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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童妃-第1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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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睿王妃的位置?
  她并不稀罕呀。
  谁爱当那王妃,跟她也没有多大的关系。不过那睿王妃心肠狠毒,一再要她走入绝地,她得到了荣华富贵,却永远得不到自己夫君的爱,活的会舒心吗?
  想必不会。
  虽然今日并非是睿王妃的真正生辰,但那个女子,在众人面前出了丑,这丈夫如今连做戏都做不完整,让她面子受损,往后在众位王妃中,自然也要成为被讨论嘲讽的对象。她可是被这群贵族女人羡慕已久,现在被冷眼旁观,也要不好受吧。
  即便得到再多的贵礼和祝福,也抵不过最爱的男人,一句轻柔问候。
  这个生辰,睿王妃已经尝到了,失败的苦楚。
  她清楚在睿王妃面前暴露自己,很快就要面对轩辕淙,但她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害怕。
  这半年时间,她也变得不一样了。
  也不可能,一辈子苟活偷生。
  这一日,迟早要到来。
  窈窕的身影从房间内踏出,美眸中迸出深沉眸光,柔软的四肢伸展,每个动作都蕴藏着无限的力量,身影纤细娇小,却也不显得过分柔弱无力。
  琥珀没有一分睡意,却也没有要在今夜沉睡的意思,这一天对她而言,更像是一个噩梦,一个阴霾,她即便走出去,也很难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照吃照睡。
  她的无心,她的冷漠,也不是对于这世上每个人。
  即便宫家跟她的渊源,在她生下来的时候,就被命运的利刃强行割断。
  她其实很想念那一家人呢。
  即使父皇有些固执,墨守成规,不懂变通不会圆滑,即使母后将这妇道纲常当做一辈子遵循的规矩,对爱太过执迷不悟,即使她没见过那两个公主姐姐,据说一个活泼一个内敛,即使那个调皮捣蛋讨人喜欢的大皇子哥哥,她也无法在他的守护下成长
  但,她好想,好想好想呢。
  她想要在那家,继续当他们的小女儿,可以在父皇的教导下学习刚正不阿,一身正气,可以在母后的指点下试图亲近那些诗词歌赋,或许她也不会这么讨厌读书呢,可以在姐姐的陪伴下学习琴棋书画,乐理舞蹈,可以在兄长的怂恿之下,一起去爬树,她可也是十岁不到的年纪就爬上一棵桂花树了呢
  琥珀神色苍茫,扶着那门框,伫立了许久,才幽幽地走向庭院中央。她在夜色之中,缓缓行走,宛若在黑夜才会出现的无主游魂一般。
  这个时辰,一般人早就睡了吧。
  没多久,天就要亮了。
  她的脚步稍稍停顿,身子弯下了,坐在秋千架上,衣裳随风飘舞,宛若舞动的精灵一般。
  树上,突然传来一阵阵风吹过的沙沙声,风似乎更大了。
  寒风凌烈,寒意阵阵,却比不上她的心来的寒冷。
  她的眉头轻轻蹙着,眼神冷沉,心境却一片死寂安谧。
  这一天,注定要发生很多事。
  她垂下眉眼,却从腰际掏出一把利刃来,那比剑来的短几寸,那比匕首又长一些些,这是司马戈送给她的防身武器,应该是把她当成是贵家子弟来的,就送了把寒铁打造的利刃,供她玩耍,据说在打造兵器的铺子里,这等利器,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冰剑。
  她觉得这个名字,很适合自己,冰冷的刀面,明明小巧纤细,却也可以锋利地将一切坚硬的东西,都彻底摧毁。
  只要,她想的话。
  昨日,她并未一剑封喉,虽然没把握可以那么轻易地取走南烈羲的性命,但当下的她,是左手使不出那么大的力道,还是——她抵住南烈羲喉咙的时候,并未恨恨扎下去,享受那鲜血喷涌而出的畅快淋漓。
  她也不清楚那一瞬间,她对韩王的恨,为何没办法驱使她不顾理智,下了重手。
  几片落叶,缓缓飘落,落在琥珀的肩头,还有秋千架上空白的位置。
  琥珀蓦地眼波一闪,耳边寒风依旧呼啸而过,她的眉头猝然一收紧,直觉站起身来。
  “来了就现身吧,待在树上不冷么?”
