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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挥着手指,一脸了不起的模样,正想继续说下去,却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大骂声。
“二毛!我说谁准你在那摸鱼的!还不快来帮忙!”门后的老板不高兴地大吼一声。
“来啦!就来啦!”给老板的大嗓门震的差点没从桌子上摔下,小二拍拍手,掸掸灰尘,扫兴地应了老板的叫唤一声,只是临走前还不忘做个收尾,“呵呵,好吧!各位看倌,小二的故事就且先说到这,至于信与不信,就任由客官们了……”
笑呵呵地说着,小二拎起抹布做事去。
这小二方一走,底下的看倌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有人说他听过李大婶的感激,也有人说他亲眼看到王大夫的故事,还有人说他也喝过那镜水湖的水,真治好了那种怪病。
谣传似滚雪球,越滚越夸大,各种版本纷纷出炉,各种故事样样都有,甚至连高层官员们都发告示想要寻找这位能人。
时间久了,传闻多了,真真假假之间,人们给了那青年一个封号“医圣”,只因他治好了连大祭司都治不好的怪病,只因传说里没有他治不好的病。
而人们在论起医圣时总会这样形容:一头蓝发,深邃蓝瞳,黑色神驹,长伴左右。
第七集 第五章 断层
“搞什么啊,云萧?为什么你会比我们慢?咦咦?你是做了什么,怎么全身湿成这样?”冯亦皱着眉头看着缓缓从马上跳下来的云萧,就看他黑色的长发湿气连连,沿着发梢滴落着水滴,衣服袖口紧压着身形,几乎可以说是全身湿透的状态。
云萧站稳了身子,苦笑了声,回头看了一眼共生,“别说了!马没上鞍,又没缰绳,我又不是猴子,有尾巴能平衡来着,一时不稳,我摔到湖里去,还擦破了皮,只好到附近跟人家借点药,又找个地方抹过了才过来……”
云萧莫可奈何地耸耸肩,表明了他实在不是故意的,他也已经尽快地赶来了,不过就是多了一些事又耽搁了罢……
这北纳族长倒也体贴,一听到云萧摔到了湖里去,走了过来,顿时就将身上的袍子递给云萧。
十月的秋天是冷的,沾湿的衣服更是略显冰凉,云萧只好道了声谢后披上。
“我看我们也不要在此耽搁了,省得误了小姐的救命时间,还请前辈带路吧!”大概也是对自己的迟来感到了些许抱歉,云萧客气地说了声。
一听到要救自己女儿的命,北纳族长连忙慌声应好,伸出了手在空中拍了两下,那边的下人也机灵地在第一时刻牵来了三匹马和一副马鞍。
“马?”知道可能离目的地还有一段距离,白咰倒也不讶异还得依赖些交通工具,只是做啥用到马?坐马车不行吗?他皱眉,眼光看向一旁的马车,自然是坐马车比较舒服啊!
知道白咰心里所想的,那族长露出了个苦涩的笑容,歉然地说着,“抱歉,委屈各位一下,走的地方马车不好行驶,还请各位暂且包容,以马代步,至于云萧少爷你……”
他眼色一使,两旁的下人慌忙把一副马鞍递上。只是在他们捧着那副马鞍上前时,不知道是错觉与否,云萧总觉得身后传来了一声低低的轻哼声,似乎有点……不悦?
不悦?自然了!想牠本是傲视魔界,睥睨群雄的王者,这区区凡间俗物,岂是可以加诸于身的东西?
