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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凝久闻言口中苦涩,说她聪明,她反觉得自己是个最傻的人。至于他会不会动自己,她更加没有把握,如果她早知道他让她送文件,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她今天说什么都不会出去。
靳名珩看着面前的宋凝久,此时她脸上那坦然的表情仿佛在刺激他。仿佛在告诉他,只要楚辞没事,她怎样都无所谓。
他眼睛微眯着沉下去,冷着声音问:“宋凝久,你是不是真的以为你偷走了那份文件,就真的能救楚辞?”
宋凝久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问:“什么意思?”他还是不肯信她?
靳名珩看着她的模样,唇边的笑意冰冷,起身,猛然将一只蓝色的文件夹从桌上抄起,然后抛下来。文件夹的边缘砸在她的额角,带起一片刺痛,然后里面的纸张散落了一地。
他看着她讽刺地笑,唇角的弧度如刀般锋利无情:“我让你再选择一次,或者你就代替他去做牢。”
宋凝久来不及看清地上那些文件的内容,只感觉到痛地捂着额角,他的脚步从自己身边掠过,出了房间,书房门口传来哐地一声关门声。
她低眸去看到散落在地上的文件,除了她拿出去的文件内容外,还有楚辞在宋成轩的案子,以及其它案子中的一些问题,一条一例,条条分明,证据确凿。
他是在告诉她,捏死楚辞,他就如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靳名珩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张嫂因为不放心宋凝久,正在走廊上徘徊张望。看到他出来,便上前喊了句:“靳少。”
靳名珩并没有理她,径自往外走。
张嫂赶紧走到书房的门口,打算去看宋凝久的情况。
靳名珩的脚步微顿,并没有回头,只冷着嗓音吩咐:“没我的吩咐,谁也不准进去。”
张嫂闻言,欲打开门的手抖了下。她站在门口,见靳名珩进了卧室,张嫂偷偷扭了扭门把发现门竟然是锁上的。
“凝久?凝久?”张嫂轻声敲着门,压低的声音喊。
宋凝久却并没有回答,她从冰凉的地板上爬起来,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然后将散落在地上的文件一一捡起,收拢,看着那些东西,心是极痛的。
可是她死咬着唇,任牙齿深深嵌进唇肉里,尝到血腥的味道都没有哭出来。强撑着身子站起,脚步不稳地走到阳台那里,发现门是被锁上的,根本就打不开。
张嫂感觉到家里的气氛不对,又担心宋凝久,可是又没什么办法,只能时不时注意着二楼的情况。
如此煎熬到天色将亮,她做了碗粥端上来,想端给靳名珩,顺便试探下他的态度。却闻到一股烧糊的味道,然后便注意书房的门缝里溢出许多烟气。
“凝久!”吓得她手一抖,手里的托盘带碗都摔到了地上。
同一时间,卧室的门被人推开,靳名珩听到动静跑出来,看到张嫂抖手指着书房的位置。
看到书房里窜出来的烟气时,也是脸色骤变。上前,扭动门把的时候才想起自己上了锁,当即抬脚就踹过去,门哐地一声打开,门板忽闪了两下,靳名珩闯进来。
屋里满是烟气,然后他看到宋凝久坐在结了窗花的阳台位置,脚边燃着一些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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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呢,我很抱歉。从昨天卡文开始,我的心就不能平静,一直翻复翻复地想着这几天的情节。很多朋友都劝我,写过的不要改动,没有多少读者会有兴趣再翻回去看发过文,只是白白浪费精力,而且很影响订阅。可是我最终还是决定了修改和理顺这几天的情节。
我知道这对等文的亲爱滴们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很抱歉,今天没什么新内容,只是花了大量的时间主要针对小久偷文件情节做了调整。有兴趣的亲爱滴们可以翻回去看一下。没兴趣的也可以继续保留小久偷文件的印象一起看下去,造成困扰之处,敬请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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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姻变奏曲(二) 017 替她暖身子
本来担忧她的心,瞬间就冷怯下来。
他脚步踩在地板上,映着窗外的晨光走过来,一直停在她的脚边,低睨着还地上还冒着烟气的文件,讽刺地说:“宋凝久,为了救他你还真是不遗余力。”
宋凝久闻言,微微抬起眸子。她的脸色被冻得有些发紫,精神看起来并不太好。唇角扯了下,并没有出声回应,只有看着他的眼眸间掩不住深深的讽刺。
那副样子,令靳名珩真是恨不得掐死她。
宋凝久却没有看他眼中激起的狂狷,伸手扶着门板撑着自己的身子站起来,那模样有些虚弱。脚边的纸张仍没有烧尽,烟气呛得她捂着胸口咳嗽起来。
“凝久。”张嫂自然是感觉到了这两人之间的剑拔弩张,还是顶着这低气压上前来。只是手碰到宋凝久的手时,感觉像冰块似的,一惊。
宋凝久与张嫂的视线对上,对她安抚地笑了笑。那个笑落在张嫂眼里,却只让她觉得心酸,来不及说什么,就听到靳名珩的斥责:“谁让你进来的,出去!”
