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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头的俊挺身影,突然停了停,站在长廊一角,这一句话,突然冒了出来,是询问身后紧随的齐柬。
有的人明明不赞成他的做法,也不喜欢他的行事作风,也要花费大笔银两,买来贵重厚礼,不落人后。
齐柬闻言,不禁有感而发,他这个年纪,毕竟已经成过亲,虽然武学往往让人变得冷漠,但他还是看得懂整个道理的。
“官场上自然难免,爷其实心里也清楚。但若是平凡的日子里面,送些东西给喜欢的人也未尝不可,也不需要花费多少金银,送的礼物花费了一文钱还是一两银子,这些都不算重要。重要的是,用这种行动,来表达自己的心意,这道理就跟说话一样,说出自己的心里话,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心罢了。”
特别是他们这等学武的铁血汉子,其实说话常常口不应心,还是用行动来得快些。
风中,传来淡淡的叹息,似乎也无可奈何。“这些事,本王还真的是不擅长。”
这样的南烈羲,是自己也觉得鲜少看到的另一面,除却冷酷无情的时候,主子其实向来毫无所谓,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世俗的看法,活得自负而任性妄为。
齐柬笑了笑,有些好奇,问了句:“王爷最近有心事吗?如果不嫌弃,可以跟齐柬说说看。”
南烈羲却是紧锁心事,并不打算跟心腹分享,而是冷冷淡淡地询问:“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对了,上回叫你去查的,怎么还没有消息?”
“查了一遍,但是整个京城,没有一户人家是姓宫的。”齐柬眼神一沉,恢复了严肃的表情。
南烈羲的语气之内,有了一些细微的起伏,他扬声道,这个答案显然出人意料。“一个都没有?”
“是。所以前几天,我又派人去京城之外的其他地方查探,得到的消息也是一样。”齐柬抱着手中玉雕,说到正经事,恢复了原本的一身肃然。“所以,整个大赢王朝,倒是没有这个姓氏的。不知道主子在何处听说过呢?”
“没有?”得到确定,南烈羲的眉头,蹙着,有些诧异,也有些震惊。
他肯定没有听错。
宫,这个姓氏他听了也曾觉得生僻,当下的他,其实心里还生出些许异样的感觉。
似乎这个姓氏,有种高高在上的清雅高贵,不若街巷之中,平凡市井小民的姓氏。
“属下派人查了当地十年之内的衙内的文书资料,的确是没有这个姓氏的记录,平常属下也没听说过,有谁是姓这个宫字的。”齐柬又补了一句。
十年内都没有任何记录?
那就是十年之前了吗?
莫非只是掩人耳目随意起的名字,并不算真正的姓氏,也跟她的身世血脉,毫无关系?
那么,他的线索,就这样断了?
南烈羲的俊颜僵硬,面色已然十分难看,上官琥珀自然不会说的,而那个邹国的桃园,有她的奶奶,那个老夫人自然也不会轻易开口,而且如果他牵动她的亲人,她可不会善罢甘休。
如今,算是陷入僵局,骑虎难下吗?!
“再派几个人,去邹国查查看,一有消息马上来通报。”
南烈羲却没有放弃的意思,面无表情的俊颜上,再无任何情绪烦忧。
邹国?
到底主子要找一个什么人啊,居然都要去别国寻找了。
宫。
这个字眼,说起来生疏特别,但好像又在哪里听说过呢?!
