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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们在宫里过的第一个新年,往后,还有几十个新年要过,真希望一切安好。”
南烈羲默默望向她,将手掌覆上她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脸蛋,神色一柔,悄声说道,仿佛内心不无感慨。
她笑着垂下眼眸,继续跟随他一道走出这一大片的雪地,等到踩上青石地面的那一刻,彼此一道回过身去看着那雪地之上的脚印,起初是她跟宫女的细小脚印,到最后,就是他穿着黑靴踩出的脚印,最后的一大段,全部是他的脚印。
她就是踩在他为她开辟道路的印子上走来的——两个人,却汇成一条路,两行脚印。
“好像我们的命运——原本是两个人,两条路,到相遇之后,就渐渐变成了相同的一条路,一样的方向,一样的脚步”
琥珀的心里,不无感慨,她笑着喟叹,转过脸看向他。
“要跟我一起走下去吗?”
他噙着一抹笑容,俊美面容闪耀着迷人光耀,他放软了嗓音,问的很轻,问的很慢,将这一句话,说的宛若誓言。
她笑着点头,这就是她的答案。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
“冷吗?怎么不把暖筒带上?”南烈羲垂下黑眸,扫过她发红的小手,微微皱着眉,这么询问。
为了迎接酷寒冬日,他早就吩咐下去,只要能够保暖的衣物都为她配了不少,带风帽的披风,坎肩,什么都不曾漏下,甚至还专门做了一副用白狐皮毛缝制的宽大暖筒,方便她走出屋子时候佩戴,双手藏在其中,多冷的风都不会伤害她细嫩肌肤。
“刚出来就忘了,不过你握着我的手,也很暖和呵”琥珀连声笑着,这句话说得真诚又让人不禁回以微笑。
南烈羲长长舒出一口气,薄唇中溢出白气,他拉近琥珀的小手,将微凉的指尖,送到自己唇边,印上一吻。
暖意和甜蜜,一瞬间从指尖,混入骨血,几乎蔓延上琥珀体内每一个角落。
她的笑意,停不下来,连绵不绝的在心里翻腾汹涌。
“那就一直握着吧。今日没吃过午膳,要不要陪我吃些新鲜点心?”
南烈羲淡淡睇着她,带着她一道走向前方,虽然他话是这么说,但她很清楚,那些点心自然是为了讨好她的。
“这回是什么?上回吃到的七色糕也不错。”琥珀揣摩着,笑靥愈发灿烂。能够被他放在手心中宠爱,过些安逸生活,她也似乎上了瘾一般。
“猜猜看。”南烈羲却刻意说的神秘,黑墨眼眸闪过一道精明的光彩。
“猜不出来。”
琥珀无奈叹了口气,眼底不无企盼,她拉了拉他的指尖,示意他快说。毕竟宫内的糕点上百种,她如何猜得到?!
他覆上她的后背,不让她继续犯愁。“琥珀,这回是雪花膏。”
“雪花膏冬天也有吗?”琥珀有些讶异,她记得雪花膏在夏日才有,在冬天的时候,倒是鲜少吃到,听闻这个答案,她的确不无惊喜。
“虽然有些难,不过做得成,待会儿你亲自尝尝看喜不喜欢,若是喜欢,每一个月都让他们做一些。”
他也是在前几日想起她生辰的时候,眼前蓦地浮现她夏天吃过雪花膏的笑靥,是跟吃到别等糕点的时候,不同的眼神神态,全部落在他的心里。他清楚她并不爱俗物,即使金银珠宝放在她眼前,也鲜少会得到她的喜爱,她生辰也并非要赠与多么珍贵的礼物,还不如在平日里,多做一些让她顺心如意的小事。
南烈羲这么不疾不徐地说道,虽然他表面平静,但方才看到琥珀眼底的一簇惊喜,已然让他觉得开怀。
不知何时开始,看到她欢愉微笑,他也感同身受。
两个人一道走入偏殿,宫女们已经准备得当,南烈羲带着琥珀坐在暖炉旁,花梨木圆桌上摆放着几盘精致点心,都是琥珀平日爱吃的。等到两人坐定,两名宫女才分别将一盅雪花膏送到南烈羲和琥珀的面前。
琥珀接过杯子,终于缓缓睁大眼,清凉色的眸衬在玉雕似的精致容貌上,添了更多的灵气。
她盯着盅内的雪花膏瞧着半天,才敢相信原来在冬日,靠着暖炉也能吃到夏日吃过香甜爽口的的雪花膏,她瞅了一眼南烈羲,他示意她尝尝看。
琥珀用银勺子挖了一口,送到嘴里,果然是她夏日吃过的雪花膏,味道非但没有任何差别,似乎更多了几分香甜醇厚。
“我让他们加了新鲜的牛奶羹,据说可以滋补身子,如何?”
