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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那双墨黑的眸子,猝然因为一个念头,而散发着诡谲邪魅的光彩,他压低嗓音,徐徐说道。“除非,你想用这样的手段,刺激我,叫我嫉妒吃味,引诱我出现,说明你也想见我。”
“谁要见你?”琥珀闷闷地回了一句,只觉得受气,她要出嫁,也绝不会是耍这样的心机。在她的世界,其实感情很纯粹,她鲜少当真会动用伎俩花招。
闻言,他笑的更深沉了,笑容化解了冷意,让那俊颜愈发迷人。“如果因为这样的原因,你可以出嫁,反正我不会等到你被送入洞房那一刻。”
她只觉得好热好热,他抱得那么深,那么紧,她连喘气都是困难的。
但挣扎了一会儿,她的双手也渐渐垂了下来,落在身侧。她的视线落在远方的星空,眼前渐渐浮现一个时辰前的情景。
“就算你替我出嫁,你以为洞房花烛夜不会被识破吗?”琥珀笑着看乐儿,婉拒。
姜乐儿蓦地脸色白了白,半响无言。
琥珀其实清楚乐儿的心思,却只是在等待,所以眼眸瞥向她,乐儿面色一红,终于忍耐不住,说道。“是,不是为了小姐的未来,而是为了我自己的将来。”
琥珀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惊诧,她淡淡睇着姜乐儿,眼底毫无波澜。
姜乐儿满心忐忑,毕竟面前这个少女,不只是自己的主子小姐,更是救她的恩人。但这半年来,她也在心里骂过自己无数回,骂自己忘恩负义,她早就知道老夫人存心撮合小姐跟楚大哥,她却但那有什么法子?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啊。
“我很自私,当然啦,在江湖上走南闯北的哪个人不自私的?过了今天就不确定明日如何,是生还是死,是吃撑了还是饿死了,反正我不想让小姐成亲。”姜乐儿一副无赖的态度,紧紧抱着那个凤冠,却顿时红了眼眶,嗓音也哽咽起来。
姜乐儿跟自己性情有些相似,琥珀鲜少看到她真正落泪模样,想必这回是动了真感情。她笑了笑,长长舒出一口气,柔声说道。
“你是不想楚炎娶我吧。”
“不都是一个意思吗?跟我咬文嚼字干嘛?欺负我没读过几年书啊。”乐儿这回终于忍不住了,眼泪珠儿一连串往下掉。
小姐一定是不肯答应了啦,否则这么慢条斯理,不惊不变,可是她听得满心急躁,小姐越是从容自如,她越是紧张不安!
琥珀从乐儿手里取出沉甸甸的凤冠,乐儿那一刻,哭得梨花带泪,好不凄惨。仿佛那凤冠是跟她相依为命的孩子,她根本就舍不得小姐从她怀里取走。
“不是一个意思。”琥珀摇摇头,笑颜看乐儿哭花了的小脸。
“你是不舍得楚炎要娶,而不是不舍得我要嫁。”将凤冠放在梳妆台上,琥珀掏出丝帕,递给姜乐儿,要她擦干眼泪。
“哎呀,我不跟你争辩,反正就从来说不过你的!”姜乐儿的急脾气上来了,只觉得自己尴尬又难见人,扭过头去,呜咽着回话。小姐的话总是深奥,她哪里听得懂?根本就是想回嘴,都回不了!
“若这就是你的心意,那我成全你。”琥珀挽唇一笑,眼底拂过些许轻柔,她说的这一句话,却已然让姜乐儿呆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琥珀的笑意,更深:“应该确切的说,我成全楚炎跟你。”
姜乐儿还是呆坐在圆凳上,眼睛哭得红红的,喉咙梗着,一个字说不出来。她根本就是误会小姐了!小姐根本没有看她好戏的意思,相反,早就看穿她的心,做出让步妥协了!
