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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我了解他,他就是觉得同学聚会我让他失了面子,所以想让我丢掉工作,借此找回场子。民不与官斗嘛,我敢打邹文,不过他都把他爸妈抬出来帮忙了,我势单力孤,还是见好就收吧,忍忍就过去了,不会为难我太久。说什么让我在苏邑生活不下去,那是不可能做到的,邹家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不过是想给我点教训,如此而已。”
陈绍注视着她面上表情,一丝一毫都不放过:“你不生气吗?”
“当然生气啊,不过呢……忍得一时风平浪静,”高蕾眯着眼笑,露出白白的牙齿,“但邹文这次做的这事,我会牢牢记在心底,正所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漂亮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线,看起来好像一只正在算计着什么的小狐狸,陈绍原本不太舒服的心情蓦地好转,他低低笑开来:“我帮你。”
高蕾眨眨眼,好像没有听清:“什么?”
“我说,我会帮你,”陈绍的声音低沉,慢条斯理的语气中,带着些微笃定的傲慢,“高蕾,我帮你给他点教训。”
作者有话要说:
☆、第 8 章
平坦宽阔的柏油路从一片片绿色中穿过,农田、果园、鱼塘,还有参差的幢幢修得像小别墅似的两三层楼房,仿若现代版的桃花源,美丽,平静,安宁。
这里是苏邑市的郊外,没有经历过政府开发,还是绿水青山。最红火的农家乐在这里,还有不少有钱人在这里置了独栋的真别墅,依山傍水,赏心悦目。
一辆白色的大众停在路边,太普通的车型,在这里完全不能赢得任何注意力,路边跑的拖拉机都会比它更引人注目,因为拖拉机反而更少见稀奇。
但过路的行人还是会侧头去看它,不是看车,是看倚靠在车头边上的女人,身材高挑,一双长靴更显得腿部修长,墨镜,随风飘扬的乌黑长发,更为她增添几分明星范。
大家都爱看美女。
不过此时,这位美女正在十分郁闷地打手机——
“妈,我们家车库前头的路怎么没有了,我的车咋办?不行,不能停路边,阻碍交通有木有!这里车少?车少也不能停路边,便宜怎么了,是辆车就要好好保养……哦,好,我等你过来。”
难得回趟家,居然找不到路。家前的路有了变化,本来有条窄道通往家后头的那个小车库,结果这一次回来,那路没有了,变成了一片草莓地?
无奈打电话求助母上大人的高蕾颇有点郁闷。
没过一会,一个全身裹在白色羽绒服里的中年女人出现在屋后,沿着草莓地边的小土路,快步朝高蕾走来。
她的脸上化了淡妆,头发用一根檀木簪盘起,虽然眼角已有浅浅的纹路,但却很有属于她这个年纪的风韵。一见高蕾,她立即皱眉:“怎么穿得这么少?今天的温度都零下几度了,这湿冷湿冷的天气,估计真快要下雪,你怎么还不穿羽绒服呢,冷不冷啊?”
高蕾摇头:“没事,在车里不冷,我这是羊绒的大衣,保暖着呢。妈,我们家的路是怎么回事啊?”
高蕾亲妈,谢小梅女士白了自家女儿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老是不回来,我留着那路也是浪费,还不如种点草莓,你不是喜欢吃吗,以后不用买了,吃自己家的!”
高蕾发怔:“啊?”那她的车怎么办?
“走旁边李太太她们家,她家后头有路,”高蕾不开口,谢女士就知道她要说什么,忍不住念叨,“你自己想想,都多久没回来看妈妈了,连路都找不到,你好意思吗?”
