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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离见了我,也没和爸爸寒暄,直接带着我走,当然,他没忘拿走我的身份证。
而且很奇怪的是,习惯飞行的他,这次居然买了三张飞机票,我,幽萝和他每个人一张,准备到外地去。
“不问问去哪里吗?”他毫无感情地问我。
我摇摇头。
“我们去林芝,知道吗?”
我点点头。
他并不觉得他这样自言自语式的说话很尴尬,即便他这么觉得也不会表现出来。
“我们去哪里旅游,散心,在哪里,你可以不用那么小心翼翼,偶尔用用自己的灵力也好,毕竟你是白龙,总是不利用自己的才华,会闷的。”
才华?这个词真可笑!
难道为了施展所谓的才华,就可以蔑视所有人直至自己被孤立,为了施展所谓的才华,就可以卑躬屈膝做狼人的宠物?
我很想哈哈大笑,再想尽一切词语来讽刺他,换做以前的我,是断然不敢这么做的,即便以前我也不喜欢他,可现在不一样了,羽翼教会我怎样做一个真正地人,而不是卑微的稻草,任人拿捏。
但我还是没有嘲讽他。
可能是生病没有气力,所以只是淡淡说了句:“不怕泄露身份吗?有人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我知道,”他回答,“但是林芝在青藏高原,海拔太高了,在平原上的他们感觉不到,呵呵。”
他说后半句话的时候,竟然笑出了声,脸颊上也有了红晕。
我楞得嘴唇都哆嗦了。
那时候幽萝手里拿了一袋炸鸡腿,刚好三个,分给我们,笑着对我说:“吃吧,味道还不错。”
虽然她一笑还是很像僵尸,但这时候我觉得没那么反感了。
我看着吃鸡腿的他们,偶尔看看对方,眼神里是淡淡得喜悦,甚至,还有温暖。
我愣了,感觉自己的牙齿好像变成了棉花,嚼不动嘴里热气腾腾的鸡腿。
我想起了爸爸给我说的话“你不懂”,也许,我真的不懂白离。
“傻丫头,快吃啊!”幽萝忽然看向了我,声音里仍然夹杂着女鬼似的尖细,但那一刻,我好像听到了圆润的女声,像荷叶上的一滴露,缓缓滴在池塘里的那种声音。
我记得,那是幽萝很久很久以前的声音。
刚才,该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
林芝被称作“高原上的江南”,山清水秀,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却让它比江南显得坚韧。这里太阳辐射有些大,太阳是刺目的,照在身上却没有温暖的感觉,就好像日光是一种错觉,压抑着眼球,无法让我哭出来。
我以为,按照白离的脾气,会在原始森林里找个傍水的地方,简简单单砍些树,打个屋,然后现出白龙的原形在森林里自由遨游,他会让幽萝坐在他的背上,让她和自己一同快乐。
但是白离再次出乎我的预料,他住进了气象局。
当然,白离还没有神经到想个办法混点文凭在气象局找个工作,而是在这里租了宾馆(天知道他哪里来的钱,可能是夜晚扮鬼从路人乙那里劫到的),林芝八一气象局除了有本局气象工作人员的宿舍外,还修了一排房子,用来当宾馆,以此赚些余钱。
这里的房屋很矮,最高不超过三层,晨间白云如行,轻雾若缭,绿草缓缓绕绕,迂回曲折成寂静的小道。
白离常常带着我四处走走,散散心。
日子这样过去,直到六月,但天气依然很凉。
我的心情稍稍好了一些,噩梦也没有那么频繁,身体开始恢复力气,阳光灿烂,我还是那么苍白,我不得不承认,尽管我讨厌白离的苍白,但其实我也好不到那里去,血缘决定了我们的相似,这是我无法否认的事实。
有时白离和幽萝去超市购买东西,我一个人留在屋子里,觉得有些烦闷,我会自己出去走走,林芝的街道人很少,安安静静,道路狭窄但不拥挤,好一派清新自然。
