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对不起,能不能麻烦你叫她来一下?”
经理钻出柜台,走进裹面去了。即刻出现一名穿大花围裙的少女,嘴裹蠕动著,好像在吃东西。
“抱歉,打搅你的休息。”
“没关系。”
烫着一头饕发,睑上挂着特大的蜻蜓眼镜。远藤在想,若是除去这些,少女的睑型一定相当可爱。
“有位姓林的医生在那边被人杀害了,听说了吗?”
“嗯。”少女热切的点头。“常常见到他的。”
“今天早上呢?”
“他有来过。”
远藤不由探出身体。“肯定吗?”
“是的。”少女獗嘴表示生气:“两三小时以前的事罢了嘛!”
“当然,不是不信你。几点左右?”
“八点正,刚刚开店就来了。”
“几时离开的?”
“大慨是八点半吧!”
死亡推定时刻是八点半左右,发现尸体是八点四十五分。
“林医生一个人?”
“不,跟一名年轻小姐一起。”
“请你详细的讲一遍。”远藤压抑内心的激动说道。
女侍应表示,昨晚林和那女的一起来过,林突然觉得不舒服,在女的搀扶之下离开咖啡室。
“那女的今早也来了?”
“是的。跟他一起离开。”
“怎样的女子?”
“唔……二十二三岁,娇小玲珑的,很漂亮哪。脸色苍白,穿一件黑色的短褛。”
就是那个女人。远藤深信不疑。不可能连续艾次都是偶然。他准备做拼图,发给报馆通缉她。
“请你明天来一趟警察署,我们想做拼图。”
“好,知道了。”
远藤觉得这位女侍应比其他证人值得信赖。
“那位……林医生,会不会是自杀?”
“他是背部中刀而死的。怎么啦?你知道什么?”
“不。只是觉得那样死对他是好事……”
“好事?”
“他患了癌症,只有两三个月的命哪!”
远藤不由跟卷川面面相觑。
“真的吗?”
“是的,我们时常交谈。他常开玩笑说,自己是在倒数时间过日子。他真能忍耐。我觉得他很可怜……”
凶手知不知道这件事?行凶对象是个不必动手就快死去的人。
“谢谢你。”远藤说:“也许明天还要请你再说一遍。”
“知道了。”
“请你把姓名和地址告诉我们吧!”
女侍应在卷川刑警的记事簿上写上“森田晴江”和住址,交给远藤。
“森田君,明天十点左右请来一趟,说找远藤。”
目送远藤和卷川离开后,女侍应微笑了,那是一种胜利的微笑,冷酷的嘲笑。
三天后,晚报登出大大的拼图,打出“美貌杀人狂”的夸张标题。那张拼图不像治子,也不像雅子。K酒店的侍应和文化会馆的几个目击者,都说不太记得那位神祀少女的样貌,整个拼图的制作过程可说全是依照“北风”的女侍应提供的资料做成的。
“那么,我走了。”她向经理道别,走出北风咖啡室。
雅子不想继续装扮森田晴江下去。事情过后一个礼拜,她就借故附近发生命案觉得害怕而辞职。她这样说,没有人不谅解她。况且她不想跟警方纠缠下去,以免失策。
十点半了,寒风袭人,这禀比城市中心低三度,该是结冰度的气温了。
雅子走去车站的路上,在陆桥附近停下来。陆桥的栏杆上,有位少女倚栏而立,望着底下的铁路,正是那位跟林医生一起的少女。
一瞬间,各种谋算在雅子的脑中盘旋。然后,她假装漫不经心的走近穿黑短褛的少女。
“请问……”
少女转过睑来。起初想不起她是谁,之后恍然记起:“你是……那间店的侍应?”
“是的。跟林医生在一起的,是你吧!”
“不错,是我。”
“警方正在找你哪!”
“我看到报纸。那张拼图并不像我!”
“说的也是。”雅子微笑。“人的记忆并不可靠。”
“你不怕我么?”
“怕什么?”
“我,可能是杀人凶手啊!”
“凶手不是你。”
穿黑短褛的少女惊讶的看着雅子。“为何那样想?”
“因为你不像会杀林医生的人!”
少女的眼泪突然涌出:“是的……那么好的人……究竟是谁?”
