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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星期以来,所有的事情都进行得相当顺利,除了一个小小的阻力……
就是那个叫金田一的日本人。
我担心的并不是他所认识的日本员警,也不是因为他是名侦探的孙子,而是不知道为什
么,我只要一看到他的眼睛,就会有一股莫名的不安掠过心底。
不过,我相信只要给他一点下马威,他一定会立刻收拾行李,乖乖地溜回日本去。
(如果再不行的话,我就……)
当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到达目的地门前。
那是一间位于小餐厅和杂货店林立的大楼一楼内的老旧中药店。
中药店门前吊着晒干的药草和用来当药材的兽肉等,这是在上海经常可以看到的景观。
我走进这间堆满瓶瓶罐罐、几乎没有落脚它的狭窄店里,一股难闻的臭味随即扑鼻而
来。
我和一个穿着华丽,外表酷似卖春妇的女人擦身而过,或许她是以这家中药店为根据
地,在这里从事卖春工作。
事实上,这家中药店专门提供私药、情报给黑帮份子,有时也提供贩卖人口的场所和机
会给那些从事非法买卖的人们。
我之所以会找到这里,全靠一个蹲在街角的流浪汉告诉我的。
那个流浪汉看我穿得还算体面,知道我是从外地来的,便死命地纠缠着跟我要钱。
我给了他一些钱,企图打听出这边的事情。
没想到那名流浪汉反而问我:“你想要赃车、禁药,还是想藉由‘蛇头’偷渡?”
我提出几项要求,结果流浪汉用嘶哑的声音发出咳嗽般的笑声。
他又跟我要了一百元,然后才告诉我这家店的位置。
我走进店里后,看见一个戴着眼镜的老人坐在又窄又暗的角落里。
那个老人正是这家中药店的老板。
他一看到我立刻站了起来,很不耐烦地一边叨念,一边走到店的最里面。
看样子,他大概还记得我这个人。
我跟两个星期前一样戴着口罩和太阳眼镜,我想我这种怪异的打扮,他就是想忘也忘不
了。
才一会儿的时间,他就一面轻咳一面走出来。
此时,他那满是皱纹的手上正拿着一个纸包。
老人二话不说,直接把那个纸包递给我。
我确定纸包里面有坚硬的东西后,便迅速收进外套的口袋里。
接着,我从同一个口袋里拿出几张纸币,默默地交给他,随即转身离开。
虽然卖春妇一直瞪着我看,但我理都不理她,快速地走出店外。
我拚命向前走,一直走到另一条黑暗的巷子之后,好不容易才松了一口气。
我从口袋里拿出纸包,顿时,纸包里发出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
这种由黄铜和铅制成的子弹,拿起来比实际体积要笨重许多。
我确认一下子弹数目,却发现比我所订购的少了一个。
不过这无所谓,反正只要没有太多麻烦,我也不可能将六个子弹全部用完。
我将包着子弹的白纸摊开,放在街灯底下照着。
子弹上面为的有效期限是在一个星期后的某个时间,所以我的计画不能再拖延了。
“明天,我一定得采取行动。”
我从另一个口袋里拿出一把可以握在手掌心,号称“被诅咒的手枪”的德林格手枪。
我把子弹装填进德林格手枪,心里不由得产生一股兴奋感。
(明天就会出现第二具尸体了,而且还是由被传为复仇怪物的“鱼人”所制造出来
的。)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低声窃笑起来。
那把德林格手枪在街灯的照明下,不断放出锐利的光芒。
11
金田一和美雪两人所投宿的银鳞大饭店,是一间已经有七十年历史的老旧旅馆。
他们大约在晚上九点半左右到达这间旅馆。
尽管时间不早了,一楼的酒吧仍然传来令人心旷神怡的爵士乐,大厅里的客人也依旧络
绎不绝。
从大厅、走廊到客房的这一段路上,到处都摆满了生气蓬勃的盆栽,整间旅馆装潢得相
当富丽堂皇,处处散发曾在欧洲列强殖民下的古上海风味。
金田一和美雪在丽俐的翻译下订好房间,轮流洗过澡之后,就各自准备睡觉了。
然而过了十二点,金田一却还是迟迟无法入眠。
他并不是因为只穿睡衣的美雪近在咫尺而失眠,而是脑中一直思考着一件事情。
金田一默默地盯着天花板瞧,连看都不看一眼美雪的睡姿。
他在脑海中描绘各种图形,想像每一种可能性。
“消失的凶器……”
金田一轻声地自言自语。
霎时,金田一想起连接后台的唯一出入口,那是一扇显示着剧场曾经是一艘豪华游轮的
坚固舱门。
他曾经偷瞄一眼,只见舱门内侧上了环扣式大锁。
(凶手不可能从外面卸下那个锁,因此在事件发生时,后台完全处于密室的状态。
根据志保的说法,团长的尸体是在表演节目结束之后被发现的,而且事发之后,根本没
有任何人从后台离开。
此外,经过公安证实,出入口一直都上着锁。)
金田一不禁用手猛搔着头。
(对了,凶手会不会有共犯帮忙?
