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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许久,她扶着栏杆的指尖,察觉的到淡淡的暖意,她低下头去,眼看着他将大手覆上她的手背,一道扶着栏杆,她抬起眼眸,朝着他微微一笑。
仿佛一切尽在不言中,如今彼此的默契,已经不需要任何言语来说明。
眼看没多久,齐柬就骑马而来,琥珀转过头看着南烈羲,开口问道。
“你要回皇宫去了吗?”
他皱了皱眉头,问的沉闷。“你还是不跟我回宫?”
“明天就要启程回邹国——”她轻摇螓首,自从奶奶离开之后,她也想要过上平凡女子的生活,正如她三年前想要的。
但在这之前,她必须将剩下的琐事都了结。
而且昭鹤越,她也需要打点一番,自从上回跟鹤越说过她已经成亲之后,她就隐约有了担心的事。
她若是一话不说就突然消失在鹤越的身边,不但自己的心过意不去,也等于前面的力气全部白费。
闻到此处,南烈羲的疑惑,再度冷冷溢出唇:“如今小皇帝身边有杨风这个清廉的宰相就已经足够,马上就能独当一面,你也该从他的身边抽离出来,毕竟你绝不可能陪伴他一辈子。”
“正因为我清楚,我决不能陪伴鹤越一辈子。”
她淡淡微笑,这一句话,说的很轻,却重重落在他的心头。
如今,不只是一两年的陪伴感情,或许,不轻易草率结束,才是她眼底的义理和责任。
他沉默了些许时间,困在她纤细手腕的手掌,最终轻轻滑落——他做出了退让。
“不过今夜,若是你留我在韩王府过夜,或许我会更自如一些”
她挽唇一笑,目光带着若有若无的温柔,擦过他的俊颜。
“反正我还没找好下榻的客栈——”她话锋一转,小手覆上他的衣袖,宛若少女一般暗自撒娇。
他闻言,心头一暖,眼底多了几分柔情,不再显得那么耿耿于怀。“王府里下人走的差不多了,正要抽空将里面空出来,再作打算。”
“那我去的话,更不会惹来闲言闲语,我就当你允准了。”她喜欢安静,而并非喧嚣,但无奈他先了一步坐上皇位,她又能奈何?琥珀转过身去,径自下楼,佯装一身轻松。
“我陪你去。”他蓦地跟了上去,手掌不自觉固定住她的臂膀,陪着她一道走下这一座最高的城楼。
一抹淡淡的疼痛,在琥珀的心里最深处弥漫游走,她忍住不去想,不去感受。
嘴角扬起清丽的笑花,她轻声细语。“皇宫没有天子也可以吗?”
“安心就好。”
他扶住她的腰际,不要她过分操心,毕竟天子并非固守皇帝的奴隶,若是连出宫的半点自由都没有,那当着还有何等乐趣?!
更别提,眼前是自己最割舍不下的女人,最想要怜惜的女人了。
“后来听说,你把上官府的府邸开放了,给周遭念不起书的孩子来学习,还给他们雇了个教书的师傅——”南烈羲顿了顿,转过脸去看她,淡淡说道。“而那个师傅,正是纳兰明容。”
那就是她给纳兰明容找的,新的开始。没有逼迫她离开故乡去讨生活,而是给这位昔日的贵族小姐一个台阶下,却又清楚她的个性清傲,让她用自己的才学能力营生,养活自己,光明正大。
南烈羲从未怀疑过琥珀的心,别说王府的主母,应付这些琐事,她游刃有余,即便让她当一国之母,她的聪慧也足够让她招架任何难关,从纳兰明容这件事上,他看得出来她的聪明。
决不让自己的男人多花一些心思,将危险的人物化为对自己无害之人,圆融完满地处理,不像别的女人只懂得嫉妒撒泼吃味蛮缠,她的理性豁达,从容镇定,实在是世间少有。
“你都知道了。”琥珀笑了笑,说的轻描淡写,她帮助纳兰明容解决生活的困难,也是看在他的份上。
他自然不方便出面帮纳兰明容,但她可以,既然都是故人,曾经有过牵连,那当然也不必将她当成是敌人一样绝情。
只要纳兰明容没有过界,不曾触犯她的底线,那她也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退一步,与人于己,都是轻松。