“别哭。”雅子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少女忍住眼泪说:“那晚,我在这儿遇到他的。”
“这儿?”
“你看。”铁路那一端出现一盏红灯,愈来愈清楚。
“那是特快火车吧!”
“我想跳下去,那人恰好经过……”
“原来是这样的。”
“一个快死的人了,为什么还会遭人杀害?”
火车愈来愈靠近了,发出震耳的振动声。
“我是不是应一该去一趟警局?”
“唔,也许应一该吧!”
“请你陪我去,好不好?”
“当然,没问题。来,擦乾眼泪吧!”
雅子递了一块手帕给她。
“谢谢。”
少女用手帕擦眼睛之际,雅子迅速蹲身下去,把她的双脚抱起,用力往上一提。一转身,少女瘦弱的身体就越过栏杆,坠落到铁道下面去。特快火车轰然辗过。
第十一回:新助手
远藤十分头痛。在第三杀人现场附近撞火车自杀的池上治子,一点也不像拼图的人。警方记录上写着,治子是大麻中毒者。“北风”的女侍应确定说是她无误。其他两名协助制作拼图的证人也咬定是她。连续凶杀案,表面上就因此以凶手畏罪自杀而闭幕。
远藤坐在警察厅的办公室裹沈思,桌上放着池上治子的记录文件。对他而言,事件还没有完,还有太多疑问。治子染上毒瘾,过着自甘堕落的放荡生活。是个孤女,自小开始叛逆。不过,一名面熟的中年女警告诉远藤,治子绝不是坏女孩,绝对不会杀人。
为着要钱买毒品,曾经偷窃过,但是不可能杀人。还有,即使她杀死林医生,第一和第二宗命案又如何?治子可不可能穿上高级服装,扮成淑女样子,用德国制的高级刀子杀人?即使是她做的,一定是受人指使而行。
侦察没有停止,只是缩小人力,侦查员的士气不振,似乎没有什么希望发掘新的事实。
远藤无法释怀。最令他耿耿于怀的,乃是找不出被害者之间有任何关连。如果那位吸毒少女是凶手,则找不到她的杀人动机。应该从何着手。才能找出三宗命案的共同因子……
桌子的电话鸣响。
“什么事?”
“有客人。喂,等一下……”女职员的声音。话没说完,门开了。
远藤一下子想不起他是谁。过了一会对着听筒说:
“没关系。对不起,泡茶进来吧!”然后笑着站起来:“上西!好久不见啦!”
远藤紧握对方的手。那叫上西的男人微笑着:
“五年没见了吧!”
“这么久了吗?时间过得真快。你在干些什么?来,先坐下再说。”
上西在一张陈旧的椅子上坐下来:“忙不忙?”
“跟从前一样。”远藤摊开手:“案件堆积如山,人手没有增加!”
“尽说泄气话,不像你哟!”
“已经不再年轻了罗!”
女职员端茶进来。上西喝了一口,皱皱眉头:“怎么还是这种茶?”然后舒口气问:
“现在处理什么案件?”
“刀子连环凶杀案!”
“我想的不错。”上西点点头。“今天来这裹的目的,踉此有关!”
“你知道什么?”远藤立刻紧张起来。
上西不回答,从口袋裹取出一根烟斗。烟斗的线条优美光滑,外行人一看也知道是好的东西。
“漂亮吧!”上西沈醉的望着烟斗说:“约翰米克的作品,终于到手啦!”
远藤早已习惯上西的作风。在说重要的话以前,随便扯一些无关的话题。
“对啦。这段期间我在干些什么,应该先告诉你。不在这裹谈,换个有点倩调的地方如何?”
