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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衣服?!我一怔——
“很抱歉,我的一个老朋友快要追过来了,我得回避一下……”
难道那个白衣男子口中所谓的‘老朋友’就是这个二十车头的少年吗……?我恍然大悟。
“是不是一大群黑衣人抬着个软榻,里面坐着一个白衣长发、长得很好看的男人?”我问道,以确定自己的猜测。
“是啊,我都追了他好几年了,可他总——啊?!你能看得到‘他们’吗?!”忽然醒悟过来的少年一下跳了过来,用看什么怪物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
3。第三章 惊魂
“不会吧,你一个普通人应该不可能看到那‘东西’的!”他边围着我不停的绕圈,边疑惑的挠头。
我不耐烦的推开他就走,才刚走几步就又听见那吵人的麻雀叫声:“我可是用符水洗了四年的眼才开的‘天眼通’,可你好象没开过又怎么会看得到啊……”
我索性加快了脚步,不多时就终于如愿的将那叽叽喳喳的噪声甩得远远的。
我以为,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却不知这竟是一切故事的开端……
“……本报讯∶又有一名男子神秘失踪,至今下落未卜……至今该男子已是这个月失踪的第十三个人了,警方表示他们会尽快侦破此案……”
这日傍晚,我送走了书店的最后一个客人,便草草的关了店门。
由于我走路时有些心不在焉的低着头,连前面逐渐逼近的骚动声也没注意,所以——
“砰!”
“啊——!”我惨叫一声,连发生了什么事还不明白时,就被前面某个冒冒失失的家伙给撞得人仰马翻,四脚朝天的摔倒在地上,而更为不幸的是,我又一次被那个罪魁祸首给结结实实的给压趴在地上。
天啊,这可是坚硬的混凝土地面耶!
刹时,我只觉得全身上下的骨头都快被这一摔一压给弄散了架!
“疼死了……”我边呻吟,边甩头甩去满眼乱晃的金星。然而,在下一刻看清楚那个压在我身上的家伙时,我连撞墙的心都有了!
“怎么又是你!!”我大声吼道,全然不顾周围逐渐凑过来看热闹的人正在朝我们指指点点的议论这。
因为,那个把我撞得几乎魂魄出窍的人竟然好巧不巧的正是上次在荒郊野外遇见的灰发少年!若非时间、地点不一样,我还真以为是时光倒流了。
“啊……对不起!”他好象比我还要吃惊和意外,还没等我再开口,就又慌慌张张的,几乎是四肢并用的从我身上‘滚’了下去。
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我看看自己满身狼狈的灰尘,又瞧瞧围观人们好奇而暧昧的目光,欲哭无泪。
这家伙是不是和我犯冲啊,要不然路那么大,可他却为什么每次总往我身上撞,还把我压得七荤八素?!
我抬头正准备冲他发火,可那小子却一下跳了起来,目光灼灼地揪住一个正正想离开红衣少女:“啊!看你着个妖孽还往哪里跑!”
妖孽!我一怔,边拍去身上的灰尘,边打量那个约莫二十出头的少女。
那是个很好看的,也很娇柔惹人爱怜的长发女孩。此刻,看到少年一把捉住她的胳膊,不由现出一脸的惊吓来。
我仔细的看着,却看不出这个少女身上有什么异样。无论是她的本身还是她的影子,都与正常人毫无区别,若真是什么鬼怪的话,凭我那双天生的异眼,是绝不可能看不出的!
当下,我伸手“啪”的一掌打掉少年的手,:“放手啊,你乱来什么呀!”这小子该不会是见色起心,可追求人家不成就出此下策吧?
他瞪着我,张大了嘴还想说什么,却被旁边看不过去的一大堆人一拥而上,左一句“有毛病”,右一句“再对女孩动手动脚就送你去派出所”给说得连头都快抬不起来了。
我满意的拍拍手,正打算走人,衣角却被人给轻轻的扯住了。回头一看,却是那个红色连衣裙的少女。
“姐姐,你能不能送送我?我很怕……”她一脸的楚楚可怜,让人狠不下心拒绝。
“你家住哪里?”我随口问。
“楚江路。”
哦,离我家不远的,那就好人作到底吧!可是……为什么心里却总有一种不对劲的诡异感呢?
