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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住进他心里,彼此都更为对方着想迁就,相信他们会一起守护这段得来不易的爱不被终止。
她对帝王之家的命运,或许总有几分抵触,但他相信他可以许给她更加安定的未来。
她总有一日会点头当他的皇后,入住后宫,陪伴着他难道他的爱,还不足以,改变她?
“就让我带走你的苦,带走你的忧愁。”
他这么,对自己说,也对琥珀说。
窗外的天色,渐渐放亮了,明艳的一天,又开始了。
186 爱的执着
“琥珀小姐。”
守在王府正门口的人正是齐柬,他被主子委派亲自护送琥珀离开京城,如今主子刚刚登基不久,自然也要不多久之后,也要建立后宫,如今韩王妃也回来了,自然两个人要修成正果了。
不过虽然是世故之人,但齐柬也揣摩了很久,但他还是不知此刻该如何称呼她,称王妃又不妥,但她也还未得到任何封赏名分,也不知他日是皇后还是贵妃,不如称呼保守一点,免得冒犯。
“爷吩咐过,要让小姐坐马车,一路上的客栈也全部安排好了,无需赶路太快,舟车劳顿。”齐柬陪着笑,说的认真。
琥珀微微点头,如今耽误了一天,索性将想做的事做完再走,南烈羲已经将所有琐碎细节都安排了,她无需担心。
她走向马车,突地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看着齐柬,沉声道。“齐柬,在离开京城之前,带我去见一个人。”
齐柬没想过她还有要见的人,低声询问。“小姐是想见谁?”
琥珀挽唇一笑,说的自然而然。“都到了京城,不去看看老人家怎么说得过去?”
“小姐是要去探望——”齐柬皱着眉头,这样的请求,让他多少有些为难。
“带我去吧。”琥珀看得出齐柬的表情僵硬,她笑着继续说下去。“她如今住在何地,除了他,齐柬你应该知晓。”
齐柬在心中轻声叹气,不过宫琥珀是爷放在心上的女人,等同是他将来要听命的女主人,看来若是驳回她的请求,无疑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他最终点了头,骑上马,眼看着琥珀坐入马车之内,他才在前方带路先行,马夫驾着马车徐徐跟着齐柬,一道到了别座院子。
当初政治动荡的时候,想必南烈羲已经将他生母换了座院子,免得有人乘人之危,借此要挟,也是为了保证他亲人的安全吧。
琥珀下了马车,走入这座院子,环顾四周,齐柬带着她走入最里面的那间屋子,停下脚步,替她推开门,压低声音说道。
“就在这里面,我让丫鬟先退下,小姐进去跟夫人说会儿话,要走的时候再通知我一声。”
琥珀眼看着两名丫鬟离开,才走入房间,那名妇人正坐在桌旁,凑着窗边的微光做着针线活,一身素色衣袍,背影显得孤单落寞,盘起的黑发之内,银光隐约可见,透露时光无法遮掩的苍老岁月。
“是谁啊?”
听到脚步声,妇人回过头,话音未落,已然看到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那名娇美女子,她微微怔了怔,手中的绣图突地从手中落下,她急急忙忙站起身来,视线紧紧锁在琥珀的身上。
“是我。”琥珀说的平静,她在妇人的眼眸之内,揣摩她的情绪,猜想她是否又已经忘记她,毕竟她的病情总是反复,谁也猜不到她何时清醒,何时糊涂。
妇人抿着唇,上下打量着琥珀,却不曾开口。
琥珀处乱不惊,笑意温和亲切,她柔声问了句。“您忘了我吗?”
“不,我记得,我记得你——”妇人摆摆手,她仔细在回忆之中找寻对这个女子的印象,缓缓说道。“你来见过我,你叫琥珀,对不对?”