就是这样独自散了几次步,我认识了一个和我一样喜欢独自散步的女子,鲜之,之前,她不是一个人,她身边有一个英俊的男孩,两个人常常肩并肩一起走,有时候我会看见她站在男孩后边,伸出手轻轻超前拥抱他,我站在他们后边,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能肯定他们脸上是幸福的笑。有时候,她会看见我,朝我微微一笑。我想她一定是个温柔而温暖的人,就像爸爸和仓木。还有时候,我和白离他们散步的时候碰见她和她的恋人,奇怪的是,有白离在的时候,她就会装作没有看见我,更别说微笑。
可是后来,我发现那个男孩不见了。
就是从某一天看见她一个人之后,就再也没看见过他们在一起,因为当时我们彼此只是眼熟的路人,虽然她会朝我微笑,腼腆的我也不会主动去问为什么。倒是有一次白离不在的时候,我一个人,在路边碰见了她,蓊蓊郁郁的树叶,从路边的石墙上冒出来,她站在树荫下,我在阳光下面,我看着皮肤被晒成小麦色的她,她看着皮肤依旧苍白的我。
我们彼此的步伐都放慢了,好像是着意于路旁的风景,又好像是故意等待着彼此。
“嗨,”她说着,她留着蔚然那样的短发,只是头发有些偏黄,神情也和蔚然一样淡淡的,但没有傲气。
她像一朵雏菊,不孤芳自赏,也不和世俗同流合污,淡雅,有着让别人喜欢的清净。
“嗨。”我也尽量大声地回应。
然后她便走过来,和我离得近了些,中间大概有一只手臂的距离,接着我们两个人一起走,速度比较慢,沉默了一阵,才开始说话。
“我叫做鲜之,你呢?”
“先知?”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我头脑中的第一个反应是传说中的先知普罗米修斯。
“嗯,我姓鲜,‘鲜艳’的‘鲜’,这个姓氏很罕见。”
“是很罕见,”我说道,“我叫做羽白苏。”
“你也住在气象局?”
“嗯,你也是?”
“是啊,我在气象局看到过你几次。”
“哦。”
“你是来旅游的?”
我摇摇头:“是来养病的。”
“在这里养病挺好的,很安静,就是阳光大了点,”她说道,“不过你可真幸福,好像晒不黑呢。”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是遗传。”
“难怪,”她低下头,接着说,“经常和你一起的那两个人是你的哥哥姐姐吗?”
虽然心里并不承认白离这个哥哥,但为了说话方便,我只有说:“是我的哥哥和他女朋友。”
“这样啊。”
她说完话后,我想问她,她的男友到哪里去了,但觉得唐突,还是没有问。然而我又找不到别的话题,只有默默走路,等着她找什么话题。
结果她自己倒是说了:“我本来也是和我男友一块儿来的。”
“我经常看到你们在一起,他人呢?”
“死了。”她依旧淡淡地说到。
“死了?为什么?”
她摇摇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我有些惊讶了,“是生什么病了?”
她摇摇头:“是我生病了。”
于是我更加糊涂了:“我还以为你们是来旅游的。”
“是啊。”
“可你说你病了。”
“我从小就有这样的病,可能是好不了了。”
“哦,不好意思。”
“没什么。”
正说着,我看见白离和幽萝迎面而来,白离看见我,脸忽然就拉了下来,他走过来拽着我,直接把我拖走,完全没理会我旁边还站着一个人。
。
第八章 臆想的杀手
更新时间2012…12…30 18:53:48 字数:4875
第八章
臆想的杀手
“白离!”我被他强行拖走,心里很不满,说道,“你怎么这样呢?我正在和别人说话,还没来得及说再见你就……”
我话未说完,白离就冷冷得瞥了我一眼,但我没被这目光吓着,仍然怒气冲冲,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你这个暴君,白离。”
他还是没说话,只是狠狠地拽着我。
幽萝在一旁跟着,抿着嘴唇,不说话。
我眼看着自己的手腕上被他捏出了红印,我不满地说道:“白离,我手痛了。”
这时候他才放松了手指,走了一段路,快到住的地方的时候松开了手。
