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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睡着了。
那眼角的一抹微光,却吸引了南烈羲的眼神,他蹙眉,缓缓俯下身去,情不自禁伸出手去。
长指停留在她的眼角处,那一小片微凉的肌肤,沾染了他的指腹,那种感受,好陌生。
那眼泪,好冷,冰冷冰冷的温度,像是带着尖刺,蓦地不自觉刺入他的体内。
他微微怔了怔,久久望着她睡着之后的细微泪痕,只有在睡梦之中,只有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角落,她才能流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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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韩王不对劲
琥珀几乎是惊醒的。
即使疲惫到了极点,她也不敢陷入深睡,因为这个地方,还有一个人的存在。
不过她睁开眼眸的那一瞬,却总算放下心来,他整夜都坐在洞口,不曾靠近她,如今她看到的,也不过是他的背影而已。
他上身裸着,露出精壮小麦色肌理,下身黑色长裤黑色靴子,包裹有力长腿,两腿交叠着,看似散漫动作,却偏偏又像是蓄足了力道,原本的气势,似乎跟他穿何等衣裳做何等装扮毫无关系,而是与生俱来的优势。
她睡了多久了?半个时辰,还是一个时辰?
琥珀站起身来,走向洞口,火堆不知何时已经熄灭,只剩下一堆灰烬,有些狼籍。
她眼波一闪,爱,就像是这一堆火,时间一到,也会冷的。无论,一开始,那火光摇曳,驱散人心的寒冷,曾经让人多么温暖,多么眷恋。
天,早就亮了。
如今谷底还有些湿气,但天色已经明朗,她抬头,天际清晰可见,白云朵朵,天空是清爽的蔚蓝色,太阳躲在云后,所以阳光并不太炽烈。
她将所有的力量,都压在左脚使力,像是一瘸一拐负伤的兔子,费力地蹦跳到山洞外,这才彻底看清楚,这个谷底的原貌。
这里东方是一片树林,郁郁苍苍,前方小溪泉水穿越,洞口前是青葱草地,如今开着五彩斑斓的细碎小野花,一丛丛的,好不可爱。
她转个身,望向那西面,她应该是从这里滚落下来的,这个斜坡太长远,虽然有些粗壮的藤蔓植物垂直而下,但她要如何上去?
她咬了咬牙,也顾不得这身黑衣有多突兀,如今一心想着要离开这个地方,否则,皇奶奶可要派人到处寻找她的踪影,她年纪老迈,可再不能多费心思在自己身上了。
她攀附了藤蔓,不顾那粗糙表皮擦过柔嫩掌心的微微疼痛感,她双手附在其上,宛若风中的风筝,缓缓爬上去,即便右脚早已麻木,但她还是费力攀登。
南烈羲依旧坐在洞口,他淡淡睇着琥珀,他可是不曾知晓,她居然还有这样的勇气和本事。
“该死——”她低咒一声,她从小就不是贤良淑女,爬树骑马,这些都难不倒她。可是,因为右脚受伤,如今要想爬上去,也不比想象中那么简单容易。这些藤蔓又不比树干来的兼顾强硬,她虽然身子轻盈,却在爬到小段的时候,隐约听到撕裂的细小声响。
她手中攀附的那一根藤蔓,居然已经撕扯了一半,很快,随着她本身的重量,周遭好多根藤蔓,全部揪成一团,断裂开来。
她重重摔回地上,这一回,右脚着地,更是疼得要命。
这些藤蔓,看起来坚固,却是常年就在这里生存,大部分枯黄,表皮内都空空的,早已失去了负重能力,摧枯拉朽,中看不中用。
她咬牙切齿,又是恨恨瞪了这斜坡一眼,无奈右脚发出生生的疼,她一步都挪动不了,这下可好,想离开非但没有实现,反倒让自己的腿伤,更严重几分。
她休息了一会儿,却是没有放弃,又攀了上去,这回爬的要高一些,不过,摔得更痛一点罢了。
她又气又急,随手抓了一把碎石子,恨恨丢向那斜坡,似乎也不足以泄恨。因为愤怒,夫颊覆上些许红晕,胸口的起伏,更加明显。
他很少见过那么固执的女孩。
就这么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吗?
原因呢?是因为跟他单独相处吗?
