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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书可不是我的,遭了!”琥珀有了记忆,想必是在战场,那司马戈看着她随身携带的书册太过眼红,当真将她称它为宝典的玩笑话当了真,用他从将士中搜罗到的禁书掉了包了!她这几日忙着休养身子,倒是从未整理过,没想到在他面前出了个丑。
该死的司马戈!
她急着否认,猝然伸出手去,想要从南烈羲的手中夺回那本红皮册子。
怪不得在大营中,司马戈形容这本书的时候,支支吾吾,模糊不清的,半天也说不清楚,原来竟然是一本见不得光的禁书!
“来不及了,我方才已经翻了大半——”南烈羲眼神一变,蓦地将手臂扬起,她生的娇小,即便踮起脚尖,他将书册扬起在半空,她也无可奈何。
她没想过自己被司马戈害的这么里外不是人,南烈羲若是以为她不甘寂寞私自看这等禁书,往后自然又多了个嘲笑她的把柄,她恨恨咬牙切齿:“我要烧掉它!”
“写的倒是不错,你要一同看看么?”南烈羲却看着她的窘迫,薄唇边的笑意,愈发明显赫然。
琥珀一时气结,瞪了他一眼,丢下两个字,一副不屑为伍的态度。“不看。”
“那娇滴滴美艳艳的芙蓉花幻化成二八年华的年轻女妖,如何在深夜潜入对她有恩的书生房内,互诉衷情——”他坏了心眼不疾不徐描述着书册中的故事,这禁书在大赢王朝的黑心书商里流传不止,倒是在邹国卖的光明正大,自然是有它的长处,看来这等两厢情愿的故事,还当真让很多男女都喜欢。
“留着你自己慢慢看。”琥珀半天没有抓到那本册子,索性不再理会他眼底的炽烈光线,气极了掉头就走。
一张气得微红的小脸,轻易地摧毁了他的卑鄙念头及举止。
南烈羲急忙将书册塞入她的手中,直言道。“你看这等禁书,怎么生气的人变成了你?”
琥珀粉拳蓦地抡在他的胸前,挑眉看他,趁着他失神时候,从他手掌中夺回了那本红皮书,粉唇逼出两个字。
“无耻。”
。
162 禁书也没关系
这个字眼,虽然是带着怒气冲冲的情绪,更是不悦的指责。
不过,他或许是异类没错,好久没听到她的这一句话,如今听了,却好怀念。
那笑意的弧度,在好看却也代表寡情的薄唇边扬起,一分分扩大,他走到琥珀的面前,镇定自若地回击。“宫琥珀,你连这书都看了,还说我无耻?”
她虽然年幼时候贪玩,不若寻常千金小姐受教,对情爱也从不掩饰,喜欢就喜欢,讨厌就讨厌,但她也不曾这般豪放,在闺房里藏匿这等香艳的禁书!琥珀咬唇,冷眼睨他,扭过头去,打开香炉的铜色罩盖,正要将那本书册往里面扔。
南烈羲眼尖,却是一把夺回来,语带刻意的惋惜。“不过,我也不是那等保守的老古董,但凡这类书,故事写的不错,看看也无妨。”
她横了他一眼,面色沉了下来,见他光明正大地翻阅着那本禁书,不免低呼他的名字,已然警告提醒他别再惹恼她。“南烈羲!”
“即便身边有春宫图都没关系——”他双臂环胸,倚靠着圆桌好整以暇地观望着她的表情,他的可恶也是天下闻名的,他说的从容,仿佛这些羞于启齿的秘密,只是谈笑之间的笑料,跟吃饭休息一样平静。
他顿了顿,后半句话却没有说出口来,但那双深沉的黑眸子,却宛若黑曜石一样闪光逼人。
春宫图?方才,琥珀整个人显得气冲冲的,眼底闪耀着澈明却又尖锐的光明,转念一想,很快她神色不乱,轻声细语。“是吗?往后更容易寂寞的人恐怕是你,这等精彩的故事,你喜欢就留在身边吧。”
南烈羲笑而不语,高大俊挺的身躯,欺身上前,方才看到她生气的小女子姿态,倒是很有乐趣,不过她这么快就恢复冷静镇定的模样,让他少了不少想要继续捉弄她的兴致。
她很有深意地瞥了他俊颜一眼,嗤之以鼻:“花妖跟书生?”
