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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贞童妃-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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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琥珀倚靠着岩壁,打量着他接下来的举动,他也不知从何处采来了两个拳头大小的粉色蜜桃,已经用清水洗过,水灵灵的透着红晕,软软细毛已经洗去,清新扑鼻的香气,又开始勾动琥珀刚刚压制下去的饥饿感觉。
  她紧紧抿着粉唇,反正她心急也没办法,索性等他吃饱喝足。忍耐,对她而言,也绝非难事,即便三天不吃东西,也饿不死她。
  不过他为什么偏偏当着自己的面享用美味食物?这个人,心眼未免太坏了吧。
  这个山洞口,充斥着烤肉的滋味和蜜桃多汁的香甜味道,就萦绕在琥珀白皙鼻尖,她索性一手捂住口鼻,闭上眼睛,佯装休息。
  嗵。
  什么东西,击中了她的袍子,滚了滚,停在她的双腿上,她睁开眼睛,却看着是一个蜜桃。
  “你不吃,也别指望我带你出去。”
  这一回,他的态度冷硬许多,仿佛是以前的南烈羲,又回来了。
  但这句话,似乎也没有强迫她非要吃下这个香甜多汁的蜜桃,反正,他的意思就摆在那里,这会是他最后一次的仁慈。
  琥珀的纤细五指,紧紧扣住这偌大的蜜桃,心里是很想将它甩上岩壁,摔得稀巴烂,好让心头好受一些。
  但,她最终没那么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何必伤害委屈自己,借此来跟南烈羲对抗?
  那不明智。
  她应该让他看看,她什么都无所谓,也可以活的逍遥自在。
  她剥开单薄的桃皮,蜜桃虽然长在深山谷底,却是白皙粉嫩,她咬了一口,香甜的果汁跟柔软果肉充斥在口中,甜味,从嘴巴,泛到了心里。
  是饿极了吧,才会感觉如此甜蜜美味。
  隐约觉得一抹目光,凝结在她的身上,她才发觉,自己啃着蜜桃,以为旁若无人,未免太过愉悦。
  她抬起晶亮美丽的眼眸,望着他,以手背抹去粉唇边沾惹过度的香甜果汁,那一刻的表情,宛若孩子般毫无心防,天真无邪。
  南烈羲怔了怔,她换回了白色衣袍,黑发如墨,白皙面容上跟蜜桃一般,不乏粉嫩颜色,那菱唇也是因为蜜桃汁水的滋润,蒙上一层淡淡光色,湿润可人,娇嫩欲滴,仿佛盛开的花颜,引人采撷。
  他的心里,突然拂过一抹异样的,骚动。
  即便她从不描眉画唇,从不触碰胭脂水粉,身上也鲜少有贵重首饰,却还是显得耀眼,特别。
  她的美丽可爱,都是来自天生,不矫揉造作,也是让人惊艳。
  她也不知南烈羲为何看着她,更不知他此刻的眼神,代表何等含义,反正琥珀缓缓侧过身子去,小心翼翼啃完这一颗蜜桃。
  她咽下蜜汁的时候,微微抿着唇儿,那自然而然的神情姿态,却让南烈羲的眼底,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异样目光。
  “这下,你该吃饱了吧,我们何时动身?”
  她洗净了双手,单脚跳动,也顾不得自己的动作滑稽可笑,回到洞口前,望向南烈羲,他却又是默然不语,显得无视她。
  他的视线,没有落在她的脸上,却是停留在她的右脚上,那伤口不再流血,却是肿大的宛若馒头,他顿了顿,似乎想要询问什么。“你的腿——”
  “我的腿没事,不过是小伤而已。”琥珀斜眼看他,却一口笃定,他只需要负责带她走,她一回去冷大夫自然就会帮自己诊治伤口,哪里用得着他担心?
  担心?
  这个字眼,在疑问的最后,像是流星一般划过她的脑海,突然让她觉得沉甸甸的。
  琥珀微微蹙眉,马上否决了这个想法,他怎么可能担心自己?
  那一双阴沉之极的黑眸,缓缓扫过琥珀的脸颊,问的极尽残忍可怕。“骨节已经错位,你想不想当一辈子的瘸子?”
  她回望着他,神色冰冷,却没有任何动摇。“你少吓我。”
  这几个月,她只是跟着冷大夫学习一些用药的方法,倒是没有学习的细微,这仔细看看,右脚只是青肿起来,如今不再发痛,而是麻木,真的有那么严重?怎么可能?她怎么会被他骗住?