呃……又要开始念经了。高蕾暗暗在心里叹气,认命地重新坐回车里,发动,起步,从别家的路过去,再绕到自家。
和周围的几栋小楼房一样,有点洋楼的风格,大大的落地窗,两层的小楼,内里铺就的是实木地板,一楼不用换鞋,方便附近几家互相串门。
高蕾的父亲死得很早,母女俩本来住在苏邑市里的逼仄的小房子中,有了钱之后,谢小梅女士就执意要搬到市郊来,说这里空气好,清静,一住就是七八年。当年搬来的时候,市郊还很荒凉,住的地方是在一个农村里头,现在,当初认识的农民家里也都盖起了小楼,办了农家乐,谢小梅女士也凑把热闹,另找一个地方盖了楼。
至于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全要归功于高蕾父亲的先见之明,以及母亲神奇的天生理财能力,容后再说。
高蕾家里,屋前是一片拿栏杆圈住的绿草地,开野餐会都没有问题,屋后本来是两排树,中央一条车道通往小车库,结果现在成了草莓地。
如今这一块的二十几户,除了高蕾家,全都是富商土豪们避暑度假所用,二十几户人家一起合计着,设了围栏和安保系统,请了保安,几乎无形中成了一个高档小区,所以高蕾才放心妈妈一个人住。
不过隔壁那位李阿姨,好像是金屋藏娇啊?
走李阿姨家后头的路去自家小车库的时候,高蕾在心底八卦了一下。
进了家门,扫视一圈屋内的陈设,一些明显应该摆放装饰品的地方,空空荡荡,高蕾不由得皱了眉头:“妈,我去年去泰国,给你买回来的象雕呢?”
“在我卧室,好好收着呢,”谢妈妈说着就进了厨房,忙活起来,“饿了吧,等会啊,马上就能吃饭呢。”
“好好的放在玻璃柜里头,为什么要藏到卧室去?妈,你实话跟我说,是不是大伯家来过了?不然怎么客厅里头少了这么多东西?”
谢妈妈顺口应道:“是嘛,你大伯和大伯母来坐坐,我看人家难得来一趟,就送点东西给她啊。”
“乱讲!谁送东西会送家里的摆设啊?你就蒙我吧!”高蕾一屁股坐到餐桌前,气呼呼地叫道。
自家老妈有个爱好收藏的雅趣,石头啊,木雕啊,刺绣啊,玉石啊,不管什么,反正看着喜欢就往家里搬,好在她眼界很高,能看上的少,所以家里那点余财没有被败光。至于大伯一家人,简直是奇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想从她们母女手上拿到钱。偏偏她妈妈又觉得父亲死了,她应该担责任多照顾一下父亲的哥哥,所以总认为自己欠了大伯一家。高蕾没母亲那么傻,从上高中起,她就将家里的财政揽上,爷爷奶奶的赡养费,每年单独地给、大方地给。至于大伯一家,如果想要蹭到钱,跟母亲说没用,全都得看她,看她答不答应!
见着高蕾不好说话,大伯母又出奇招,每次来都要在她家客厅顺走点东西,专挑她妈妈放在玻璃柜里头的收藏品。好在谢小梅女士没有那么傻,为数不多的、非常珍贵的收藏品都存银行,可是玻璃柜里头摆的那些,一次顺走几样,也价值好几千呢。
高蕾读大学,人在外地,没法管,后来为了养伤回到苏邑,那时候脾气十分暴躁,见谁不爽就咬谁,跟大伯一家彻底吵翻,她甚至气势汹汹地拿出菜刀来了,这才吓退了大伯一家,很久都没有再来打扰她们。
谁知道居然还敢来!而且这一次更是过分,犹如蝗虫过境,逮着什么要什么,连茶几上那套冰裂纹的瓷具都被拿走了!
高蕾庆幸自己今天回来,不然还她不知道大伯一家人又卷土重来!要在电话里,妈肯定不会跟自己说,真是对她无奈了,唉……
正好最近不工作,时间大把大把,容她想想,要怎么样才能“治疗”好大伯一家的这个恶习呢?高蕾食指敲着桌面,陷入思考。
“蕾蕾,你怎么坐的呢,翘起二郎腿多难看?我跟你说了几遍了,淑女一点,好不好?”谢妈妈端了热气腾腾的奶白鱼头汤出来,一见高蕾坐没坐相,立即开始数落:“真是的,练了那么多年的钢琴,一点淑女气质都没有养出来,我对你的教育怎么就那么失败呢!”
又来了。唉,高蕾叹气,如果老妈能够拿出教训她的二分之一的气势对待大伯一家,哪里还用得着她操心?