她摸了摸娇臀,轻轻搓揉,不禁又无奈之际地叹了口气。
摔下两次,攀登两次,让她耗费了不少力气,如今只能望天兴叹,这几天楚炎也不在,也不知自己手下,如今又在什么地方浪费时间找寻她。
她不经意瞥了一眼洞口,却发现南烈羲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原地,山洞前空荡荡,她蹙着眉头,环顾四周,却才看到他站在山林之前。
他抬头,望着天际,不,或许更是观望着那些枝桠,他手中蓦地飞出一颗碎石子,毫不费力击中目标,然后,一样东西就彭地落下,摔在他黑靴前。
琥珀有些好奇,定睛一看,却似乎是一只灰白色的鸟儿,约莫有自己办个胳膊长短大小,只看着南烈羲面无表情地俯下身,拾起这只鸟,走到小溪前,从黑靴之内拔出一把精致金色匕首,拔掉羽毛,开膛破肚,收拾干净,洗净血污。以往在军营生存的时候,也曾经驻扎在山野乡村,无人知晓他贵族身份的时候,也是跟一个普通将士一般度过每一日。
他转身的那一刻,琥珀已然移开视线,扶着一旁的野生树木,缓缓直起腰来,他越过她的身子,却没有开口说话,仿佛他只是把她的存在,当成空气一般。
他走回洞口,跟昨夜一般,生火,这回琥珀总算看清楚他在做什么,他将野鸟穿在匕首之上,漫不经心置于火上烤着。
香气,隐约开始浮现,从洞口飘扬出来,鸟儿被烤的皮软酥脆,油水从全身金黄色的皮肉之下渗出,一颗颗,缓缓落入火堆中央,火触碰到了油,又是愈发盛大起来。
那诱人香味,接近烤鸡滋味,勾出琥珀空空肚子内的馋虫,她这才发觉,自己到底有多饥饿。
她别开视线,他一手翻动着匕首,眼神落在这烤熟的鸟儿身上,俊颜之上毫无表情,似乎他的眼底,根本就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似乎他还是可以察觉的到她的视线曾经落在自己身上,南烈羲黑眸一扫,蓦地站起身来,朝着她盘坐的地方走去。
琥珀猝然转过身去,却不料牵扯到右脚,她锁着眉头,望向那坡顶。
他的黑靴,停在她的背后。
他要做什么?琥珀疑惑不安。
南烈羲凝视着她纤瘦背影,蓦地俯下俊长身子,左手蓦地扯下香滑鲜嫩油腻腻金黄色的右翼,塞入琥珀的小手中。
她微微怔了怔,却不知从心口何处突地涌出一抹厌恶,那香嫩的翅膀,几乎烫着她的指尖,她不假思索,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直直丢下手中的食物。
那一只诱人的烤翅,可悲地躺在草地上,沾着一些沙土,香味扑鼻而来,却显得很是狼狈可惜。
一阵,过于死寂的沉默,掺杂在两人之间,她的手指上还残留着滑腻触感,金黄色的痕迹,只是嗅着那香气宜人,都让人很难忍耐。更何况,她如今腹内空空,已然饿极了,那香气就在不远处若有若无,吸引着自己。
这回,他却没说话。
更没有说出类似,“你要选择自己吃,还是他塞到嘴里逼你吃”的狠话,南烈羲只是冷冷淡淡瞥了那被琥珀丢在地面上的烤翅,然后,直直站起身来,俊挺颀长的身子,直直返回原路。
他坐回洞口,对她的毫不领情,似乎不屑一顾的漠不关心,南烈羲吃完所有,虽然他的表情冷漠,没有表现出来到底那肉质多么鲜美细嫩,但那烤的香味实在过分浓郁,琥珀倔强地坐在原地,佯装神色自若,左手压住小腹,因为那儿正发出细微的声响——“咕噜噜”,提醒自己,早就过了早膳时间,她好饿。
反正,她也不用嗟来之食,她再努力一回,一定可以爬出去的。
她养足了精神,重新支起身子,她可不能在这个谷底生活,既然南烈羲也能活的有声有色,自食其力的话,就让他在这儿待十天半月好了。她,可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
双手重新攀附上那灰绿色的藤蔓,她这回可是找了一个最结实的支撑,正准备将左脚腾空踩上去的时候,眼角余光却突然撇到南烈羲又不知为何,黑着脸往自己这边走来。
不好,他一定是要来阻拦坏事!
果不其然,他仿佛眼底都容不下她的努力,一把拽下她,面色冰冷,宛若她做的事,他实在看不下去的怒气冲冲,总算说了今天第一句话。
“你是不是觉得摔下来也没关系,反正死在这里也好,更可以成为养活这谷底动物的食物?”
