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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什么,奶奶和杨锐的父母都惊呼了出来,「大哥!?小弟!?」
奶奶好奇地问我,「你刚才冲谁叫大哥呢?」
「当然是杨锐咯!」,接着我就把中心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奶奶,她听了不由笑了起来,边笑还边说,「不错,老杨家也出了个好孩子,他配得上做我们家飞羽的大哥。」
~第三章 特别的测试(3)~
奶奶和我一路说说笑笑,只觉很快就到了家门口,我惊喜地发现爷爷和父母都等在了那里。今晚大家都很高兴,父亲甚至还留下了小王叔叔一起吃了顿热火朝天的晚宴,爷爷也从他那些压箱底的陈年佳酿中拿出了一瓶。此时,父亲再次发挥了他那妙语连珠的专长,而爷爷和小王叔叔也趁着酒兴大放厥词,奶奶和母亲在一旁痴痴地笑,这一切只让我觉得自己就像沐浴在阵阵春风里,无比温暖和舒畅,只在这幸福的感觉里,我竟然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第二天我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了。等我梳洗完毕后,走到了楼下客厅时,惊讶地发现父母竟然还在,他们笑着向我招着手,于是我连蹦带跳地坐到了餐桌前,高高兴兴地捧起了我的小碗,想来一家人已经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享受早饭的快乐了吧。
吃完了早饭,父母终于要去上班了,我一路送他们到了红旗车边,又看到了昨天醉得一塌糊涂的小王叔叔,只是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记得昨晚奶奶给他介绍对象的事了。告别了父母,我又回到了房里,开始了今天的功课,爷爷已经在书桌上铺开了纸笔,就等我开始挥毫泼墨了。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节奏,所以一天在不知不觉中很快就过去了。
一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五点,我立刻放下了书,坐到了电视机前,只是还不等我转到了卡通频道,突然门铃声响起了。一想到可能是父母提前回来了,我立刻赶在了爷爷前面跑到了门口。等我开门一看,发现竟然是昨天遇到的杨锐父母,大哥却跟在了他们后面。这时候,爷爷也走了过来,他戴着眼镜仔细打量了一下,马上说道,「这不是斜对门老杨家的大刚嘛,好久不见了,快进来坐。」
爷爷带着他们进了屋,奶奶也迎了出来,这时杨锐的父亲取出了带来的水果点心塞到了爷爷手里,「昨天我们家杨锐昨天在中心里胡言乱语,所以今天特地带他给您老赔罪来了。」
爷爷显然已从奶奶那里听说了昨天的事,不由将礼物推了回去,还说道,「你这是什么话,昨天我们家小飞羽还多亏你们家杨锐照顾了,我们登门道谢还来不及,怎么能让你再破费。而且我倒是很高兴飞羽能有个知心的好朋友,所以我们不但不反对他们两个交往,还希望他们真的能像亲兄弟般的互相扶持。」
杨锐的父亲又轻轻地将礼物推回了爷爷手里,笑着说道,「老爷子说的在理,我们家杨锐能交上你们家飞羽这样的朋友,实在是他的福气。不过,这点小意思就作为我们家的见面礼,还请您老不要在推辞了。」
爷爷见推托不了,这才笑着收了下来。这时,奶奶早在台上摆上了茶水,爷爷便领着杨锐父母坐下接着聊了起来,而杨锐和我则坐在了沙发上看起了电视。之后,爷爷还留下了他们一家吃晚饭,碰巧我的父母今天也按时回了家,他们好像原本熟悉,很自然地打了招呼。
两家人围坐在了餐桌前,少不得又让爷爷拿出了一瓶好酒,大家边喝边聊,倒也不是十分拘束。爷爷从来都是以酒论友的,只要是稍微能喝上几盅的,他都不会轻易放过,杨锐的父亲这次就被爷爷灌了个稀里糊涂,还是父亲扶他回去了的。三个女人本来正聊得热火朝天,不过杨锐的母亲见状,还是领着杨锐先告辞了。
依依不舍地送走了大哥一家,我回到了客厅,看到爷爷一个人还在那里意犹未尽地独斟独饮,不时还喃喃自语道,「现在的年轻人办事可以,不过喝酒不行。」
