好却大字不识一个的,叫『匹夫』。要做大侠,至少得要识字,要懂得忠孝义理。」
「做大侠哪那么多规矩!我不管!我就是不要读书识字!你再不让我走、我、我打你喔!」
「不明是非黑白,强以武力称雄者,乃是仗势欺人,非是侠者所为。」
面对根本坐不住的白炽予的要胁,于光磊仍旧是毫不动怒,平平和和的做了回答。平和的语句所述却是叫人无从分辩的道理,让满脑子只有练武的炽予根本没法反驳,气得胀红了脸。
「你、你要怎么样才肯让我走!」
虽然很想象过去几天那样恶作剧,但白炽予毕竟还是懂事的,知道光磊对他处处忍让。想当大侠就不能「仗势欺人」、「恃强凌弱」,所以他「暂时」放穷酸书生一马,用「大侠」的方式来要求于光磊。
但见于光磊微微一笑,轻轻摸了摸炽予的头。虽然手给炽予不耐烦的拍开,不过他倒是一点也不介怀:「只要你会写『白炽予』的白和予,我就让你出去外面玩。」
一边说着,一边已然拿起毛笔,俐落的写下「白炽予」三字。于光磊长年学书,虽然字还难免有些不成熟,却已有了一定的劲道。一手字苍劲有力,煞是好看,连白炽予都有些瞧呆了眼。
只不过当他然不肯承认这一点。哼了一声:「鬼画符。」
「你还知道字写的难看叫『鬼画符』,看来以前上课时还是有认真的。」
于光磊仍不动怒,搁下毛笔,指了指「白」和「予」二字。「只要你会写这两个字,我就让你出去玩。」
「哼!那还不简单!」
白炽予一心想溜出去,右手整只手掌握住毛笔便要开始写字。可毛笔尖还没沾上纸面,就给于光磊抓住了手腕。
「笔不是这样握……来,手放开,拇指要这样,小指要……堂堂擎云山庄的三少爷总不会连握笔都不会对不对?嗯,很好!」
一番指正过后,白炽予终于是好好的拿起了毛笔。满心不服气的他看了看一旁漂亮的大字,心底很是不痛快,心想说什么都要给点颜色让这穷酸书生瞧瞧。当下依着记忆中于光磊动笔的模样一笔一划的写起了字。
没想到看于光磊写字时如行云流水一笔呵成,自个儿写起来却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笔划是没错了,可是轻重却把握不到。一个「白」字写得点不像点,勾不像勾,横平直竖全都时宽时细,成了道地的「鬼画符」。
白炽予瞧了瞧于光磊的字,再瞧了瞧自己的,不服气的感觉更甚,又觅了块角落重写了一遍。
虽然他的字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可是他说什么,都不想输给这个穷酸臭书生!
一而再再而三,如此般重复了好几遍,横竖是稳下了来,该停该顿却总是不得其法。正忍不住对着纸对着笔生气之时,握笔的小手突然被一只大了些的手握住了。
白炽予知道是于光磊,正待挣脱,于光磊却已执着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