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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雪,别再说了,我走!”俞焰淡然地说道,他是自愿的。随后他便看向吴菲,道:“我想好了,现在就走,您现在就送我下山吧。还有,别为难小雪了,我希望你们不要因为我而把事情弄僵,因为不值得。”
说话间,他朝吴菲走去。而千堆雪却毅然地拦在他面前,诘问道:“你已经无家可归了呀,你能去哪?”
俞焰却笑答道:“天下之大,难道还怕找不到一个容人的地方吗。放心吧,我没事的,倒是你,不要这么任性。我跟大家无缘,没有理由呆在这里,真的。走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样对大家都好。”
一语之后,千堆雪愣愣地站在那里,连他自己都这么说,那
“走吧!”俞焰随同着吴菲走了出去,他回头望了一眼北辰殿,得天独厚,气势雄浑。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梦,一个触不到的梦,而梦终究是会醒过来的!
嗖嗖的风声在耳畔回响,吴菲拉着他的手,凌空而下。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翱翔的感觉竟是如此之好,流云在身边飘荡,世界离得很近又很远。
“焰儿,并不是我狠心,而是你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希望你能够理解!”吴菲轻声地说道,她知道俞焰一定很伤心,但这样的伤心马上就会过去的。
“我理解,谢谢你们!”俞焰淡然地回道,他并不伤心,反而觉得释然了,因为自己的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把他安全地送回到地面,吴菲给了他一个香囊,说道:“好好照顾自己,珍重!”话毕,她飘然而去,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俞焰看了看,里面装的全是钱币,他回望了北辰峰一眼,默默地走了。
待吴菲回到北辰殿,千堆雪已经不见了。“雪儿呢?”她急忙问道。
“小师妹刚刚还在这里的,怎么”文康率先说道,大家这才注意到千堆雪不见了,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消失了。
“这孩子哎!”吴菲叹了口气,知道她一定是去追俞焰了。
011:柳暗花明
家,没有家,俞焰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先去大姨那里看看吧,也很久没有见到表哥了,表哥从小就体弱多病,不知道现在身体好点了没。
可是,大姨他们也过得很辛苦,如果自己过去的话,一定会给人家添麻烦的。虽然说是亲戚,可俞焰不想让自己成为别人的负担。表哥一年到头靠药罐子扶着,那得花不少钱呢。
想了想,还是不去了吧,就这样一个人浪迹天涯,四海为家,其实也挺消遥的。
走着走着,他看见眼前闪现出一个红影,抬头看时,却是她。
“小雪,你怎么会在这里?”俞焰很是纳闷地问道,事情不是已经讲得很清楚了吗?又或许她是来替自己送行的吧,大家也算是相识一场。
“我说过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我跟着你!”千堆雪微微地笑道,笑得那样可爱。
怎么会这样,她不是来送别的,分明是要离家出走。俞焰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而引起的,他不想伤害任何人。“这可不行,你快回去吧,你爹娘要是找不到你,该多么着急。小雪,你别这样,赶紧回去吧!”
看焰儿哥哥很是担心的样子,千堆雪心中甚是甜蜜,说道:“我才不管他们呢,谁叫他们把你赶出来的。我都低三下四地求他们了,可没人给我面子。”
话虽如此说,可是也不能因为这样,就让小雪跟着自己出去吧。北辰峰多好的一个地方,她在这里可以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有宠着她的爹娘在,有疼着她的师兄在,多幸福!
她知道俞焰在想什么,开口笑道:“本人心意已决,不会改变的,我千堆雪,就要和你一起走,我最爱闯荡江湖了,老呆在北辰峰上,一点意思都没有,我早就腻烦了!”
“小雪,你回去吧!你真的不能跟我走,这样我会觉得很对不起你爹娘的,你赶紧回去吧!”俞焰再三地劝说道。
可千堆雪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她都已经跑出来了,现在叫自己回去,那岂不是太丢脸了,不行,坚决不能回去。再说了,北辰殿里有那多么师兄,还有落英师姐,他们一定会替自己好好照顾爹娘,没什么放不下心的!