似乎是明白了共生的恼处,云萧他笑,朝着走近的下人摇了摇头,挥手拒绝,“北纳族长的好意,云萧心领了,只是共生本魔物,鞍不适合牠,无妨,就请北纳族长带路就是……”语方毕,就是一个翻身上马,压根也不再给其它人说话的机会。
“那就请随老夫来吧!”北纳族长不再多话,所有的心思全放在女儿身上。日盼夜盼,盼的,不就是这帖救命药,曾经差点绝望过,而今,只望能挽回他女儿的一条命,其它的,再无所求。
一个庞大的结界,是壮观的,也是华丽的,尤其是出自于北纳家之手的结界,更显得极为精细。
云萧等人站在结界前面,不免也忍不住赞叹。
八十一棵桃、八十一方位、八十一条炼、八十一结印,三天结界,墨锁之炼,里之空间,无计光阴。
“会不会太夸张了!”白咰低叫,竟然动用到三天结界来呈现假死,这北纳家也太大手笔了一点吧!而且还以桃树为基而建?!桃树啊~~嗯!等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印象中北纳家的“那个”好像就是……
“各位,请!”来不及让白咰的思考跑到那,北纳族长就已经把入口开启,做了个相邀的手势。
几人相看了一眼,快步地跟上前。
点点的光亮在空间里缓缓飘扬,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八十一条链子在空中交错,中间的部分搭起了一个空位,而空位处恰恰容下一人的身影。
青色的光芒在四周微微泛着,一身素白的服装,横躺在半空中,黝黑的长发抓束胸前,略微稚嫩的外表安静地于空中沈睡。女子看起来大约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但稚气的眉宇间却透露出一种沈稳的气质,想来也是经过一番风浪的人。
而在那女子的手背上正浮现着点点红斑,斑痕之扩大,从手背延至颈部,再往脸上爬升,可以说,真的不怎么好看。
看到心爱的女儿变成这副模样,没有一个作父亲的不会心疼,但幸好,幸好这种伤心就要划上终止了。
“云萧少爷,求你帮忙了!”北纳族长双手作揖,九十度大鞠躬,只差没给云萧来个三跪九叩膜拜一下。
“前辈不必如此,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事吗?”云萧将北纳族长扶好,深吸了一口气后,往女子身边走近,黑色的共生似明了般地尾随在他身后。
一人一马站在女子身边不到两步的距离,云萧拍了拍共生的马身道:“好了,回收吧!共生。”
共生低鸣了一声,向前一步朝那女子探头,微张的星眸细细审看,只见蓝色青雾缓缓地从女子身上而起,再慢慢地铺回共生身上的咒文里,就像病毒被抽离了身体回到本体的那种感觉,一切的一切彷佛发生的理所当然。
云萧站在女子身边,看过共生展现过两次的回收,他倒也没什么好讶异的,眼看那蓝色缓缓地铺回共生身上,理应来说,那点点的红斑在回收后也该瞬间消退才是,但谁知却是……
看着女子,云萧眨眼,有点讶异。身边的马儿也忍不住发出了小小的嘶鸣声,显然对于这样的情况不是很开心。这么明显的异状表示,任谁都看得出其中有不对劲。
原本在看到蓝色的青雾降到共生身上时,北纳族长才放下一颗心,但心头的担子还没卸下,就发现一人一马的不对劲,不免也紧张地跑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对吗?”趁机瞄了一眼女儿,就见女儿身上红斑依旧,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惹得北纳族长更是疑惑地看向他们。
云萧有点尴尬地看了看共生。大概也是有点慌了,只见共生焦躁地在四周踱了踱步,马头又朝着女子多点了好几下,淡淡的蓝雾缓缓升起回到牠身上,随着马的轻点,那雾光是越发淡薄,直到最后再也点不出任何的青光出现为止,可是女子身上的红斑却依然没有任何消退的迹象。
最终,共生轻鸣了一声,冲着云萧歉然地摇摇头,摆明了一副“抱歉,我无能为力”的模样。
到此,如果再看不出是怎么一回事,那北纳族长倒也白当了,别说是北纳族长了,连白咰、冯亦都察觉了个中的不对。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北纳族长颤抖着声音缓慢地喊出,不想接受,可是事实却摆在眼前,他抓着胸口的衣服,心里头好像有个锤子重重地砸往胸口,疼得让人站不稳脚。
“不可能!不可能!你是共生不是吗?是唯一能创造这疾病解药的共生不是吗?为什么会救不好?怎么可能救不好?怎么可以救不好!怎么可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声音,那种似由山崖顶端跌下的绝望,凄惨地叫人不忍听闻,“云……云萧少爷,我……我知道您气小老儿苛虐您的朋友,但……但老夫就这么一个女儿啊!求您,求您大发慈悲,救救她,事后小老儿定跟您的朋友赔罪,要杀要剐我绝不会有半句怨言,求您啊……”
北纳族长只道云萧还在气魅彤一事,所以不肯要共生解救女儿,抓着云萧的手臂苦苦哀求,只要能救他女儿,他什么都答应,也什么都愿意承受。
云萧也有些愣住了,在来北纳家之前他就已经见识过共生展现的能力,也知道共生是真的把疾病收回,但人家没好却是不争的事实,这能不叫他愣住吗?