张嫂想开口,却被他含着厉气的眸色吓得噤了声。
宋凝久将张嫂挡在身后,说:“靳名珩,你有什么火都冲着我来,吼一个比你年纪大的人,你觉得很本事是不是?”
张嫂在他眼里是下人,在自己眼里却不是。更何况她是自己的人,靳名珩做这个样子还是给她看。与其那样,不如所有的火气都冲自己发。
靳名珩瞧着宋凝久那个样子,明明都弱得快站不住了,还执意挡在别人面前。总是这样,她以为她是谁?女超人?救世主吗?
“宋凝久,是不是除了我之外的人,你都会不顾一切的维护?”他问。嗓音是绷紧的,带着冷意,仿佛恨铁不成钢,可是细品,却也不难闻出一丝卑微的味道。
宋凝久回视着他,仿佛能从他的眼眸里看到一丝孤寂。可是想到他能做出用送文件这样试探她的事来,她故意硬起心肠忽略。
她说:“靳名珩,这个世界上,每个人身边都有需要珍惜的人,你堂堂靳少,横行昕丰市,自然不会懂。”
她在讽刺他,讽刺他嚣张跋扈,为所欲为,讽刺他不懂得珍惜别人,身边也没有可珍惜的人,讽刺他是个冷血动物。
靳名珩当然可以听出她话里讽刺,可是他瞧着眼前带了刺似的宋凝久,说这话的时候又仿佛带着自以为是的骄傲。
珍惜!
她所谓的珍惜,就是没有底线的付出?!
“靳少。”张嫂见他脸色阴郁地朝她们走过来,高大的身影几乎罩住娇小的宋凝久,着急地从宋凝久的身后出来,挡在宋凝久的面前。着急地说:“靳少,你别生气,我这就出去,这就出去。”
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宋凝久又是怎么惹他生气的。可是现在的宋凝久明显很虚弱,她并不希望靳名珩再带给她什么伤害。
宋凝久却拽住她,说:“张嫂,你别跟他低声下气的,大不了就不干了,难道你凭自己的劳动挣钱,还怕找不到一份工作?”
若是平时,她还有点理智,可是这会儿满心里只有怨气。她看不得自己所想珍惜的人,在他面前这样卑贱。就像自己,在他眼里这样低贱一样。
“凝久。”张嫂无奈地喊着她。
她知道宋凝久这孩子有时候不声不响的,心里主意却很正。心眼好,可就是太倔,但是这时候明显并不是倔的时候。只是她不懂,宋凝久也有自己的骄傲。
是人,都有自己的底限。
她这声凝久没有落地,靳名珩眼里已经起了波澜,一把将宋凝久拽过来,厉声说:“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那口吻,明显是要算帐的意思。
因为在盛怒下,手下的力道自然极重。只是她从昨晚就没有吃饭,又加上在这样没有暖气的房间里待了一夜,身体已经十分虚弱,当即身子不稳便要跌下去。
靳名珩自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看到她身子失衡不稳,眼中一惊,心没有做出判断以前,身体已经早一步有了动作,伸出手臂及时勾住她的腰身,这才算是撑住她的身子。
“凝久!”张嫂惊叫。
靳名珩看到她眼睛微阖,竟像已经晕过去。
“宋凝久!”他拍着她的脸喊,嗓音仍然是没有松懈的冷意。只不过手触到她脸上的冰凉时,才惊觉这温度不对。
“宋凝久……”心一直在往下沉,他喊着将她抱起来,感觉到她靠着自己的身子冰冷的,即便隔着厚厚的衣物,冷意依旧透过来,就像刚从冰雪里捞出来的似的。
此时此刻,目光扫了眼通向阳台的玻璃门,外面旭日初升,映着玻璃门还未化掉的窗花。犹想起这间屋子里没有开暖气,而她在里面已经待了一个晚上。