  她仰起头来,看不清夜色之中,那粗壮的树梢之上,是否有人,她并不是学武之人,根本无法如此敏锐察觉到步伐和呼吸气息。
  但总感觉这树上来了人,虽然很可能,是她多心多疑。
  她的嗓音清冷,毫无情绪,听起来却真的像是对着那树干上的不速之客说话一般理直气壮。
  她却相信她自己的直觉,在轩辕淙面对自己的时候,那种压迫的感觉,不安的感受,也得到了证实一样。
  一阵沉默。
  只剩下一回回风吹树叶的声响,急速拂过她的耳边,就像是她隔空喊话,是一场玩笑话罢了。
  过了一会儿,还是无人回应。
  琥珀的脖子发酸,却也无法在那黑夜之中,看到些许端倪,如果这真的有人停在树上,那么自然武功高超,隐匿的相当高明。
  会是谁呢?
  她还在揣摩,如果是轩辕淙的人,能够有这么多的耐性吗?应该早就下来,一刀毙命了吧。
  这世上除了轩辕淙的人要跟踪监视她之外,轩辕睿吗?不可能,她应该还没有在他的面前暴露自己。
  除此之外,这么“关注”自己的人,那就只手可数了。
  第一个冒出脑海的人,是不久之前刚刚见过面的——韩王南烈羲。
  会是他吗?
  但以他的个性,霸道冷漠,怎么会在暗处观察自己,而不发出任何动静呢?这样的隐忍,可不太像他呢。
  “原来,没人啊。。”
  琥珀的嘴角,发出淡淡的叹息,似乎对自己的过于小心谨慎,有些自责埋怨。
  她低下头,指腹轻轻滑过那已经渐渐消肿的唇边,那细小伤口还在,只是不疼了。昨日他对她的亲吻,不像是往日的索求,而更像是一种——惩罚,一种愤怒的惩罚。怒火所掠过的每一寸肌肤,都被烫伤一般,那感觉,铭心刻骨。
  她却也不知,他内心的怒火,来自何处。
  不出声是吗?她安静地离开秋千架,盈盈走向前去,但这种感觉非但没有消失,相反,更加严重。
  似乎有人在背后看着她,那目光不像是方才那么若有若无,平静从容,而是越来越炽热,越来越沉重,聚集在她的后背,似乎要把她的后背烧出一个洞来才肯罢休。
  她眼眸一转,已然走到房间门口,也没有听到身后有任何的动静,这一切更像是她的杜撰。
  她的柔嫩小手,覆在木门上,却没有马上推门而入,从背影上看,更像是在若有所思的沉寂模样。
  如果是南烈羲的话,他武艺高超,她可是很难察觉他的脚步步伐,吐纳气息的,她整整两天没好好睡过,难道是太累了,所以产生了幻觉?也不无这等可能。
  她停留了许久,螓首低的很低,身影多了几分疲惫姿态,突然身影一晃,腿软就要整个人摔下地面。
  蓦地,一双手,架住了她就要滑落的身子。
  不是幻觉。
  果然是他。
  她虽然不太敏锐,但他就在她的身后,那手掌,那力道,那气息,那呼吸,她都认得出来。
  手臂中的身子,却蓦地变得僵硬,一改方才看起来多么疲惫不堪的假象,琥珀猝然调转回头,一把扣住他的手臂,不让他一旦察觉到就先走。
  “你来做什么?”她蹙着眉头,冷眼瞧他,那是她对他一如既往的表情,一眼就认得出来,一如既往的——厌恶,不耐,冷淡。
  他居然中计。
  虽然以往的自己,绝不可能这么麻痹大意,但,他后悔被她引出来而中计吗?这个答案,他却也解不开。
  她实在太会演戏,如果他没有出现,恐怕也真的要跌下去,磕碰额头才算。为了引出后面虎视眈眈的人,她真的是太有勇气,也太不会保护自己。
  他高高的领口竖着,却还是无法遮掩她看清那脖颈上的伤痕,她却是匆匆一瞥,又将眸光,定在这个高大俊挺的男人身上。
  眼底,没有一分波澜,那一瞬,冰凝的剑消失在她收握而起的指间。她倚靠着墙面,嘴角的笑容,凝注了漠然的情绪。
  “你的身世,我知道了。”他凝视着她的眼眸,此刻说话的口吻,已经平静许多。即便是推算,他却也有了九成把握。从琥珀的眼底,他试图得到直接的答案。
  “是吗?”她无声冷笑,不置可否地吐出这两个字,短暂沉默。
  她的心底,划过一抹诡谲的情绪,这一回即便南烈羲知道了,也无法阻拦她的脚步,她已经停不下来了。
  但,当她直直望入那一双比夜色还要浓重的黑眸时,却不禁眯起眼来,只因为,那一刻,她敏锐地察觉到他眼底的意思怜悯。那种怜悯,至少不该从南烈羲的眼底透出来,太不应该。她瞥过他的俊颜,却不为所动。“我还以为,你这辈子不会知道了呢。”
  南烈羲的眼底,尽是凝重,他如今说的万分严肃,不若往日邪魅散漫调侃语调。“上官洪的死,跟你有关,因为你的身世败露,传到太上皇的耳边,所以怪罪于当朝宰相。”
