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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站在门口怔了半天,长叹了一口气,缓缓转身离开了枫露居,她和他,真不是一般的乱哪。
玉萧耳听着阮清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身体无力的靠在门上,再一点一点慢慢滑坐到地上。他早就知道她来了,他故意不出声,故意装作不知道她来,他想赌一赌,她到底是进来还是不进来,可是他赌输了,她还是走了,“裴玉萧啊裴玉萧,你还是没有你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呵。”他苦笑着。下午,当她把那个人带进清雅小筑的时候,他的整颗心都快要嫉妒的发疯了,那个人那么美啊,而她看着他的眼光充满了柔情,她说,“这是云深,以后就跟着我了,带来给你认识一下,以后有什么事,找不到我,就找他吧。”这么快,她就有了新宠了,这么快,她就把他丢掉了,这么快,甚至都还没有等他说出自己的心意。
“小姐,你怎么了?”小玉儿奇怪的看着自己的主子,自从她从枫露居回来,已经发出了几十声长叹了。
阮影一脸郁闷的说“小玉儿,我现在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了,你说玉萧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一天到晚莫名其妙的,我真是越来越不了解他了。”
小玉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老天,除了你,人家还能想什么?整个府里的人都看得明白的,就你自己还浑然不知。
“他想什么,主子一问不就知道了。”
“还是算了吧,我现在一见了他就别扭的很,也不知怎么搞的。”阮清任小玉儿散开自己的发辫,一头青丝柔顺的垂了下来。她挑了挑眉,不以为意的说“随他去吧,也许过一段时间就好了呢。”
“小姐,您的雨丝糕。”一个人静静站在门口,头垂的低低的,声音小小的说。
“哦?拿进来吧。”这雨丝糕向来是阮清的睡前的甜点,她冲小玉儿一努嘴,示意她接过。
小玉儿还没接到盘子,只见那端糕之人身上一哆嗦,手一松,“啪”的一声,盘子掉在地上摔碎了。
“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那人扑通一声跪下,颤声说。
阮清定睛一看,“云深,怎么是你啊,”她急忙上前掺起他来,柔声说,“这算什么呀?快起来,下次小心点就好了。”
小玉儿在心里再次给了她主子一个大的白眼,好个怜香惜玉的二小姐啊。
“小姐,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别撵我走。”云深咬着唇,眼圈儿红红的,阮清只觉得他一张口说话,就有一阵馥郁的香气喷到自己的脸上来。
“我都说不怪你了,怎么会撵你走呢?”阮清这会儿,觉得他身上那种香气快把自己给弄晕了。她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还一直掺着人家的手呢,于是连忙跳开,有些脸红的说,“你先下去休息吧,这里让小玉儿来收拾就好了。”
第四章
次日的拜师是在阮清的一脸沮丧中进行的,墨问天坐在太师椅上,瞅都没瞅跪在下方的阮清,只冷冷说声“二小姐如此大礼,在下生受不起,快请起。”然后就把阮清敬的茶,随手放在了一边的茶几上。
阮清恨的牙痒痒,真想狠狠一脚踢在她那张冷如冰山的扁脸上,可她不敢,莫说她母亲还在旁边监看着,就是没有一个人,她也不能这么放肆,所以也好在心里骂骂她是一个变态。
墨问天的心里同样也瞧不起这些官宦家的子女,要不是因为之前欠了阮静心一个天大的人情,说什么她也不会答应给阮清当西席,不过,她也不想沾这个光,让人家觉得她来给阮清授课是冲着她母亲是丞相。于是,她冲着阮静心微微一笑,说道“承蒙丞相大人抬爱,容在下每日帮二小姐润润文笔,然这老师一名,赎在下万万承受不起,还请大人见谅。”阮静心的脸色一时变的很难看,她当然听出了墨问天的意思,就是你的孩子我可以教,但你们别说我是她的老师。
