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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爷子看着我说道：“小张同志呀，大晚上的不睡觉，你跑到我家的地窖里干嘛来了？你小子就是饿了的话，也该去厨房里面找吃的吧！这个地窖我都好多年不用了，你跑进去也不怕被老鼠咬。”
我皱了一下眉头，立刻想起一个谎话来，于是对他说道：“孟老爷子，这个你要好好管教一下赛狼同志了，大半夜的不看门，只知道睡觉的。刚才进来小偷了，趴在这两女孩子的窗前偷看呢，要不是我起来上厕所的话，说不定早出大乱子了。这不我追到这里，结果掉进了你家的地窖里面。”
孟老爷大吃了一惊，对我说道：“那你怎么不喊呢？我们出来一起帮你抓，我倒要看看是那个不长眼的混小子敢来我的院子里。快说，人朝那边跑了。”
我白了一眼孟老爷子，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说老爷子，你敢不敢把我先拉上去。嘚啵嘚啵的说了半天了，怎么没有人拉我上去呀！”众人一听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关军跪到地上伸出了一条胳膊，我拉着胳膊接力朝上攀。，连滚带爬地出了坑，顿时觉得还是在外面好呀。我看了看众人说道：“妈呀，差点摔死我！”他们又哈哈的笑了起来。
孟老爷子拍了拍我的身体，对我说道：“有没有哪里摔坏了？我房子里有红花油。等会叫小霞给你拿过去，顺便帮你擦一下。哎，可怜这一声肥肉了，不知道把哪里摔肿了。”说着摇着头回自己房子去了。其余的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我摆了摆头，对关军说了一声谢谢，也朝自己房子走去。但是我无意中发现，关军的两只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两个女孩的胸部。这两个女孩，本来就是大学生，所以在这一块上穿着随便一点。
不过我想不通的是关军这个人，看上去也很老实木纳的，而且已经有了孟小霞了，这会居然盯着两个女大学生的胸部看。但是人家毕竟刚才救了我，这会也不好意思直接提出来。
于是我转身对孟小霞说道：“你们也去睡觉吧，估计我身上没有什么伤，就是有伤的话，明天再给我擦药也不迟的。”孟小霞嗯过了一声，但是脸上有些怒色的。她也察觉到关军的注意力在哪里了，所以有些生气。那两个女孩好像也发现了，用手微微挡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晕死，都凌晨六点多了，我这个还睡什么觉呀！算了，我还是穿好了衣服，去等一下浴室的那位老人家吧。
想到这里我拿过衣服准备穿，同时撩起了自己的背心歪着头看后背。看来是擦破了一些皮，这都是小伤了，只要骨头好着，就没有什么大问题。然后又悄悄地拉下了大裤衩，屁股上果然也有些擦伤。
这些都是小伤不要紧的，等会换条内裤。想到这里我换好内裤，穿上大裤衩和衣服裤子，在外面用凉水洗个脸后，提着水果就走了出去。
刚才我是对孟老爷子撒了谎，但是这完全是为了暂时的安全。你想想要是现在说这里有鬼，其余的人不说，就那两个女大学生，首先惊恐的就要离开这里。这个途中，要是出现点危险怎么办！
再说了这里都是门挨着门的，如果这个院子里有鬼的事情传出去了。以后孟老爷子还怎么在这里租房子，再说了如果消息出去了，类似昨天早上的大妈们，还不把这个事情添油加醋地传出去，到时候那就不是吵架了。所以我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要一个人偷偷地把这里的鬼除了。
可能是我来的太早了，浴室的楼上一个人都没有。既然是老人家叫我等的，我就先在这里等上一段时间在说。尊重老人，本来就是一件传统美德，更何况我要等的老人，还是一位少有的智者。
我掏出了香烟，给自己点上了一根后。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同时还在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可是我想来想去，都只能总结出这样一条概念，这个小院里面确实有鬼，而且肯定和这个小院有关系的。要是这样的话，孟老爷子和孟小霞应该是知道的。