对于那等心存傲气的小姐,给钱给物都是一种无形的侮辱,尖酸凉薄辱骂讽刺也只会让她更觉得自己无法匹配南烈羲,原本熄灭的心思,很可能无声蔓延成熊熊烈火,唯独她淡然面对,给对方留一分涵养的余地,大家都不必撕破脸皮,才是上上策。
果不其然,纳兰明容很喜欢这份营生的差事,虽然家道中落,她也喜欢用自己学过的才学教授学童,一月的银子虽然不多,养活自己跟丫鬟,也绰绰有余,更能够得到周遭乡亲的称赞好评,让她整个人都褪去了以往的忧愁。这半年,她成为京城名气大振的女师傅,也不再纠结那段往事情缘之内,琥珀是听说,她活的很好。
每个人,都可能有新的际遇,结束了过去,自然才能开始新的未来。
她,也是如此。
。
184 夜晚欢愉必看
南烈羲缓步走入内室,眼看着她身着里衣,刚刚从屏风之后沐浴过,一身清爽,坐在铜镜前,听到他的脚步声,琥珀随即转过头来看他。
他不言不语,从桌上捞了快叠的整齐的干净帕子,走到她的身后,指尖穿透过水滴滑落的发尾,将帕子覆盖上,轻轻摩挲着她的发丝,俊颜上多了几分常人难以看到的温和。
那等表情,并非他流露在世人面前让人毛骨悚然怀疑他心中算计的伪装亲切,而是发自内心的,对她的亲近姿态。
“府里跟随我多年的下人,有一些都分派到了宫里,方便差遣,也比较可靠,你不会觉得这儿过于冷清了吧。”
南烈羲弯下腰,俊颜贴上她的面颊,他刚从院子里过来,当然嘱咐了总管,不要让任何人知晓他这个登基没多久的新帝还留恋在韩王府,倒是不怕其他的非议,不过他不愿让这些非议,太早落在琥珀的肩膀上。
他早就下定了决心,不管自己是何等的身份,自然要让琥珀得到个相应的名分。是他真心想要拥有的女人,如今也该渐渐得见天日。如今,他已经有足够多的力量,替她建立一座无坚不摧的铜墙铁壁的城堡,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我倒是更喜欢人少一点,清净安谧,反正我也不用太多人伺候——”琥珀挽唇一笑,从他的手中接过那块帕子,将长发拨动到胸前一侧,径自擦拭湿漉漉的长发。不用任何矫饰,她已然在一些细微的举动之内,还流露出不经意的女儿家姿态,原本的纯真少了几分,多了几分柔媚。
他的心里,对她的欲望,仿佛也在隐隐作祟,毕竟,他很想要彻底拥抱她,将她融化在自己的身体,半年的时间,对于真心喜欢的情人而言,无疑是漫长的苦等和空虚,以为见到她就能够平息那等触碰不到的空白孤单,没想过,如今看着她,完全卸下心防温柔似水的模样,更想要马上就得到她,拥抱她,跟她一起欢愉一起享乐,说许久不曾说过的露骨坦诚的情话,让彼此的心,再无间隙隔阂。
南烈羲的黑眸之内,渐渐升温腾起一抹火焰,琥珀的眼神扫过,心里有了几分清明,却蓦地话锋一转,站起身来,走到一侧,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裹之中,掏出一个小巧布包,回过头来,笑眼看他。“对了,我有东西交给你——”
闻到此处,南烈羲眼眸一闪,无声从她的手边,将金色布包接过,拆开一看,不禁微微怔了怔,半响无言。
“我的女红不是很纯熟,想来一开始便缝制衣裳有些将就,所以让乐儿教我做了件这个”她垂眸笑着,说的几分心虚,几分愧疚,她自认并非一个贤淑的妻子,小时候大家闺秀该学的,她从来都是草草了事,女红做的凑合,琴棋书画唯独下棋略有涉猎之外,几乎无一通晓,若说温柔贤惠,她大抵也不合格吧。
躺在里面的,是一条浅蓝色丝绸缝制的腰佩,上面绣着简单大方的图案,用银线勾边,下面的金色流苏上缀着几颗晶莹通透的白色玉石,虽然称不上特别华贵奢侈,倒也有些别致。
他看着这一件腰佩,眼底是暗潮汹涌,他不难回忆起,当初因为她无声无息在一场欢爱过后取走他随身的那一件腰佩之后,他有过的一丝担心,一丝疑虑,一丝动摇,在如今看到新腰佩的时候,都变成了满满当当的自责。
即便是一分,他也不该怀疑她。
怀疑她曾经有过,动用他腰佩投机取巧帮她化解危机的念头。这样的狐疑,简直就是罪该万死的罪名!