这种故事,也能称得上精彩?不过,他看她的目光炽烈,若不是存心戏弄,就是暗示她化解彼此的距离,要走的更亲近一些。到底如今,谁才是花妖,谁才是书生?!当下可没有热情娇柔以身相许的芙蓉花妖,也没有风度翩翩善良多情的赶考书生——
南烈羲扯唇一笑,好看的脸庞,因为轻松笑容,显得更加亲切,不过过分的亲切,在琥珀看来,也是心怀不轨的征兆。“不是常常在天桥说书人那里听故事?要我讲也是一样有声有色。”
“我听得哪里是这种有声有色的故事?”她刻意强调他的用意,冷然正视他的眼眸,眼眸一闪,笑着逼问。“我看这些故事,你想必以前看了许多,韩王。”
她总算看出了,他的真正用意,不就是要她难堪生气?!他的劣行,根本就不可能变得了。
南烈羲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双手钳制住她的纤细腰际。那双热烈的眼眸,对准她娇俏的脸庞,每一个字,都说的低沉又热切。“不过这本册子,倒是语言生动,描写深入,当真看也不看就要一把火烧了?真可惜,坊间流传都出了好几版——”
琥珀却不上当,她的笑意加深,任由他的双手锁住她的身子,她轻声细语,说的万分仔细。“这个故事,我觉得一般,倒是我听过一个故事,顽劣小姐对上冷酷暴戾的王爷”
南烈羲微微眯起眼眸,彼此对视了许久,他的手掌渐渐游离上她的背脊,将她轻轻推到他的胸前,压低嗓音,将热气吞吐在她的耳边。
“你说的那个故事,以什么结局收场?”
他真正关心的,是这个。
如果芙蓉花妖都能修成正果幻化人形跟多情书生成为夫妻,生儿育女,那么,他好奇,到底那顽劣小姐,跟暴戾王爷,是否也可以得到好的结果。
她笑了笑,被他的目光烫伤,却无言以对。
她并不能够看到彼此的未来,如何早下定论?!
“就是不知道,那个王爷,是不是想要拥有那位小姐是否想要真真实实地拥有她?”
她的双臂轻轻抬起,因为他主动压下身子,所以她毫不费力圈围着他的脖子,她整个人贴在他的身上,许久之后,她才柔声说出这一句疑惑。
“那位小姐当然心里有数。”
南烈羲直直盯着那一双迷梦一样的眼眸看,他的笑意消逝几分,这句话,说的万分诚挚。
“不过,方才怎么看到齐柬专程将聘礼送来?我可记得他并不希望我在你身边吧。”琥珀话锋一转,已然改变话题。
“齐柬要想从我手里将宅子拿回去,往后兴许还少不了讨好你这个主母。”南烈羲淡淡睇着她,说的轻描淡写。
齐柬当然无法拒绝主子的要求。他跟了南烈羲这么多年,即使一开始不看好,如今也早已改变了想法,而且这些天为了宅子,急得焦头烂额,如今南烈羲给他一个台阶下,他自然求之不得。
别说叫他去专程送来聘礼,就是要他从此以后专门在琥珀身边当总管,他也不会说个“不”字。
如今她的身份,渐渐要浮出水面,想必不要多久时日,那个神秘的“韩王妃”迟早要被世人所知。不过主母这个字眼,却还是让她心里头多了几分暖意和充实。
“方才从你哥那里拿到的这是什么药?”南烈羲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那几贴草药,扶住琥珀的肩头,问了句。
“冷大夫知道我受了刀伤,给我抓了药。”琥珀将那一包草药推到一旁,眼底的笑容平和闪现,说的轻描淡写。
南烈羲认真交代:“这回出了宫,休养身子,如今邹国大局平定,别总是将大小琐事都揽到自己身上,朝廷那么多臣子,还能白拿俸禄过活?”
