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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真的太可笑!六年前保护所有人生死的图书馆,六年后却成了他们日日夜夜的梦魇,折腾着所有人,让人憔悴伤神。
他们,永远无法在图书馆里找到云萧的踪迹,也永远无法将云萧带出图书馆。
但,他的确还活着。
这种元素封闭导引的方法不是没有人用过,只是云萧比较乱来一点,封了感觉,隐了思维,还闭了所有元素。普通人,通常是为了修练才会这般做,但也不会到闭了所有元素这般境界,而其下场最糟大概就是走火入魔。
可云萧不一样,他的情况就像是上了个没了钥匙的锁一样,把所有属于“人”该表现的、该有的全都给锁在了里头,活是还活着,但醒来就不知道要何时了。真要说吗——或许比植物人还难堪一点,起码植物人还有点思维在,元素还都好好的,但云萧可是连半点思考也不剩下,元素也全闭死了。
可只要云萧没死,雷克雅本家和自己就不可能放弃救他。
他们唯一庆幸的是冯亦还可以自由的进入结界内,只有他手上的通结可以把他在万变的结界里顺利的引到云萧的所在地,但是,却也禁止冯亦将云萧带离开结界。曾经他试着想将云萧给带出去,但当他带上云萧之时,奇妙的,他便会在这巨大的结界里面迷路,找不到出路也找不到出口,往往到最后总是通回这里,就好像在警告他不要妄想一般,不论试过多少次,结论都一样。
他们别无选择,除了用守护的方式守着这个图书馆外,他们没有第二条路。而只有冯亦,他可以在这万变的结界里见到云萧。
从那一刻起,冯亦脱离了黯部,加入了御部,因为他发誓,今生今世,他的命就是云萧的命,他将会尽他一条命守护着云萧。
为此,他是发了疯似的修练魔斗幻术。或许死过一次的人真的比较有点异于常人,他总觉得自己的潜力好像一下子全被导引出来了一般,竟让他在短短的六年快速升阶升段。有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差点怀疑,自己真的是以前的自己吗?
但这些,都已经过了六年,年年复日,日日复年,他每天每天总会过来看云萧,六年未曾间断一日。
轻轻的将云萧从床上扶起,右手汇聚起七色的光芒,光芒越是浓厚也越是聚集,到最后俨然化为一颗七色的小球。
“吃饭吧!不吃就会死翘翘喔!”冯亦打趣的将小球放在云萧的额头上,只见小球很快的没入云萧的额头。
那是冯亦用自身的元素所做出来的“基本”,毕竟人要活下去就得靠体内元素来维持,云萧将所有的元素给闭了,当然只好靠外在的补给,这也算是冯亦六年来天天报到的原因之一。
见云萧将元素纳入体内,冯亦笑了笑,将枕头调高一点,让云萧就这样半躺半坐在床上。
“又乱了,我帮你把头发整理整理吧!”冯亦拿起了手边的梳子,打理起云萧那冗长的黑发。
六年,云萧其实并非不变,唯一让冯亦感到云萧是真的有在“活着”的,大概就是云萧还在“成长”这件事吧!