阮静心心中略一思索,开口说“既然,墨师傅这样说了,我们也不好强人所难,既然小女无能入不得墨师傅之门下,只怪她天姿愚钝,但今后还要请墨师傅指点一二,这杯茶,墨师傅还是该当的。”她也真够聪明,对外我可以不说你是我女儿的老师,可在这府里,我女儿还是要喊你做师傅,敬你一杯茶也是该的。说完,递了个眼色给阮清,阮清心里早就看墨问天不顺眼了,还要她再次跪下敬茶更让她郁闷万分,她低着头再次把茶给端过去。
可墨问天看也没有看那杯茶,她淡淡的说,“我们之间还是莫要那么多虚礼了,既然我答应了丞相的事就万不敢推辞,不如课业从今日就开始吧。”
阮清心里那个郁闷再次升了一级,娘的,本以为今日拜师之后还可以再舒服一天,可这点小奢侈也被她一句话破灭了。
阮静心知道墨问天的性格素来与众不同,有些持才傲物,见她再三推却,心里也有几分不很高兴,可也不好再说些什么“那再好不过了,清儿,那你就好好跟着墨师傅学吧。”她站起身,冲着门外喊道“小衫儿 ,领墨师傅去书房。”墨问天也只向阮静心拱手一礼,便翩然而去。
阮清一脸不自在的随了过去。
“不知二小姐之前都读些什么书呢?”墨问天坐在书案前问阮清。
“一些杂书罢了。”阮清到也没说谎,小时候,师傅教什么她就学什么,但是她很不喜欢,总觉的那是为了让她们去考试而学习,所以她不去钻研,可一些实际要用到的东西,她反而很感兴趣,比如她跟帐房学过管帐,跟盖房子的匠人学过构图,跟农庄里的佃户学过四时规律,学过播种插秧。可这些与科考无关,所以被人们普遍认为是些无用的东西,而官宦世家更是看不起这些东西。所以阮静心知道她居然长时间的干这些没出息的事后,勃然大怒,狠狠训斥了她一顿,把她关在家里很长时间,不过,这对阮清也可以说是好事,她天天躲在书房里看杂书,开始看《如月国前二百年记史》、《史记三千年》、《论国策》等一些历史方面的书,后来就看《海外游记十二国》、《登山旅记》,再后来就看些野史小说了。
“哦,那不知二小姐都喜欢读些什么样的书呢?”墨问天又问。
“《史记三千年》、《海外游记十二国》”阮清不客气的说,反正她也没打算参加科考,让她知道又如何呢。
“奥?”墨问天略有些吃惊,她本以为阮清会说一些才女美男方面的俗艳小说,没想到,她居然说了这两本。
“你认为金王如何?何不语如何?”墨问天问的是史记三千年中只有二十年历史的金朝开国之初的一个故事,话说金王因信了一些谗言去追杀忠臣何不语,何不语仰天痛哭,自刎于桃花溪。
“金王无脑,何不语蠢忠。”阮清嘴角微扬。
“哦,为何这样说呢?道来听听?”墨问天有些趣味的看着阮清。
“明君驭臣自是应了解臣的一切,做到知人善用,无论其优缺点,一定要用其优,防其污。金王素知何不语是个谦谦君子,从未做过不臣之事,却又为何因了妄言去追杀何不语?不信所用之臣既不信自己,这般无脑多疑之人如何成就千秋大业,所以二十年后灭国,这是一;而这何不语,明知自己遭人陷害,明明有机会可以面见金王自辩,却不去,是一蠢,后在金王误会至深派人诛杀之时,居然自刎,如此不爱惜生命,可谓二蠢,要知,禽鸟尚知择良木而栖,何况人呢?金王愚昧,他就换个主子好了,难道非要一棵树上吊死?”
墨问天听了阮清一番话,一时无语,半晌后,终于微笑着说“好个二小姐,说的好啊。”
“嘎?”阮清一愣,她本以为墨问天在听了自己一番大不敬的评论后,定要以忠义之名狠狠驳斥自己一番,可这个人居然一点都没有生气。那是因为阮清绝没有想到,墨问天虽然才高八斗,但性格却怪异,为人处事的看法与别人也有很大的不同,如果此时阮清说何不语一片忠心可鉴,那么墨问天定会在心里讥笑不止,可阮清偏偏说他是个蠢人,不懂择良木而粞,这就有了几分投了墨问天的脾气。
墨问天又问道“看《海外游记十二国》,你有何感?”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可笑我国居然还有人固步自封,闭门造车。听我母亲讲,前一段时候,有群长着红发的外国人使团从一个很远的国家来到我国,上书女帝,请求允许他们在我国开展商业的合作,可惜听母亲说,被朝中大臣集体上书反对,女帝就拒绝了同他们合作。真是不知道这些蠢人是怎么想的,呵呵。”阮清说完,看着墨问天,说实话,她今天的言论是太逾越了,要是换做另一个人,她是打死也不会这么说的,虽然这真的是她平日所想过的,今天却纯粹是为了气墨问天,你不是公认的才女么?我到要看看你的心胸到底有多大。
墨问天的嘴角微微上扬,“二小姐,有没有想过考个功名,为天下苍生谋福祗呢?”
