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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讨完了同情心也就起了,用脚尖碰了碰那个哭得让自己看不下去的家伙。
“喂!你别哭了,我又没怎么着你,你哭什么?”
“呜呜,你会剥我的皮,我就要死了,当然要哭啊啊啊嗷嗷”花间抬起哭得一塌糊涂的脸,望了那个人一眼,继续哭。
“我剥你的皮干什么,又没有用”
“当然有用啦,你可以拿去卖钱,也可以拿来做衣服。哇哇哇哇嗷嗷嗷嗷”花间已经想象到那个人身上穿著自己皮毛缝成的裘衣过冬了。
(某芊:切,就你那一张半大小狐宝宝皮也不够啊)
那人脑门上蹦出一道青筋:“你又不是狐狸,我要你的皮做什么?!”
“哇哇哇,人家本来”痛哭的声音突然消失,好悬,差点自己就说出来了,就是啊,我现在是人身,他怎么能知道我是狐狸精呢?笨蛋!
心里唾弃着自己,然后脸上立刻露出媚笑,伸出两个小爪子抱住那人的腿,嗲声说:“你好凶,快把人家吓死了,嗯你赔我的眼泪啦,人家小纹纹都哭出来啦,你赔我~~~”
喝!这变得也太快了吧,一眨眼的功夫眼泪就没有了,不过脸蛋上还带着点,嗯,想起戏里经常听到的一句唱词:一枝梨花春带雨。
虽然俗了点,可用在花间身上还是很贴切地。
那个人的脸红了,身上一阵阵发凉。这这这这哪是人发出的声音啊,让人听了肉皮上的小疙瘩一个一个往外冒,这肉麻的,让人听了腿软。
“起来吧,你跟着我到底有什么事?”那个人努力做出正常的样子。
小杂毛虽然比不上淡若的淡雅如仙,可还真是粉漂亮粉漂亮地。
“嗯~~现在快到冬天啦,人家冷,都没被子盖,会被冻死。”
一恢复正常,花间说谎不变色的本领又回来了。
????打量了打量花间,衣服是普普通通的,没打补丁,有点脏,估计刚才哭的时候在地上蹭的。看上去没什么钱,也不像很穷的样子。(狐狸噘嘴:都是大师兄啦,不让人家穿美美的黑白红三色皮毛大衣,非让人家穿这么土的袍子。)
打量的时候目光又停在那张脸上好一会,唉!真是好看的一张脸啊,这么漂亮的小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算了,自己刚嫁过来的老婆跑了,家里几床被子也用不着,干脆送他一条吧,也算是刚才吓到他哭赔给他的。
“来吧,我送你一条被子。”
“真的啊,那咱们去拿被子吧。”
真是不懂礼貌,连个谢谢也不会说。
顺着高大围墙墙根走,走到一个小门进去,七拐八拐,拐到一个独立的小院子。说新不新,说旧不旧的一个厢房,旁边两个小耳房,窗户上还贴着破旧的红喜喜,院里还养着几只鸡。哇耶!口水流出来了。
那个人看了一眼花间,这么大了怎么还流口水?是个傻子吧,真是可惜。
花间恍然不觉,脚步自动跟着鸡走,那鸡似乎闻出狐狸的味道,吓得到处飞。
“这里,你跟着我的鸡干什么?”
“啊啊,嗯嗯,人家看得你的鸡长得好看,想多看几眼啊。”擦擦越流越多的口水,花间强忍着吃鸡的欲望,挣扎地调转脚步,跟着那个人进了屋,临进门前哀怨地向鸡瞥了一眼这次就放过你们,下次让我看到了,一个不留!
逃得了命的鸡们看见天敌进了屋,赶紧围在一起:主人把那只狐狸领进来干什么?是不是想吃了咱们?好象不是的,狐狸是不是在骗主人?
屋里,那个人把花间领到床前,喏,拿吧。
啊,被子有点旧了,人家不要,人家想要新的。
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没动弹。花间努力在眼中揉进一丝可怜的目光,哀怨地望着那个人。
好吧,算我怕了你,好人做到家,开箱拿被子。这是那个和人私奔女人的被子,赶快拿走,省得看了心痛加心烦。
花间立刻笑逐颜开,抱了被子把脸贴上去左蹭蹭右蹭蹭,铺到床上再打几个滚,现在不滚滚,回去了就滚不成了。
那人一脸黑线,这这这,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看着年纪不太小了,个子也不太低,可行为怎么跟个小孩一样?说话也娇声娇气,像个女人。
花间滚得够了,跪在被子上冲那个人娇笑:“你那还有好几床呢,再送我一条好不好?”