她的回忆中,有这个女子,她出现在韩王府的喜宴之上,她也出现在别院之内,更曾经挽留她在韩王府诊治休养,这样美丽善心的姑娘,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儿媳妇,自己儿子明媒正娶的姑娘家。
看来如今,正是妇人清醒的时候,琥珀微微一笑,又走近几步。
“我是琥珀。”
妇人急忙拉住她的手,要她一道坐在桌旁,急急忙忙问着她的近况。“你怎么这么久才来看我呀?不过好像烈儿也好久不曾来了,你们之间还好好的吧——”
琥珀眼眸之内闪耀着一道温柔微光,她轻摇螓首,否认他们曾经有过争执隔阂,说的笃定。“我们好好的,您不需要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烈儿是个很有主张的人,自小就这样,脾气有些古怪,不过只要他认定了一个人,就会全心全意对你好,不像其他那些纨绔子弟,总是流连花丛。他娶你,一定是喜欢的不得了,否则呀,他可不会要一个妻子对他管手管脚。”
妇人笑着说着这一番话,眼前的女子明艳动人,娇俏雅致,她是越看越喜欢。
虽然她跟儿子之间的关系总是不太亲近,不过不妨碍她对自己的儿媳妇掏心掏肺,以前就想过何等的女子才能让烈儿真心喜欢,如今见到这样标致的美人儿,对人有礼温和,根本就是仙女一样的女人,她自然满意。
琥珀沉默了些许时候,环顾四周,虽然夫人在这儿不愁吃穿,也有好几个人服侍伺候,但人老了,终究是想要享受天伦之乐。正因为她患有疾病,她才觉得妇人更需要家人关怀,无论南烈羲心底有多少芥蒂,看得出来他还是关怀妇人的,或许只消她花些功夫,也能够改变现状。“您一个人住在这里,总会觉得冷清吧。我跟他说说看,让他把你接到他身边去好吗?”
“要不得啊,琥珀。”妇人却蓦地面色一变,她突地移开视线,仿佛不敢看琥珀的眼眸,她低声叹气。
“当初我勉强他跟芝容,几乎酿成大错,他这辈子是不会彻底原谅我这个娘亲了。对他也没有尽过什么责任,还是让他安静过日子来的好些,我也年纪大了,在哪里安享晚年,其实都是一样的。”
她只是心里有些空荡荡的,长子年纪轻轻就死去了,烈儿又险些不认她这个娘亲,她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院子,却也高兴不起来,不过每日消磨时光罢了。
如今,她想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不必强求奢望,只求一切顺其自然。固执的烈儿终于走出那段阴霾,也学会去爱人,更有这么好的姑娘跟着他,照顾他,体贴他,她已经没有任何奢念。
琥珀闻到此处,心中只剩下一片叹息,或许每个人,在一段时光中,都曾经犯下错误,但终究该被得到原谅。
“我是他的拖累是他的包袱。”
妇人苦苦一笑,连声喟叹,心里的苦闷,却也带着深深的自责。
琥珀为之动容,紧紧捉住妇人的手,抚摸着那双略微粗糙的手掌,听着她轻声说道。“我总是犯糊涂,他能够容忍我,已经很孝顺了。”
“他已经不责怪你了,他心里还是认你的,只是他不说而已。”琥珀神色一柔,说的笃定凝重。
她点点头,眉眼之间浮现慈爱神态,细纹之内仿佛也浸透了温暖光芒。“我知道,我心里明白的只要你们能够安安乐乐过小夫妻的日子,我在不在烈儿的身边,都不重要。毕竟能够陪伴他一辈子的人,是你不是我。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能活多少个年头?”
琥珀垂下眼眸,含着笑容,认认真真倾听着。
妇人笑着追问:“我看得出来,烈儿挑选的人是很合适的,不过还没问过你,你是否中意烈儿呢?成亲也有一段时日了,他待你还好吧。”
“对我很好。”
或许他对别人很残忍,但对她,已经算是上了心,她没有任何理由抱怨。
她这么想着,嘴角的笑容,一分分扩大,在妇人眼底看上去,宛若女儿家的娇羞姿态。
妇人看她这样流露情绪,自然是两人如胶似漆,也不再多问细节,只是轻声问了句。“什么时候让我抱孙子啊,琥珀?”
“再过段时日吧。”
她不再回避,淡淡一笑,这么说道。她说着告辞,终于起身,妇人点头,送着琥珀走出了屋子。
“他会对孩子很好的,不会跟我这个娘亲一样,偏爱一方。”她松开了手,说的语重心长。“琥珀,相信他。”
简简单单几个字,浸透了她的期盼和交代,琥珀笑着点头,最终欠了个身,转头离开。
坐入马车,只剩下一个她,琥珀无助绞着手,内心却多了些许外人无法看透的复杂。
沉默着,她掀开一侧的帘子,望向周遭风景,听不到内心的争执。
这一回,她横了心,不愿让他们对自己再度失望。
她轻靠在车厢,风景不断退后,树荫斑驳,阳光灿烂,随着时间流逝,心里就变得舒坦。
她也要释怀,原谅别人,更要学着对自己宽待,往后,享受属于自己的幸福。
她应该有资格吧。
纤纤素手无声垂落,她将明媚风景,收入心底,笑着闭上眼眸,小憩片刻。
唯独还剩下一件事未了,只要除掉那个人,往后,她也要放下一切,快意而活。
仇恨,已经让她毫无所谓。
只有彻底挖掉那根刺,她就可以除掉心病,就可以死心了。
两日之后。
邹国桃园。
“要给我抱抱吗?”