  因为,上官府不该藏匿她,无疑是狼堆里,容不下一头羊一般。
  上官洪应该是早就知道她并非上官家人,但还是抚养她,这才成为他知错不改的最大罪名。
  琥珀眼波一闪,别开视线,不去看南烈羲。虽然今夜对她而言,跟别人欢欢喜喜当寿星过生辰太不一样,已经很不好过,但他如今还要提起过世的爷爷,更让她觉得不堪重负。
  “即便跟上官家毫无血缘关系,但抚养你长大成人,上官洪自然不愿舍弃你的性命,但身为辅佐皇室的老臣,他也明白自己脱不了干系,应该是跟太上皇达成了一个协议。为了不让这世间任何人知晓,他也要独自担负起窝藏亡国公主的责任,牺牲所有人性命让这秘密长埋地下的唯一条件——”南烈羲顿了顿,她的眼神没有跟他交汇,她低下眉眼,似乎神情黯然。“是让你一个人活着,而且可以衣食无忧,嫁给轩辕睿。”
  “舍生取义。”她的眼神定在脚尖某一点,嘴角扬起的那一抹微笑,那笑容却一分分,渐渐变冷,变苦。
  爷爷为她做的牺牲,她一直是晓得的啊。
  她即使仇恨大赢王朝,仇恨轩辕淙,但爷爷,她是没办法恨他的。
  “爷爷生性正直不阿,将轩辕淙的话当做不会改变的圣旨和约定,他哪里料到,那个人表里不一,说一套做一套,他早就在当年,秘密挑选了一个孩子,暗中培养,只是为了五年之后的这一日,做完全准备。让她代替我,嫁入睿王府,成为上官琥珀的替身。而这一段美好姻缘,也不会打破,皆大欢喜,是么?”她幽幽地吐出这一番话来,胸腔内的一片空气,越用越少,几乎要闷坏自己。
  这些头绪,她早已理清楚,因为太清楚,所以没办法不去恨。
  南烈羲紧握的双拳,却很想要伸展出去,很想要去触碰她纤细的肩膀,很想要去触碰她因为回忆而略显苍白的脸颊,很想要去触碰,那一双他无法触及的眼眸。
  “五年,轩辕淙也忍耐了很久,很漫长了。而我爷爷,在这五年时间,自始至终没有让我察觉到他的态度有过细微的更改和冷淡,他对我,始终如一,我却不知道,我安安稳稳的活着,开开心心嫁人,是用多少鲜血和性命,当做高昂代价。”她挽唇一笑,娇美容颜上,被阴霾全部吞噬干净,变得森然。
  因为没办法推一个看了十三年的孩子去死,所以,他宁愿牺牲这么多人,这个交易,琥珀根本就无法确定,是否值得。
  她的性命,没有那么高贵。
  南烈羲的嗓音,北风吹来,有些淡淡的哑然,还有别的情绪纠缠其中,让他无法跟往日一样置身事外,不冷不热。“一开始,他并没有想让你死。”
  “是啊,一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又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多么悲惨,能够成为轩辕淙保卫江山社稷多大的阻碍?他欺骗了我爷爷,让他肯瞑目,肯去死,但其实那天,他就冷眼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实行五年的计划,如他所愿。”她突地抬眼看他,那眼神失去方才的黯然神伤,猝然尖利起来,像是要割裂他继续为轩辕淙说话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越是高位的人,就越是想的多,也不顾这平凡的人心守护,只想着如何铲除每一颗绊脚石,即便那个石头,根本就无法让人摔跤。
  南烈羲走近一步,她离自己更近了,只要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她的脸,她却没有察觉他的动作,低声呢喃,宛若跟自己说话一般随意。“我爷爷真是傻我这辈子都不知道身世又如何,我愿意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当这个睿王妃又如何,我愿意因此而安分懂事又如何?轩辕淙怎么可能容下一个亡国公主,成为他的儿媳?为他最看重的儿子,生下子嗣,繁衍后代?他怎么可能容许,轩辕家的高贵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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