  南烈羲收回目光,黑眸平和,没有继续废话,他虽然不懂医理,但在沙场上好几年,皮肉伤的厉害与否,他多少能够看懂。
  “反正还有左脚可用。”
  这算什么话?幸灾乐祸吗?琥珀冷眼看着他,他的表情冷漠,却也没有一分笑容,看似不若开玩笑。
  再说了,他们也不再是可以说笑的关系了。
  她让他品尝到挫败滋味,他这句话,是认真的吧,他也要自己接受惩罚,往后不若正常人跑跳奔走,一瘸一拐身留残疾?
  “你要拖到明天才带我走,是不是要我错过最佳治疗的时辰?”
  他从来都是残忍阴险的男人,她又不是吃过一次亏罢了,她这辈子都无法使用重力的右手腕,她双臂上的那些伤痕,还有
  她突然看穿真相,也看透他心底里打着不可告人的险恶用心,他一如往昔,有仇必报的个性,根本没有任何改变。
  他怎么可能改变呢?
  她幽幽地问出这一句,脸色瞬间变得雪白,毫无血色,连唇儿都发白了。
  她合情合理的揣摩,却让南烈羲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可怕。他铁青着脸,一步步逼近她,她这才看清楚他眉头紧锁,额头上正冒着豆大汗珠,一副要好好跟她讲理的生冷模样。
  “你还算聪明。”
  他冷笑,那笑意浮现在俊美面容,却是跟铁青面色遥相呼应,别提多骇人了。
  他俯下俊长身子,黑眸冷沉,一手提起她的衣领,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他冷峭的神态,映入琥珀的眼底,连说话的语气也带着淡淡粗重的呼吸,似乎他已经忍耐了许久,才终于决定要跟她算算这一笔旧账。
  他从牙关逼出这句话,冷的可怕。“要不是那些马鹿草,本王怎么可能输?”
  而如今,轩辕睿养好了身子,就去跟皇帝主动请缨,要回掌管一半西关的权力,这其中多少也是因为自己打败的关系。
  否则,哪里轮得到轩辕睿?
  琥珀无声冷笑,面色从容,没有多想什么,脱口而出。“让他们吃下马鹿草,还算轻的。”
  因为考虑到这些百姓跟她无冤无仇,她才使了个计策让采摘野草的农夫发现那一片马鹿草生长的地方。她清楚,马鹿草的毒性很低,即便中毒不过精神萎靡,手脚无力,却是对身子害处不大。要解毒的方法也不难,不过是要休息一两天罢了,她这一招,已经将对人的危害,降到了最低一层。
  她这么做,不过为司马戈争取到了,最有利的一天,也是最珍贵的战机,也让大赢王朝的兵马,溃不成军,不战自败。
  她要完成同样目的的方法不止一种,否则,她大可用一些毒药,汇入大赢王朝采取水源的河流中,让他们不知不觉毙命。
  她却没有那么做。
  即使仇恨报复,她也非得清楚是与非。
  南烈羲拎着她领口的手掌,又是紧了紧,他额头的汗水无声滑下,黑眸变得死寂而森然,那视线像是冰冷的刀面,刮过她的脖颈,只要她动一动,脉搏就可能被割断的危险。“你就这么不知悔改?”
  她的话,激怒了南烈羲,她以前的单纯呢,完全不见了吗?怎么会说出这样残忍无情的话语来?不过短短半年时间,就可以让一个人,变得如此彻底吗?
  她的语气,在南烈羲听来,更容易被误会,是她执迷不悔,用心险恶歹毒,跟那些蛇蝎美人,是毫无区别。
  马鹿草还是轻的?她还准备做什么?让他惨败,她还觉得不够?到底要何等的鸡犬不宁,翻天覆地才能停止她的动作?
  “我的坏,跟韩王的阴险相比起来,才是小巫见大巫呢。”琥珀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的眼神冷到了极点,但他捉住她衣领的手掌却烫的骇人,她的心底划过些许诧异,却没有表现到脸上,只是不疾不徐地戏谑。“这些拿不出手开不了口的小把戏小花招而已,也值得见过世面的韩王如此盛怒?”
  他没有生气的理由,除非,他觉得败在这等伎俩之下,太没面子了。
  她又是一笑,舌灿莲花,低声喟叹。“你赢的东西太多了,总也要失手一回吧。”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他何必这么想不开?
  讨厌城府深沉的女人?那,他为何不厌恶自己呢?他南烈羲,大赢王朝的韩王,不才是狼子野心吗?
