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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茕第一次看到干爹真正的哭泣……平时的干爹不是假哭闹着玩,就是被雷吓到了才哭,从来没有像这样,难过到哭。
“石卿!你为什么老做这种事情?!你……”
“大人。”白无常在旁边突然戳了戳阎王,随即阎王就没再说下去……
小黑拍了一下脑门儿,向阎王进谏:“大人,不是有一种办法吗?可以让苍茕试试看。若他成功了,非但可以带走孔孔,而且我们冥界还可以光明正大地给他一个不死的肉身!”
“不可以!”欸?为什么这句话会是小白和干爹一起叫出来的?
苍茕一听有这种办法,急忙问道:“什么办法?快告诉我!再困难我也要试!”
“不可以!”干爹还是不允许!
“哼!你不是说他们很相爱吗?”阎王表现得很不屑,告诉苍茕:“你只要肯为孔孔上刀山,下油锅,并活着从油锅里出来!我就给你的孔孔一具不老的身体,并放你们回阳间!”
“一言为定!”只要有路,就一定可以走!
孔孔一听就觉得好可怕,“不行不行,上刀山下油锅,听起来就会伤到你,不要不要!”
小白居然也出来劝苍茕:“不可以!这不是闹着玩的!你毕竟是血肉之躯,只怕你爬到一半血就流光了,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苍茕反问:“要你管?你是我的谁啊?”
小白热脸贴了冷屁股,小黑暗暗好笑。
“我是你干爹!我也不允许你这么做!”干爹站起来,很是焦急。“你这个傻瓜!你知不知道这是去送死!你赢的机会根本就是零!”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事情!我要试!”
“可是自古从来都没有人成功过!”虽然那是因为从来没有试过。
“我可以成为第一个成功者!”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这是干爹第一次打苍茕。“万一你死在这里,你阳间的父母怎么办?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孝?你就忍心让他们为你伤心难过?他们是多么喜欢你、多么疼你,你知不知道?当初你妈妈为了你的诞生,不顾生命危险……我也是因为他们爱子心切,才让你来到世上,早知道我当初不要多管闲事就好!”
孔孔也开口央求:“茕茕,求求你,不要这样!我知道你很爱很爱我,这样我已经心满意足了……不要为我送死……我投胎以后,你一定可以找到我的!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啊!”
“我不要!”此时的苍茕谁的劝都不想听,恶狠狠地盯着阎王:“阎王!你听着!快点带我去!我要在你眼前带走孔孔!”
“好!有胆量!准备渡河!”
干爹劝得筋疲力尽,小白也心急如焚,孔孔更是没有停止过哭泣,可是苍茕的决心没有动过一丝一毫。冥河的河水是红色的,就像鲜血,环绕着整个幽幽的冥界……
过了冥河,往前走,就看见一座很大的牌楼,上面写着“幽冥地府鬼门关”七个金色的大字。苍茕一直都紧紧握着孔孔的手……如果真的死在这里,就和孔孔一起去投胎!
孔孔不想苍茕受到任何的伤害,一直都没有停止思考,脑筋转啊转,终于被他想到了一个蠢借口,“茕茕,事到如今我不得不向你坦白,其实我根本不爱你,我只是想赖在你身边骗吃骗喝,我是个大无赖,如果你为了我送了命,我的良心会极度不安的!求求你,快回去吧!”
这个傻孔!苍茕看着他眼泪汪汪地撒谎,真想哈哈大笑……什么理由嘛?!“不爱我是吧?可是我很爱你,我情愿为你去死,你也不用良心不安,我一死,你就投胎,喝了孟婆汤什么都不记得了,对不对?”
“不对不对,你这个人是不是白痴啊?干嘛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去送死啊?”
苍茕微微一笑,“有些事你是不懂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不管对方有没有回报,都会心甘情愿地为他付出……孔孔,对我说一句‘我好爱你!’鼓励鼓励我!”