身高在变,体重在变,容貌也在变,就像他们随着时间而改变一样,时间也不曾放过云萧。
十八岁,云萧他也有着十八的男子该有的俊俏和一股飘逸,或者,少了太阳的照射,常处屋内的他染上了一股苍白,更是显的有点虚幻美艳,活脱脱像是走失人界的精灵。若是本家的人也在此,只怕还是会认不出云萧来。
而这样的云萧已经够让人觉得缥缈了,更别论那一头及腰的长发异常的乌黑了,夸张一点说,要是现在有人把云萧误认为女的,大概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其实最让冯亦百思不得其解的就是云萧那一头长发,那发,是在云萧唱恶魔的引魂歌时突然迸出的。从那一天起,不论冯亦用了多大的力,使了多少的劲,就是没办法削减那发一分一的长度,不曾更长或更短,永远的黑到亮丽,黑到深邃。
一开始,冯亦确实蛮在乎的,但久了也就习惯了,就像现在这样,他会一边帮云萧打理一切,一边念念的说着六年来发生的大大小小事。
“云萧,你相信吗?奇因斯那死家伙啊!居然只因为我迟了半分就放我鸽子,害我今天整整花了半个多小时才一一通过那些检哨站。想到那些没眼光的守卫我就晦气,一个比一个眼神还要气人,差点没让我气到直接闯进来算了。你说,他那根死木头,都已经早就不是黯部的人了,还这样罗哩八嗦的守着那些规定。哼!等我回去啊!我一定要把那些规则给改了,瞧他还能不能跟我那么……”
“哪——云萧啊!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常带头欺侮你的威晋和克蕾克呢?记得那个时候克蕾克总是追在威晋后头跑,老是在那小表哥长小表哥短的叫吗?呵呵,可你知道吗?风水轮流转,现在啊——可是威晋一天到晚追在克蕾克后面跑呢!整天表妹表妹的跟着人家,死缠着克蕾克不放,好几次都差点没让克蕾克翻脸呢……”
想不到他也会有今天啊!脑子里闪过威晋那种吃鳖的模样,冯亦不禁笑了出来,“其实这也没办法啦!云萧,你要是看到克蕾克那样子肯定会很讶异。人家说女大十八变果然不假,克蕾克现在可算是汉高国十大美女之一喔!不过那个性倒是一点也没变就是了,娇纵的大小姐一个。嘿嘿!说真的,弄不好啊——你比她还漂亮也不一定,干脆我哪一天把你扮成女的看看好了,铁定很有看头,呵呵……”
冯亦笑着将云萧的头发梳好放下,将云萧调正,接着拿出那一篮的东西,“你的礼物喔……”
冯亦晃了晃手边的篮子,开始从里头一一拿出东西来,“这个啊——是安雅小姐要给你的柑橙甜香,凝粹花啊——那可是非常难萃取的精香啊!这么多啊!可见安雅小姐费了好一番功夫哪!嗯——!好一股淡香,你闻闻……”将瓶口凑到云萧鼻边,就算明知云萧所有感觉全封了,但他还是这么做。
“那我就把这放在这里吧!”冯亦往旁边的小茶几放上那瓶甜香,“这个啊——是韩杰老爷给的古灵泉水,兆纬少爷的精灵之泪,连少爷的彼岸花露,我全给你打开了放这,多多少少啊——应该有点帮助……”冯亦一一的将瓶盖给打了开。
云萧连自己吃东西、喝水的能力都没有,姑且看看是否能藉由一点点的空气接触而进入皮肤内。虽然,这些东西最后的下场大概就是蒸发在空气中,但他们期望的是只要能有一丁点进入到云萧体内,哪怕只有一滴,东西,就不算浪费;哪怕只有一点,他们再辛苦也是值得。
“啊!我也有东西要给你……”冯亦拍了一下手,猛然地想起。差点给忘了,不只是本家的人,他也一样有东西要给云萧。
右手轻轻摆动一挥,红光跳跃,一束火红的花束立刻出现在他眼前,那花红得就像是染红的大海,吊诡,但却令人离不开眼。
冯亦笑着将花递到云萧面前,“夕落花,你说过你想看的……”
夕落花,只在大海中央开放,夕阳染海那一刻开,夕阳入海那一刻谢,二十年开花一次。据说那花开放的时候,红艳的就像是将整片大海染上血一般,随海飘扬,随海扩散,如血一般散播海洋,是很美,但也很恐怖。
云萧是个怪人,他异常的喜欢那些花花草草的,而当他跟自己提起最想看的花就是夕落花的时候,当时他只觉得一阵作。
“——这么的花你还这么想看?”
“切!哪啊!你没见过,夕落花很美的。”
“美?你审美观有问题!”
“你不懂的,冯亦,夕落花是美,也很凄凉,二十年开花一次,却只有短短的几十分钟。夏蝉还有七天,昙花还有五时,但夕落花只有一刻。你知道吗?夕落花的花语就是‘稍纵即逝’,错过了,就没机会了,呵呵,很浪漫不是吗?可惜啊——它上次花开的时间我还没出生,算算下次开花时间——我大概也十八岁了,到那时我一定要去看,一定,绝不错过……”
可他看不到了,夕落花开花落,他看不到了,所以他带来给他看,把他最想看的夕落花带来给他看。
只是纵使如此,云萧又可曾睁眼看过?最想看的东西就在眼前,但那眼皮为何总是紧紧闭阖。
捧着火红的花朵,手上的夕落花开始慢慢的凋谢,随着空气的流动,一点一片,一点一片的掉落在地上。
已经是极限了,夕落花本来就只能生活在大海中央,冯亦只是请人在夕落花上施了冰冻术,让夕落花的时间波流变缓而已,撑到此时已经是非常久了。
看着凋谢的花,看着毫无反应的云萧,冯亦没来由的一阵鼻。他,错过了,错过这一次,又是二十年。二十年,或许下一次,他还是会错过,或许下下一次,或许永生永世他将再也看不到夕落花。事情,到底是怎么演变成今天这种地步的?又是为了什么演变成这种地步?