如果其中一名凶手到外面丢手枪时,另一名共犯先关上门锁,等到凶手回来时再打
开……)
金田一歪着头思考,随即又暗自摇摇头。
(不!这样说不通。在那段时间内,如果共犯一直站在出入口附近等着凶手回来,反而
会比一个人悄悄进出更引人注意。再说,出入口一带好像经常有人进出,所以只要有某人行
为怪异,一定会有人注意到的。除此之外,平常也鲜少有人会在表演之后立刻走到外面去,
所以一有这种行为发生,其他人不可能没注意到才对。)
这时候,睡在另一张床上的美雪突然翻了个身,金田一的思绪也因而中断。
直到又听到美雪那均匀的鼾声后,金田一才放心地松了口气。
(公安为什么会断定凶手将手枪丢到河里去?他们是依据什么来做这样的推断呢?而凶
手又如何把手枪从没有窗户的后台丢到外面去?)
金田一的脑中充满了许多疑问。
(不过,公安一定握有什么证据,才敢如此推断。)
?那间,金田一的心中突然有些憾恨。
(为什么我不知道那个证据究竟是什么呢?)
“唉……”
金田长叹一口气,轻轻地走下床。
他往旁边一看,只见美雪依然睡得香甜。
(算了,先去上个厕所。)
金田一走到门边,准备要穿上拖鞋。
就在这一瞬间,金田一不禁叫道:“厕所!”
(德林格手枪是一种可以完全掌握在手掌心里的小型手枪,所以搞不好凶手把它丢入厕
所里的马桶冲走,再让它直接流到大河……或许是这样,所以公安才会判断凶手应该是把手
枪丢到河里去。)
金田一为免吵醒美雪,尽可能蹑手蹑脚地走到厕所。
他一边上厕所,一边在脑中推理着。
(可是,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呢?如果德林格手枪可以丢进马桶里就处理掉,那么应该
还有其他方法也行得通才对。这么看来,凶手一定是想防止公安从德林格手枪上查出蛛丝马
迹……)
“唉!真是令人费解!”
金田一困惑地紧皱眉头。
(想不通的疑问还不只这一点,最难理解的是所有团员们居然都有不?
在公安推断的命案发生时间里,只有小龙一个人没有不在场证明。)
“如果小龙就是凶手的话,一切事情就很好解决了。”
想到这一点,金田一却又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如果小龙是凶手……他难道会在表演节目进行中,刻意选择其他团员都有不在场证
明,却没有为自己制造好不在场证明的情况下杀人吗?)