齐柬抱着玉雕走了下去,消失在夜色迷离的景色之中,南烈羲安静地推开门去,走入自己的房内。
他坐在床头,重新拾起那一本书册,却没有专注地翻了几页,心情已然被破坏无遗,一把丢开书,重新躺回去。
长腿交叠着,他的宽大袍子敞开着,结实小麦色胸膛隐约可见,黑发垂在肩膀上,他闭上眼去,暗自回想在桃园的所见所闻。
当时他也在全部人乱作一团的时候,走进去那个房间,看到那个老妇人,如今虽然想不起她的面容,但当初是给他一种贵气的错觉。
那种贵气,是一般显赫家族都比不上的,高雅尊贵,又有威严。
这辈子,他见过不少皇族女子,年轻的,年老的,得势的,失宠的,有的气势很强烈,有的还有颐指气使的习惯,但几乎无人跟这个老妇人相同。
那种感觉,即便在目光锐利的他来说,也是很难拿捏,很难分辨的异样——
眉头,紧紧蹙着,他有种直觉,琥珀的身世,绝非他想象中那么简单。否则,太上皇不必花费这么多心思,在一个还未成熟的少女身上。
回忆,在他的控制之下,停格下来。他暗自推敲,在无人打扰的深夜,思绪更加清晰,整个人更加清醒。
对了。
就是这个。
皇奶奶。
怪不得他久久没想起来,琥珀惊慌失措的时候,才低声呢喃了一句,他当下也不曾留意,如今回忆起来,倒是觉得意外之极。
他只听到一次,怪不得忘了。
这个称呼,太不一般了。
大赢王朝姓氏为宫的人,至今没有查到。这件事,也让他觉得的蹊跷不顺。
皇奶奶一般后辈,称呼奶奶就算了,为何加了个皇家的皇字?!他去除那个字眼是老夫人的姓氏的可能性,也不觉得琥珀说的是黄,而并非皇。
难道是——宫廷之中私下亲昵的说法吗?
有的皇子皇孙,常常对地位最高的那个妇人,称呼一声老祖宗,倒是鲜少有叫做皇奶奶的先例。
他这才突然领悟。
是皇家女吗?但,她到底是哪个国度的皇族?
宫家。
黑眸猝然睁开,他一向冷漠的面孔上,居然也出现震惊的表情,是他想的那个答案吗?
整个大赢王朝都没有姓氏为宫的人。
十多年前,那曾经是国姓,也就是皇族的姓氏。
一朝亡国,皇族有的死去,有的成了大赢王朝的奴隶,有的隐姓埋名苟且偷生,反正,没有几个人是落得好下场的。
所以,即便当初是姓宫之人,在这太上皇建国之后,也渐渐改掉了原本的姓氏,沦为凡人。
齐柬派那么多人,也没有查到姓宫的记录。
毕竟在当年太上皇的压制之下而活下来的皇族不多,改掉姓名,更是找不到由来已久的记录了。
宫家,是盘踞南方的清国皇室。
她在幽兰山庄说过的话,像是脱缰的野马,一瞬间全部涌上心头。
“我不喜欢这里。”她皱眉,苦恼。
“我要在这里呆多久?你若不想看到我,我绝不纠缠。”她也曾苦涩纠结。
“不是皇帝。”她神色恍惚,宛若神游天外。
“我说,真正的凶手不是当今圣上,而是——”她血色全无,宛若疯狂:“太上皇!”
“王爷,请你相信我!”她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她喊得歇斯底里。
“你不是说要帮我吗?为什么现在你袖手旁观?”她痛苦,悲伤全部从那双眼睛里面透出来。
而那次他说的是,两个字——“闭嘴。”
南烈羲的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回忆里面,她的不安,她的悲哀,一丝丝,全部渗入他的脑袋,让他剧痛。
第二回,记忆中的她,焦虑不安。“王爷,幽兰山庄有没有跟随我的侍卫?”
他却不冷不热嘲讽,没有当真。其实也不愿,有任何男人,在他不在的时候,靠近她。但那次,也没有愉悦结束。
那回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够了,你安分待在这里,有什么话晚上等我回来再说。”最后一夜,他们紧紧相拥,彻夜纵情,她的身体顺从,温柔。
“王爷什么时候才能相信我呢?”这一声,带着喟叹。
“我觉得好心酸,好孤单。”这一声,是不被理解不被呵护不被怜惜不被宠溺的难过和孤单。
她的声音,即使人不在,还存在于南烈羲的脑海和心中。
满满当当,在如此,他才彻底体会她当下的情绪。
但这样的体会,太晚了,也——太伤人。
太上皇花这么大力气要除掉的人,甚至不让任何人知晓她真实身世,生怕有人在她身上大做文章出现异心,所以,终究还是决定铲除掉了,这一根留着宫家皇室血脉的杂草。
她,居然是清国最后一位公主。
这么多年,为何在上官家,已经不重要了,他也突然不想要知道了,因为推测出来的这个答案,足够让人惊诧愕然了。
她在桃园警告他,如果他再插手,再逼迫她,她会用自己的办法,让他再也找不到。
那种眼神,是奋不顾身,是舍弃一切也要继续的坚强隐忍,同时也是——飞蛾扑火的前兆。
那么,她去轩辕睿的身边,当真是因为喜欢,因为爱,因为那么高贵不可一世不可取代的感情吗?
