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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人都渐渐心痒。
宋凝久的动作小心翼翼,她不会这样讨好,可是又带着讨好的气息。她真的怕,怕自己做得不好,他会更嫌弃自己。而且他好高,以往都是他低着头来主动吻她不觉得,现在她才知道他不愿意时,她连吻他都带着距离。
她抑止着自己的心疼,全心全意地吻他。只期望他能软化一点点,让她看到希望。他能深夜来看她,就说明他心里还有自己不是吗?
她一直在给自己打气,就在舌小心探进他的嘴里,感觉到他牙关微启时。下一刻却被靳名珩无情地拽开,他已然回神,盯着她眸子也燃了火焰。
她不知道她哪里做错了,只是用无辜的眸子瞧着他,说:“对不起,名珩,对不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靳名珩看着她的模样笑了,问:“我昨天不是给过了吗?”
昨天早上,他可是亲自去医院接得她,是她自己看到楚辞的灵车就跑掉了。、
宋凝久闻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靳名珩看着她那个样子却并没有心软,他冷声说:“宋凝久,没有人会永远为你等在那里。”
机会他给过了,是她不珍惜!
那句像一颗锤子似的,直直砸在宋凝久的心上。她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踩着步子大步离去。
“名珩。”宋凝久追出门外,他却已将客卧的门板关闭。
彭地一声!
一道门板,将她完全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
——分隔线——
宋凝久这一夜自然没有睡好,天不亮听到张嫂在下面忙,她便就洗漱了下,下楼去了。
“凝久?”张嫂看到她出现时,还是有些意外。
她知道昨晚靳名珩回来了,也听到楼上隐约传来两人说话的声音,只是不知道情况。
“张嫂,我和你一起做饭吧。”宋凝久对她笑了笑,走进来。
张嫂有些意外地看着她,她虽然在笑,可是看得出来是强打精神。她怀孕后一直晚起,一方面是靳名珩宠着,另一方面则是孕吐实在太严重。
明明身体不适,又何必硬撑?
宋凝久却装作没有看到她落在自己身上那担忧的目光,说:“张嫂,我来煮粥好不好?”
张嫂叹了口气,点头。
其实早饭真没什么做的,就煮煮粥而已,那些包子,饺子这些主食都有人送来。顶多靳名珩想吃西餐时,就弄个面包、培根,煎个鸡蛋、火腿之类的,倒也简单。
宋凝久得到同意,让张嫂忙别的,自己便开始淘米。她别的不会做,从元妈妈那里学了煮粥,还是能煮好的。
张嫂收拾了下客厅,回来还是决定烤个面包。万一靳名珩要吃西餐呢?平时他心情好,什么都能迁就。如今这样,怕是不好伺候。
宋凝久弄好粥,就见面包机里的面包也弄好了,切了片,自己挖了个心形,然后搁在油里,将鸡蛋打在里面,没一会儿一个心形的鸡蛋就成熟了。
他喜欢的七分熟,里面的蛋心堪堪僵住,又不会太硬,出锅,转眼弄好两个,楼梯间便传来一阵脚步声。
只见靳名珩已经换了外出的套装,粉色条纹的衬衫,白色裤子,将本来挽在手肘间的西装外套,随意扔在沙发上。转身往餐厅走,却看到宋凝久站在那里。
头发松松散散地绑在脑后,很认真地弄着什么,唇角还浮着丝笑。
笑?
