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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型的。
她眼里闪过微微的诧异,刚刚听到水声,她以为他在洗澡。
“想什么呢?不准出神。”头顶上方传来男人不满的声音,接着下巴被迫抬起,眼眸间映进的是他霸道的脸。
不管多久,宋凝久还是很不习惯这样的亲昵,事实上自从第一次被他强要之后,哪怕后来他又强迫自己彻底接受了他一次,她仍对于这种肢体接触有所抵触。
手抵在他的胸口,可以感觉到他身体里传来的炙热温度。这令她极为不自在,便喊:“靳名珩——”
话没有说话,他的吻便落下来。
靳名珩并不想让自己表现的像个急色鬼一样,可是他确实很想品尝她的味道。唇含住她的唇瓣,堵住她即将出口的话。其实她想说什么他都知道,可是他不喜欢每次与她亲密,她都要提醒自己一次的样子。
虽然她付出自己的身体,的确是与他做了交易,不过这时候谈这个未免太败兴了。
吻,霸道而缠绵,深深的吸吮,狂扫着她嘴里的每一寸甘甜。直到她快要窒息,他才放开几乎瘫软的她。缺氧的她就像一根藤蔓,紧紧依附在他身上喘着气儿,因为怕自己稍有不慎,就会摔下去。
可是等她稍稍有些力气,就恨不得远离他一般。就如现在,她捂着快要跳出胸口的心,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却被他伸手一下子勾了回来,与他的身体相撞。
不待她挣扎,就将她直接抱上露台的铁护栏,强迫她坐在上面。宋凝久双脚悬空,使不上力,只能伸手搂住靳名珩的脖子,拿他做支撑。因为没有别的办法,他的身子就杵在她的双腿间,让她不能跳下去。
靳名珩看到她这样终于满意地笑了,奖励地亲了亲她的额头。
“靳名珩,不可以……”她突然想到姐姐说要出去走走,两人待的是整个庄园最高的位置,很可能被瞧到。
靳名珩看着她脸上的惊慌,并非是因为自己的碰触,而是因为她的顾虑太多,又加不情愿,所以极少有关注。
女人总是这样吗?这么在意外在的因素?
“嘘,别说话。”他食指压在她的唇上,让她噤了声。
灯光下,她发黑如墨,脸若细腻的白瓷,生的真是精致迷人。他慢慢俯下头去亲吻她的额头,然后是鼻尖,柔软的唇瓣,耳朵,脖子,肩头,一点点地吸吮着,手也探进了衣摆里摩擦。
“靳名珩!”眼见他的动作越来越放肆,她喘息着急急压住他的手。
不可以,怎么可以在这种地方?
“小久儿,这是对你的惩罚。”似乎特别享受她无助的样子,他轻咬着她的唇低语。
惩罚?
惩罚什么?
惩罚忘了晚上的约会?
宋凝久还在想对策的时候,靳名珩突然看到她太阳穴的位置有个红点闪了一下。
“趴下。”他脸色骤变,厉喝着一下子将她拽下来。
他抱着她的身子在地上打了滚,宋凝久只感觉到手肘一片火辣辣的痛,就被他压在下面。他的身子真的好重那重地压在后背上。
宋凝久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紧接着感觉到他的身体一震,接着闷哼声便从他的薄唇间溢出来。
宋凝久想抬起头看看情况,头却被他用手扣在怀里,说:“别动。”声音紧绷,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这时卧室的门外突然冲进来许多的人,全都是劲装,手里握着装备。紧张地扫过地上的人,然后喊了声:“靳少。”
“把灯关掉。”靳名珩沉着声音说。
门口的人啪地一声便将门关了,视线黑暗,虽然看不到人,却犹能感觉到许多人活动的气息,让宋凝久也跟着紧张。靳名珩的身子靠得她太紧,紧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伸手想推推他,手却触到一片粘稠,紧接着耳边响起他急促的低喘,说:“你往哪摸呢。”若不是她掌心里沾着血,他那样的略急的语调很容易让人误会。
“你受伤了?”她紧张地问。
靳名珩唇落在她耳边,问:“你关心啊?”这种时候他还是那种漫不经心的调调。
宋凝久却无法形容自己此时的感觉,因为他救了自己!如果刚刚不是他奋不顾身将她扑了下来,也许这枪很可能就打在自己身上了。
想到这儿掌心有些发凉,仿佛可以闻上空间里那散发出来的粘稠血腥味。可是视线之内一片黑暗,她只隐约可以猜测他伤在左侧腹部,却不确定他伤得到底有多重。
见她不说话,连呼吸都屏住了一般,便知道她紧张。
靳名珩倒不紧张,虽然刚刚在露台上是个失策,因为没想到那些人来得那样快,居然就这样成了目标。可是现在他的人都在庄园里,他还是有些信心可以保障安全的。
就是这伤口有些疼,真他妈的疼啊,而且他都可以感觉到血水从伤口上流出来。疼得他额角上都是冷汗,但他必须撑一会儿,撑着自己的人将外面的人解决掉。
“把衣服脱了。”他说,说话都开始有点喘了。
宋凝久在黑暗中睁大了眼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他都伤成这样了,难道?