中国人讲究礼尚往来,所以第二天我也带了些好吃的东西去看大哥,不过这次我可是破天荒一个人去了的。到了杨锐家门口,我轻轻地按下了门铃,过了几分钟,好像没有反应,于是我又按了两下,又过了一会儿,这才有人打开了门,一看竟然是大哥,虽然他只穿了背心裤衩,还耷拉着拖鞋,但还是那副酷酷的样子。
大哥一看是我,高兴地招呼我进去了,今天他家里大人都不在,留下了他一个人看家。我把带来的美食递了过去,大哥也没有推辞,直接拿出了一个饼先啃了起来,一面还领着我去了他的房间。大院里房子的结构都差不多,杨锐也凑巧地和我一样住在了三楼,不过他房里的布置就和我家很不一样了,总体说来我家全套的木质陈设有些古典而优雅,而大哥家的家具就显得十分流行和时尚了。
而更吸引我眼球的是,他的书桌上还放着一台电脑,虽然电脑对于这个时代而言,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不过我家里的那一台父母却从不肯让我碰,眼看大哥他竟然有一台,不禁令我十分眼热。不过大哥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异样的神情,只让我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他又继续摆弄起了电脑。只见显示器上有一家飞机在枪林弹雨中左突右闪,还不时用激光枪和导弹进行反击,大哥打得十分投入,以至于各种各样的神情在脸上不停交织变化。
显然大哥的付出和回报并不成正比,虽然他打得十分卖力,却被频频击落,到了最后,更是气得甩掉了游戏手柄,气呼呼地在一旁只打转,而此时或许是好奇心作祟,我悄悄地从凳子上挪到了大哥坐过的转椅上,用激动得不停颤抖的双手拿起了游戏手柄。由于已经看大哥操作了N多次,所以我也尝试着按下了开始键,选择的菜单跳了出了,我继续按动按钮,竟然成功进入了游戏画面,这令我激动不已。
我高兴地按动着方向键操作着小飞机在显示器里任意翱翔,又不停地按动右侧的功能键指挥着武器系统进行着反击,看着一架架敌人的飞机、坦克和战舰被我打爆,我的心里像开了花似的幸福不已。杨锐显然也被我吸引了过来,开始的时候他还对我指指点点纠正着我错误的操作,还大声地笑话我和他一样没冲多远,就被敌人的大炮击落。不过只玩了几次,当我熟练地操作了以后,大哥的笑声也停止了,他只在一边静静地看,再没有发出声音来。
~第四章 合格通知(1)~
此时,我已然全身心地投入了游戏之中,仔细地观察屏幕中敌人的分布和他们武器射出的子弹和导弹的走向,分析着如何做出合理的躲闪和反击。而我还发现每每陷入重重包围的时候,几乎我以为根本来不及思考判断地时候,大脑中就会产生一种莫名地感觉,本能地驱动着我驾驭游戏中的战机闪转腾挪,每每划出大胆惊人的轨迹,令大哥不禁张口瞠目。
要不是突然手机响起,上面闪动着我家的号码,使我不得不放下了手柄,今天有可能多通几关也说不定。我接听了手机,原来是奶奶来电,催我回家吃饭,于是我索性把大哥一起拉回了家里,和我们一起吃中饭。可是吃完了中饭,我却被爷爷留在了家里,看来每天要做的功课还是无法逃避,只能和大哥约好了明天见面的时间,便跟着爷爷进了书房。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天天都往杨锐那里跑,这段日子只觉过得轻快无比,我几乎打遍了大哥家里所有的战机类游戏。而大哥一方面对我堪比职业玩家的技术赞叹不已,一方面对我时常霸占他的电脑很不满意,可是我那阵子只要一沾上电脑就无法自已,只好委屈他了。
上午又把已经通关的游戏打了几遍,一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告别了大哥回家去了。到了家门口正巧遇到了邮递员叔叔,我热情地和他打起了招呼,他也开心地摸了摸我的头,还把一封信直接交到了我手里,让我交给父母。进了家门,我顺手将信交给了爷爷,便坐到了餐桌前,准备享用午餐了。匆匆吃完了饭,只休息了一会儿,就又开始了下午的功课。
很快就到了晚上,父母准时回了家,一家人又围坐在了一起,爷爷将白天收到的信递了过去,父亲接了下来,只看了看来信的落款,就轻声说道,「这封信上的内容,我已经知道了,大家还是先吃饭吧。」