“我听说这么一个故事,说有一个渔妇每天只钓一条鱼,这件事被一个商人知道了,感到很奇怪,跑来问他 ‘你为什么每天只钓一条鱼呢,你应该多钓些鱼啊。’
那渔妇说‘我每天只钓一条鱼就够我生活的了,我要钓那么多鱼做什么呢?’
商人说‘哎呀,你不知道,你多钓些鱼后,可以把它们拿到市场上去卖呀,可以卖得很多钱。’
渔夫奇怪的说‘我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呢?’商人说‘有了钱你就可以买下一处大宅子。’
渔妇更加奇怪的说,‘我要大宅子做什么呢?’
‘你可以娶个漂亮的夫侍。’
‘然后呢?’
‘生几个漂亮的孩子’
‘然后呢?’
‘把她们养大,那时,你就老了’
‘然后呢 ’
‘坐在河边钓鱼’
‘可我现在已经在钓鱼了。’渔妇笑着说。
阮清讲完这个故事,笑着对墨问天说“墨师傅,您说,我为什么不能当个渔妇呢?”
墨问天略一思索,郎声笑开了,“好啊,你自去做你的渔妇,我自做我的商人。”
阮清得了她的这句话,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是真正的落地了。
这一上午,墨问天和阮清居然谈的非常投机,这是她们两个最初都始料未及的事情。
一晃几日,阮清都和墨问天在一起,虽然她的性子向来最怕约束,可墨问天渊博的学识不得不让她为之折服,既然这个怪人终于给了自己好脸色,而自己也不那么讨厌她了,何不做个样子让母亲高兴高兴呢?所以阮清连着几日,都很用功。这日下午,因墨问天有些私事放了阮清半日的假,阮清没有事做,又没法出门,就只好在自己的清雅小筑里随意走走,小玉儿和云深两个人不远不近的跟着,走到枫露居附近的时候,阮清看到一个极其熟悉的身影,此时正呆立在小桥边,只见他原本就瘦俏的脸,下巴越发的尖了出来,眼睛黯淡无光,此时已是初冬了,仍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单衣立在桥头,显得越发萧瑟。“玉萧?”阮清惊呼“你怎么也不多穿些衣服就跑出来了,冻病了怎么办呢?”她一把拉住他的手,那手如冰般冷。玉萧看见她,脸上似喜似悲“你终于肯来了么?我以为,你都不会再来了。”
“说什么傻话?我为什么不来?”阮清说完,自己到有些心虚,自那晚在枫露居外听过他吹萧,几日来,她都有些刻意的避开他,她理不清自己纷乱的思绪想的到底是什么,那就只好不去想了,只是没想到,却把他给坑苦了。原本他可以来找她,现在,他不敢来找她,怕她会厌烦,怕她离自己更远。
任阮清拉着自己的手进了枫露居,玉萧一直低着头,却在看见后紧跟着的小玉儿和云深时,脸色越发的黯然,她到哪里都带着他么?
第五章
玉萧的房间,整洁又简朴,里外两间,里面是卧室,外面是一个小厅,厅的一角摆满了兰花,靠着窗的地方有一张大的书案,上面放着笔墨纸研。阮清一眼就看到书案上尚有一张未完工的画儿,她好奇的走上前,笑着去拿“玉萧,你画的什么宝贝,让我也瞧瞧。”
谁知玉萧却慌忙抢上前去,把画折了起来,“没事瞎画着玩的,怎么能入你的眼呢,你别取笑我了。”他紧张的说。
“难不成你还画了个小姐么?”阮清见他那么紧张玩笑说。
谁知玉萧的脸却飞上一片红晕,“难道真是个小姐的画像?这到奇了,今儿,我还偏要看看呢。”阮清立时就去抢那张画。谁知一脚踩到了玉萧的鞋上,一个楞趔扑进了玉萧的怀里,头狠狠的撞在了玉萧的下巴上。
“哎哟,我的脑袋。”阮清惊呼一声。
玉萧急忙用手去扶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