六年啊!整整六年,他们,是不是真的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了?
甩甩头,冯亦试着甩却一身的疑惑。有时想想,真的,或许什么都不想会比去想还要好过多些。
强忍住悲伤的情绪,将云萧重新安置回床上,冯亦轻声的道别,“明天,我再来看你……”
将一切打理好,冯亦轻轻的走出了房间,阖上了门。
明天,我再来看你……
淡淡的一句话,回响在整个房间里。
飘散落地的夕落花瓣,映照出的是一股异常的红艳。
夕落花语──稍纵即逝,错过了,就得再等二十年,凄美浪漫。
但夕落花,还有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名字,谢落花。
谢落花,凋谢的夕落花,比夕落花还要红艳吊诡的花,它的花语是,“黄泉摆渡人”。
只因传说谢落花的红艳,是连在那个世界也看得到的红艳,任何人都会因谢落花的红艳而靠了过去,那是最深最原始的红艳,一种不论身处黄泉何处都可以看得到的红艳。
谢落花,谢落花,黄泉摆渡人。今夜,你打算渡谁过那生死大河呢?
今夜,又有谁会受到谢落花红艳的吸引呢?
第二集 第三章 奈何桥上叹奈何
有一个女孩子,她总是坐在一座桥上,静静的唱,静静的唱。怀念的声音每次都吸引着他,每一次……都让他忘了要过桥,每一次,都错过了进“门”的时间。
他喜欢坐在桥墩上,闭上眼,听着那女孩唱歌。
柔柔的相思,淡淡的回味,那女孩,有他怀念已久的记忆味道,所以他喜欢听,时间再久,他都不倦。
他跟一个女孩相遇。
桥上,人来人往,前岸,有座大门大开。
人,往桥上走去,往门内走入,他,也想进去。
桥上有个女孩在唱歌,所有人经过都对她视若无睹,只有他,停下来在她身边听她唱歌。
悠悠的歌声,柔柔的歌声,怀念相思的歌声,女孩,很会唱歌。
但曲终总有人散时,女孩唱完了,他很想给她点鼓励,但女孩别过头,似乎不怎么想理会他。
他起身,看着所有人一直过桥进门过桥进门。他,也想过桥,进门……
迈开步伐,他正欲走过……
“你,要过去吗?”
“……你,是在对我说话吗?”他迟疑,也讶异,她,可是在对他说话吗?
“……黄泉彼岸悠悠然,生死相隔两茫茫。你没发现,过往行人,只有你……留下来听我唱歌吗?”
他愕然,四处张望,来来回回的桥上,只有他,和那个女孩,听得到彼此的声音。
女孩从桥上一跃而下,来到他身边,指了指所有人都拼命走进去的门,“生死大门,你,还要进去吗?”
他震惊!
生死大门?那是什么?他死了吗?
一阵突然的头痛让他跪倒在地,抓着头,记忆的片段零零碎碎打进脑海,但他……串不起来!串不起来……串不起来……
这里……到底是哪里?他……又到底是谁?谁……来告诉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头……好痛!好痛!好痛!
抓着头猛摇,疼痛,翻腾汹涌,像海一样,淹没了思绪、覆盖了记忆,不断的催促,催促他忘……忘了一切。
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女孩别过头,闭上眼,轻启朱唇,轻轻的,柔柔的,相思的唱了出来。听着那曲,他松开手,头,竟也不再疼了。
“你,是谁?”狼狈的盖着眼,他应该熟悉这女孩的,那曲,那调,那成音,他应该记得的。
“那你,又是谁?”
那你,又是谁?
是了!他是谁?他叫什么?打哪来?他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往门走去,他恍然,是否,在门的那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