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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是斯恩科集团的技术总监萨鲁奇?凡尔科,和他们在一起的那个华人是方氏地产的执行董事陈耀璧,——一个不算很大,却很微妙的人物,”
嘶哑的声音停顿了一瞬,陆锦身子前扑,再次凑到桌前细看照片,——没错,就是他,——陈耀璧一直是方国生的左膀右臂,但他为人低调,很少在人前露面,却是真正能起到推波助澜作用的老臣子,也算是当年方国生去世前的托孤重臣,——他,出现在滨城,而且是和俄国斯恩科集团的两员大将接触,实在是耐人寻味。
“——你们能确定这不是一个巧合吗?”陆锦紧张地问。
电话中再次出现停顿,紧接着,那个嘶啦啦如毒蛇吐信的声音再次响起:
“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确定任何事情,一切都是个变数!但是,你现在是在质疑我们的专业技能吗——?”声音依然是平板冰冷的金属质地,但却令陆锦脊背发凉,那经过特别处理的机械声音里陡地显出一股锐意,好象锋利的匕首脱鞘而出,陆锦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没……没有……当然没有……你们一向信誉卓著,这在圈子里是人所共知的嘛……” 陆锦的心里七上八下,像有无数只猴子跳来跳去,一边迅速地估计着眼前的形式,
“——任务完成,如需继续提供服务,请与我们联系——”
那个声音又恢复了平板坚硬的质地,似乎正在说话的并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只是一台机器,但陆锦却知道得万分清楚,只要稍有闪失,那台机器就会化作利刃,他仿佛看到了扑面而来的血雾,陆锦打了个寒战,立刻挂断了电话。
在这个风起云涌的都市里,分分钟都有人发达,有人坠落,循规蹈矩的商人们要想翻云覆雨,脱颖而出,总免不了和旁门左道的兄弟们打个交道,陆锦很清楚走这一步,会有风险,但面对这么大的一盘生意,不借力又怎么能成功。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那几张照片,脑子里想的却是几天前和方晨的视频会议:
“——南亚这么多年一直支持方氏在大陆的地产生意,方氏赚得盆满钵满,我们却只得几文利息,这也太说不过去了,现在由我支持大局,是改变宗旨的时候了。”
陆锦四平八稳地说着,似乎是在商言商的姿态,心里却在咬牙切齿。他看着视频中方晨俊朗的面孔,忽然觉得胸中烦闷,一股无名火气直窜上脑门儿,他很清楚:——姚艾琳要对付方氏,说明她对方晨还未忘情,这才对他七年前的悔婚耿耿于怀,陆锦并不是傻子,他知道不该意气用事被艾琳牵着鼻子走,但吞并方氏地产也确实是他的梦想,他和艾琳不过是彼此借力打力,一齐掐断方晨的活路。
“——那么陆主席打算如何改变宗旨呢?”方晨早已料到陆锦会发难,虽然气愤,但事到临头,他只有稳住心神,从容面对。
“——晨星花园的后续融资计划免谈,前期贷款限期归还,我们南亚一向作风稳健,现在中国大陆地产行情虚高,我们不能跟着趟这浑水,万不得已,我们也就只好斩仓,不过,我对你们方氏抵押的那块烂尾荒地没有兴趣——”
陆锦终于向方晨全面宣战,他忽然觉得无比畅快,简直就是雄心万丈,连办公室里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灼热,——陆锦窥测的是方氏地产35%的股权,加上艾琳手上已经掌握的5%,他们只要再撼动几个大股东,拥有方氏地产的控股权就指日可待了。
“——如果方氏按时偿还贷款呢?”方晨不动声色地问。他看到视频中的陆锦眉头一挑,脸上的肌肉似乎都不可抑制地微微抖动,
“——哦,方主席真是爽快,可方氏紧巴巴的现金流能有多大作为?”
“我还有一座晨星花园,陆主席既然对槟城的荒地不感兴趣,那么,我把晨星花园赔给你如何?”