“文康”俞焰突然大声叫道。千堆雪朝后望去,哪里有大师兄的身影,待回过头来时,却发现俞焰死命地跑掉了。
原来是耍人的,没有想到,他居然也玩这招。虽然知道焰儿哥哥是为了自己好,可再怎么说,自己也不会回去的。
他跑了很远很远,看见已经没有了千堆雪的踪影,这才停了会儿,靠在树干上喘了口气。若不是自己还有那么点小聪明,她非得紧跟着不可。
“谢天谢地,希望她知难而退,不要跟着我!”俞焰轻声地叹道。好不容易才把她甩掉的,这下心情轻松了很多。
可还没等自己缓过劲来,就听见一个声音说道:“焰儿哥哥,你觉得是你跑得快呢,还是我飞得快?”
不错,是她的声音,难道她真的追上来了,情况不妙啊!可是俞焰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啊,他告诉自己这一定是幻觉,肯定是,小雪不可能这么快的!
“不用找了,我在这呢,你往上看!”千堆雪浅笑盈盈地说道。
俞焰抬头一看,她正悠闲自得地坐在树上,一身红衣潋滟如花,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我的姑奶奶呀,你就饶了我吧,别再跟着我了,行吗?”俞焰挠着头,还真是拿她没办法!
真搞不明白,北辰峰那么多人喜欢她,她可以在那里过上好的生活,为什么非得出来“闯荡江湖”呢。她是不是疯了,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哪里有吸引力了?
“不行,我跟爹娘已经决裂了,回不去了!”千堆雪毅然说道,她才不会就这么回去呢。
不管自己怎么说,就是起不了什么作用,小雪的个性也太强硬了吧,不服她还真不行了。
俞焰想过那种生活,可是不可能,而她却身在福中不知福。也许吧,人们在一种境况里呆得久了,也就觉得没意思了,觉得再好也就是那样,便想换另外的一种生活方式。
可是,再怎么样,自己也不能破坏他们两代人之间的关系。若是因为自己,使得小雪跟她的爹娘成了陌路人,那将会让自己愧疚一辈子的。
“千堆雪,我俞焰还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都说叫你滚你还赖在这。我恨你,讨厌死你了,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像你这么恶心的人。你烦不烦哪,跟着我干吗,赶紧从我眼前消失?”俞焰大声地喝道,就像是骂人一样,语气生硬得很,一点情面也不讲。
千堆雪听后,心都碎了,自己为了她,可以抛弃家人,而他呢,竟然说出这样狠心的话。她的眼泪哗啦啦地就流下来了,愣愣地站在那里,什么话也不说,只是哭着,哭得很伤心。
俞焰却没有理她,径直地朝前走了,阳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看来他真的很讨厌自己,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千堆雪的心里说不出的痛楚。她没有想到,焰儿哥哥居然会说出这样无情的话,不知道有多伤人心呢。
对不起,我不得不这样做,小雪,你回北辰峰去吧,跟着我只会受苦!俞焰默默地在心里说道,他又何尝不难受呢,对一个如此善良的人说出这种话,会不会太残忍了?
长痛不如短痛,一切就到此为止吧!她回她的北辰峰,我走我的天涯路。
走了很远很远,俞焰回头看了下,她还站在原地,真的没有再跟过来了,看来这招还挺管用的,只不过有点不仁道而已。
俞焰鼻息抽动了下,加快脚步向前方走去,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但他相信,这偌大的天下,总会有个地方能够接纳自己。
“从今天起,你是个很重要的人物,所以不管以后的境遇怎么样,你都要好好地活下去,因为活着就是一种莫大的希望!”老者的话再一次浮现在自己的脑海,像是警钟一般地告诫自己,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能轻易放弃,轻易倒下。
他忽然间又想起了成为一片废墟的桃花寨,想起了这个世界上最爱自己的娘亲,想起了朝夕相处的伙伴们,想起了寨子里清晨或黄昏时候的袅袅炊烟,想起了猎士们满载而归的笑颜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已经成了故城旧梦,被风吹散,永不再见
抬头看了看天空,蔚蓝如洗。他想着,娘一定在天上看着自己,她一定希望自己能够好好地活下去吧。俞焰突然朝天空大喊一声:“娘,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好好活下去的!”