暂时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对待那家子,算了,也不着急,反正她最近都在家。高蕾换了一个谢妈妈心目中的标准淑女坐姿,仪态优雅地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鱼汤。
“喝鱼汤不许吸溜出声!”谢小梅女士提前警告她。
“知道了。”高蕾无奈。从小,她妈就想把她养成温温柔柔的大家闺秀,一度让她练古筝,后来觉得钢琴更有前途,又换了钢琴,这么多年都致力于培养她的淑女气质。
事实上也培养出来一点,起码高蕾坐在钢琴前的时候,姿态是非常优雅的,表情是非常温柔的。每个人对她的第一印象,基本都是她妈希望的那样。
可是……高蕾觉得自己可能骨子里真有暴力因子吧,养了这么多年都没能养成妈妈希望的样子,反而敢在公众场合给人拳头、敢去同学聚会上给邹文泼啤酒,怎一个剽悍了得。
“还不错,”谢小梅女士对高蕾喝汤的仪态表示满意,又端了几个菜上来,然后问她,“今天周三吧,怎么回来了,不用上班?还跟我说要住一段时间,打算住多久?”
“妈,食不言。”
“……我问你话,你敢不答?”谢妈妈敲了高蕾的额头一记:“说,工作怎么回事?”
“停薪留职,我累了,暂时不想干,在家休息几个月吧。”高蕾淡淡道。
“你胡说。我还不了解你?你哪里是随随便便辞职的人?你跟妈说说,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是不是有人为难你?”
“没有,真没事,天气太冷了,不想干,”高蕾放下勺子,正色道,“真是这样,没有隐情,放心吧妈,谁敢为难我?”
“你这孩子……”谢妈妈叹气,女儿性子倔,吃了苦也不跟她说,怕她担心,当年邹文那件事就是这样,如果不是蕾蕾的大学同学打电话,她还不知道蕾蕾的手居然……
不过说起天气冷,谢妈妈是真的担心了。拉过高蕾的手,左摸右看,忧心忡忡:“这几天这么冷,手疼过吗?是不是手疼,所以不想上班?”
“没,我出门都戴手套呢,保暖得很,”高蕾努努嘴,示意桌边放着的手套,“不过你说的也对,我就是怕冷着手,所以才觉得暂时辞工。”她笑嘻嘻道:“妈,你就养我几个月,让我当当米虫呗。”
“养你一辈子都没问题,不工作就不工作,没关系,别委屈了自己就行,”谢妈妈笑,顺手拿起高蕾放在餐桌一边的白色手套,看了看,表情竟然有几分讶异,“蕾蕾,这双手套,是你自己买的?”
“不是啊,别人送的,怎么了?有问题吗?”
谢妈妈松了口气:“我就说嘛,上万块一双的爱马仕,我女儿怎么舍得买,还以为你突然转性子了,吓我一跳。”高蕾不懂奢侈品,她懂,就算不买,也喜欢看。女儿却一直觉得奢侈品都是唬人的,专骗有钱人的钱。她的衣裳打扮什么的,都是舒服就好,不计较价格,但是也从来不讲牌子,更不会进那些奢侈品店。
她记得,这双手套的款式是新出的,而且好像是欧洲限量,国内没有?
稍稍一联想,谢小梅女士笑了:“蕾蕾,谁送的?够大方啊,该不是对你有意思?”
呃……又来了……怎么什么都能往哪方面联想,自从和邹文分手,她妈就不遗余力地关心自己的恋爱&终身大事,虽然她介绍的对象没有一个能和高蕾谈成的,但是谢小梅女士依然锲而不舍。
不过这一次……说不定还真有那么点她妈所希望的那种意思。
高蕾摸了摸手套上光滑的皮革,难得吞吞吐吐起来:“还不一定呢,说不定只是我一厢情愿……”
女儿这是在害羞吗?!谢妈妈老怀大慰,多少年没见过蕾蕾害羞了。看来这次果然有戏!谢妈妈两眼放光:“蕾蕾,来,跟妈妈说一下,送你东西的这小伙子,长什么样,人好不好,他怎么知道要送你手套,对你很关心,哦?看这样子,还很有钱?”
“我没他照片,刚认识不久,没那么多了解,不清楚,都不清楚。”高蕾摩挲着手中的手套,她确实不知道这玩意居然这么贵,早知道就不收下了。
不过如果她不要,他会失望的吧?
想想陈绍长睫垂下、那双漆黑的眸子可能流露出的失落,甚至是茫然无措,高蕾顿时不忍。唔,她回家了,是不是应该给他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