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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童妃-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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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
  小二哥面露笑意,迎了上去:“客官,你来的正巧,还剩一间房。”
  见南烈羲不语,回头看琥珀,小二哥走到柜台,取出最后一把钥匙,更是热情交谈:“夫妻两个住,再好不过了,很是宽敞呢。”
  “我们不是——”琥珀正想回应,南烈羲已经接过那把钥匙,一言不发拉着她走入客栈,跟她一同走上楼梯。
  小二哥仰着头,殷勤问道,“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客官?”
  南烈羲扼住她的手腕,没有一分松懈,淡淡丢下一句话。“做几道菜送来房内。”
  “客官要点菜吗?”
  “其他随便,不过要个鲜贝炒芦笋。”南烈羲开了口,眼底淌过一阵异样的暖流。
  琥珀微微怔了怔,像是被他的手,烫了一下。
  南烈羲点的那道菜,不是她最偏爱的口味吗?她看似对吃喝都不在乎,但人也总有偏爱,除了姜乐儿和奶奶知道外,没人知道的。
  南烈羲从何而知?
  还是只是巧合?
  被他带入那个房间,琥珀坐在圆桌旁,眼望着南烈羲神色自在地环顾四周,转了一圈,才坐下,仿佛当真决心要在镇上住下过夜。
  感觉的到琥珀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南烈羲笑了笑,询问。“就这么不想跟我在一起?”
  “你在什么地方过夜,我管不了,不过我不能留下来。”琥珀觉得他的笑容太过亲切闪耀,她只是匆匆一瞥,又将目光定在手边的青瓷茶碗上,淡淡回绝。
  南烈羲沉默了些许时间,看到小二哥送来几盘热菜,摆放在桌面上,他将筷子递给琥珀,笑着说道。“先吃饭吧。”
  她说的,他都听不到吗?为何总是这样自私,总是这样无视她的心,总是做他想要做的,总是琥珀的心口满满当当的苦涩,她的隐忍最终爆发,蓦地拍案而起,扬声喊道。“南烈羲!你听我把话讲完行不行?!”
  他总是这么专制,他不想听的,就生生打断。
  “饿着肚子,脾气会更冲,你再怎么忙碌,再怎么不想看到我,吃一顿饭的时间,也不至于抽不出来。”南烈羲眼底的笑,脸上的笑,渐渐消失彻底。他此刻没有任何表情,直直望入那一双琥珀色眼瞳,仿佛因为怒气,她的瞳色更深,在眼底深处宛若火焰炽燃。
  他是用平生最大的耐心,跟她说话,刻意让自己不介意她忽视自己的好心好意。
  现在是如何?
  坏人角色让给她当吗?
  他何必表现出一幅为她着想的温情模样?
  琥珀吃了个闷亏,暗暗咬唇,还未来得及说什么,小二哥急忙笑着出来调和,劝阻火势蔓延。“对啊对啊,吃饱了本店大厨烧制的饭菜,保管夫人你什么火气都消了!就算要吵架,也要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啊夫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谁是夫人?”琥珀挑眉看他,这凌厉愤怒的眼神,已然不耐任何人的插足劝阻。
  小二哥的笑意停滞尴尬,愣了愣。看来,这对年轻夫妻吵得还真厉害,清官难办家务事,他还是避免引火烧身吧。
  “咳咳咳两位还需要热水洗漱吧,小的马上就去。”床头打架床尾和,好像劝他们早点安歇比较合算,小二哥的眼底闪耀着诡谲的笑容,急忙退了出去,掩上门。
  自始至终,南烈羲都没有说话,他自顾自夹了饭菜,一眼都没有望向琥珀。仿佛她不过是个年纪很小涉世未深不懂事的丫头片子,她的任性无理取闹,他都可以包容。
  但这样的包容,琥珀却无法悉数接受,无法觉得理所应当。
  琥珀压下怒气,反正热汤热饭就在手边,她也饿了整整一日,也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这个时辰想必大厨也要歇息,却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弄出三菜一汤,香气腾腾,让琥珀胃口大开。
  “你怎么会知道这道菜是我最爱吃的?”默默无言吃了几口,琥珀突然放下筷子,安静地望着南烈羲,眼底尽是疑惑不解。
  南烈羲的眼神,跟她的交汇,他的俊颜上没有笑容,却也不显得冷漠疏离。“觉得不公平吗?”