南烈羲询问她的时候,他原本就属俊美瞩目,那双墨黑灿眸更如同耀烛,点亮了他脸上的神采。
“干吗对我这么好”琥珀笑颜瞥他,虽然是抱怨,却更好似女子的撒娇。
不过话这么说,倒是又忙不迭挖了一口,雪花膏入口即化,真让她吃的开怀,原本在宫廷过活,自然不少人伺候她的生活起居,样样精致,她自然不太挑剔,但他居然在百忙之中,还能记得她从不说出口真正的喜好,当然是对她用了心。
她吃完一盅雪花膏,屡次将眸光望向南烈羲手边那一盅丝毫未动的雪花膏,已然垂涎不已。
南烈羲的嘴角不自觉上扬,急忙将他手边的雪花膏推向前面,琥珀微微咬了咬唇,似乎觉得不太好意思,却还是将那一盅雪花膏默默享用。
“前天你去见过她了”南烈羲淡淡说了句,举起手边的茶水,抿了一口。
“是啊,从宫里带些东西送给她,一起说会儿话,免得她孤单啊。”
琥珀说的自然而然,依旧品尝口中的雪花膏,眼眸平静。
她出宫并不需要跟他说明,不过三个月来,她出宫好几次,都是去见他的生母。他装作不知,这回,总算问出口了。
“她估计又忘了你,认不出你了吧。”南烈羲冷冷淡淡说道,琥珀频繁去见她,不过是一场无用功。
“胡说,我每次去见她,她都记得我,叫得出我的名字。”
琥珀的眼眸清明,笑着回应这一句话。
沉默了半响,南烈羲才开了口,顿了顿。“她跟你说些什么?”
琥珀看到他终于询问,自然也是没有对生母放下心,不禁说的认真。“当然说的更多的人是你了,毕竟她如今只剩下你一个儿子。虽然住的地方吃穿不愁也有人伺候服侍,但终究是念念不忘,也不知道你如今的近况,我没跟她说你的地位改变。”
“先别说了,否则,她又该多操心了。”
南烈羲摆摆手,俊颜上覆上几分凝重,几分踌躇,那个女人知晓他是皇帝,又该有太多的想法,她如今的身子疾病,都不该有任何是非纷扰。
“好,暂时不说。”
琥珀点点头,约定好了,她去见他生母也只是陪伴老人家,毕竟她是南烈羲的妻子,这点孝道也该尽的。
但她的陪伴关心却让妇人的病情好转,至少这几回去拜访,她都记得,一次没忘记过。或许真心的陪伴,胜过这世上任何良药。
他对琥珀的好,都是理所应当,不只是她是自己真心喜爱的人,而且她对待很多事,都处理得当。换言之,琥珀对他,以及他的生母,才是上心用心。
“这么看我又怎么了?”
让她脸庞不自觉发烫。
琥珀嘟囔一句,却还来不及多说什么,南烈羲已然探出身子,凑到她的夫颊上,吻了她一回。
淡淡的甜,浓浓的香,就从彼此的口舌之内,彻底泛开一波波的波澜。
她摸着肿胀的嘴唇,迷蒙的眼眸瞅着他,一脸迷惘的问。
“你今天好奇怪”
南烈羲的黑眸陡然转沉,他从这个吻中抽离出来,怀念她温暖的唇,压低嗓音说道。“我该说过,拥有你多幸福吧,能得到你真叫我宽慰。如今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每天都能看到你,也知道你暗中为我打点这些琐事,贤淑得体,让我忍不住想要吻你。”
就是忍不住想要亲近她,去爱她。
不再是习惯,而是内心真正的激动。
“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要做的,你何必感谢我?我们不是一家人吗?”琥珀笑着反问,口中的甜蜜,渐渐汇入内心深处。
“是啊,当然是一家人。”
他点头,坐回自己的位置,却伸长手臂,握住她的小手,怎么也不放。
“我听闻宫里进了一匹塞外良马,何时带我去骑马么?”