可是这两个人，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提起这件事情。这说明了什么？他们在有意隐瞒整件事情，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里死过人。从这一点说起来，我还是可以理解的。
任何人的家里死过非亲属意外的人，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第一是怕影响自己的生意，第二是怕人家说这里不安全，会有鬼一类的脏东西。所以对于孟老爷子和孟小霞不提这件事情，我从内心里说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总觉得有些奇怪，但是那里奇怪又有点说不上来。从我第一天晚上，做了一个那样的恶梦，到昨天晚上在厕所里见到女鬼。整个事情看起来，好像都和这个小院子有些关系。而且这些鬼的怨气很重，昨天晚上那只就是很明显的例子。而进入我梦境中的女鬼，更是浑身的怨气。
我正在这么想着的时候，忽然有人从身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原来是那位浴室的搓背老人。于是我马上向老人鞠了一躬，对他说道：“老人家，您早上好！”
老人点了点头，看着我问道：“你来这里很长时间了吧，是不是等得有些心急了。”我摇了摇头。老人含笑对我说道：“还给我买了一些水果？”
我笑了一下说道：“等待长者，是我们的传统美德。更何况我等待的是一位充满智慧的长者，就是要我再等一会我都愿意的。这些水果是我路边买的，我总不能空着手去你老人家的房子吧！”
老人哈哈笑着说道：“长者我觉得自己是，但是充满智慧可没有的。走，小伙子我请你吃早点，算是谢谢你提着水果来看我吧！”说着拉着我的手就朝前走。
说是他请我吃早饭，最后还是我抢先掏了钱。然后跟着老人来到一座小院前，这个小院明显的比我住的那个小院要好得多。从这里可以看出，这位老人的家庭条件，也要比孟老爷子好很多。
老人打开小院的门，对我说道：“是不是很奇怪，我有这么好的房，为什么跑到浴池里面，给人家低三下四的去搓背是不是？”我点了点头。
老人笑着说道：“这个小院不是我的，是别人的。我只是在里面租了一间房子，顺便帮人家看房子。这家主人，带着孩子去了国外。我能不用交房租，只要看着房子别被偷了，别着火了就行了。这两年赶上旧城改造，估计这里也住不了多长时间了。”老人的脸上流露出无限的怀念。
原来是这样，其实也挺好的，给自己找个房子不说，还能省下点房租。不过老人后面的话多少有些伤感，不过也是，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要是真的拆迁的话谁心里都不会好受的。
老人推开了院门走了进去，我跟在后面也来到老人租住的小房间里。当老人打开自己的房门时，我被里面的景象深深地吃了一惊。。。
第七百九十章畸爱（18）老人的身世
没有想到老人的这间房子里，居然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一间小小的房间里面全部是书，只有中间的一块巴掌大的地方上，放着一张床和一个小四方桌。
其实就是床上面，都堆着几本书。这间房间里面，要是进去人的话根本转不过身。老人看着我，拍了拍我的后背说道：“呵呵，我的房间有些乱，小伙子不要见怪呀！你先进去坐坐，我烧点水给咱泡点茶。”
我看着书应了一声，然后走进了房间。看着堆满了整间屋子的书，我有点不知所措了。说真的我也喜欢收藏点书，但是比起老人来这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我时而蹲下，时而站起来，时而趴在地上。不一会的功夫，我就挑出了十来本自己喜欢的书籍。然后坐在老人的行军床上，仔细的翻阅起来这些书。
忽然老人爽朗的笑声传来，我抬头一看，老人端着两个茶杯看着我直笑。我也笑了一下站起来说道：“实在不好意思，还不知道你老人家怎么称呼，就开始乱翻你的这些书籍了。”
老人笑了笑没有说话，走过来把茶杯放在了小桌子上。然后拿起我选择的书，看了一下上面的书名，然后又把书递给我说道：“都是历代的易学大师，注解评论《周易》的书。我不用多问你，从你挑选的书中就可以看出，你对这方面的造诣很深。”
我笑了一下没有回答老人的问题，而是说道：“老人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书？我看一些书都很破旧了，但是你老人家好像又用针线重新装订过。”