琥珀解开脖颈的第一颗红色盘扣,不多做解释,幽然开了口。“还有一些时间,赶紧换上嫁衣吧。”
姜乐儿眼底一热,也不敢拖延时间,立刻解开衣裳,蓦地听到琥珀不疾不徐的嗓音传来。“你年纪比我大,如今也十七岁了,总要你先出嫁了,才能轮到我,长幼有序,也是这个道理。”
“好嘛,被你抓到把柄了,现在就笑我年纪大了。”姜乐儿红着脸,嘟囔着,其实内心满是感动,无论这一回结局如何,她都要拼一回,不想往后悔恨。
琥珀嗤笑一声,挑眉看她,将红色嫁衣放置在桌上:“谁让你把尾巴露给我看?还不是心甘情愿的。”
“小姐,我。”向来能言善辩的姜乐儿,看惯了江湖上的各等样人,这一回也变得吞吞吐吐起来。她也不知想要跟琥珀说些什么,却也觉得无法默然无言。
琥珀却是很快披上灰白色儒衫,系好腰带,神色平静地按下姜乐儿的身子,要她坐在铜镜面前。
“来吧,我帮你戴上凤冠,可别觉得沉喔。”
“好。”乐儿如今的回答,垂着眼眸,不敢看她,却带着平日没有的娇羞。
“乐儿,今夜的事,把责任都推给我吧,这样奶奶才不会怪罪于你。也许这场风波,需要花费很多时间来平息,也许我很久都不会出现,但你要帮我照看好奶奶。当然了,楚大哥你自然也会照顾的很周全。”琥珀微微一笑,将凤冠戴上姜乐儿的螓首,看着她多少自责的模样,心中愈发沉重。
“小姐,你就要走吗?”乐儿拧着秀气的眉,呢喃一句。
“我走了,乐儿。”琥珀将手上的红帕子,覆在凤冠上,她打开窗户,朝着乐儿挥挥手。“你们拜堂的时候,我会在树上看着的。”
乐儿双手抬起红帕子一角,正想起身跟她告别,蓦地门口传来丫鬟提醒时辰已到的声音,她低低叹了口气,双手无力垂下,任由那红缡,遮挡她真实容颜。
小姐这是在冒险。
她,何况不是呢?
等待的背后,只剩下无限孤寂。
沉静的夜里悄然无声,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过,只有月色融融,静默地看着大地。
“现在抱着你,是温暖的。”
南烈羲清楚她的沉默,是因为在回想着什么,他却没有太早打破她的思绪,直到许久之后,才缓缓松开对她的钳制,低声说道。
“以前抱我,都是抱着冰块吗?既然如此,何必总是纠缠不清?”如今要比谁更加冷漠无情吗?
他堂堂韩王称第一,她也绝不敢称第二。
琥珀拧着眉头看他,那双澈明的眸子,闪亮又光彩,因为嗔怒的关系,看来愈发有一种让人移不开视线的惊艳。
“这两个月来,你想过我吗?”他凝神看她,口吻是真真切切的陈恳,他的黑眸几乎要贴着她的眼眸看她,不让她的情绪有丝毫逃脱的机会。
琥珀摇头,他们又不是情人的关系,更不是夫妻,她为何要想念南烈羲?!事实上,她忙得无暇分身,无暇去想念任何人。
似乎早就料到她的没心没肺,南烈羲淡淡一笑,算是一笑置之。他突然又想到什么,沉声道。“想过轩辕睿吗?”
她微微怔住了,别开视线去,默然不语,到最后,也是轻摇螓首。
“真公平呐。”南烈羲的这一句叹息,被夜风吹到她的身边。
她的眼底,突地一热,仿佛有什么浮现在她的视线之内,让她无法看清此刻南烈羲的表情,也不让自己看清,那是多么可怕无法压制的在意,是啊,他对她的在意,只需一眼,就能看出。
她转过身去,迎着风,泪水毫无声息下滑落。她的转身,在南烈羲看来,是拒绝,他凝望着那个娇小清瘦的背影,心里的怜惜满满当当,几乎要溢出来一般。
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让他手足无措,方寸大乱。
他的神色苍茫,哑着嗓子,吐出这一句。“但我想见你。”
为什么不过短短一句“想见你”,没有更露骨更直接更令人脸红心跳的后续,竟就让她心情复杂不安,甚至像是整个人给沉入了糖池里,浸了一身的甜香?那等的甜,就像是她常常给殿下泡制的奶茶一样,却又胜过了她以前钟爱的糖豆,这样的甜,并不浓烈,却让她很难忘却那等别具一格的滋味。
仿佛他想念她,她并不厌恶?也没有马上转身冷冰冰地告诉他,往后不许不准不能想念她想见她?!
她的情绪,为何如此莫名其妙?
她不是早就对这一切,厌恶透顶,觉得乏味了吗?