“茕……茕……”
孔孔真是的!唉……苍茕看看周围的人,除了阎王和黑无常板着张脸,白无常和干爹好像都在沉思,孔孔在旁边呜咽……白无常和干爹的感情是不是很好?为什么他老是护着自己呢?阎王先前说干爹“老是做这种事情”,指的又是什么?
很快到了冥府大门,牛头马面在门前迎接阎王。苍茕第一次看到用两条腿站着的一头牛和一匹马,只不过穿着衣服,拿着狼牙棒……那牛头为什么不是奶牛呢?这样的话真的可以去拍牛奶的广告了——“百分百好牛,产百分百好奶!”
阎王一行人带着苍茕进了阎王殿,就在平时审案的大厅里,阎王叫人搬来了油锅和刀山。所谓刀山,就是差不多高十米的一个斜坡,上面密密麻麻地竖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尖刀,在幽冥的地府中露着寒光;油锅里盛满了油,几个小鬼在下面添柴加炭,把火弄得更旺一些……
“不行不行!这些东西看了就叫人胆战心惊,茕茕,我求求你,回去吧!”孔孔再次央求苍茕。
“我不会一个人回去,我要带着你一起回去!”
小白突然向阎王跪下,“大人,可不可以由我来代替苍茕上这刀山?”
“小白!你疯了!”小黑大叫!
阎王好奇的挑了挑眉毛,“你?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居然要为他受罪?”
“大家叫我‘小白’都叫了好久好久,但是大人应该不会忘记我原本的姓名,我叫苍伶,是苍家的开山祖师,也就是说,我是苍茕的祖宗。”
不、不会吧!?苍茕这下子傻掉了……他记得祖传家谱上的第一代开山祖师是兄弟二人,一位叫苍晟,另一位就是苍伶!虽然苍伶没有传下子嗣就死翘翘了,但是却做了神仙永远保护着苍家的后代。难道苍伶就是这个白化病的家伙?他努力的回想,想到爸爸在小时候说过,祖师爷苍晟素有“银发天师”之称,他弟
弟苍伶也是一头奇怪的白发……唉,看样子八成就是现在的白无常了……
小黑暗暗吃惊,终于明白为什么小白一直护着他们,原来小白要保护的人不是死判,而是姓苍的这个小子!
阎王意外过后,冷冰冰的对小白说:“就算你是苍茕的老祖宗,也不可代替他!”
“可是,不是规定只要可以通过刀山油锅之刑,就可以带走地府中的鬼魂吗?那我来,只要我成功了,我就带走孔孔!”
“不准!”
“你、你蛮不讲理!”
“小白,你既然是苍家的祖宗,那么一定早就知道石卿一开始就在苍家落脚,你知情不报!有意庇护!牛头马面!把他押下去!”
“才不是!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小白无常死吹牛皮。
小黑一听阎王居然要拿下小白,挡在他面前显出单挑不罢休的气势质问阎王:“你有什么证据说小白有心庇护?我二十四小时跟在小白后面,也从来都没有发现过判判的踪迹!是你家判判太狡猾了!是你教导有方!”
现场乱得一团糟,苍茕看着甚是火大,不晓得这冥界到底是无情还是滥情!“你们吵完了没有?我自己的事自己可以搞定!我不要欠人家任何的人情!我也不要阎王法外开恩,我会靠自己成这个任务!坦坦荡荡地带走孔孔!”他又对着白无常说道,“苍家到我父亲那一代已经绝后了,我干爹也说了,我的魂只是路边的野鬼,所以我不是苍家的后人,你不需要袒护我!”
苍茕的不领情让白无常无语……
“好,有骨气!那就请脱鞋吧!”阎王觉得他的性格一点都不像石卿。
干爹一听要脱鞋,心中觉得不妙,自己刚刚在路上给苍茕鞋底施的法术用不上了!“阎王大人!这刀山上的刀每一把都锋利无比,为什么还要脱鞋?”