出人意料的是今天的餐桌上十分沉闷,平时话最多的父亲今天却不吭声,爷爷见状也低头喝起了闷酒,按我的经验,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不由低着头老实地啃完了碗里的饭。可是出乎意料的是,我竟然是第一个吃完的,大人们碗里的饭都基本没有动,不禁在心里默默责备自己为什么不吃得再慢一点。这时,父亲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闷,「飞羽,你吃完了,就早点上床睡觉,明天还有事要和你说。」
我「哦」了一声,也没有敢抱怨为什么没有让我洗完澡就直接上床。我独自上了三楼的房间,躺到了床上,关灯睡觉了。自然这么早肯定是睡不着的,我睁开了眼睛看着天花板,耳边隐约传来了大人们说话的声音,只是他们说什么实在听不清楚。不过,我是个听话的孩子,也知道大人们有些话当着我的面不能说,我自然也不会无聊到偷听。值得庆幸的是我这个年龄的孩子只要沾上了床就很容易打盹,于是在大人们细细索索的对话声中,我睡着了。
或许是因为睡得太早,我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发现外面依然夜色沉沉,显然还是晚上。由于轻车熟路,所以没有开灯,我就摸索着去洗手间唱了首「泉水叮咚」。只是在回房的路上,不经意看到父母房间的灯竟然亮着,里面还传出了他们说话的声音,只是在夜深人静的夜里,轻轻细语也显得十分清晰,只听母亲在说,「你能不能不让我们家飞羽去啊?你有这样的权力,应该能办得到的。」
父亲却说,「你明明知道我会怎么回答,为什么还来问我?」
母亲的声音中略带沙哑,「我就知道你不肯,可是我们家飞羽的性格你也不是不知道,不要说出远门了,就是一个人出了大院,也会大哭大闹的。」
父亲说道,「不过中心的主任告诉我,我们家飞羽的成绩在整个联邦里都算得上是名列前茅的,不去未免可惜了。而且我觉得孩子既然有这个才能,我们怎么能亲手埋没了他?」
母亲没有说话,而在出现了短暂沉默后,父亲又说,「不止是你和我,还有我爸妈他们,又有哪个舍得让飞羽去如此遥远的流马星系学习。可是我们不能总把飞羽保护在我们的羽翼下,这样看似疼爱,其实只会害了孩子,为了他的将来,明天我们哪怕是用逼,也要让他去。你放心,飞羽骨子里流的是我们曹家的血,曹家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孬种。」
只是父亲说到这里的时候,母亲却哭了,虽然她已经极力压抑,但是那断断续续的呜咽却似阵阵重锤击打在我幼小的心灵上。我的心已经乱了,就像被狂风吹过的湖面,已然波涛汹涌,乱到了无法收拾。趁着我还能移动自己的双腿,我又回到了床上,只是刚一躺下,就觉得浑身乏力,没有了一丝力气,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不觉眼泪又悄悄地滑落了。
不过,那晚我还是睡着了,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入了梦乡,在一个四周漆黑的地方,我站在了父母中间,他们两个反反复复地说着先前的那几句话,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我也试着对他们说话,拉动他们的衣袖,不过这一切都没能唤起他们对我的注意。就在我失望地坐在地上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不知何时我的双手中竟然多出了一个闪亮的光球。
只在我莫名惊讶的时候,光团突然裂了开来,只见一只幼嫩的雏鹰从里面飞了出来,他那白色的身影在黑暗中格外显眼。我看着他越飞越高,越飞越远,一直飞到了天的尽头,将黑暗撕开了缺口,金色的光芒立刻飘洒了进来。沐浴在这温暖和煦的光芒里,心头的阴晦不禁被全然洗去,心中漾溢着幸福感觉的我不由脱口而出,「天终于亮了。」
~第四章 合格通知(2)~
睁开了眼睛,我看到墙上的挂钟已指着七点了,由于没有窗帘,阳光自然散满了房间,看来的确是天亮了。我起了床,梳洗了一番,下了楼,发现其他人竟然都已经等在了餐厅里,而且都没有吃饭。父亲一眼看到了我,便招呼我过去了。只等我坐下,拿起了饭碗,慢慢扒弄起了碗里的稀粥,其他人才跟着动起了碗筷。
父亲象征性地动了几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