琥珀叩响了门,倚靠着门框,一身银色长裙,瞅着屋内的女子,笑着问了句。
乐儿正半坐在床榻之上,身着宽大的袍子,黑发披散在脑后,如今比之前丰腴了三分,正怀抱着一个裹在襁褓中的婴孩,哄骗孩子停止哭闹早些入睡。她那眉眼之间的柔和,仿佛是三月天的阳光,明亮又温暖,看得人窝心。
乐儿闻言,猝然抬起头来,顿时笑出声来,正想要起身,琥珀连忙摆了摆手,不要她走动,而是自己走到她的面前。
“听说是个儿子——”琥珀扬唇微笑,眼底一片清明,她倚靠在床榻帐幔旁,打量着乐儿怀中渐渐陷入沉睡的婴儿,孩子的肌肤呈现粉嫩的颜色,仿佛是盛开的花朵一样娇嫩。
“小姐,他都四个月大了。”乐儿将襁褓送到琥珀的手边,琥珀笑着接了过去,坐在床畔,看着孩子的眉眼,低声抱怨道。
“你把他喂养的真好,我都快抱不动了。”
乐儿连连点头,的确是个大胖小子,她柔声说道。“都说孩子长得像楚炎,小姐你看呢?”
“眉毛像楚炎,嘴巴像你。”
琥珀抬起眼眸,淡淡睇着乐儿,沉思片刻,这么回应。
“小姐,是什么感觉?”乐儿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句,琥珀不曾反应过来,抬眼看她,不着头脑。
“什么?”
乐儿的眼角微微弯着,一脸灿烂笑靥,她压低嗓音,在琥珀耳边耳语。
“抱着孩子的时候,握着孩子胖胖手指的时候,心里头是何等的感觉?是不是觉得很温暖,很知足,很开怀?”
琥珀微微怔了怔,视线落在乐儿圆润的面孔上,没说什么,只是轻描淡写点点头,算是回应。
“小姐想不要有个自己的孩子呢?这样多好玩啊。”乐儿语气戏谑,笑着说道。
“好玩?你把孩子当成玩具吗?”琥珀一语点破,她才不信乐儿的话,她总是故弄玄虚。
“难道要我说,带孩子好累,手酸背疼睡不好吃不下,这样可吓坏小姐了。”乐儿体谅琥珀,从她怀中接过孩子,让孩子睡在自己身侧位置,轻拍着孩子让他入睡。
“小姐说实话,你觉得有个孩子很麻烦吧。”
琥珀闻言,眼看着乐儿眼都不抬,侧身轻拍宝贝儿子的温柔模样,却让她心头一震。往日那个风风火火的姜乐儿,居然也流露出慈母姿态,原来每个人,都会改变。
她但笑不语,只听着乐儿继续念叨。“虽然是辛苦,但心里是开心的,等哪天到来,小姐你就明白了。”
琥珀抿着粉唇,伸出手触碰那个孩子头顶柔软的胎发,此刻,她突然想起上官将军夫妇,当初自己也是这么一丁点大的孩童,若不是他们好心收留,也不会有今日的宫琥珀。
当真新生的婴孩,是世间最纯真无邪的存在,再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会觉得心暖吧。
人总是越长大,越复杂,谁能够保有最初的无邪天真?!
能够豁达不尖锐,已经是世间一股清流了吧。
她默默退出了乐儿的房间,展望桃园,下人送来了新鲜采摘的蜜桃,只因一年的收获季节已到,阵阵香甜味道,混合在空气之中,扑鼻而来。
用清水洗净,她坐在小溪流边,咬了一口蜜桃,脱了绣鞋的玉足浸入溪水之内,带来凉爽,一身轻松惬意。
身后有人走来,与她肩并肩已到坐在溪流面前,正是她的兄长永爵。他侧过脸看她,与她相视一笑。
“看着你脸色好多了,应该是跟他重修于好了吧。”永爵打量着一脸平和的琥珀,从她的眼眸之内看不到任何的轻愁,神采焕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