“那就要问你了!”——好奸诈的阎王!
苍茕倒是很爽气,很快把鞋子扔在一边,还问:“袜子要不要脱?”
“那倒不用了……”阎王开始有点欣赏这个小子了。
苍茕活动活动筋骨,准备上阵了。临走前,他单膝跪在孔孔面前,持起孔孔的手轻吻了一下他的手背。“公主,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把你从老巫婆手里救出来的!”
阎王是巫婆?搞什么啊?现在还在演童话剧?!──孔孔被他弄得哭笑不得。
苍茕振作精神,来到刀山面前……
干爹看着自己的小孩这么有勇气,不晓得是该开心还是该难过。他目光围绕着苍茕,嘴里却一字一字清晰地说:“阎王大人,若我的宝贝茕茕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是不会和你善罢甘休的!”
这句话像一根三寸长的钉子,一下子钉进了阎王的心里……现场沉默着,都静静地看着苍茕攀上第一步。
刀山的坡度很大,大概有五十度左右。苍茕先往后退了几步,然后一小段助跑,高高地跳起!第一步踏上刀山就有一米多……一样要被扎,不如先跳得高一点!
右脚踏在一米五左右的高度,左脚紧跟着跨上,接着是右手、左手!尖利的刀锋一下子就把苍茕的手脚戳得千疮百孔,殷红的血迅速流了出来,白色的袜子很快被染成了红色……孔孔看了揪心的痛,想别过头不去看着残忍的一幕,但视线又无法离开为自己拼命的苍茕……
苍茕强忍着钻心的疼痛,努力让自己爬得快一点,立刻提起右脚,往高处再次踏下去……每踏一次,血沫四溅,苍茕的血就如一条溪流,从他身上缓缓流出,挂在银白色的刀山上。
血液不停地流失,苍茕开始耳鸣、眼花……离“山顶”只有两米了,但是手脚的力气似乎已经用尽了。只有他自己可以看到,双手被尖刀戳得血肉模糊,白骨依稀可见……大概脚差不多也是这样了吧……
“茕茕……茕茕……”
苍茕觉得自己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就是孔孔的哭喊……孔孔不怕,我很快就可以到顶了!
“茕茕!你不要爬了……你不要爬了!”孔孔的恸哭让全场的鬼众都觉得于心不忍,只有阎王仍然不皱一丝眉头。
“茕茕!你想想,你其实不爱我的!你只是可怜我!你仔细想想啊!茕茕……”
苍茕觉到自己的手脚已经无法用力,开始用手肘、膝盖攀爬!每爬一步,都大声喊一次“孔孔”、“孔孔”……
血流得一塌糊土,下面的鬼差都纷纷摇头,“唉……这样痴情的人,真是千年难见啊……”
孔孔已经哭到泪干,听着苍茕喊着自己的名字……思想一片空白。
终于,众人看到苍茕奇迹般地站到了山顶!他已经面无血色,挂满了冷汗。可能是因为疼痛,嘴唇在微微地发抖,但很快,大家听见他在讲话,顿时全场安静下来……
“孔……孔孔,爱有很多种……可能因为我可怜你才爱上你,或……或者你感激我才爱上我,但到头来……一样……一样都是爱。”
说完,苍茕闭上眼睛跳下了热油翻滚的油锅──与其说是跳下去,不如说是失去知觉跌落下去……
“茕茕──!”孔孔只觉得天地一阵旋转,接着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了!他已经跳了!快让他出来!”干爹抢过马面手中的狼牙棒,冲过去抡起棒子向油锅砸去……
“不可以!”阎王大叫!
“匡当──!”不是油锅破了,而是干爹被狠狠地弹了出去,撞在红漆柱子上!
“傻瓜!这只油鼎是地藏菩萨铸造的!怎么可能打得破!?”阎王和黑白无常立刻跑到干爹的身边,阎王把干爹抱在怀里,“卿卿!卿卿!你没事吧?你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