方晨不紧不慢地说着,一边仔细观察陆锦的表情。
——晨星花园?陆锦左边的眼皮微微颤抖着,一个现成的即将开盘的地产项目,位于中国那座大都市最繁华的地区,这未尝不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方主席真的舍得?”陆锦看似不经意地问,心里却已紧张万分。
方晨摊摊手,表情无奈,“南亚如果断了我们方氏的资金链,晨星花园再做下去也无以为继,不如放给你们,一了百了,就像世兄说的,在国内做地产越来越难,我还真是有心退出——”
陆锦微眯着双眼,审视地看着方晨,——有心退出还是力不从心?他在心里冷笑着,方国生一死,方晨独自撑了七年,也真到了山穷水尽,撑不下去的时候啦。
“——方主席真是太客气了,我们南亚虽然人才济济,但对大陆地产界还不熟悉,恐怕吃不下这么大的一个楼盘——”陆锦嘴里虚应着,心中却开始打起了算盘,——晨星花园,该如何操作推进呢?
“看来世兄对荒地和晨星都没有兴趣,那我只好勉力筹措资金偿还贷款了。”方晨不无遗憾地说着,心已经微微吊起来。
“方主席叫我一声‘世兄’,我还真是当不起,我们南亚一直是鞍前马后辅佐你们方氏的,现在也真是不得已,董事局里我也不能一个人说了算,所以,还请方主席见谅,贷款是无论如何都要期限内归还的,至于究竟如何运作,还要容我和董事局其他董事们商量。”
陆锦不能把话说死,对于晨星花园,他还是很有兴趣的。他关闭视频,心里反复掂量。
陆锦想到此处,终于把陷入回忆的心思拉了回来,——晨星花园?——马来烂尾废地?他用手揉着额角,觉得办公室里似有无形的气流回旋,方晨急着把晨星花园推给他,是否不怀好意?
就在此时,桌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陆锦看了一眼指示灯,知道一定是姚艾琳打来的电话,他微皱眉头,拿起话筒,
“——阿锦,你到底决定了没有?晨星花园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机会,你想一下子吞掉方氏地产35%的股份也不是一件易事,虽然最近方氏地产跌得厉害,但是要说服董事局投入重金全面收购也不容易,不如先拿下晨星花园,做为你进入大陆地产界的开路先锋——”
姚艾琳略显急迫的声音令陆锦的眉头越锁越紧,——她就这么想要晨星花园?——还是另有所图呢?
“艾琳,你先不要着急,到底怎么决定还要董事局说了算,先说说你在韩国的情况,和无伦网娱谈的怎么样啦?”
电话里有片刻的停顿,陆锦似乎感觉到艾琳的怨愤,——她太在意晨星花园了。
“谈得很顺利,我出三千万美元,他们把无伦今后新产品的欧亚代理权交给我,北美市场他们不肯放手,不过,这已经很理想了,有了这个做为保障,方氏网娱重组上市将绝对不成问题,接下来就是由你出资收购靳远然的股权——”姚艾琳虽然对陆锦刚才话里明显的推搪非常不满,但还是不得不向陆锦汇报一下自己的成果,她需要陆锦付出近十亿港币的收购重组资金,
“——嗯,阿锦,我预约的饭店的美容师来了,先这样吧,有什么新进展我会随时和你沟通的,不过,关于晨星花园,你也不要令我失望呀!”说着,姚艾琳就挂断了电话。
姚艾琳最后意味深长的那句话使陆锦再次陷入回忆:
和方晨视频谈判的当天晚上,在姚艾琳深水湾的别墅后园里,晚香玉悄悄吐露着浓郁的香气,流线型的泳池中水花一响,一个身姿俏丽的女郎从水中跃起,她沿着台阶走上来,身上纯白色的泳衣被水浸湿,裹在凹凸有致的身体上,近乎透明,更添诱惑,陆锦坐在泳池边的帆布椅上,目瞪口呆地盯视着女郎玲珑的身段,
“……艾……艾琳……太美啦……你真是太美了……”陆锦啧啧赞叹,姚艾琳的母亲家喜欢与西人通婚,几代混合下来,传到艾琳身上,就格外美艳醒目,身材尤其出众,陆锦真的心痒难熬,只是真要抱得美人归,还需要耐心和——,
“阿锦,你和方晨的视频会议进行得如何,他怎么说?”姚艾琳拿起池畔的浴衣将自己全身裹紧,她实在无法忍受陆锦贪馋的目光。
陆锦心里一叹,——要想最终抱得美人归,还需要满足美人的野心。
“——他说可以把晨星花园交出来,你那边情况如何?”陆锦走上前拥住姚艾琳,侧头吻她芳香的湿发。
艾琳的脖子微微一晃,溅了陆锦一头一脸的水滴,她咯咯咯地笑着挣开陆锦的拥抱,率先跑进了敞开的法式玻璃门里,
“——呵呵呵,方晨果然是山穷水尽了,连这个做了两三年的命根子都保不住了,估计是靳远然已经和他摊牌了,呵呵呵——,真是痛快——”
走在她后面的陆锦却忽然觉得气闷,晚香玉的花香简直中人欲醉,他耸耸鼻子,厌恶地踢了一脚旁边的花圃,看来艾琳还是对方晨最在意,即使是他的绝望也能引起她特别的欢畅,陆锦慢吞吞地走进客厅,姚艾琳的声音正消失在走廊尽头,
“——阿锦,我想要晨星,那可是方晨的命根子——”
陆锦猛地在客厅中的沙发上坐下,——她要晨星花园——还是要方晨的命根子——?又或者两个根本是一回事?——女人的心真是海底的针!