又把话说回来了,双疫的疾病向来由共生治疗,这是一种大家都知道的常识,那又是为什么?为什么眼前的共生马却无法治愈双疫所带来的疾病?明明之前的治疗都没问题不是吗?为什么就只单单对眼前的女子不行?
忍不住偏过头思考,手指抵压着唇,紧皱着眉,云萧看了看共生,又看了看北纳家的小姐,脑子里突然想到了之前北纳族长说的话,片刻之间,竟是有了一些明了。
啊!难不成,难不成双疫牠所带来的疾病是……
“共生,我问你,双疫所带来的疾病可是人畜共通的传染病?”盯着共生,云萧发问。
共生一怔,虽有些不明,但仍旧轻轻地点点头。
“前辈,我记得您说过,令千金是在回家的途中,给只山猪咬伤了才患病的,不知我有没有记错?”
北纳族长抬头,含泪轻点了点头。
果然没错!
云萧苦笑,垮下了双肩,摇了摇头。这下可好了,他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还有为什么共生的治疗对眼前的女子无效了。
“前辈,您请起来吧!我可以告诉您,云萧并没有要刁难前辈的意思,也无意让前辈伤心难过,但令千金的病情况特殊,就算是解药的共生也恐无力救之,不是我不愿意救,怕只怕是这疾病已经‘异化’的关系……”
“异化?”冯亦疑惑地道了声,显然有点不懂。
云萧点头,目光瞥了女子一眼,“我这么说好了,一般而言,物种之间的疾病是鲜少会有交流关系的。也就是天上飞的不感染地上爬的,海里游的跟路上走的互不相通,大部分,可以这么说,大部分物种间的疾病就是各管各的,互不相通。但,大部分不代表全部,疾病这种成因很复杂,事实上我们也知道,有很多疾病是可以在不同物种之间互相感染、传播……”
“人畜共通传染病就是用来形容这样的疾病,他们可以在人类和动物之间互相感染交流,只要传播的管道对,就算是家里的牲畜患病,也有可能感染到自己身上,但人畜共通传染病最可怕的地方不在于它能感染到不同的物种身上,而是在于疾病在不同物种间异化的能力……”
“异化,你可以说那是一种改变,或者……‘突变’。简单说,它可以让疾病本身的性质改变,变得更凶、更狠,甚至是变成完全不同于原本的疾病。正所谓对症下药才能药到病除,试想,如果疾病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种疾病,那么,当感染到这种新疾病时,原本用来治疗的药效,又岂有可能会有所效用呢?”
云萧向前了一步,看着女子身上的片片红斑,他叹气,“知道吗?能导致疾病异化力最高的物种,不是人类也不是猫狗飞禽,而是猪。疾病一旦在猪的体内,那种异化能力便会异常增高,甚至有可能制造出比先前更强悍的疾病,若此时再由猪将异化的疾病感染到人身上的话……”
云萧无奈地摇摇头,回头歉道:“前辈,真的非云萧气愤而不愿出手相救,可当初感染了令千金的猪只恐已将疾病异化,只怕就算共生倾尽全力,也是无力可为吧……”
末了云萧偏头看了一眼共生,不知道是错觉与否,共生也给了他一个苦涩的微笑,就像是在告诉他,没错!就算是自己,对于异化的疾病,牠也是无能为力一样。
“怎会……怎会……”呆呆地听完云萧的解说,北纳族长顿感无力地跌坐到了地上。原以为好不容易找到了解救的方法,结果……结果居然会是这样?这教他情何以堪?教他何地自处?
“羽儿羽儿,爹对不起妳,爹对不起妳啊……”北纳族长爬到女儿的身边,泪水终究忍不住滴滴滑落。
早知道、早知道他就该早一点取了那狐妖的脊椎给羽儿救命,早知道、早知道他就不要为了其它人好而耽搁了救命的时间。他这样的妇人之仁,换来的又是什么?死了别人又与他何干?他怎会傻到为了别人而赔上了羽儿的性命?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女儿,是他累的羽儿错过了救命良药。
“羽儿,爹对不起妳,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