两人离开警察厅,坐上的士。风和日丽的下午。
远藤觉得上西一点也没变。高头大马的他穿上沈色的英国制西装,乍看之下很像外国人。
远藤认识他十多年了。当年远藤在处理一宗发生在外国大使馆的凶杀案,遇着外交官特权而苦无对策时,警察总监替他引见上西。
对于这个住在另一个世界的男人,远藤感到一股奇异的亲切感。跟自己是完全不同的典型,生活在不同的世界,都是第一号英雄人物,两人一见如故,产生识英雄重英雄的感觉。上西对他亦很敬重。
远藤只知道上西是外交部的高官,对于撞正外交官之间的微妙问题,他率直的向上西说明一切。上西沈默的听着,然后走开,三十分钟后回来,叫他放心。第二天,远藤被请去该外国大便馆,获得特别许可,在大使馆内自由进行搜查和询问工作。
自此以来,上西时常到警察听来找远藤。直到如今,远藤还不清楚上西是什么身分,在做什么事情。只是传闻他个人十分富有,不单在日本,连欧美各国的财政界有势力人士,都是他的朋友。
车子往T酒店前进。上西说:
“我在那裹租了一个房间做事务所。”
日比谷的T酒店,面对日本庭园的玻璃休息室裹,暖和的阳光斜照进来。两人找到不正晒的位子坐下。
“四年前,我去了欧洲。”上西呷一口维也纳咖磷之后说。
“我不晓得哪!”
“我没告诉任何人!”
“带着什么目的而去?”
“目的?当然。除了重访罗阿古城,还想在列曼湖过一个夏天。不过,最大的目的是去看我的敌人。”“敌人?”
“是的。那时我没正经事做,整天闲荡。一天,警察厅长官山神君来找我,托我调查走私迷幻药的事。
“迷幻药,是不是指吗啡、LSD之类?”
“对。也许你不知道,除了吗啡、大麻、LSD25之外,还有无数种类。例如“仙蒂丽拉的鞋子”、“玫瑰花瓣”等香水名称的迷幻药,可以产生各种幻觉症状哪!”远藤不明白这些跟他的刀子凶杀案有何关连,依然耐心听着。
“你知道吗?毒品走私分成两大系统。”上西继续说:“大麻、鸦片、海洛英、吗啡类多数来自东南亚,包括香港、泰国、印度;前年从十八个国家走私进来。另一种以LSD为主的迷幻药,则以韩国或有美军基地的城市为中心。可是,最近谣传出现另一条新系统。”
“来自欧洲?”
“是的。说到迷幻药,不单是嬉皮士或青少年喜欢,有闲阶级的妇女也为求刺激而有濡求,当局认为这是从欧洲经由某条来路进入日本的。这种属于成人游戏的药,实际上在欧洲的上流社会已被广泛使用。”
“好奇者的玩意哪!”
“长官吩咐,必须设法搁阻那条来路的迷幻药流入日本。”
“为何扫毒组不处理?”
“由于需要守密之故。在日本,已有一群人用高价收购那种药,其中不乏政府高官的夫人和千金。”
上西举出两三位名人的名字,远藤听了哑口无言。
“走私集团的目的,是要增加有钱的吸毒者。跟一般使用黑社会的组织不同。第一是付钱够爽手。第二是即使发生争执,买主也会在立场上不敢控诉,或是施加压力解消料纷。第三是不必大量推销,就如秘密组织一样,仅以有钱人为对象,不怕泄露情报。最后是万一买主有意收手,就以揭发丑闻来威胁,继续敲榨钱财。”
“真是……周到的好主意!”
“所以警察厅长官来找我,希望熟悉欧洲的我秘密侦查这件事。”
“那不是很危险吗?”
“我喜欢冒险。”上西微笑。“你也知道的啦。”
远藤笑着点头。上西一定喜欢接受这份特别任命,那位长官当然晓得他的个性,才会委托他办这件棘手的事。
“这份工作极度微妙。首先,我必须先到欧洲,接触那边的上流阶级。虽然我本身认识好几位上流人物,但是一旦被他们发现我为调查而来,马上就被赶走啦。我也不能以公务权限要求当地的警方协助,只能单枪匹马上阵!”
“不简单哪!”
“确实如此。长官说要替我负担调查期间的费用。说实在的,我几乎是无限期的住在欧洲,天天泡在上流社会裹面,花钱如流水,有些场合根本拿不出收据,怎样向公家报帐?”
上西叹一口气,把维也纳咖啡喝光,再继续话题。
“于是,我在四年前独自去了欧洲,特别混进广泛使用迷幻药的巴黎社交圈,夜夜笙歌,连续不断的出席宴会、晚餐会、歌剧院和音乐会。”
远藤不禁摇头。如此天天应酬交际,那还晓得现实世界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