  “你在说什么?”琥珀不清楚,他这句话的用意。
  南烈羲不再看她,只是喝了一口热汤,不冷不热地丢下这一句。“要不要告诉我最喜欢的是哪道菜,也方便你记住。”
  这样,就公平了。
  总不要,都是他付出关怀,也可以让她试试看。
  “不想么?”南烈羲蹙眉看她,她埋下头去,表情僵硬又生疏,已然是最好的答案。
  终究是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纠葛。
  他的心里,覆上几分凉意。那种冷,像是灌下一整晚热汤,都无法恢复体温的无措又萧索。
  “人心都是相互的吧,如果明知你从对方身上得不得一分的回应报答,再炽热的躁动的心,迟早也会平息。”琥珀挽唇一笑,神色淡漠又孤寂,心里像是大海,大起大落,从未被南烈羲感动,但她也坚信,时间能够改变一切不成熟的感情。
  真正的爱,是即使得不到,也爱着。
  “从桃园中逃离了,想要躲到什么地方?”南烈羲瞥了琥珀一眼,忽略她方才的质问,似乎只是寻常的关心。
  她低声呢喃,没有说的过分透彻。“总是有地方去。”
  他笑颜对她,说的轻描淡写,但关切的意味,却让人无法装作感觉不到。“当了一天新娘子,应该累了,洗漱歇息吧。”
  “那你?”琥珀的眼眸之内,满是困惑不放心,她的确觉得疲惫,也很想就近在这个客栈睡一夜,不过南烈羲就在身旁,她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你睡床上,我睡榻上,到如今还怕我在晚上吃了你么?”南烈羲话不多说,走向一旁的斜榻,稍稍松开腰带,枕着一个蓝色软垫,长腿交叠在一旁的圆凳上,毕竟这斜榻可容不下他如此高大挺拔的身躯。
  “我可以不用——”琥珀对着他说话,他却闭上黑眸。
  南烈羲却背过身去,似乎又听不到她的刻意疏离,任意摆布她,也不顾她的心里服不服。
  她默默咬唇,眼底迎来一片惊痛,面色苍茫,就在此刻小二哥送来洗漱的热水,也撤走了桌上的盘子。她不想让其他人看出她的异样,无法跟南烈羲置若罔闻一般潇洒,但至少如今她也没理由继续跟他争吵。
  他对自己,已经足够让步妥协。
  她洗了把脸,晶莹小脸上失去了喜气的娇颜水粉,只剩下天生丽质的一片清雅,仿佛任何颜色,在她的身上,都是多余。
  她坐在床畔,安静地望向他的方向,他看起来睡得很不安妥,即便没有翻来覆去,那狭小的斜榻,也根本容不下他这个庞然大物。
  她还是看着,却没有任何动作言语。
  她过分的安静她的眼底,宛若深邃大海,月色照耀,却风平浪静,不起波澜。
  半个时辰过去了。
  她只是换了个坐姿,抱着双膝,像是无辜孩童坐在床头。
  她凝视的方向,凝视的人,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
  南烈羲的呼吸已然均匀平和,他已然陷入沉睡。
  他只是在为难她吗?
  不,他更像是在为难他自己。
  他的感情太鹜猛,太沉重,太压抑就像是他给的拥抱一样,让人刻骨铭心,连喘气都不行。
  半个时辰又过去了外面的夜色,已然黑的彻底,桌上的那一截蜡烛,似乎也很快就要熄灭,烛泪落在桌角,很快凝结成淡红色的眼泪。
  她盘腿坐着,不喜不怒,还是那么看着他,似乎看不够。他的眉眼,他的表情,他的身影,因为太过鲜明,总是无法褪去那残留的颜色。
  他从自己的生命之中淡出,需要花费多久的时间?
  三个月不够,三年够不够?
  “南烈羲。”
  她低声呢喃,唤出这一句,他却已经睡着,不曾听到她的呼唤。
  “南烈羲。”
  她扬声喊他,他果真醒来,仿佛只需要她一声令下,无论身处何等的危险困境,他都能帮她化解。
  “你要过来睡吗?”
  她问的很平静,看着他支起俊长身子的模样,即使面容上看不到一分灿烂笑靥,轻柔的语气,也几乎让男人很难忍耐这样的深夜邀请。
  偏偏,唯独她的清绝眼眸,不让南烈羲产生多余遐想。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黑眸掠过她没有表情的小脸,起身来。“这回不怕我把你生吞活剥了?”
  “没关系,我随身携带毒药。”琥珀的眼波不闪,再恶毒的话语听起来,也是云淡风轻,轻描淡写。
  南烈羲还未彻底清醒,却因为她这一句,已然恢复了精神,他缓步走到她的面前,打量着盘腿坐着的少女。她只着白色袜子,衣裳也没有任何褶皱,枕头上也不见一分凹痕,她的发丝也没有一分凌乱,他不禁怀疑,如今到底什么时辰了,怎么他似乎睡了一会儿,她却还未曾躺下?
