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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童妃-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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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城河边摘来的。”琥珀看着他,眼波不闪,没有说谎。
  南烈羲眼神一顿,目光又落在那迎春花上,那种不顾世人眼光安静开放,热闹绽放一身火焰的勇气,像极了她。
  就是这种火焰,深深炽燃在她的心底。却让他痛恨,恨不得,一手熄灭。
  “我没有见着皇上。”琥珀走近南烈羲的身边,取来宽大常服,等待他换下朝服之后,才轻轻说了句。
  “一般人,他怎么会无缘无故见你。”南烈羲利落披上外袍,眼神有些轻蔑和冷漠,也显得异样凉薄。
  琥珀垂下眉眼去,她什么话都不说,显得很安静。
  “爷,你订的东西来了。”
  这时候,外面传来齐柬的声音。
  门被推开来,齐柬领着两个丫鬟走进屋子,将物什搬到桌上,琥珀不经意回过头去,才发觉堆在圆桌上的,居然是——叠的整整齐齐的一套嫁裳和喜帕凤冠,还有一个精致的木盒。
  “出去。”
  南烈羲一拂手,一眼都没看那鲜红色嫁衣,齐柬点头领会了主子的意思,才领着人出去,关上门。
  “穿给本王看看。”
  他不带任何表情,语气也没有任何情绪,坐在一旁,下巴一点,一如既往的居高自傲和轻慢。
  琥珀慢慢走向那碎玉圆桌,伸出手去,柔嫩的指腹缓缓滑过那柔软精细的丝绸,那嫁衣很美丽,胸口是一片金红色刺绣,领口一圈是彩色的流苏,周身点缀着圆润蚕豆大的珍珠,一旁的绣鞋也是嫣红的颜色,绣图工工整整,安静地躺在嫁衣一旁。
  那凤冠是全金打造,周身的每一缕金丝线,细细的,软软的,再无点缀其他的珠宝,却是透着一股低调的奢华。
  琥珀的内心,仿佛藏着另一个自我,那个自我低喊一声,惊出她满身矛盾不安,所有的事情全数又涌入脑中。
  她想起了婚事、想起了南烈羲,娇小的身子再度往后一颤。
  多么美丽鲜艳的嫁衣,多么昂贵稀有的嫁衣,他不会在婚事上给她任何凉薄的难堪,只因他是个爱面子的男人,他怎么会闹得自己窘迫?!
  他可不想看到,有人失了他的颜面。
  她认命,安静地转过身,褪下身上的宫装,然后,换上那鲜红欲滴的柔软绸衣,徐徐挺直腰,面对着他。
  南烈羲打量着眼前的少女,邪妄的眼眸,微微眯起,像是不怀好意的野兽,打量自己即将到手的稚嫩猎物。
  那红色嫁衣,贴在少女的曲线之上,纤细的腰,柔软蓬松日益明显的胸线,血脉喷张。少女的无邪面目,穿着鲜红的嫁衣,眉目清浅,更像是一种被操控的傀儡娃娃,天真,又冶艳。
  南烈羲的黑眸之内,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炽热光线,懒懒看着她,面无表情。
  “满意么?”
  他问的不咸不淡,仿佛更是一种炫耀,他是一手遮天的王爷,还能让自己的正妃丢脸么?这身嫁衣,自然是上等的料子和手工,跟自己出嫁那日的相比,又上了一个层次。
  不过这一回,她却没有女子该有的半点雀跃和欢喜了。
  “嗯,很好看。”琥珀言不由衷,木已成舟,她还会挑剔吗?她淡淡一笑,笑意却略带苦涩。
  “把盒子打开。”他又下了命令,高高在上。
  琥珀微微抿唇,那桌上的木匣子精致十分,周边涂了金漆,深褐色的纹理显得古朴大气,琥珀也不是从未见过这等的盒子,心里有了几分明白,这里面是装了首饰物件。
  盒子被打开了,躺在其中红布之上的,却是一个全银打造的锁圈,那跟京城的少女项链不同,像极了寓意平安富贵的饰物,光滑的银色细圈,中央垂着一枚光亮的祥云锁片,上面缀着五六个雅致的细小圆滚滚铃铛,每次有个动静,都会传来清脆的响声。这富贵锁,精致的让人忍不住慨叹,完美的不见任何一个瑕疵,像是天降之物一般美妙绝伦。
  琥珀有些狐疑,她侧转过身子,眼底是满满的疑问。
  南烈羲眼眸一沉,径自起身,从她手里夺过那富贵锁,啪嗒一声,便往她的脖子上戴着。
  一阵凉意和沉重从琥珀纤细白皙的脖子上传来,她心口一惊,猝然盯着南烈羲看,这富贵锁虽然漂亮,不知为何,戴在她身上,却不让她喜欢。
  “你嫁入我南家,这是信物。”他看穿她的心思,冷冷淡淡丢下这一句,俊美的面容上,却没有任何一丝温柔情绪。