对此,金田一感到相当怀疑。
(虽然小龙是团长的亲骨肉,但是爱和恨本来就是一体两面,爱得愈深也就恨得愈深。
再说,日本也曾发生过许多近亲杀人或夫妻之间的杀人事件。
但若凶手是个聪明人,那么在他有心杀害亲人的时候,应该会故意制造一些假像,让人
误以为是因为金钱而临时起意的杀人事件才对。
不过,如果小龙是一时冲动而杀人的话,只有一个人没有不在场证明的状况就能得到合
理的解释。)
金田一拢了拢衣服,走到洗手台前洗手。
(不,这种假设还是不太可能会发生,因为凶手已经在事前早就准备好了凶器。)
“德林格手枪……”
金田一低喃着。
(那把被用来暗杀林肯总统的“被诅咒的手枪”。全身湿淋淋,而且还发出一股腥臭味
的尸体。那个传说中的怪物“鱼人”,以及他口中所哼唱的摇篮曲。在团长休息室的墙壁上
的“春”字。春天之后就是夏天、秋天、冬天……难道这意味着凶手杀人的行动还会继续下
去?或者……)
金田一用力甩掉手上的水。
“总而言之,明天先去彻底调查一下剧场的后台,因为所有的事情都是从那里开始发生
的。”
金田一揉着逐渐感到沈重的眼皮,从厕所走出来。
“咦?”
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脚底下似乎有一种湿重感。
“这是什么?”
金田一低下头去看着地面。
只见原本是红色的地毯,此时却变成了黑色,此外,还不断发出一股腥臭味。
金田一立即蹲下来,并用手指头丢触摸地面,这才发现门口四周好像都被泼湿了。
霎时,他的脑海里猛然闪过一个想法……
(团长被杀害的现场也被有腥臭味的水给濡湿……难道……)
“是鱼人出现了吗?”
金田一走到门口,将门链拉开,轻轻地打开门来。
但是,门外并没有任何人。
金田一鼓起勇气将门整个打开。
“一个人影也没有……”
然而当金田一把视线移向走廊的地板上时,全身不禁打了个哆嗦。
原来走廊的地板上竟然散布着一些濡湿的脚印。
金田一见状,立刻拿着房门钥匙,来到走廊上。
他一面警戒地环顾四周,一面追循这些脚印向前走。
金田一跟着这些单向的脚印走,最后来到紧急逃生梯口。
(说不定那个怪物是从内侧已经上锁的逃生梯入侵,拖着湿答答的身体来到我和美雪的
房门口,然后又化身成湿漉漉的腥水潜进我们的房间里,按着再从水怪变身成异形……)
“哇!”
顿时金田一被一股巨大的恐惧感所笼罩,急忙转身跑回房间去。
他将钥匙插进钥匙孔里用力一转,却无论如何也转不动门把。
(糟了!美雪还在房里面。)
一阵惊恐感迅速窜过金田一全身。
(一定是钥匙卡住了……)
金田一焦躁地用力敲门。
“美雪!”
他紧张地大叫起来。
“阿一,你在外面做什么啊?”
美雪睡眼惺忪地打开门。
“真是的,都已经十二点多了,你还跑到走廊上去干什么?”
美雪用手揉着眼睛,口中不停地嘀咕着。
“没什么,我只是出去透透气而已。”
金田一看到美雪平安无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透气?啊!地板怎么湿湿的?阿一,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腥臭味?”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溅了一些水出来。”
金田一对美雪挤出笑脸。
“可是,水怎么会有这种腥臭味?”
“是章鱼、章鱼啦!我一直睡不着,就把从东京带来的章鱼全都吃下去了,哈哈哈!”
“阿一,你到底在说什么嘛?”
美雪虽然听不懂金田一在说些什么,可是由于睡意正浓的关系,她又摇摇晃晃地躺回床
上去。
“真是的!”
她说完这句话,便拉起被子继续呼呼大睡。
(还是不要让美雪知道这件事比较好,以免她感到恐惧。)
金田一定定地看着美雪的睡脸。
(反正这也只是假扮成“鱼人”的凶手在下马威而已。哼!既然凶手已经先对我示威,
那我就一定要把真凶揪出来。)
金田一的心头燃起前所未有的斗志。
金田一用浴巾擦干地上的水,再拿出浴室里的古龙水撒在地上去除腥臭味。
(真是可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