  当真如此不放心吗?他在她的眼底,有没有爱意都是一样的凶狠残酷,跟天地之间的野狼一样,没有一分人情?!他这么想着,语气带着些许漠然,俊颜覆上嘲弄的颜色。
  “要我夸你越来越狠毒了吗?”
  “那也不用。”琥珀冷冷淡淡回了一句,退后,将一半的位置让给他,掀动棉被,将双脚伸入,侧过身睨着他。“你不会越界吧。”
  “不信我,何必叫醒我?”南烈羲冷着脸,黑眸一沉,走到她的面前,直直望入她的眼底。
  琥珀躺下身子,将棉被拉到自己的胸前,一字一句,落在如今安谧的空气之内,万分清晰了然。“就信你这一回,反正明天我们就要分开。”
  他可保证同床共枕不逾矩,但可以保证对她的想念不越界吗?
  他这么问自己。
  总是无解。
  她说的是对的,就连他,也看不到他们之间的未来。
  看不到过了今夜之后,明日会在何方。
  南烈羲无言躺下,内心却还有些许空空荡荡的,没有被填补完整,他还想侧过脸望着她的睡颜,她却仿佛可以感知,想要扭过头去,背对着她。
  他猝然伸出手,扶住她的脸,她这回却没有执拗地偏过头,任由他安安静静观望她的眉眼。
  她闭着眼眸,他看不透她的心,她蹙着眉头,似乎在忍耐。
  他扯唇一笑,但那笑容也带着几分暖意和无奈,她看不到。他的指腹缓缓滑过她的眉间,抚平她的轻愁,神情温柔。
  “这一场,是否只是我的空欢喜?”
  他低声喟叹,紧随着闭上黑眸,在下一瞬,桌上的蜡烛熄灭,整个房间都变得黑暗。
  琥珀缓缓睁开眼眸,他果真没有过界,宛若谦谦君子。她淡淡一笑,笑意却苦涩又无可奈何,他们宛若棋局上的两颗棋子,无人敢越过那楚河汉界。
  偶尔也会觉得空虚。
  偶尔也会觉得寂寞。
  偶尔也会需要陪伴。
  但那是否就是感情?终究不是呵。
  这一夜,就让她的坚强也睡去吧。
  在黑夜之中,她可以退去冷漠,收回尖刺,她可以安静倾听他的气息。
  “你问我,我是否想念过轩辕睿,其实是真的没有。”她的双手紧紧攥住棉被一角,没有松开,她的嗓音,从黑夜之中穿透。她的语气,更像是自问自答,毫不在意他是否听着,虽然她却隐约有种感觉,他在听。
  “在这一百多天,我没有想过他,但我无法否认,他已经成了我心里的一根刺。”
  还炽热的余温,也因为彼此的恨意怨怼,最终不得不冷却,扼杀在最初,刺入心里。
  “你好奇,我为何要逃婚,到了最后一刻也无法欢欢喜喜出嫁,成为楚大哥的妻子。不是因为无法容忍将来的生活,而是无法面对全心全意几乎把心都掏出来对我的人,如果我当真嫁给他,这辈子我都会自责愧疚,因为我根本不爱他。”琥珀清楚那不只是她的逃离,更是对将来的惧怕,她不知自己到底要走到什么地步才停下来,也不知到底是否要将那份歉意持续到最后一刻。她挽起嘴角,轻声叹气。“那对他的全心全意,是最可怕的惩罚。”
  她沉默了许久,疲惫困意暗潮汹涌,她睡得很沉。
  睡梦之中,也没有察觉,那一只手臂,暗暗将她拉近自己胸怀,他感觉的到她内心的惆怅苦痛,但怎么办,他也在沉痛中沉沦。
  天,很快就亮了,他怀着的少女还睡着,紧握的小拳头,缓缓放开,睡得好像小孩。
  “谁不贪图付出就能有所回报?琥珀,你问了个傻问题。”
  他摇头,苦笑。
  是否他此生,就要目睹他们的会议,最终变成一座空城。
  她却没有睁开眼,他的话,他的叹息,他的心情,甚至他此刻微微皱眉的模样,她都能感觉的到。
  她伪装什么都不知,逼自己沉睡,就安然躺在他的胸前,仿佛那一瞬,忘记两个人的过去。
  他离她很近,近的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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