“我……”她知道正常的脑袋在这时候都不该往那方面想,可是这时候要她脱衣服干吗?
“快点。”他催促。
宋凝久见他急了,并不像是带着情欲的样子,还是听话地脱了衣服。
靳名珩撑在地上的手臂有些撑不住,身子压下来,他身上一片冰凉。靳名珩拽着她抓衣服的手,直接压在自己的伤口上。
温热带着腥味的液体流过手背,炙得她手背肌肤发热,下意识地想撤回来,却被靳名珩用力按压住。
“你如果恨我,想让我死,你就放手。”他说,额角上的那汗滴下来,落在宋凝久的睫毛上,让她感觉有些发疼。
纵使他平时再嚣张,他也是个人,切切实实的血肉之躯,被挨了这一下,支撑这么久的时间已经快到了极限。
宋凝久纵使害怕,也冷静下来。她知道他是为了止血,便用力压下去。
死,是个可怕的词。
她原本该是恨他的,因为他强迫了自己。即便后来她为了姐姐不得不屈从,她也将这种感情划分得清晰。另则,纵使她对靳名珩的感觉因为这一枪而变得有些复杂,但是她的世界里,还没有仇恨到置人与死地的那个地步。
靳名珩疼的咬牙,说:“小久儿,我不过就是吃了你一点豆腐,你可别趁机报复。”
明明疼得额角不断滴汗,嘴里还在开着玩笑。
宋凝久却笑不出来,她说:“你闭嘴吧,省点力气。”
靳名珩的唇俯下来,喘着粗气吻她,说:“借点氧气。”其实就是想用她嘴里的清甜,转移一下疼痛的注意力。
他虽然也打小练些拳脚防身,还真没切切实实地挨过枪子。
宋凝久的手还捂着他的伤口,努力不让自己发抖,更怕血流得更多而不敢动,心里臭骂这个男人,都这时候了还不忘占她便宜。
外面的情况她与他都不知道怎么样了,只听到开了两枪之后,便没了动静。
他的人在暗夜中返回来,报告:“靳少,是两个狙击手,击毙一个,另一个跑了。”
“嗯。”靳名珩应,声音克制。
他的人上前将靳名珩扶开,然后转移了房间,宋凝久从地上起来时脸上还是热热的,幸好光线昏暗,她安慰自己别人看不到什么。
跟着那些人转移到安全的房间,靳名珩已经被安置在床上,医生就在病床前摆弄着那些医学用具,地上扔着她的脱下来的外套,上面染满了鲜血。
“靳少,要取子弹了,你忍着点。”医生说。
靳名珩点头,咬住牙。
宋凝久看着锋利的刀子划开血肉,生生从里面挖出一颗沾了鲜血的子弹。靳名珩的脸都白了,却伸手给她遮住眼睛,说:“傻丫头,眼瞪那么大是没见过吗?下面就该用针缝肉了,那滋味…啧啧,呲——?”