还是——别有用心?
因为仇恨,她变成了第二个南烈羲。
他的黑眸,猝然变得深沉,望向天外,如今已经是二更天,她十四岁的生辰很快就要过去,为何他却想要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的情绪,变得复杂许多,那冷意翻滚在心头,眼底却是热烈。
这世上的可恨人,有千百种。
如今她因为仇恨,变成一头被困在牢笼中的野兽,那尖利的爪牙无谓的凶狠,自然要伤害别人——却也会伤害自己。
谁又看得到,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呢?
因为仇恨,因为出生之日更是其他家人的苦难日,这一夜,她会很难熬,并非过的开心。
但,或许除了她自己在此刻忍受苦痛之外,再无一个人知晓。
他蓦地起身,却又突然停下了套上外袍的动作,他从未因为想去见一个人而如此仓促,仿佛那是心的声音,叫他快去快去,去看看她不说话也好
不可一世的目空一切的韩王,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卑微?
他系着腰带的手掌,蓦地垂下,他的视线,停留在外面的墨黑夜色,那种夜色的萧索孤寂,突然让他心情沉重,那种闷闷的情绪,很难言说。
睿王府,喧嚣终于散去,人走茶凉,轩辕睿已然一人走向自己的书房,也不顾一旁睿王妃的柔和眼神,将她视若无物。
她生辰,得到了一套全金打造的高价首饰,却没有花费他一刻时间的挑选,只是让珠宝坊的掌柜,挑了一套送来。
反正也不是她的生辰,得到的礼物足够分量,就够了。
没有争吵,却也无从和解。
轩辕睿刚刚看了会儿文书,想要休息的时候,却听到门外是总管仓促的脚步声,轩辕睿示意他走进来,才听到他不安地说了声。
“金公公——死了。”
这个宫人,是父皇身边的心腹,服侍了他许多年,年纪虽然大了,但身体向来不错。
死了?
“怎么死的?”轩辕睿面色一沉,正襟危坐。
“死在青楼了。”总管压低身子,在轩辕睿身边,耳语一句,不敢声张。他可是一得到消息,就匆匆赶来报告。
毕竟这件事,对于安享晚年的老人而言,也算是丑事。
青楼?轩辕睿也并不觉得奇怪,虽然是残缺的男人,但也曾听说有些公公私底下有些不为人知的癖好,大部分是无法摆上台面的。
“听说是晚上跟姑娘玩的太开心,一时情绪高亢,又加上原本就有些老迈的疾病,一口气上不来,就憋住了心脉,大夫刚赶到,都没了气息,就这么去了。”
总管的话,让轩辕睿一阵沉默。
这位公公也是跟随父皇许多年的了,就这么死了,实在是难堪。
“人的生死,还真的是难测。”
沉默了半响,轩辕睿才低声叹息,温润面庞上,浮现些许平静,继而苦苦一笑。
金公公老了。
父皇也老了。
这个天下,总要交给年轻的人。
。。。。。
099 琥珀韩王共度生辰
这一夜,注定无眠。
轩辕睿在黄昏时分才清醒离开,想必这个时辰回去,也要让众人议论纷纷。
若是向来冷漠无情倒也就算了,偏偏这对年轻夫妻在世人眼底,是男才女貌,门当户对,天生一对的匹配,新婚那段时间传出来的两个人关系很好,浓情蜜意,这睿王爷理当准时回睿王府,跟睿王妃一同出来招呼贵客才对。
故事有个好的开头,其实不能作数,也至少要等到最后瞧瞧,要不要让别人,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好的故事却没有好的收尾,这样才显得可怕。
这个痕迹,自然不乏有好事之徒,去推敲打磨,睿王爷背后的理由,为何会落得这般的不近人情,是国事忙碌?忙到无暇顾及成亲才一年的妻子?
她笑,最好是。但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会相信这种没多少说服力的理由了。
睿王妃的位置?
她并不稀罕呀。
谁爱当那王妃,跟她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不过那睿王妃心肠狠毒,一再要她走入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