她倒是心情很好,靳名珩不爽地想。
宋凝久听到脚步声抬眼,不期然对上他幽寒的眸子,一个激灵,马上回过神,盛了粥给他端上来。然后帮他拉开椅子,说:“饭马上就好。”
那站在一边看着他,身上带着田园风的绿围群,模样像个乖顺的小媳妇似的。
靳名珩看了他一眼,还是坐下来。毫不留情地推开那碗热气腾腾的粥,冷着声音喊:“张嫂,给我换杯牛奶。”
宋凝久看到他的动作,眼里闪过失望。不过马上就转到厨房里去了,打开冰箱,拿出他喝的牛奶,倒了一杯,然后搁进微波炉里加热。
张嫂将店里送来的烧饼,小笼包等等主食,加上咸菜都一一摆上桌,并特意将宋凝久煎的鸡蛋搁在他面前。说:“靳少,慢用。”
靳名珩瞧了眼那被煎得很有卖相的鸡蛋,心形?张嫂自然不会这么有创意,抬眼看着背对他的宋凝久,便知道又是她的杰作。
叉子插入蛋黄内,里面有的蛋液刚刚凝固。七分熟,原来她用心时也可以做得这么好,唇角露出微嘲。扔下叉子起身,走回客厅。
宋凝久这边牛奶还没有热好,就听到叉子落在桌面上的声响,转头,就见靳名珩拎起自己扔在沙发上的外套,已经准备离去。
“名珩。”她喊。
他明明已经听到,却充耳不闻,踩着沉稳的步子离开。转眼看了眼餐桌,白忙了,她做的东西,他一口都没吃。失落涌上心头,终于体会到心意被糟蹋的难过。
张嫂看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靳名珩驱车离开,眼前总是闪过她站在厨房里,身上戴着围群忙碌的模样。曾经,他也有过那样的梦想,梦想他们结婚后,她就像个称职的小妻子,偶尔下厨,给他做些饭菜吃。
可是他们的婚礼并没有如期举行,这又算什么?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手背上青筋毕露,显示着他现在的怒意。
大冬天的,伸手便按了电动按钮,跑车的顶子慢慢吊起,冷风就这样随着车速从耳边呼啸而过,不断往身上灌着,刮得脸颊生疼。
头发被吹得有些乱,发梢打在脸上,大大的墨镜遮了大半张脸,谁也看不清他的眸色,只露出紧抿的唇色。车子在早上刚刚进入高峰的拥挤街道上,如一般游鱼般穿行,引来许多人的注目。所以即便他只是发泄,在外人眼中与耍酷都并没有什么区别。
进入公司楼下停车场,一个帅气的摆尾,吱地一声,车子骤然顿停。车身在白色的格子里丝毫不差,没有半寸出格,不管是那动静还是技术,引得许多刚下车的职员侧目看过来。
他下车,甩上车门,大步离去。
许久,那些职员才合上张大的嘴巴,坚起大拇指,赞:“酷!”
——分隔线——
靳名珩走后,宋凝久自己勉强吃了一点。虽然有些委屈,但也安慰自己不要气馁。他昨天能回来,能去看卧室里看看,不管是看她还是孩子,都已经很好了,最起码她还有希望。
吃完饭,自己补了眠,只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能精神一些,再起床时已经是临近中午了。下楼,意外听到客厅里传来说话的声音。
“凝久醒了?”张嫂发现她,马上站起来。接着宋凝久便看到坐到沙发上的人也站起来,竟然是元妈妈!
“元妈妈。”她有些意外。
“凝久。”元妈妈应。
“你们聊一会儿,我去倒杯茶。”张嫂说着,便退出去了。
“元妈妈,你怎么会来?”宋凝久问,问完才突然想起来,上次靳名珩说他们结婚的时候会接元妈妈的,顿时表情变得十分尴尬。
元妈妈抓着她的手拍了拍,说:“你们的事我听说了,没事,再挑个日子就是了。”她安慰。
宋凝久点头,这时候还能说什么。
“哦,我来呢就是来告辞的。靳少忙,我就不给他打电话了。”元妈妈又说。
宋凝久原来想说让她多住些日子,才发现自己没有立场,更何况她与靳名珩闹成这样,也尴尬。
“元妈妈理解你。可是靳少脾气肯定也会生气一阵子,你就牵就他一点。听说早饭也没有吃,那灶上我煲了汤,麻烦你中午给他送去好吗?”
宋凝久知道这是元妈妈在给她找机会,便点了点头。
“你们有空回镇子里多住住,这城市里事太多,容易烦燥。”元妈妈说着起身。
宋凝久看着她的背景,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问:“元妈妈,名珩的母亲为什么会葬在那个古镇里?”
据她所知,靳家虽然人丁不旺,可是却是昕丰市传袭了三代的豪门,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老家一说,母亲也是有钱人家的女儿,怎么会选那样一个古镇?
