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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烈羲隔着那么近的距离,审视着那张粉嫩面颊,心底庆幸自己察觉的早,否则,晚点赶回来,也许她正在接受他廷杖的惩罚。自从他看清自己的心之后,那感情非但没有被控制住,反倒愈演愈烈。即便她无法喜欢自己,他却还是想要靠近她,心还是蠢蠢欲动,还不够死心吗?!
他突地想起她提起她也懂得用毒,不放心,又问了句:“你身上没有带任何毒药吧。”
“我是狐狸吗?这么防着我?”她闻到此处,看着南烈羲过分肃然的面孔,呵呵一笑,那笑容没有一分僵硬虚假,是真的发自内心。
南烈羲瞥了她一眼,表情不太自然,闷着声音说:“你是挺狡猾的。”敢在他面前玩弄花招的女人,也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她是唯一一个。
她心思聪慧,灵动狡黠,说她是一只小狐狸,也不为过。
她的笑意更深,凝视着他,随意说道。“跟你学的吧。”
跟着一个心机深沉的男人,也很难保住最后一分天真。
这个道理,两个人都懂。
所以此刻,谁也没有再开口,她是随口提起,但在沉默之中,两人交汇的目光,都突然变得沉寂。
“曾经想过要你变得跟我一样,但如今改主意了——”他的胸口一阵闷痛,双手不受控制的把她拉近自己的怀中,抱着她,他将下颚抵住她光洁的额头,越说越心痛。“千万不要变成我这样,天底下的怪物,一个就够了。”
他其实也不清楚,是否一开始想要她褪下天真外衣,变得跟他一样在仇恨中度日如年,原因不是因为他恨她,厌恶她,而是。他不想看到她那么开朗快活,而是想要她变成另一个自己,借此,陪伴孤独的自我?!
但这一题,注定无解。
“这是最后的拥抱了吧。”她就陷在他的胸怀前,默默闭上眼眸,也放弃任何挣扎,也不再急着摆脱他。她的心很平静,没有更多的波动,话音未落,却发觉他的双臂紧了紧,几乎要把她揉入自己体内一样。
闹了一场,鸡犬不宁,最终还是要恢复平静。
这世道,强者为王,弱者——只能获得自保,这就是天地之间的规则啊。
她不愿,她不甘,又能如何?
在南烈羲的身边,她哭过笑过,最后却在这个拥抱中安宁下来,他也察觉的到,她放弃的苦涩悲哀。
“难道你就不能忘掉自己的身份?”南烈羲贪婪地呼吸着有她的气息,心口一阵阵剧痛,宛若被撕裂一样无法忽略。
非要跟这个世界,对抗,伤痕累累,血流不止?
“忘记了,然后呢?”她苦笑,在他胸前这么问。
“正妃的位置,还在——”他顿了顿,手掌轻轻落在她浪花一般的黑发上,那熟悉却又陌生的触感,停留在手心处,让他情不自禁,抚摸着她的青丝,那一刻神色柔和许多,再无一丝肃然冷漠。
“你是在挽留我吗?挽留一个不爱你的女人继续坐在韩王妃的位置上?”琥珀愣住了,她猛地抬起头看他,却因为太急促,撞到了他的下巴,她也顾不得了,内心满是惊骇。
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子?
明明她说过,她不会回头!
“南烈羲,不是我,只要不是我就行,这天底下女人多得是,至少找一个会爱你这个人的吧。”她的眼底闪耀着淡淡微光,甚至那一刻不敢看他的眼,不敢看他的脸。
不知为何,面对此刻挽留自己留下回去的南烈羲,他过去对她再残忍无情,她也无法继续厌恶了。
相反,如今的状况,实在太让她无法理性思考了。
南烈羲捉住她的手,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胸膛,他明知道不该挽留她,她的身份太过独特,又无法隐瞒,但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他神色一沉,哑然道:“只需要时间——”
“不是时间的问题,我想我不会爱你。”她这一句,万分沉重,她避开他炽热的视线,紧紧咬着下唇。
那唇,鲜红的像是血一样。
她像是被他胸口的温度和心跳烫伤了,蓦地抽开了手,睁大眼眸看他,似乎觉得他太不可思议。“那个烟雨楼的雅汝姑娘也好,别人也罢,不是我就好。”
就这么毫不在乎把他推向其他女人?南烈羲苦苦一笑,心底愈发冰冷:“为何就单单不能是你?”