是我多疑了吗?
不觉间,夜色已至,华灯初上;
如洗的夜幕上,一轮明月当头而挂,似水的月色柔柔地洒满了一地。
“哦,就是前面的那个园子……”女孩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只是越走心里那股不详的预兆却越发强烈了。
楚江路我也来过不少次,怎么却不知道这个小巷中还有一个如此偏僻罕有人迹的林园呢——
茂盛参天的大树将清冷如水的月光遮去了许多,不知名的野花野草争奇斗艳的几乎险些将园中的小径给淹没。
有风吹过,阴森森冷得如骨,我不由打了个寒战,“你家就在这里吗?”我实在怀疑这还能住人不能。
闻言,女孩忽的止步,若非我眼快的停下来,恐怕就要一股脑的撞上去了。
“是啊……我在这里住了很久呢……”她头也不回,幽幽地说,语气有些古怪。
我静静的听着,忽然发觉好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一束月光,自林木的间隙洒下,将女氦的大半影子投射在小径上——我的脚前。
看着那影子,我刹时倒抽了口冷气!
“你、你的影子……”我不觉失色的指着地上曼妙的人影颤声说。
“是不是影子的脖子上多了条绳子……?”女孩仍是头也不回的轻声笑着,只是她的身形却忽然间起了变化——
那原本是及肩的栗色头发飞快的变长,直至腰间,乌黑亮丽!而那红色的连衣裙也在刹那间变成一身火红如血的古代宫装!
“可惜,现在才发觉已太迟了!”宫装长发的红衣女鬼猛然回首,双脚离地的飘荡至半空。而她的脖子上,不知何时已出现一道绳索留下的深深勒痕。
我不由倒抽了口冷气,手脚冰凉。
“本来我是不吸女人血的,可既然是你自己送上门来,那我也不必客气了!”她笑得勾魂夺,妖艳的容颜已不再是二十来岁的少女模样了。
如水的月光,荒凉无人迹的园林里,女鬼的长发在夜风中不断飞扬,火红的宫装散发着丝丝的血腥之气。
我下意识的想逃离开来,可手脚仿佛却不听使唤的僵在那里。
“放心吧,我吸干你的血后会将你的尸身7埋在花的根下,不会把你和树下的那些臭男人埋在一起的……”她舔着嘴角柔声道,同时鲜红的指甲‘嗤’的一下暴然变长,在隐约的月色下闪烁着妖艳的血光。
“原来最近不断失踪的男人就是被你给抓来吸血了!”我听得毛骨悚然,恍然大悟。可再后悔也无济于事,别说逃是来不及了,纵然还有颈上的‘辟魅符’,可那也只能抵挡一般的鬼魅精怪;而眼前这个女鬼,却可以将自己的本身隐藏得连我这个阴阳眼也看不出什么破绽,其修为就可想而知了。
“不要怕,你只会感觉疼了一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女鬼狞笑着,伸出鬼爪向我当头扑来,血腥之气几欲将我吞没。
我绝望的闭上眼,等待着死亡降临的一刹那。
然而许久,却什么也没发生,耳边听到的除了风声和女鬼的轻声惊呼外,还有一阵悠扬悦耳的萧声……
萧声?!我猛然睁开眼。
首先映如眼帘的,是那两只几乎已伸到我眼前的血红鬼爪,而后是红衣女鬼惊诧的神情。
她正微仰着头,吃惊的向我身侧的一棵大树上看去。
而那好听动人的萧声正是从那棵树上传来的。
我抬头,怔怔地寻声望去——
白衣雪亮,一如天际边那轮明月般皎洁;长发披散在周身,仿佛是上好的绸缎般光亮诱人。长长的刘海遮去了半面容颜,露出的另半边面容清俊如春日远山。
白衣人遥遥地站在粗茂的枝叶间,修长的十指中捏的正是一支盈润的白玉洞箫。
——是他?!
仿佛察觉到我惊诧的目光,他抬眼朝我微微一笑——
“记着……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言犹在耳,只是让我没想到的却是竟然会在这种地方,这个时候,这样的情况下再次相见。
我怔怔的仰头看着他,一时百感交集。
“你来这里干什么?”女鬼收回手,冷冷地说:“总不会是要特地来吹萧给我听吧?夕夜!”