“我没你想得那么仁慈,我可要好好活下去!”她眸子一沉,却是奋力反击,她怎么可能想死在这里,让饥饿的动物分食她的肉身?
他无声冷笑,扬起棱角分明的俊颜,瞥了一眼这斜坡,嗓音低沉。“你爬得越高,摔下来的可能就越大,在这坡地一半坠落的话,就算不死,也是半个废人。”
她蹙眉,即便出去的难度很高,也无法阻拦她的脚步,她怎么能够像是渴望自由的野兽,被迫困在牢笼?
这般想着他的用意不良,琥珀的声音,也瞬间变冷,反驳他。“不要因为我伤了腿就小看我,反正我是一定要出去。要想在这里欣赏美景,休养身子的话,你一个人就可以了。”
“我会带你出去。”他的嗓音,有些异样的低哑,这一句话,他是蹙着俊眉对着她说的,完全不理会她的自尊。
琥珀愣住了,他对她说什么?他要带她出去吗?早就知道南烈羲武功深厚,但她却没有动过说服他一起离去的念头,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不想求他,也许是因为她更想通过自己的手爬出去,也许是
不过,如果不是因为他,她也绝不可能被困在谷底一夜,他比自己强悍太多,又有武艺,全身上下都完完整整的,手脚也有力气,没有摔断任何一只胳膊大腿,所以他理所应当带她走,不是吗?因为从头开始,整件事,都是他的责任。
但即便是这个道理,但她没有期待,他也这么想啊。
他怎么会主动开口?
“什么时候带我走?”她微微咬唇,沉默些许时间,这不像方才丢弃那个烤翅一般武断,到了关键时刻,她还是分得清楚轻重缓急。他只需要双脚一点就能用高超轻功送她上去,不仅免去许多不必要的努力,也可以早些回去见皇奶奶,怎么看她都不吃亏,更没必要为了一刻的面子,舍近求远。
“明天。”
“为什么要明天?现在不行吗?”琥珀有些疑惑,也觉得失望,柳眉紧紧皱着,眼底尽是不悦。
现在天气正好,也不在下雨,明明可以出去,难道他要拖延时间吗?
“吃饱了才有力气,而且,还要带一个人上去,不是吗?”他的语气,愈发冷淡,他原本就是自负倨傲的男人,这样单薄的解释,已经是他的极限。他可懒得跟任何人,解释他做事的理由,所以吐出这一句话,他又转身走开了。
还没吃饱吗?
琥珀的心里,默默念道,她愁眉苦脸地目送着他离去的身影。
明明那么一只烤熟的鸟儿,都进了他一个人的肚子,男人的胃口还真大,她每回只要吃一点点就饱足了,怪不得皇奶奶总是笑她,说猫儿都比她吃得多。
这理由听上去有些敷衍,也有些牵强,但她仔细想想,也是不无道理。如今跟他对峙对自己的处境没有任何的好处,就算他是自己的敌人,她也要利用他,否则,后果很是凄惨。此刻摔断腿的自己,周身的力气就快要用完殆尽,无疑是折翼的雏鹰,叫声再响亮,飞不出去又能奈何?
不过就算要去觅食果腹,也不必要一整天功夫吧,她方才可是看到他轻而易举就找到美味的食物啦。
总觉得他很古怪。
琥珀这般想着,再一抬眼,却发觉南烈羲早就不知所踪,她也没多心,小心翼翼地挪动脚步,走着跳着,总算回到洞口。
她小心翼翼地瞟了外面一眼,看南烈羲果真是走远了,没有任何动静,才换下身上的黑衣,将白色袍子重新套回了身上,细长腿儿伸入白色亵裤,刚刚系上腰带,已然听到南烈羲返回的脚步声。
她赤着白皙的玉足,收拾整齐自己的衣裳,就端详着他,他平静走入山洞,那眼神比起往日的强悍霸道,却要平淡许多。
琥珀将手中的黑色上衣,递给他,却也是没有说话,他瞥了一眼,接了过去,只是在两人指尖无意间触碰的时候,琥珀却突然有种微妙的感觉——他的手指好烫。
好像是一把火的温度,烫的不太寻常。
他却没有给她多余的揣摩机会,冷着脸将黑色上衣穿上,肃杀的黑暗,仿佛要逼人后退几步。
琥珀倚靠着岩壁,打量着他接下来的举动,他也不知从何处采来了两个拳头大小的粉色蜜桃,已经用清水洗过,水灵灵的透着红晕,软软细毛已经洗去,清新扑鼻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