她的眼底蒙上一层轻雾,此刻的南烈羲,她实在看不透,仿佛他是个陌生的男人。她突地心口掠过一片刺痛,她不禁扬声:“看到我在轩辕睿身边这么久,也能容忍?我跟他发生了什么,你也可以不在乎?”
这一句,石破天惊。
“我就要离开,你就不要让我不安了。”她的身影一晃,不堪重负。
她朝着他,突地摆摆手,似乎不要他开口回答,把他的答案,生生扼杀在自己手掌之内。
他大步朝她走去,却不容她拒绝,再度环抱住她。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瑟瑟发抖的小女人,剃锐跋扈的眉,微微拧皱,俊容上流露怀疑她突然僵住了。
“好,我成全你,但——”他的笑意变冷,变淡,最终消失不见,他将俊颜紧紧贴在她的脸颊,感受那渴望已久的温存。他的嗓音,带着让人无法忽略的心痛,一瞬间,全部复杂的情感,倾巢出动。“再让我抱一会。”
她终于不再拒绝了。
她不知,他要抱着她到什么时候。但真的好漫长漫长的她几乎就要在他温暖的怀中,一睡不醒。
他居然不知道,他渴望她的界限,是到哪里。
到今天,才了解。
他神情复杂地抱着她,足足两个时辰。他也没有跟她交谈,只是那么抱着她,感觉着那一具娇小玲珑的少女娇躯,柔若无骨,她身上若有若无的淡淡馨香,她抱起来宛若一只慵懒的猫儿,让人的心,一刻间都变得平静。
他几乎要花掉他所有的空闲时间,去拥抱她。
他默默无语,望向怀中的少女,她居然已经睡着。从上午,他一直抱着她,什么都没做,如今外面应该快到黄昏时分了。
原来他在乎的,只是这个啊。不只是贪恋她的身子,而是在乎她的心,在乎她是否可以跟喜欢她的他一样,接受他的心意。
时间太漫长,他的怀抱太平静,居然让她就靠在自己胸前睡着。
他神色一柔,手掌轻轻拂过她的面颊,好几年来,他的女人也有好几个,偏偏只有她让他这么不安,也让他这么沉迷,她是特别的,可以平静他躁动狂暴的心。
原来并非只有鲜血和死亡,才能够让他的心,变得平和。
但现在意识到又如何?她马上就要离开他。
他退一步,她的身子就软下去,他不让她跌倒,就顺势横抱起她,将她放在自己的榻上,眼看着她睡得很安宁,他的嘴角也不自觉上扬。
她总算不恨他了,不怨他了,也可以不怕他,不像是刺猬一样,竖起伤人的尖刺。
他们能够这样和睦,多么难得。
那柔和光耀只是出现一瞬而已,他蓦地笑意一敛,站起身来,掀开帘子,大步走了出去。
外面,已然是彩霞满天。
南烈羲的脚步,略显仓促,脚下生风。帐内站着一个男人,背对着南烈羲,宛若陷入沉思。
“义父。”
南烈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
“你也爱上她了,是吗?”轩辕淙笑了,蓦地转过身来,眼神如炬,说话的嗓音却冷得像是利刃:“真是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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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爱上了(重要重要!万更!)
“我还以为就我那个儿子陷下去了,原来,那个小魔女倒是一箭双雕呢——”
轩辕淙的笑意,瞬间变冷,他面无表情地瞥过南烈羲的俊颜,见南烈羲默然不语,更像是默认的答案,面色就更加难看了。
“你怎么也会犯错?”
轩辕淙横了南烈羲一眼,这么质问。
南烈羲平心静气,黑眸之内,没有一分起伏,似乎对轩辕淙的怒气冲冲,也完全接受。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低声说道。“她不会再出现在义父的面前,请您也务必别再为难她。”
心里清楚如今的南烈羲,可是野心勃勃的男人,但王朝也需要他,没有他万万不行。偏偏如今他收敛万分锋芒,只为了一个女人,请求他别跟那个女孩对着干?别再刁难她?笑话,真的是天大的笑话。
他决定的事,难道因为任何一个人的祈求,就会改变主意了吗?
即便面对亲生儿子的心愿,他也没有答应。
派了不少人去对付她,为何总是被她逃脱?是巧合,是她早已有所准备,还是——她身边有人帮她逃开所有灾难?!