  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她记得他养的两头獒犬脖子上,也有专门定制的项圈,那是为了束缚对方的自由而作。
  她每一个动作,都会伴随及其清雅的细碎声音,像是风儿吹动风铃的声响,在她耳边听来,却是万分刺耳。
  戴着这个东西,她无论走到哪儿,都引人注意。
  “工匠跟本王说,戴着这个,可能保你一世富贵——”他的薄唇边,翻卷起一抹诡谲的笑容,像是说笑,这无端的一席话,却带给琥珀一种无名怒气。
  她却蹙眉,没有任何的喜悦笑容,那双眸子也变得灰暗幽沉,过分死寂。
  “王爷信这般无稽之谈?!”他的用意绝不会那么单纯,琥珀扬起柳眉看他,胸口反复游走着复杂纠缠的情绪。
  南烈羲的黑墨眸子之内,蓦地有些波澜起伏,他的俊颜上,出现些许不悦,一把拉过她,微愠:“本王特意为你走了趟珠宝坊,这富贵锁虽然不是其中最贵的,却是跟你最配的
  最配的?琥珀默念着这三个字,暗暗紧咬着下唇,面色清苍,为何她总觉得,他从未停止过,羞辱她,他为什么总是那么盛气凌人,不给人任何自尊和余地?!
  “怎么,本王亲自挑选的东西你不喜欢?”他顿了顿,她的表情在眼底再清晰不过,他蓦地脸色一沉,猛地加大手中力道,握的她生疼。她吃痛,却是紧咬牙关,只是眼底闪耀着淡淡微光,可见他的力气,实在不小。
  他的霸道专制,从未改变。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或者——将来,他要你笑,你不能哭,他要你哭,你不能笑,他要你感恩戴德,你就不能毫无感激。
  他,就是这么一个男人。
  琥珀的眉头蹙着更深,这种被强迫戴上富贵锁非但没有带来任何温暖,相反,那贴着脖颈的银子,汲取了肌肤原本的体温,让她越来越冷。“王爷不必在我身上太花心思,更不用替我买任何信物。我既然说了,就会说到做到,王爷还怕我跑了么?!”
  “你戴着,本王不让你取下,你就不能取下。”他的威严冷酷,瞬间爆发,周遭的空气蓦地冷到极点,只因看到琥珀全然没有一分喜色的小脸。
  “你不能把我当成狗。”
  琥珀不再低着头,蓦地仰起脸,脸色苍白如雪,满是愤恨。
  他的口气冷峭至极,嘴角上挑出的弧度也是冷酷残暴的,他冷笑着逼问。“狗?它们至少比你懂事,叫它们坐绝不站着,也不让本王操心烦忧。”
  琥珀蓦地愣在原地。
  他不是没有说过伤人的话,她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他的暴戾无情,只是这一刻,她还是觉得胸口疼的喘不过气来,就连呼吸,都好痛。
  “我是嫁给你,不是你豢养囚禁的玩具,我不需要这种东西!”她神色空茫,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别惹我生气,那对你没好处。”南烈羲一把攫住她的手臂,他的手修长有力,她细瘦的胳膊被他完全环住,有些疼,她挣扎了一下。
  那直接的威吓,却让人更加心寒。
  那阵疼已经过去,她低垂着眼,生硬地从他的手里抽回自己的手。
  她突然,觉得这个白银富贵锁变得好沉重!
  这无时不刻不提醒她:她就快成亲了,而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丈夫。
  “不是很好看么?”他轻轻搂住她的腰,方才的怒气突然消失不见踪影,他变得过分和善温柔,像极了虚伪假面,长指划过她白皙脖颈,也顺势摆弄着那精致锁片。
  他说话的语气,好轻,好软,好暖,他的态度是对着自己拥有的玩具宠物,称赞又骄傲。
  那一刻,琥珀却突地觉得,他面对着自己,说话的柔情耐性和口吻方式,却像是——对别人说话。
  “为什么”
  被困在那类似温柔的怀抱之内,他的胸膛偎贴着她柔若无骨的身子,让她居然暖的发疼。琥珀的眉眼之上,覆上淡淡哀伤,她低声呢喃,宛若迷失了的孩子。
  南烈羲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大掌揉着她的纤细肩头,朝着她微笑,语气却是残忍冷酷。“轩辕睿居然问本王,你是什么名字。”
  就在他胸前的琥珀,蓦地身子一僵,她不敢置信,抬起晶亮的眼睛来。
  “难道他真的开始怀疑了?”他笑,用意很深。
  这一句话,石破天惊。
  如果轩辕睿,也开始怀疑,如果他也是蒙在鼓里,后知后觉——琥珀不敢再想下去,事态的发展,太快。
  她平复了心口的情绪,淡淡说了句:“王爷对他说了什么?”