当即也顾不得生气,赶紧把打横人抱出去。一边往外走一边吩咐:“张嫂,去浴室里放水。”
张嫂犹回过神,马上应了声,赶紧跟着跑过去。
浴室带起哗哗的水声,靳名珩直接将宋凝久放进浴缸里,宋凝久已经昏迷,身子自然支撑不住,呛了一口,靳名珩只好也坐进去,将她抱在身前。
水放得差不多,张嫂瞧着一脸紧张的靳名珩。暗暗叹了口气,终于放心地将浴室的门关上,给他们留下空间。
放水的时候张嫂怕烫到她,放得也是温水,所以身子刚刚回暖,没一会儿水便凉了。靳名珩只好帮她脱了衣服,拿了条毛巾裹上把她抱出去,一直放到床上。
然后拿了条较厚些的被子帮她裹上,靳名珩光脚踩在地板上脱着身上的湿衣服。躺在床上的她似乎恢复了一些意识,只不过身子开始在发抖,嘴里一直喊着:“冷…冷……”
靳名珩没有办法,脱了衣服后也干脆钻进了被子里,她下意识地寻找着热源,便不自觉地朝他身上靠过来。虽然在温水里泡了一会儿,她的手脚也是冰凉的。
弄得靳名珩身上起了一层细小的沙粒,可见她有多冷。动手撩开她的湿发,看着她冻得发抖的模样,此时心里也是又气又心疼。
可是想到她刚刚还跟自己的抗争的模样,想到她刚刚烧了楚辞的罪证,他又恨不得将她扔下床去。手下意识地收紧,指尖都嵌到她的血肉里去。
门在这时被轻敲了下,被打开,张嫂端了碗姜汤站在门口中,看到两人的情景怔了下,有些难为情地走进来。
“靳少,刚煮的姜汤,趁热给凝久喝了吧。”她说着将冒着热气的瓷碗放到床头的柜子上,然后打算退出去。
靳名珩从床上坐下来,随手拿过搁在一边的浴袍披了,说:“等等。”
张嫂停下脚步,转头见靳名珩绕过床尾走过来。他看了床上还在发抖的宋凝久,绷着脸说:“你喂她。”声音闷闷的,似还在生气,说完便离开了卧室。
张嫂看着他走开的背影,摇头叹了口气。
其实他在乎宋凝久,从刚刚紧张的程度就看出来了,又何必两个人都僵着?转身回到卧室,费力哄着昏迷的宋凝久将姜汤喝下去,情况总算好了一点。
靳名珩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看过一眼宋凝久。张嫂在房间里守了她下午,她便开始发烧,而且说胡话。张嫂赶紧找到家里的医药箱,才发现根本就没有退烧药,连感冒药都没有。
她原本以为靳名珩在客卧休息,却扑了空。看见书房的门虚掩着,便去瞧了一眼。见靳名珩就坐在书房的办公桌后,目光深沉地盯着地上那堆被她弄灭的纸张出神。
她敲了敲门,进去,发现里面的空气还是那样冷。
“什么事?”靳名珩问,抬眸瞧着她,神色不善。
张嫂看他这样子,冷得就像地狱阎罗似的,心便开始打鼓,小心翼翼地说:“靳少,凝久在发高烧,可是家里没有药了。”
靳名珩瞧着张嫂唯唯诺诺,又不失着急的模样,想到宋凝久挡在她面前,说自己不懂珍惜人的话。想到自己掐着她的脖子,她犹无惧地说是自己拿了文件,甚至倔强地在这间屋子里冻了一夜都没有服软,反而最终还是替楚辞烧了那份文件,还有对他的不屑……
“靳少?”张嫂看着他神色翻涌,但是许久都不说话,还是决定出声提醒。
靳名珩回神,眸色沉沉地问:“你刚才说她发烧了?”
“是的。”张嫂应。
“家里也没药了?”他又问。那样的语调,让人并摸不清情绪。
“是的,靳少,你看要不要请个医生过来看看?”张嫂试探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