因为我们来的时候还是旅游淡季,气象局的宾馆业很便宜,一天五十,但六月之后,游人开始逐渐变多,那天我们刚回家,气象局就来人了,他们很委婉地说出了涨房价的意思,白离很大方,一口答应,来人看他俺么痛快,差点兴冲冲地去握他的手了,但看见白离冰凉的目光,他就退缩了。
现在的白离不知何时养成了读报的习惯,每周都要买份《新周报》,幽萝不知何时喜欢上了看网上庸俗小说,还迷上了一个没什么人气的新人路荵乙,我在和羽翼爸爸生活的几年中受他影响,也喜欢写作,但通常只写短篇小说,我觉得冗长的文章是作者无能的表示,也是作者受商业化影响严重的外在表现,所以我至多只写五千字,五千字就是我的极限。我偶尔会去书店看看历史书刊,看看我所经历的史实被后人歪曲成了什么样子。
有些东西,最好还是以误会的形式留在历史上,虽然历史不容篡改,但真正地历史,又有多少人知道?历代的史学家不断地修改,对,我用的词不是“修正”,而是“修改”,他们各自有各自的政治立场,各自的被逼无奈,总之,有许许多多的原因让他们玩弄手中的历史,再让本本史书成为奴役大众的可笑教皇。
次日清晨,白离开了一袋青稞,因为我吃不惯糌粑,所以白离买了青稞加工成的另一种产品,我不知道名字,只是觉得吃起来很像爆米花。
“你买的垃圾食品吧,会致癌的。”我把嘴里的青稞嚼地啪啪响,同时用不满地颜色看着白离。
白离还是那副样子,面无表情。
“白龙是不会得那些无聊的病的。”
“你以前也说过,白龙是不用像人类一样每天都需要睡眠的,”我白了他一眼,“可是你现在还不是日日睡觉?”
“时代不一样了嘛。”幽萝笑盈盈地走过来,惨白的脸上挂着这样露出牙齿的笑,实在是可怕了点。
“白苏,”白离低着头,额前的头发略微遮住了他的眼镜,他的声音凉凉的,“我一直是想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的。”
我完全你不在乎他的感情,或者说,能够让他不高兴会让我心里跟快乐,所以我说道:“做个普通人,包括得普通人能够得的癌症?”
白离不说话。
我索性不去理会,只是走到门边上,开了门。
“你去哪里?”白离终于开口了。
“出去随便走左。”我说道,觉得这时候的我,就像个叛逆的黄毛丫头。
在气象局晃悠了几步,我就又看见了鲜之,她穿了一身米黄色的裙子,小腿很细,细的过度,完全失去了苗条应有的美感。
“嗨,羽白苏!”她喊我的名字,虽然还是淡的像杯白开水,但是暗暗散发着水沸腾时的热情。
“嗯,又见到你了。”我笑着回应,向她走过去。
我感觉她身上也有着淡淡的气息,这种气息白离也有,他们都是表情不丰富的人,但是白离像一具好看的尸体,纵然再美,也无法从内心释放温度,但这个女子不同,她有着雏菊的气质,显得有些文艺。
“你哥哥很专断啊。”她见我走来,说着。
说起白离,我就为昨天的失礼感到抱歉。
“不好意思,他向来这样。”
“没什么的,”她微微一笑,“你是有事出来吗?”
“没事,只是随便走走。”
“我也是,一起去逛逛好吗?”
“好啊。”
我和她一起出了气象局,中间还是间隔了一只手臂的距离,我想她可能是慢热型的人吧,恰好我也是。这样的距离让我们彼此感觉都不错,我们路过书店,一起进去看看,这里的书店书少的可怜,但还是可以发现一两本自己喜欢的,我没带钱,所以没办法买,只有在那里看。
“你看这个!”她兴冲冲地拿起一本书走向我,笑容就像阳光下盛开的雏菊,“《天使游戏》,是我最喜欢的书。”
“是啊,是很有趣。”话说我也觉得这书不错,我很喜欢西班牙的小说,从很小的时候看《堂吉诃德》,到后来看《时间的针脚》,觉得西班牙这神奇的土地上藏着好多秘密。
她笑盈盈地看着手中的书一阵,然后笑容消失了,她把书放回去,然后小声问我:“白苏,你相信书里的主人公会复活,并且遇见作者吗?“
我以为她在说《天使游戏》中的一个片段,小说家马丁遇见了笔下的性感女主角,于是笑道:“呵呵,我其实是相信的。”
“真的?”她瞪大了眼睛,有些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