她不过是想要给自己一份礼物,用他心爱女人的名义,用他名正言顺娶得妻子的责任而已,他怎么能够动摇,怎么能够怀疑?!
当时已经做过最坏的打算,即便她用了他的腰佩完成她的心愿,他也绝不提及,他并不想因为一件死物,坏了他们的结果。
而如今,指腹缓缓划过这光滑的丝绸,停留在那些通透玉石之上,他还有什么话可说?只剩下满心触动罢了。
他身边曾经有过的女人,绝无一人献给他任何礼物,或许因为知道他繁华一身,从来不缺任何用金银买得到的物什,或许也因为他给人不可逾越的距离,如此真心一针一线缝制修改出来的,即便是一件小小的腰佩,也让他体会无以伦比的奇妙感觉。
这件腰佩的价值,早已无法用金银来计算,只要想到她在缝制这枚腰佩的时候,也是想念着他的,这半年的复杂不安,全部幻化成为无影烟云,一瞬间被风吹散,再也不见。
琥珀扬起粉唇,笑的明艳动人,柔声说道。“上回我取走了你的腰佩,仿造着那等款式大小重新做了一件,你该不会责怪我吧。”
他笑着摇头,捉住腰佩不松手,视线锁住那双明媚美丽的眼眸,每一个字,仿佛都是特意说给她听的。“你能够为我花费时间精力心血做这些事,谁有理由指责你?”
因为看到他的欢喜,琥珀的心里涌上被认可的喜悦,虽然之前乐儿说过这枚腰佩看上去很潇洒,不过她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的手工,要将一个人的短处暴露在最信任的情人面前,自然是需要一番勇气。
琥珀的眸光流转之间,是一派柔和光耀,她压低嗓音,悄声说道,已然在解释为何送的这么晚。“做好了就想亲手送给你的,没想过奶奶突然就走了,东西也就耽搁在我手边,更是错过了你的生辰只能如今交给你,也不知你往后用不用得上。”
“自然用得上。”他接过她的话,说的认真,更像是一种承诺。他眼底看到的,是她的心意,是她的专注——那种跟他一模一样毫无差别的,对待感情的认真。
她也曾经付出许多,并非只是他一人徒劳,这样想着,他的心情再度轻松许多。
“这上面的玉石,是我用百里山采出来的原玉里面挑选出来成色最上乘的几颗,不过自然也比不上和田美玉那么珍贵——”她的白皙指尖,指向腰佩之下缀着的白玉,不疾不徐地说道。
“我很喜欢。”他不等她说出更加敷衍的自责话语,他定定地望着眼前的娇美女子,仿佛跟最初迷恋她的时候一样,怦然心动却又无可奈何。如今,他不愿将自己的情绪压在最深处,更想要坦诚。他当然是喜欢的,因为是她一针一线缝制的,因为是她挑选的丝绸,因为是她点缀的玉石,因为是她他就更喜欢了。
她根本不用自责,即便有一百条更加华丽浮夸用最上乘宝石珠玉点缀的腰佩,都休想从他手边换下这一条腰佩。
“很漂亮,我喜欢。”他重复了这一句,握住腰佩的手掌,却缓缓覆上她白皙粉嫩的容颜,她虽然依旧清瘦,但不再憔悴悲伤,让他觉得她更需要他的疼惜。
腰佩很漂亮,玉石很漂亮,图案很漂亮——
但他真心想要说的是——
“很漂亮。”他再度吐出这三个字,黑眸直直对准那双带笑的温柔眼眸,那双比起小鹿还要无辜清亮的眸子,仿佛在品味他的言下之意,但想必她如此冰雪聪明,自然能够懂得他的意思。
他说的,漂亮的是她,是她的人,她的心。
琥珀,这个女子,很漂亮。
“你这么看我,好像夸得不是我的女红,而是我一样。”琥珀不免笑弯了眼眸,嘴角也微微上扬,整个人宛若孩童般无邪天真,她自顾自打趣道,更显得彼此亲昵无间。
“傻瓜,说的就是你。”
他急匆匆丢下这一句,他忍耐的半年时光,已经到了极限,如今她笑的纯真无辜,更加勾起他对她的想念,不等她回应一个字,他已然捧着她的小脸,吻上了她的唇。
他吻着她,彼此的气息渐渐温热起来,如今是夏夜,偶尔有阵阵凉风袭过,偏偏两个人因为这一个时隔许久的吻,再度燃烧一般炽烈。
原本的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