“不是看过我那么丑陋的一面了吗?看到我世故,我复杂,我冷血的一面了吗?南烈羲,你要找的是更加美好的女人,而不是这样的我。”她不再流泪,风吹干方才的泪痕,她幽幽地叹气,说道。
“在我面前,就做你自己。”南烈羲走上前来,双手扶住她,她却猝然闪过,不让他触碰,他的俊颜冷沉,眼底掠过些许寂寥。“把你变成这样,我也有责任。”
“收起你的好心,是我要自己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她淡淡开口,拒绝他的自责,依旧一副要强好胜的模样,看的南烈羲好不心疼。
“你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了?小小年纪还真是健忘——”南烈羲轻声笑着,他缓缓走到她的面前,看她又想扭头,他猝然捧起她的小脸,说道。“不是说过要跟我一起下地狱吗?无论一起去什么地方,我都很欢迎。”
她不知道,这到底是诅咒,还是蜜语甜言。
如果是诅咒,为何那么甜蜜。
如果是甜言蜜语,为何又那么悲凉。
她缓缓迎上他的眸子,南烈羲这才看清她的这张脸,不知何时居然有了泪痕,他眉头一蹙,低声询问。
“怎么哭了?”
她摇头不语,她也不知,她为何会留下眼泪。难道被他一句想见她,气哭了吗?
“是为了我?”
南烈羲苦苦一笑,他居然不知,鲜少流泪的琥珀,会因为他的百般纠缠,泪如雨下。
谁来抚平他,一身戾气?
他还以为,他找到这个让他内心平静的女子了呢。
但再仔细看下去,她的表情却也不像是盛怒,那么她的心,也曾经被他感动吗?
这么想,南烈羲的俊颜上,失去所有表情。
。。。。。。
119 南烈羲的吻,深陷
他出手,抹去她眼角未干的泪痕,她眼眸一暗,想要摆脱他,他却不让。一手扼住她不安分想要独自擦干泪的小手,一手空出,缓缓的,拂过她的眼眸,感觉的到那卷翘长睫毛在他的轻抚中颤栗,他的指腹划过那眼睑下的湿漉,半响无言。
他对她,总是忍让,总是妥协,总是投降。
她没有抬眼去看他,泪水很快收回,淡淡望向那无边无垠的夜色深沉,突地小腹传出些许饥肠辘辘的细微声响,她蹙眉,双手覆上平坦小腹。
南烈羲察觉的到她的异样,黑眸一闪,问道:“饿了?”
出嫁这天,新娘子可是不能吃东西的,似乎坊间是有这等不通人性的规矩。
望着他,琥珀依旧默然不语,似乎沉默是对他最友善的回应,其实不然,今日她也不知是饥饿还是别的原因,她不知该对南烈羲说些什么。似乎坚强冷漠,也失去了力量的源泉,人的身体饿了,就会失去力气,但人的心饿了,是否也就麻木不仁了呢?
“走吧。”南烈羲拉来她的马儿,望着神色平静的琥珀,说道。
“去哪里?”琥珀扬眉,低声问,她的确还剩下一日假期没错,但因为过早从婚礼上逃脱,准备连夜回宫,哪里顾得上自己一天没吃也没好好休息。
“这么晚了,去镇上找个地方歇歇脚,也填饱肚子。”南烈羲骑上马,看着还站在马下的少女,姿容清灵,她仰望着他,那眼神即便没有含情脉脉,也让人觉得餍足。
琥珀拒绝:“我不饿。”
南烈羲俊眉扬起,语气霸道。“我饿了。”他知道她总是嘴硬,明明都一天饿着肚子,还是不肯让步。
琥珀一分不让,满心愤懑,仿佛原来的韩王又回来了,让人又气又急。“你饿了何必让我陪你去镇上?”
南烈羲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诡谲又深沉,他的语气调侃,宛若说笑。“不是为了你才来的吗?真是没良心。”
琥珀冷眼看他,利落骑上马,语气淡然。“我从来就是无心之人,何必到现在才说?”
“你不去桃园,那就近找家客栈。”
南烈羲在前前行,琥珀跟在其后,她看南烈羲似乎不知她如今在邹国皇宫,这一回也不再点破,免得再生是非。
如今这个时辰,镇上很多店铺都关门了,镇上就一家客栈,琥珀站在门外,看着南烈羲走进询问抹桌打扫的小二。
小二瞥了一眼眼前的俊美高大男人,又望了望停留在门边的年轻女子,那女子俏丽容颜,身材娇小,黑发用银簪别在脑后,身着灰白色男装,包裹清瘦娇弱身材。
不过女子的特征,即便她穿着男装,还是很明显突出,甚至她的面容隐约可见胭脂水粉的痕迹,一男一女在深夜前来,在常人眼里看来,更加意味不同寻常。
小二哥面露笑意,迎了上去:“客官,你来的正巧,还剩一间房。”
见南烈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