琥珀猝然想到了什么,灵动的眼眸一转,计上心来。
“等雪化了就去。”
南烈羲扬唇一笑,眼底的深沉划开了柔光,他知道她天性爱玩,特别是骑马,所以特别让人去塞外带了一匹枣红马驹,个头并不算太过高大,性情毕竟温顺。
他想要将这个千百年来勾心斗角算计重重的高深宫闱,变成一个能够让她觉得惬意的家,任何可以让她欢喜的方法,他都可以去做。
并没有太多时候陪伴她,他总也有些自责,但他身为天子,如果懈怠了,就跟昏君一样,他不想让自己沦落为那般。
两天之后,积雪已然化掉,琥珀正在等待他回寝宫,不过齐柬却急忙忙跟她说了句,南烈羲要跟几位臣子召开一个军机回忆,让她先行歇息。
琥珀觉得百无聊赖,就带着宫女去了良驹房,一眼就认出那批枣红色的宝马,她走到马儿身边抚了抚红色鬃毛,挽唇一笑。
“夫人——您看看就好,真的要上马吗?”
宫女还来不及反应,已然见到琥珀利落坐上马背,蓄势待发的潇洒姿态。
宫女吓得面色一白,急忙喊出声来。
“放心吧,我就转一圈马上回来。”
琥珀的眼神一亮,宛若天际的星辰,她驾着马儿前行,神采飞扬。
马儿倒是温顺,不比塞外其他的马儿来的难以驯服,琥珀转了一圈,兴头大起,又绕着马场转了一大圈,才渐渐放慢了速度。
她摸了摸额头的细汗,手掌划过皮毛领口,觉得闷热,想要将那柔软皮毛取下,蓦地手边摸索到什么,微微怔了怔。
脖子的那根红线,断了。
血色的泪滴,落在地上,蒙上尘土,马蹄踏过,就要将它踏的粉碎。
她猝然跳下马去,不顾一切去捡回那一颗血色琥珀。
“夫人!”
身后传来宫女的呼喊,已然带着重重哭腔。
她的眼前一黑,仿佛就要陷入沉睡,翻滚了几下,撞到了马场周遭的木栏,眼眸缓缓睁开,最终,陡然合上。
手边的那一颗琥珀,被她牢牢握在手心,半响之后,突然松开,落在草地之上。仿佛那枯黄的草皮之上,盛开了一朵鲜红的小花。
不断有宫女公公跑向前来,这些人急得手忙脚乱,个个吓得脸色苍白。
“怎么办啊,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
随行的两个宫女,吓得跪了一地,这皇帝虽然对夫人很好,但不见得会饶恕没有照顾好夫人的奴才。早年皇帝在还是韩王的时候,就从不宽待犯错之人,下手狠毒,她们也是有所耳闻的。
这回不但是犯了摔碟子盘子的小错,可是让他喜欢的女人受了罪,她们这些当奴婢的还能有活路吗?!
“你们说的,朕会考虑的。”
殿堂之内,南烈羲翻阅着手边的文书,锁着浓眉,俊朗眉宇之间显得凝重。
堂下坐着的四名臣子,闻言,也急忙起身,行礼。
“爷,不好,出事了!”
齐柬匆匆忙忙从殿外走进来,直接走向南烈羲的身边,见四名臣子还在,只能跟南烈羲耳语几句话。
闻言,南烈羲的面色,陡然变了。他一言不发,沉着脸走出殿堂,脚下生风,似乎有十万火急的事发生了。
“谁让你们带她去骑马的?自作主张的奴才,反正是不要脑袋了吧。”
走入寝宫,冷峻眸光扫过跪了一地吓得颤抖的宫女,南烈羲冷笑出声,全然不给她们活命的余地。
“张太医,还不快过来?”齐柬走到太医身边,使了个眼色。
只是瞥了躺在床榻毫无神采的琥珀一眼,已然让南烈羲觉得惊心动魄。
他握了握拳头,突然记得永爵曾经说过。
他们还有一劫。
如今,时辰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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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南烈羲的关心
“圣上。”
张太医跪在南烈羲的面前,他踌躇了片刻,却依旧不敢抬眼看此刻面色铁青的皇帝。
“快说。”
南烈羲逼出两个字,冷冷扫过眼前这些人,内心的一股无名之火,已然泛滥成灾。
“皇上,夫人伤势并不严重——”张太医缓缓开了口,方才诊治之后,索性发现她并无大耐,不然的话,他的命运说不定就跟那对宫女一样,要被拖出去斩了。
这一句话,却也没有取悦到南烈羲,他的嗓音沉闷压抑。“既然不严重,为何到如今还没醒来?”
张太医只是抬起一眼,又很快低下头去,说的巨细无遗。“方才我看夫人做恶梦,昏迷之中总是痛苦梦呓,就扎了几个穴道,让她安神入睡。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