  她甩开他的手掌,抚了抚衣领的皱褶,又是微微一笑,试图转身。
  他却突然抓住她,炙烫的手掌拖住她的右脚踝,让她疼的咬牙,她狠狠回过头去,被他按在原地。
  下一瞬,她还来不及察觉,已然痛的低呼一声。
  他将她的脚踝往下重重一拉,她面色惨白,还没有喊出声来,他又是毫无表情地往上一推。
  骨节吻合的声响,很明显传出来,她的伤口因为用力拉扯,又渗出血来。
  麻木全部从体内消退,这回右脚有了感觉,那感觉是不言而喻的剧痛,她的拳头重重击打着他的胸膛,眼眶都红了,眼底泛着微光,却是疼痛的直接反应,而绝非哭泣的眼泪。
  他这么做比较像是要折断她的腿,让她当一辈子废人!
  他一手捉住她意图不轨企图伤人的拳头,她虽然没有武艺,但小拳头用了蛮力,落在他的胸膛上,也并不轻。他无法压抑一刻间沉重许多的呼吸,不自觉咳嗽出了声音,急着甩开她的手,自顾自离开,也不知去向何方。
  半个时辰之后,腿伤的疼痛,却越来越轻,最终,她虽然还是行动不便,但症状却是好了大半。
  她只需放慢速度,右脚踩在地面上,也不再觉得撕心裂肺的疼痛了。
  南烈羲刚才是在帮她恢复错节的脚骨?
  她虽然有些疑惑,但这个不经意冒出来的答案,却让人无法信服。
  午后,她又见到了他,他似乎去溪边洗了把脸,俊颜之上尽是水滴,额头的黑发也湿了,水滴顺着棱角落入敞开黑衣的胸膛之内。
  她迎了上去,似乎想要问什么,但他却一把推开她,一副你别来烦我的不耐模样,自顾自倚靠着火堆躺下,俊长身子几乎占据洞口一半地方。
  他紧闭着黑眸,看上去小憩片刻,琥珀虽然心焦,急着早些离开,却想到他似乎昨夜一直在洞外,应该没有怎么休息,如果她现在还去多话,他一定勃然大怒,她可讨不到任何好处。
  不过,这个男人说话真的可信吗?以前说过只要她满足他的要求,他就帮自己找出真凶,却还不是草草了之?在他得到自己之后,对自己的承诺,不是也轻率敷衍,一笔带过吗?
  他今天说明天带她走,会不会明天又死不承认,不,或者继续拖延下去?
  该不是,要拼个鱼死网破吧。
  她蹲在一旁观望了许久,脑海里也尽是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反正对南烈羲,从未有过信任,如今要她彻底相信一个人,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他睡得很沉,仿佛毫不惧怕,她会趁着他睡死的时候,做出任何事来。
  琥珀眼眸之内,闪过一道精光,她站起身来,一步步逼近南烈羲,从火堆旁拾起那一把精致的金色匕首。
  匕首冰凉,她紧握在手中,这匕首上刻着“南”字,她的指腹轻轻拂过那个字体,心底划过一阵阵寒意。
  她的手掌,轻轻覆上他的胸膛,那心口的位置。
  那过分的炽热,从轻薄的黑衣上透过,传入她的手心,他此刻的温度,几乎要烫掉她一层皮的可怕。
  怪不得他这么古怪,也显得特别沉默寡言。
  原来,是发烧了。
  他没任何感觉,她的轻轻触碰也没让一向惊觉的他睁开眼来,低声训斥。
  他此刻是最无力,也是最弱的时候。
  她的目光,定在手中的匕首,她在想什么,突然失了神。
  下一瞬,一抹光线照耀在洞口,折射在匕首锋利的刀刃上,一抹银色利光,飞快地闪过那一双琥珀色的沉静眼瞳。
  。。。。。。

086 韩王的春梦
  手中的匕首,赋予了十二分的力道,狠狠地,深深地,不留情面地,扎下去。
  琥珀紧紧抿着粉唇,眼底没有任何波动起伏,将匕首刺进去,为了看看到底有没有扎到最深处,她还晃动着右手腕,擎着匕首顶端,又摇了摇,直到确定这一把匕首,已经刺到了这地步,终于让她满意。
  这回总算成功了。
  她面对着斜坡,将手中的匕首扎进去,拍了拍双手,得意地望着匕首的一半没入土壤,也没有松动一分,她才挽唇一笑。
  方才摸着藤蔓爬不了多久,她总算想到个新的办法,如今右腿也恢复了知觉,趁着天色还亮,她可要再试试看。
  琥珀眼眸一闪,她回过头,望向洞口,瞬间的神情冰冷清傲。
  反正,南烈羲正在发热生病,整个人睡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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