陷入回想的陆锦像真的被一根针刺中心脏,他倏地哆嗦了一下,觉得胸中痛楚,看来是时候让姚艾琳知道谁才是决策人,而且——,陆锦再次望向桌上放着的那几张照片,——那地下黑色的黄金可比一个楼盘珍贵得多了。
他的手伸向电话,——应该告诉方晨他又对马来荒地产生了兴趣,电话上的指示灯却在此时亮了起来,他赶紧按下按键,
“主席,是您的二弟陆煅的电话,要我接进来吗?”他的秘书乔安娜在对讲机里问。
陆锦犹豫了一下,这个二弟虽然不学无术,却是兄弟中和他最贴心的一个,不知现在又有什么花样?
“——哥,你看今天的财经新闻了吗?方晨那小子竟然把马来那块烂尾荒地拿到香港拍卖行拍卖了,看来他是真的撑不住了,才出此下策,不过,真是奇怪,方氏地产股今天开盘,倒是一路上扬,走出前几个星期的低谷了——”
陆锦本来漫不经心的表情一下子改变,他抓紧了话筒,双眼大睁,毫无焦点地注视着窗外的巨幅海景,——晚了一步,——又晚了一步,——看来方晨和俄国佬并没有谈拢,不过这样也好,如果那块地真有奥秘,方晨一定不会轻易交给南亚,与其让俄国人拿到,不如自己去抢!陆锦一下子想通,心情又舒畅起来,如果南亚也去竞拍,那就真是一箭双雕,到时候借出的贷款和地下的石油就全都收为己有了。
陆锦想到此处感觉志得意满,虽然要说服董事局先花一笔巨资竞拍那块滨城荒地,但最终方晨要用拍得的地价偿还贷款,这不过是一手出一手入的问题,最关键的还是拍得那块宝地。
“阿煅,我们南亚也要去插一脚,到时候董事局开会投票,你可要站在我这一边。”陆锦叮嘱着二弟,如果董事局里的老冬烘们知道了那块地的秘密,就用不着投票表决了,但是否现在就透露,他还没有决定。
“……呃……嗯……好吧……”二世祖陆煅对他大哥的话摸不着头脑,——插一脚?——有必要吗?
巨幅大窗外的海微起波澜,晴明的天空中也似有劲风吹动,——晨星花园,就让方晨留着做陪葬吧。陆锦呵呵呵地笑着将那些照片扔进了碎纸机。
第八十一章
澳大利亚悉尼近郊的海岸疗养院里,阳光明媚,草木葱茏,背山面海的缓坡上开满洋水仙和风信子,微风袭来,花朵们争相摇曳出绚烂的色彩,空气中似乎都酝酿着春天清甜的气息(地处南半球,季节相反)。
靳远然走进特护疗养区的一座白色小楼,接待室的门卫漠然地看着他,无声地递上记录册,靳远然匆匆签好名字和日期,同样面无表情地归还那个硬皮本子,并转过身,此时,强化玻璃钢门已经缓缓开启,靳远然快步走进去,自从靳阳擅自离院,这个以人性化管理著称的疗养院就卸下了温柔的伪装,多莉和乔安早已被辞退,悠长寂静的走廊还是像个后现代主义的梦,一脚踏入,靳远然茫然四顾,忽然觉得恍惚,这个梦,他似乎永远也走不出了。
一个多月前,方晨提出撤诉,之后,包括公安部门在内的多家专业机构对靳阳的精神状态进行了检测,终于得出靳阳患有严重精神分裂的鉴定结果,在中澳两位大律师的通力合作下,靳阳很快就被中国政府驱逐出境。
离境的那天早晨,靳远然接到一个从英国伦敦打来的电话,
“——我是苏醒,”
——是苏醒!靳远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