给他处理伤口的医后闻言唇角含起笑纹,抬眼看了眼疼得满头汗,还一脸痞相的靳名珩。
这男人是故意的吧?没见宋凝久已经吓得揪紧自己的衣服,小脸儿比他的都白。
宋凝久也是听到那低笑声,才明白过来他的坏心眼。赌气地拽下他的手,眼睛睁得大大的,那样子好像要亲眼看着那一针一线穿松他的肉皮才解恨似的。
不过这场面也是真吓人,除了那年她在酒吧里,那个护着她的同学被酒瓶开了头,她就没见过这么多血。
手脚冰凉地撑着,直到医生给他上了药,将伤口包好。然后拿医生拿了两瓶药液出来,准备给靳名珩扎针,她身体都没有回暖。
“晚上可能会发烧,要注意护理。”医生去宋凝久说,然后出了房门。
靳名珩示意,其它人也都出去,只留了两个有阳台站着,其余都在门口,房间里便剩下她与靳名珩。
“楞那做什么,给本少倒杯水。”他颐指气使地看着她。
宋凝久压下心头的沉重,赶紧去给他倒了杯水。只不过他伤得太重,一动便会牵扯到刚缝合的伤口。
“要不你用嘴喂我吧。”靳名珩特厚颜无耻地说。
宋凝久是真佩服他,这时候还可以开玩笑,她可笑不出来。根本没理他这茬,转头拿了只汤匙,舀了一小勺喂给他。
“小没良心的,本少为了你可是差点丢了命,就这么对我。”他不满地抱怨。
“你能不能正经点。”她有些气恼地说。
如果他不是想在那个地方对她……或许也不可能被人当成目标。
“小久儿。”他突然很正经地看着她,喊。
宋凝久以为他有什么事,转过头等待他说下去。
他勾了勾手指,宋凝久看了眼站在阳台的两个,以为他要说什么正经事,便俯耳过去。靳名珩咬着她的耳朵说:“看到你,正经的都不是男人。”
“哎哟——”话没说完,就被她推开,他捂着自己的伤口低喘了下。
宋凝久红着脸儿,觉得这个男人真是……流氓。
“你谋杀亲夫啊。”靳名珩叫。
宋凝久干脆生气地将水杯往床头柜上地放,转身便出去了。
“宋凝久,本少要喝水。”靳名珩在房间里得瑟地叫。
他门口守着两个人,阳台那里也有两个,宋凝久才不担心他喝不上水。不过她放松下来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那就是姐姐,她刚刚说要出去走走的。
想到刚刚那个惊险的场面,她害怕姐姐出事,这个念头从脑子里闪过,便快步往楼下跑下去,刚下了几级台阶拐角,迎面就撞上宋一瞬。
两人及时收住脚,宋凝久问:“姐,你没事吧?”
宋一瞬拢了下遮住眼睛的发丝,才看到她身上沾满了血,抓住她的手,紧张地问:“发生了什么事?”
“啊!”她手抓住宋凝久的手臂,她才感觉到疼地缩了一下。
宋一瞬低头看到妹妹的手肘上蹭掉了皮,紧张问:“怎么搞的?”
“我没事,靳名……靳少受了伤。”宋凝久回答。
“过来,我帮你处理一下。”宋一瞬拉着她回到房间,门里门外也照样站了人。
整个庄园里因为这次枪杀事件而变得紧张,宋一瞬拿了医药箱给妹妹处理了下手肘,也了解下事情的始末。她倒是没想到靳名珩会为了妹妹受伤,所以有些意外。
“你们怎么会在一个房间的?”宋一瞬找了件衣服给妹妹披上,问。
宋凝久紧张地攥着衣服的下摆看着她,发慌。
是啊,深更半夜,她怎么会与靳名珩在一起。
扬了扬唇,只感觉到嗓子艰涩,有时慌也不是那么好撒的。
宋一瞬叹了口气,也没有再多问,处理好伤口后,两姐妹重新返回靳名珩的房间。
“宋小姐。”站在门口的两人恭敬地喊着。
两姐妹长得一样,若非最亲的人,都极少有人辨得清。但是不管哪一个,他们都是该礼遇的。
两人颔首走进去,看到靳名珩已经睡了,那张总是带着勾魂笑意的脸,此时脸色有些白,仿佛精致的五官都失了些神采,却看上去安静许多。
两人待了一会儿,宋一瞬转头对妹妹:“你脚还没有好呢,回去休息吧。”
宋凝久点头,两人出门,临走前她还是转头看了靳名珩一眼。那担心的神色,还是被宋一瞬收在眼底。
宋凝久代替自己的事,她也有所耳闻,只是靳名珩注定不是个良人,她还是不太愿意妹妹与他纠缠不清。
夜已经深了,现在三人都在同一楼层,被集中保护起来。庄园死寂死寂的,她却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