  “我说,你是梦——”他的眼底,蓦地生出几分邪气,嘴角扬起笑容,露出森然白牙。“早已跟他无关的梦,他也可以别再做白日梦。”
  琥珀无动于衷,不生气,也不欢喜,南烈羲的话很难激怒她,正如轩辕睿的话很难感动她。她倾听着,眼神安宁萧索。
  “就算他知道你的身份又如何?你以为他会大度的容忍你的过去?本王就算把你送给他,他也不会接手的。”
  他对轩辕睿的敌意,越来越深,越来越明显,她并不说破,她不是以往那个心直口快的孩子,如今她学会隐忍。
  他盯着她面无血色的小脸看,邪肆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无声冷笑,施加命令,“所以,安安分分,准备迎接婚期。”
  琥珀笑了笑,置若罔闻,却是神色恭敬,像是温顺的小鹿,眼眸闪亮。
  。。。。。。。。。。。。。。。。。。。。。。

059 白昼欢爱
  在韩王府的日子,过的很快,只是最近几日,南烈羲晚上回来的越来越晚,有好几次她实在等得疲乏了,都忍不住趴在桌上就睡着。
  清晨醒来,她支起双手,环顾四周,周遭却没有他出现过的痕迹。
  她整理好的床铺,没有他躺下的影子,枕头上也是一片平滑,没有温度和任何凹陷。
  心头,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仿佛,这朝中约莫要出事。
  琥珀眼眸一沉,披上素色外袍,熄灭了屋子内的暖炉,如今屋子外面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她倚靠着长台而站,花瓶中的一枝金灿灿迎春花,不知何时起,居然全部绽放了花颜,一眼看过去,竟然像是火树开花一般,满是艳丽颜色,让人看了好不喜欢。
  三天之后,便是婚期。她不必费力在花轿之内颠簸等待,也不必担心那些繁杂冗长的礼节,只需安安静静坐在布置的新房内即可。
  据说那日,皇帝也会来,她也要等着看看,到时候有没有接近他的机会。
  这世上,绝不会有不漏风的墙,皇帝再两面三刀,也有露出蛛丝马迹的一刻,她绝不会放弃。
  这几天连着趴在桌上睡,脖子都有些酸痛,琥珀伸出右手轻轻敲打着发涩疼痛的脖颈,却是毫无征兆地敲击到冷冷的银器,指节虎口都微微发红。
  她微微愣了愣,走到铜镜面前,轻轻拉开那束领看,纤细的脖子上,泛着一道美丽的银光,隐隐闪着光芒。
  她眼眸一转,便是想到五六日前南烈羲霸道蛮横地把这银锁扣在她身上,像极了给宠物佩戴的链子,这让她怎么能欢天喜地的感激?!
  她紧紧咬着牙关,小脸气得红彤彤的,翻过那样式奇特又精致的富贵锁,伸长了脖子,手忙脚乱地摆弄着小小的扣处,直到小手都出了汗,那扣子居然还是扳不开。
  她睁大了如水美眸,盯着那镜子内的自己看,看着一脸苦恼的人儿,蹙着眉头,满是不甘心。
  而那精美绝伦的银锁,还是得意地挂在她脖子上,随着她的摆弄,几个小巧铃铛发出不绝于耳的声响,又似清脆的歌声浮动,像是奏着一曲别致的小调。
  “什么时候才能摘下这讨厌的玩意儿——”她又气又急,低咒出声,突地想到什么,一抹狡黠的笑意生出。
  琥珀闪过身影,趁着屋子无人,翻箱倒柜终于找了把剪子,倚靠着铜镜而站着,依旧对着镜中的人影伸长了白皙的脖子,将那富贵锁拉到最前,将那尖利的剪子摩擦着小巧的首饰扣子,紧咬着下唇,使出了十二万分的力气。
  她就是不信这个邪,明明这么精细的扣子,南烈羲一手就给她戴上去了,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这玄机藏在何处,但她也有自己的办法把这讨厌的富贵锁给除去!她倔性一上来,谁也拉不住。
  她最不爱有任何束缚,而且每回看到这富贵锁,听到那铃铛的声音,更让她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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