老人一听哈哈的大笑了一番，把茶水递给我说道：“小伙子，我和你很投缘。你是我带回家的第二个朋友，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是一位爱书之人。”
我吃了一惊，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放下茶杯站起来，向老人行了一个道家大礼。老人一把拉住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后，对我说道：“小伙子，这个可是现在的道家之礼。难道，你现在也在学道？”
我想了一下，很想说出真话来。但是最后犹豫了一下，对老人说道：“我自幼喜欢佛道，后来在西安上班的时候，经常去八仙庵，也算是学到了一些东西。”
老人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道：“声名在外的一座全真道观，不错，里面确实有很多可学的东西。不过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学道的同时，还能尊重我们这些老家伙很不错了。”
老人的话我有一点很惊奇，他能一下说出八仙庵是一座全真的道观。这个其实知道的人真不多，很多老西安人也只是知道，那仅仅是一座道观。里面供奉着吕祖，签很灵等等这些。可是老人居然知道是全真的道观，难道老人也是学道的？
想到这里我轻轻地问道：“老人家对八仙庵好像很熟悉，难道过去也是学道的？”这个问题要是不问的话，一直在我的心里堵着，所以我还是问问再说。
老人淡淡地笑了一下，对我说道：“这个没有，我只是早年去过那里两次。来，小伙子坐下，你我算是忘年之交了。我也给你讲讲我的事情，只要你愿意听！”说着拉着我要我坐下。
我又行了一个礼说道：“老人家我姓张，你叫我小张就好了。我这个人的好奇心很重，只要老人家愿意讲的。我都愿意听，以后我要是写小说一定写进去。”
老人一听哈哈大笑着说道：“快人快语我喜欢，来，小张坐下来，我给你细细的讲讲。我过去呀是这边农村的人，但是小的时候读过一些书。特别喜欢传统文化，没事我就会找这些书来看。后来不是运动浪潮了么，那个时候我们这些年轻人受影响很重。虽然我当时的岁数不大，也参加了那些团体。但是其余的一些事情我都做，就是不愿意烧那些旧书。这个是骨子里形成的，不是一天两天能改变的。所以从那会我就偷着藏书，这件事情也没有被人发现过。”
我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这是一段传统文化之殇呀！不过当时类似老人这样的人也是有的，有些人偷出一些老物件是为了卖钱，有些人偷出来是为了自己收藏。
老人看我没有说话，接着对我说道：“不过当年我也犯下了一件不可饶恕的事情。我揭发了自己的老师，也是我的父亲。呵呵，我父亲是我的启蒙老师，也是我以后上中学的班主任。他的古文造诣，可以达到大师的水平。就因为当年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又被我举报了出去，父亲不堪凌辱，在学校的礼堂里面上吊自杀了。就这样一群小将们，还羞辱了尸体一番后才火化的。而那群小将里面，就有我的身影。。。”
老人的话让我深深吃了一惊，那个年代的事情听过很多。但是像老人这样自己揭伤疤的，确实很少听到过的。而且对他举报自己的父亲一事，我真的很是不能理解。
老人看着我，有些自嘲的说道：“当年的那些事情，现在说起来都丢人。哎，你是不知道，都是一种混乱的逻辑。运动结束后，我自己的子女也算是长大成人了。可是没有想到，他们和我当年一样，把我和老伴赶出来不说，就连自己的母亲去世，都没有来看上一眼。这我也都认了，谁让我当年对自己的父亲也这样呢。这就是现世报，没有一点办法的。再后来，我为了生存开始捡垃圾、收废品，艰难地活了下来。今天你看到的这些书，都是我收废品的时候，一本一本慢慢地从别人手里换来的。”
老人的话让我很震惊，自己过去参加运动，迫害死了自己的父亲，甚至凌辱了父亲的遗体。没有想到自己的晚年，还不如他去世的父亲那样。正如老人所说，这就是现世报。
老人拍了拍我的手，对我说道：“小张呀，老汉我的故事讲完了。你是不是从心底里，有些看不起我？没事的，就是看不起你也直说。这么多年了，堵在心里慌的很。今天我还是第一次给一个外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