这些,轩辕淙早已开始怀疑,如今眼看着南烈羲的表情,想起那个女人曾经是他的王妃,更觉得此事不简单。他方才那一句只是试探,没想过,居然当真如此。
南烈羲,也早已看上那个死丫头。
太危险了为了大赢王朝,也为了自己的儿子,更为了不让那个女子成为韩王产生异心的根源,马上要除掉!绝不放任任何人来为她求情!她哪里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子?根本就是红颜祸水!
轩辕淙想到此处,冷笑出声,灰色衣袍大力一挥,他背转过身去,冷沉说道:“我是为难她?只是看她不顺眼,觉得是个麻烦的女人罢了。”
南烈羲却重复那一句,口吻也透着淡淡寒意,没有任何动摇的征兆。他的坚毅,映在那一双深邃的黑眸之内,望着那个男人的身影的时候,表情不变:“义父不会再看到她,往后也不必觉得她碍眼。”
“你的意思是我看她不顺眼,你看她可是顺眼的很呢。”轩辕淙只觉得这口气跟平素太过不同,他幽幽转过身来,侧过身子看南烈羲,戾气突地明显起来,说话的语气也不只是嘲弄,而是情绪难辨的森然。
南烈羲黑眸一沉,平视前方,泰然处之的镇定自若:“她会过平凡人的生活的。”
轩辕淙的脸上,突地笑意满满,他将视线紧紧锁在南烈羲的身上,问的很慢:“你要帮她说话?替她打包票么?”
南烈羲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帐内。
琥珀幽幽转醒,她是假戏真做还是怎么着,居然在南烈羲的怀里睡着了?也不知何时他将自己抱上床榻,睡了一觉。
她的心里满满自责,若是南烈羲存着其他的心思和企图,她岂不是被吃干抹净?!
她答应他是最后一个拥抱罢了,他居然抱着她死也不放,甚至时间过得实在漫长,她在他怀中犯了困?
真是可笑极了。
而且,她当真睡着了,直到如今才醒。
真是怀疑,是否南烈羲趁着她不备,给她点了个穴道,否则她怎么会在他的双臂和胸膛之内陷入沉睡,甚至睡到床上也不知?
不过,他出去了吗?
是去找谁,见谁了呢?
琥珀一把掀开身上的棉被,伸出手去,帘子一挥,匆匆走向帐外,如今月亮都挂的很高,周遭除了一排来回走动的士兵在巡逻之外,都很安静。
她的眼眸一转,眼底掠过些许幽沉颜色,她环顾四周,却是无人关注她这边,她身子一闪,紧贴着帐篷一边,望着不远处那个火架子,短暂沉默着。
她脚步轻盈,走到那个火架子的面前,大营之内有十来个火把架子,哔哔啵啵的声响,火焰照亮帐篷之间的道路,方便士兵来往。
琥珀将身子隐藏在火架子后,从火焰之内抽出一根柴火,猝然将那根柴火,塞到帐篷内壁去。
火焰碰到了帐篷料子,愈发盛大起来,如今又是寒风阵阵,很快火势大涨,冒出浓浓黑烟起来。
那火光,映在她的眼底,将那双清澈的琥珀色眼瞳,衬托的鲜明血红。
她面无表情,却是将手中的另一个柴火,抛向隔壁的主帐篷,柴火当时就将帐篷烫出来一个大洞,因为风力的助纣为虐,两个帐篷顿时都遭了大火,浓艳的火光闪现,当士兵巡逻过来发现火势,已然来不及。
因为是寒冬,呼啸而过的寒风阵阵,火力很猛,很快将势力蔓延到其他的帐篷,如今才很短的时间,那四五个帐篷都被巨大的火焰吞噬着。
其中有的副将正在休息,嗅到难闻的味道,很快奔走相告,如此一来,士兵也都临时出动,武将们都指挥着将士去大营西边的曲瑞河取水,前来救火。
整个大营,顿时忙成一团。
“谁放的火?”武将骂骂咧咧,一边掳高了袖子,跟士兵一道提着运来的水桶泼向周遭的火焰,不断飘来的黑灰色烟雾逼出每个人的眼泪,让他们视线受阻,更是将每个人的脸,都熏得墨黑一样。
南烈羲听到不远处的声响,刚从轩辕淙的帐内走出,就看到拓跋令急急忙忙跑过来,满脸是汗。
“拓跋令,怎么回事?”
南烈羲望向那一方的火光滔天,盛大的火光夹杂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