看靳名珩第一次带她去的情况,他对那里很了解,而且那个镇上许多人也都认识他。元妈妈看了看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道:“靳少也是苦孩子,你以后好好待他。”
元妈妈别的也没说,只与宋凝久聊了几句便离开了。宋凝久喊家里的司机,亲自将她送回古镇。
张嫂将厨房里煲的汤盛进保温杯子里,然后交给宋凝久。她便抱着那汤,打车去了靳名珩的公司。从路口下来,远远就可以看到乐视环球的大楼。
这样的建筑,已经成为昕丰市标志性的建筑。
走到乐视环球楼下,却突然就又怯了步。她看了新闻,知道自己没参加婚礼,给他造成了很多困扰。如今去,会不会引来更多不好的流言?
注意到有媒体记者还守在门口,她虽然急于挽回他,却也不想弄想成拙。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走开。重回返回路口拦出租车,这时一辆黑色的宾士却停在她的身边。
吱地一声,想不引起她的注意都难。
她目光露出诧异,看着车子的后座的车窗玻璃缓缓下降,露靳远的脸。可是他却并没有说话,反而是助理下车,对她客气地说:“宋小姐,我们董事长想找你谈谈。”
说是谈,可是随着他的话音刚落,已经帮她拉开后座的车门,似乎并没有拒绝的余地。
这场景有真点像八点档的肥皂剧,十分狗血。
“宋小姐,赏脸喝杯咖啡?”见她不动,靳远只好开口。
宋凝久点头,抬步上了车。
车子从乐视环球的楼下绕过,过了两个路口拐弯,找了间高尔夫球会馆才停下来。这家会馆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私人俱乐部,专门招待他们的会员。
自然,这会员仅限有身份,有钱,有地位的人。怎么说呢,现在这个现会,不管钱、权都应该沾一样,才能让人高看一眼。
宋凝久没有什么研究,只是他们一进门,别着经理胸牌的人马上就过来亲自来招待。
“靳董。”那人十分恭敬。
“靳先生今天不打球,只想到咖啡厅坐坐。”靳远连回答都没有,只有他的助理在帮忙代他回答。
“好的,我们安排。”经理听了,马上给身边的人使眼色。
引他上去的同时,供人休息的咖啡厅已经被清理干净,所以他们上去后,没有看到任何人。经理引他们上去后,便已经在助理的暗示下离开。
既然是会员制,会员也是挑的有足够资产和身份的人,年费不菲,环境自然更是不错。窗外,可以看到一望无迹的露天高尔夫球场。
要知道这样繁华的商业圈,在这样寸土金的地方建这个一个千顷的球场,也足以说明了人家的实力。当然,她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等指示。
靳远坐下后,宋凝久便坐到他的对面,将手里的煲汤顺手搁在桌上。
靳远瞧了一眼,问:“给名珩的?”声音淡淡,倒像个长辈关心的模样。
宋凝久点头,她自然明白,靳远予她,绝对不是个长辈那么简单,也知道他瞧不上自己。尤其经过这件事之后,怕是更瞧不上自己。
“宋小姐既然没有跟名珩结婚,又为什么还要回来呢?”靳远问。
当然,他说这话并不是不明白,而是带了责备的意思。仿佛她做了决定,就该断得干净。
“靳伯父,对不起。”首先,她要为自己的行为给乐视环球造成的影响而道歉。“但是伯父,我并没有想过要离开他,所以并没有什么回来一说。”
她没有举行婚礼,只是想多要一些时间。当然,这个连靳名珩都不能理解,她更不期望别人也能理解。
“那你觉得名珩还能接受你?”依他对靳名珩的了解,他那个儿子那样骄傲,他又怎么可能接受自己被一个女人抛弃?
“靳伯父,我并没有抛弃他。”宋凝久申明。
靳远摆手,仿佛并没有与她争论这个问题的愿望,因为那些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他说:“宋小姐,我们谈个条件如何?”
宋凝久咬着唇,不明白他要谈什么。
“听说你爸做牢后,你姑姑与妈妈一直住在宋家的旧楼里,你妈妈的身体还一直很不好。”
宋凝久没说话。
靳远故意叹了口气,又问:“恕我直言,你是不是很久都没有去牢里看过你爸了?”
“什么意思?”他这话,弄得宋凝久一阵紧张。
靳远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