“何时变得这么罗嗦?”琥珀小手覆上他的手臂,轻笑出声,但他的话,一字一句,都是落在心头。
“还不是你总是不听我的话?”他轻轻蹙眉,若是一般人,他懒得多费口舌,双手捧着她的娇颜,低声喟叹。
这世间,能让他多费心思又心甘情愿的人,也唯独她一人了。
那种期盼的眼神,让她不堪重负。
她就要答应他了。
琥珀的喉咙紧了紧,正想要说些什么,蓦地长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齐柬的声音突兀出现在房门口。
“爷,方才从京城来的飞鸽传书,万分紧急。”
南烈羲黑眸一沉,双手从她的后背滑落,蓦地走出屋子去。
齐柬走到南烈羲的身边,跟他耳语一句,南烈羲蓦地面色冷沉,显得很是难看。
他的表情,已经昭示了这件事不同寻常,琥珀见他一挥手,示意齐柬先行离开,琥珀体贴地说了句。“有急事的话,就走吧。”
“皇帝驾崩了。”南烈羲紧绷着下颚,哑然吐出这个噩耗,琥珀怔了怔,倒是没想过来的这么快。
他疾步走入房间,从椅背上捞起大麾,急色匆匆。“我要马上赶回朝内。”
“我送你出门——”
琥珀眼波一沉,眼看着他边走边穿上大麾,急忙跟了上去。
“不用了,我走了。”
南烈羲丢下这一句,已然走出了房间,很快就消失在琥珀的视线之中。
一阵寒风迎面而来,几乎就要呛出了她深埋心底的眼泪,琥珀的神色黯然,转身掩上门去,环顾四周,那视线最终落在桌角的那包草药上。
。
“今儿个可真是一家团聚的日子,永爵回来了,楚炎也回来了,好久没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吃顿饭了。”
老夫人笑着,身上披着柔软厚重的灰色皮毛衣裳,坐在正中。她的精神看起来比前两日好了许多,似乎已经痊愈。
碎玉圆桌上是十来道菜肴和一道暖锅,香气扑鼻。
楚炎是天黑了才刚刚踏入桃园大门的,乐儿还在厨房忙活,一听到消息就夺门而出,只是如今两个人站在一起,一向开朗活泼口无遮拦的乐儿,却也显得过分沉默。
而永爵的视线,却胶结在身边的妹妹身上,他方才见到南烈羲和他的随从一道骑马离开,神色仓促,连一顿饭都来不及吃,想必是朝内出了大事。琥珀虽然看起平静,但眼底的心事满满当当,他也看的清楚。
“乐儿,你今儿个是怎么了?我看你从厨房出来,倒是半句话也没说。”老夫人见这对新婚夫妻坐在一道,却谁也没有主动拿起筷子,尴尬极了。她问了这句,乐儿侧过脸瞥了楚炎一眼,却依旧没有开口。
“大家这都是怎么了?我可听说原本司马戈将军大力推荐楚炎留在邹国军营中做武将,至少也是三品的官员,可楚炎是个极其顾家之人,否则,怎么会推脱了将军回到桃园来?”
永爵感觉到周遭的气氛不太热络,笑着提及这个话题,至少他觉得楚炎是个有担当的男子汉,想必对感情也是很认真。
“琥珀,这是真的吗?”老夫人听着,询问琥珀这一句话,毕竟琥珀对于朝堂之内发生的事,最为清楚。
“这次突围,楚大哥是立了大功,只因他并非军中人士,名字不在名单之内,所以不曾得到殿下赏赐。但司马将军是见过楚大哥的,也知道他的身手,很看重他,推荐他成为武将,这件事我也是知道的。不过,我尊重楚大哥的决定,他是走是留,全要看他。”琥珀从思绪之中抽离出来,将实现移向对面的楚炎身上,在她看来,楚炎的身手武艺,足够让他成为邹国的大将,这是他的才能。总是让楚炎帮自己做事,也许毫无出头之日,如今正是个大好机会,他可以走出桃园。
老夫人隐约看出了些许端倪,转向沉默不言的楚炎:“你爷爷也是对国家有功的臣子,果然楚家又出了个能人,能走上朝堂,怎么,你不愿意?”
楚炎一身黑衣,风尘仆仆的脸上却少了往日的漠然,他的理由很简单,却也坚决。“如今的生活,我已经很满意了,无意改变现状。”
“现在是很安稳没错,但男儿若是有远大的理想,也别因为我们,而断了你自己的锦绣前程。”老夫人微微点头,这一番话,算是劝诫。
“我宁愿在琥珀手下做事。”楚炎此言一出,坐在一旁替他盛着热汤的乐儿的手微微一顿,即便很快恢复自如,眼底却还是闪耀些许微光。
老夫人闻到此处,也微微愣住了,这句话他们听着没有任何差错,但乐儿也在场,她身为楚炎的妻子听到这一席话,不知会不会有别的想法。
楚炎倒是目不斜视,仿佛这一席话,就是他的心里话,根本无需遮掩。“如今轩辕淙早就死了,楚家的冤屈已经雪恨,抱负这东西对我楚炎而言,是可有可无的。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总比不上桃园这里来的安宁,每个人都各有志向,老夫人就容忍我选择这条路吧。”
“你要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