4。第四章 夕夜
夕夜。
原来他叫夕夜。
原来这个清俊如远山,寂寞如孤月的男子叫夕夜。
可惜了这么好看的男子竟然却是鬼魅!
月影西斜,风过蹁跹,树影婆娑;如果撇开这园中的阴森气氛不说,到还真是个喝茶赏月的好时候。
可再好的环境和月夜,一旦出现那种“东西”,恐怕没几个人不会逃之夭夭的。
许久,久到我以为时间会就此停止的时候,那个清俊孤冷如远山秋月的叫做夕夜的白衣男子淡淡地开口了:“血姬,放了她。”他的声音并不大,可淡淡的语气中却有着不容质疑的威严。
那不是刻意的,而是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
那个被唤作“血姬”的红裳女鬼却仿佛并不打算买他的帐:“我又不是你所管辖的属下,为什么要听你的命令?不过——”她拖长了语调,笑得古怪而不怀好意:“不过我记得你好象是从不插手这些事,而且你一向对人类没什么好感,为什么这次却要破例呢?”
我在一旁一动不动的听着,心中不由浮起一抹淡淡的疑虑——
由他们两“人”的谈话来看,似乎彼此都比较熟悉。那他们之间会是什么关系呢?
一个是凶残嗜吸人血的女鬼;另一个是白衣如雪清冷淡雅如孤月的男子——夕夜。这两个给人印象截然不同的鬼魅之间究竟是朋友还是敌对的仇人呢?
不过,据现在这种情况来看,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怎么要好,这一点从那个叫“血姬”的女鬼那略带敌意的眼神中就可得而知了。
……
“放了她!”树上迎风而立的夕夜淡淡地,又重复了一遍。只是看向血姬的目光却冷厉起来,仿佛是在月光下闪着森森寒光的利刃。
“笑话!你凭什么让我放了这个女人?”血姬不屑的嗤笑,不视那投射过来的凌厉视线,仍缓缓地抬手,血红尖利的鬼爪一点一点的欺上我脖颈撒谎能够的血管处!
我倒抽了口冷气!下意识的直想晕厥过去。可倒霉的是,想晕都没法晕过去,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散发着血腥气息的可钸鬼爪在我脖子周围如蛇般慢慢的游移不定。一想到下一刻我的脖子就可能会被这只鬼爪撕裂,我的背后就不觉的流下涔涔冷汗,汗透衣衫。
真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啊……
几乎毫无任何预兆。就在我惊吓得魂不附体时,一道雪亮的寒光从那棵树上直飞想洋洋得意的女鬼!
那寒光很快,恍若天际的流星,稍纵即逝,在黑夜中如此的显眼。
同时,我也清楚的听到了血姬惊慌的叫声和类似物体被斩断的细微声音。
怎么回事?!
“夕—夜—!”是血姬又惊又怒的声音:“你竟然为了一个人类的女人而斩断了我的手指!你疯了吗?!”
我这才看清那只尖利的鬼手已齐指而断,有稠绿的液体伴随着腐臭难闻的气味慢慢的从断口处流出。
是鬼血。
忙将目光移开,我在感觉到胃不舒服的同时也暗自发誓今后绝不再吃任何绿色的流质食物。
捂着受伤的那只手,血姬愤恨不过的冲树上仍一脸淡漠的夕夜吼道:“为什么要这么护着这个人类?难道你忘了当年他们是如何对待你,将你逼上绝路……啊!”又一声惊叫,天涯狼狈不堪的飞身闪过又一道疾射而来的寒光,可仍因慢了半拍被划伤了半边脸。
树上的人仍如先前般一动不动,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出的手。他的脸上还带着一抹孤冷,可却不觉间多了几许骇人的凶残凛冽的肃杀:“如果你下次还再多嘴乱提起以前的事的话,那么……我下次划破的就不仅仅是你的脸了,你不苯,应该知道我说的意思吧,血姬!”
血姬微张了嘴,眼神又畏又恨的瞪着他,一副想破口大骂却又不敢骂的模样,全然没了先前凶残嚣张的气焰。很明显,她刚才说话触犯了夕夜的大忌,所以才招致这样的下场,而又因自己的修为不如对方,就只好忍声吞气。
“还有,你去告诉其他的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