那人心里浮起一个念头:以后不能做好人,这家伙竟然得寸进尺。可是看着那张娇媚的脸讨好的笑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脸上又多了几条黑线,不情愿地在箱里再拿一条扔到他身上。
“啊,真是太好了,哈哈你真好。”花间立刻将两条被子裹在身上往外走。
那人的脸黑得像个锅底,就,就这样走啦?连个谢字也没有?
“喂!你就这样走啦?!”心里到底是不甘心,想着那家伙应该不是傻子而是骗子,要不怎么就这么着拿走自己两条新被子?
“啊,忘了。”花间立刻止步,放下被子,跳过来捧着那人的脸,“啵”,用力亲了一下。
轰!那人的黑脸顿时变成红脸。怎么会会会会这样???!!!
花间这还是以前偷鸡时跟人学的:那家的女人想要邻居家男的一个什么东西,男的不给,女的就亲了那男人一口,男的立刻把东西送给那女人。
这法子看来也不错啊,亲一口就能得到东西。
开开心心地照着做了,然后抱了被子往外走,想着找个没人的地方看看法术还能不能用,如果不能用就惨了。
那个人看着花间抱着被子来到院子里,对着那几只鸡流了一会口水,心里怦怦乱跳着,不知道怎么就张开了口:“那个,你,是不是饿了?”
和馋虫做着激烈斗争的花间立刻转过脸来,一脸的期盼。
“那个,我,请你吃饭好不好?”话说出了口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的人此时暗骂自己,怎么回事?被人骗了被子不够还要请人家吃饭,真是笨蛋啊,不过,如果请他吃饭不知道他能不能意识到自己的心思,心脏又跳快了几分,眼睛不由盯住花间红润润的小嘴。
“是啊是啊,人家想吃鸡”花间冒着饥火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那只最肥的芦花老母鸡,吓得那只鸡拍着翅膀飞到主人身后主人不要让那只狐狸吃我,我还能下蛋呢。
不要这么明显啊
怎么能这么直接呢?
可是看到那个又瘦又漂亮的不知道是男是女是大是小的人一脸的期待,只想请他吃粗茶淡饭的话又说不出口,瞪了半天眼,还是点了点头。
花间欢呼一声,窜进屋子,放下被子,再窜出来,身法如鬼魅,一把抓住那只芦花老绝母鸡,手一拧,那只母鸡发出临终前的一声惨叫,蹬了几下腿,登时断气。
这几下手法电石火光,那人想制止也制止不了,只一眨眼的功夫,那只鸡已经见了阎王。
恨恨地瞪着花间,心里这个气呀,心里这个恼啊,心里这个悔啊,怎么把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带了回来,怪不得这家伙刚开始怕自己把他剥皮,此时心里倒是真的涌起了想剥他皮的愿望。
算啦算啦,不就一只鸡嘛,以后再养就是了,赶快打发了让他走得了。
这么想着,再一看,那个没礼貌的人张开嘴就去吃鸡,天啊,还带着毛呢,就这么吃?
一脸黑线。“喂!你怎么这么吃?这样怎么能吃?”
“啊?我一直就这么吃的啊。”花间张嘴又往下咬。
那人劈手夺过鸡,一脸的恶心,“你到底从哪里长大的,怎么能吃生鸡呢?
花间噘着嘴,看着鸡被那个人蹲在角落里拔毛开膛洗净,又丢进一个小房子里的锅里煮。
那个人慢慢拉着风箱,灶里柴火旺旺地燃,花间急急地等,好几次都要不怕烫想从水里把鸡捞出来,都被灶里的火光和一句话给挡了回来:“如果你再捞一次,不但不让你吃鸡,你还得把鸡赔给我,被子也不给你。”
呜呜,花间垂下头,缩在那人背后。嗯,狐狸怕火,怏怏地转到那个的屋里,看到那张床,干脆睡觉吧。
等鸡炖好了,香气已经弥散满院子了,也没见那个馋嘴出来,疑惑地找到进屋子,那个馋嘴大咧咧地躺在他床上睡得正香。
又是一脸的黑线,这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长大的,怎么一点人情世故也不懂呢?就这么反客为主?根本连客也不是啊。
想叫他起来,可是他睡得这么香,看着看着,想起他亲了自己的那一口,那张小嘴真是红艳艳啊。
“呜,人家要吃鸡”一串口水被出来,沾湿了枕头。啊?睡着觉还想着鸡流口水?