手上的紫檀木紫光一现,随后又消失不见,现在陪着自己的,也只有这根紫檀木了。
他看了看,紫檀木还是像原来一样,周身紫青色,上面有两道螺旋纹旋转着贯穿棒身,底部有两个鱼形纹刻。顶端似乎还有很多圆圈,像树的年轮一样,这样的手法真的太逼真了,以致于没有谁会否认它只是一块普普通通的烂木头。
“既然老爷爷说了,要一直把它带在身边,还说它会保护自己,那这东西一定是个宝贝。”俞焰自言自语地说道,可是他也不知道这紫檀木究竟有何用处。
在北辰峰的时候,没来得及向千叶和吴菲问问,他们见多识广,也许知道呢。
“不对,焰儿哥哥他一定是骗我的。焰儿哥哥不是那么绝情的人,他就是不想让我跟着他,才故意这么说的!”哭了很久,千堆雪忽然又反思了起来,赶紧御风凌空去追寻。
红影一现,焰儿傻了。“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跟你说了我讨厌看到你吗,赶紧回你的北辰峰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会脏了我的眼睛!”俞焰又骂人一般地喝道。
不过这次却没起到作用,千堆雪依然是浅笑盈盈地站在自己面前,道:“我才不会相信这是你的真心话呢,反正我不走,我就是要跟着你。现在我和你一样,都无家可归了!”
“雪儿,无家可归?这是什么话?”空中突然传来吴菲的声音,她御风而来,缓缓地落在二人面前,看着自己的女儿。
娘亲居然来了,但千堆雪毫无惧色,板着一张脸,道:“你别叫我,反正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雪儿,你别闹了,赶紧跟我回去!”吴菲劝道。
“不回去,不回去,我就是不回去,我不想再看见你和爹爹了!”千堆雪赌气地答道。
任吴菲怎么拉她,她就是不走,态度如此坚决,目光在俞焰身上流连。
还真拿她没办法,吴菲只好投降,说道:“好了,雪儿,你消消气,就和俞焰一起回去吧!”不这样还能怎么样呢,自己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去流浪吧,她还这么小!
“你是说我和焰儿哥哥一起回去吗?”千堆雪觉得自己好像是听错了,再问了一遍。
“当然,娘说话算数!”吴菲伸手揩去女儿脸上的泪珠。
012:下榻芳菲
“这是真的,娘,你没骗我?”千堆雪转悲为喜,神情特别激动,看了俞焰一眼。
而俞焰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总觉得是自己让他们为难了,心里很过意不去。看着眼前的吴菲,觉得甚是愧疚。
“走吧,我们回北辰峰去!”千堆雪很是欣喜地拉着俞焰的手,向他说道。她料定自己要是跟着焰儿哥哥走的话,一定会有人追来的,到时候,也一定会让焰儿哥哥留在北辰峰。
这是多好的事,自己不用走了,焰儿哥哥也不用走了,千堆雪高兴还来不及呢。可是俞焰却觉得有些不妥,想来想去,都觉得是自己的错,自己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看到女儿这么开心,吴菲的心里也就舒了一口气,不知道焰儿有什么好的,她非得救他,还让他留在北辰峰,真是小冤家呀!
俞焰的眼神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去,为什么要去;不去,又为什么不去?不管选择哪里个,好像都不是那么回事。
“焰儿,走吧,现在桃花寨已经毁了,你就留在北辰峰吧!”吴菲走向俞焰,轻轻地说道。
这一刻,她仿佛就是自己的娘亲,说话的声音如此温柔。俞焰抬头看着吴菲,一个风姿绰约的妇人,正朝自己笑着,让人觉得很温暖。
既然这样,俞焰也不好推辞,三人又折回去了。
到了北辰殿,千叶很是关切地问道:“雪儿回来了吗?”吴菲点了点头,半晌,才说道:“小雪,你们快出来吧!”
话毕,千堆雪和俞焰一起走了出来。当众人看到俞焰的时候,无不诧异,他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他怎么在这?”千叶很是不解地问道,同时看了看俞焰。
俞焰低着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说些什么。
“他的资质太过于平庸了,别妄想我收他为徒!还是让他走吧!”千叶不以为然地道。
千叶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在一个没有前途的人身上下功夫,因为完全没有必要。
俞焰还是默默地低着头,这样的话对他来说,无疑是一种打击。
“娘”听见爹爹如此说,千堆雪嘤吟了一句,想让娘亲帮忙说说话。
而吴菲看了看俞焰,她知道,俞焰虽然嘴上不说话,可是心里肯定非常难过。确实,他的资质是比别人差了点,可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的呀。
“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