“喂喂,醒了啦,鸡做好了,你可以吃了。”那个人推了推花间。
“啊?好啦,口奥有鸡吃啦。”一咕噜爬起来,闻着香窜进了做鸡的小屋子。
啊啊啊,美味的鸡啊,可惜让我等了这么久。一把就将手伸出滚烫的汤中,下一刻,抱着几乎被烫熟的手嗷嗷惨叫蹦蹦跳。
“你”那个人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拉着花间的手塞进水缸里,然后用个瓷盆把鸡盛出来,放在一张小桌子上。再出去找治烫伤的药膏。
等药膏找回来了,那只鸡已经被花间吃得差不多了,那只本来应该烫熟的手现在也没事了,地下一大堆鸡骨头。那人眼睛瞪得大大的奇Qīsūu。сom书,自打遇到花间以来的郁闷、不快和怒气此时通通发作。
“你太不像话了,有你这样的人嘛,要我的被子杀我的鸡睡我的床现在连点鸡肉也不给我留!喂不准你再吃!那块是我的!”
扔下药膏扑过去抢下最后一块鸡肉,用力塞进嘴里,泄怒似的用力地咬,发狠地咽。
花间苦着脸看着最后一块肉没得吃了,先是泫然欲泣,接着就眼睛闪闪亮,端起那盆汤,嗯,鸡汤也很美味嘛。
就在那个人瞠目结舌下,花间喝完了一大盆的鸡汤,开心地拍拍自己的肚子,哈哈,好饱。好久没吃过这么饱了。
冲着那个人摆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还以为你小气不让我吃你的鸡呢,原来鸡做熟了就是好吃啊。”
那人满腹的怒气怨气突然消失了,换上了满腹的怜悯:可怜的孩子,到底过得什么日子?难道以前没有吃过做熟的鸡?
“以前我吃的都是生的鸡,就这么一口咬下去,吃得满嘴都是鸡毛,还得吐出来,就这有时候还吃不到呢,经常饿着肚子,有时候一饿就是好几天。”
天啊,吃生鸡,恶~~~~那人望向花间的目光中又加上了几分心疼。
“你真好,送我被子,还请我吃这么好吃的鸡,真是一个好人。”
说得那人脸上微红,心里很是唾弃自己刚才的愤怒和小气。
“呜呜,以后再想吃鸡可是吃不到这么好吃的鸡怎么办?吃过这样的鸡,以后还怎么吃得下生鸡啊,好伤心,早知道还不如不知道熟鸡的味道呢。”
说了半天,前面几句原来都是铺垫,这句话才是花间心里最想说的话啊。
可是那个人已经被花间的可怜弄得心里有点糊涂,不由自主地说:“以后你想吃鸡的时候再来吧。”
这句话刚一出口心里立刻回过神,看看院子里的鸡现在用一只手也数得过来,急忙又加了一句:“你带鸡过来,我帮你做。”
花间先是噘了嘴,然后又笑逐颜开。“啊,真的啊,那我以后带鸡过来你帮我做啊。”
“嗯。”看着花间的笑脸,就象春天突然到来,那人心里突然觉得,自己的鸡被他全吃了其实也没什么要紧。
“那个,我姓陈,单名一个沐字。”
“什么?我没听懂。”
“我姓陈,单名一个沐字。”
“还是不懂,你说清楚点好不好?什么叫你姓陈,单名一个沐字啊?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想再让我吃鸡吗?还是想让我以后来的时候给你带点木柴来?”
“我”那个人气得脸涨得紫红,“我叫陈沐。陈是陈年老酒的陈,沐是沐浴的沐。我在告诉你我的名字,不是让你以后给我带木柴!”
“好啦好啦,人家知道了啦,你叫陈沐,直接告诉我不就行了嘛,非得来个什么姓陈,单名一个沐字,你不说明白我怎么知道啊,当然会往那个方面想啦,你要是刚开始就说你叫陈沐我不早就明白了嘛,真是的,还这么大声音,人家耳朵就痒痒了。”花间掏掏自己的耳朵,真是痒啊,变成人就这点不好,耳朵眼太小,如果还是狐狸耳朵多好,可以把手指伸进去掏掏。
很想掏耳朵的花间跑回屋子去抱被子。
陈沐不知道他回屋干什么,跟着进去,一看花间的动作就明白了。心里这个气啊:我把名字告诉你了,出于礼貌你也得把名字告诉我不是?怎么吃饱了喝足了就想拿被子走人?没这么便宜的事。
用手压住被子,对着那个不知礼貌为何物的非人类怒目而视。
“喂,我要走了。”
“我知道你要走了。”
“那你还不松手,天都要黑了。”
“我知道天要黑了。”
“那你还压着我的被子不放啊?”
“你你”被气到无力的陈沐干脆坐在被子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