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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识到,可是这样的阵仗她依旧难以招架。
天上骄阳似火,将近40度的高温据说是历史新高,不留情面的灼烧着她的四肢百骸。安以若被困在人群里,她看不清那些人的眼里究竟藏着怎么样的情绪,是嘲笑,是同情,抑或冷漠?脑子里嗡嗡作响,一个一个问题像是蘸了毒的利箭,毫不留情的投向她。
“安小姐,你和林先生是否早已登记,林先生是不是瞒着你在外偷腥?”
“安小姐,你们的婚姻是不是已经名存实亡?”
“安小姐,有人说这是陈浅导演对她新片的一种自我炒作,你怎么看?”
“安小姐,据说陈浅是林牧之先生的旧爱,是不是确有其事?”
“安小姐。。。”“安小姐。。。”
那些记者显然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并不是些泛泛之辈。他们很好的发扬了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管他是子虚乌有,还是空穴来风,总之只要有看点,都争先恐后,连珠炮一样的发问。而那些摄像镜头和话筒都争着抢一个好位置,人群推推挤挤。安以若不知是被推到还是绊倒,一时间反应不及,就这样毫无姿态地摔在人群中。
像是电影画面被定格一般,一瞬间,四周静极了,偶有旁边路过的车辆鸣着喇叭。那些记者面面相觑,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却没有人伸手扶她一把。她的丑态就这样毫无遮掩地在那么多人面前上演,受着他们如同凌迟一样的目光。那一刻,她真想遁到地底下,把所有的难堪和屈辱都一并隐藏起来。
安以若在人群的注视下慢慢地挣扎着起身,可是人群在那一刻被人拨开一条缝。她还来不及看清,身子就打横被抱起,并且细心的避开她手肘上的伤口。直到身子没了重力,直到鼻息间尽是熟悉的气息,安以若才看清头顶林牧之棱角分明的侧脸。他蹙着眉,神态冷峻,眼神冰凉。他一定生气了,只有生气时,他才会这样。
那些人一下子像是被拧紧了发条,瞬间回过神,追着他们的步子发问:“林先生。。。”“林先生。。。”
林牧之停下脚步,眼神凛冽的扫视了四周,众人倒是被他这副不怒自威的样子给吓住了。
此刻,安以若才觉得心里的那些不安和恐惧才一一得飘走。她把头贴近他,听着他有规律的心跳,所有的委屈都化作倾泻而出的泪。
那些记者被公司的保安拦在门外。安以若被林牧之抱着,径直进了他专属的电梯直达他的办公室。
安以若被安置在沙发上。
她的眼泪还没有止住,泪眼迷蒙的,眼圈像是浸水发泡的棉球,肿的很狼狈。林牧之半蹲在她面前,看着她像个孩子一样抽泣着,心里只觉得像是被人生生的割了一角,疼的厉害。
原本以为在她回来前,他可以把一切的事情都搞定。可十几分钟前,秘书通知她被记者困住,他顾不上开到一半的会议,立马到了楼下,看着她被人群挤到,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转身进入内间的盥洗室,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她。
看到她的手肘上蹭掉了好大一块皮,伤口上也微微的渗着血。林牧之微微的皱眉,按下内线吩咐秘书准备一些消毒的药品。
过了良久,安以若的情绪才稳定了,一言不发的任由林牧之处理手上的伤口。
棉签蘸着酒精,刺激着破皮的伤口,让安以若不由的低声轻呼。这细微的动作让林牧之赶忙收手,歉意的抬头看她:“我知道会疼,但是不及时处理只怕当时破伤风。你先忍一下,待会我们去医院!”
他的语气那么缓,那么柔,那么不真实,安以若觉得仿佛那是她的幻听。他动作轻柔的为自己处理伤口,那样认真细心的神态,她看的傻了眼,一时之间竟然不觉对上林牧之的目光。
她像触电一般移开,一下子无所适从。
“对不起!”林牧之的声音很有很厚实,穿过她的耳膜,落在她心里。
他拉过她的手,迫使这她和他对视,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事情因他而其,却无故连累她,让她受伤害,一句道歉并不为过!
三个字,收回了她的天外游魂。从之前的冷战开始,这么久以来,他们似乎从未这样近距离过,这种久违的温情,好像是她期待已久的。可想起报上和网上的连串新闻,她还是觉得不安。
“上次的新闻不是被你摆平了吗?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这次是有人故意为之,否则不会牵出我们结婚的事,明显要攻击的对象是我,我已经派人调查了。媒体那边我也会尽力摆平,你放心!”
林牧之这样说,安以若越发觉得这件事情蹊跷。她和林牧之的婚事,从来没对外公开,鲜少有人知道的。要说是陈浅的自我炒作,她也没必要把自己放在小三的位置,这明显是大众道德的敏感点,更容易受谴责,而非只是单纯的曝光。
这时,林牧之的手机响起,他看了一眼号码,退到窗子旁边接起。
安以若并不是有意听的,可是还是隐隐约约听到他放低声音地说:“你这几天,最好先别出门,事情我会处理!”
她早已知道,他的温柔从来不是专属于她一个人,可是却贪恋着那一瞬间的错觉。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这好像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安以若把目光游离在房间的四周,借此来转移心中的那些念想。
他的办公室,只除了以前采访的时候来过,之后就从未踏足了。她自然而然的去寻他之前挂的那张画,可那面墙上已然被换了一副水墨丹青,全然不见原先的那副画的踪影。
心里不是不好奇,可是却不好开口问。
右手落进一个温厚的掌心里,安以若回头,看着林牧之的手握着她的。
“发什么呆,我现在送你去你医院!”
“这不用吧,只是一个小伤口!”
“安以若,你到底知不知道照顾自己的。我说走就走,废什么话!”
林牧之知道,安以若这样的人,吃硬不吃软,于是又恢复了之前的强势,牵起她就走。她亦步亦趋的跟着,心底浮起一种甜腻。
这件事是福是祸,她不知道,但是最起码此刻的感觉不赖!
作者有话要说:赶在今天的最后一刻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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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能毫无牵挂的去睡觉了。。。。各位晚安!!
爱回温(二)
从医院里出来,林牧之去开车,安以若等在门口。
手上的伤已经上了药,简单的包扎了,医生只嘱咐不要沾水,吃东西记得忌口,以免手上留疤。
她摸着上面覆着的那层纱布,心底却渐渐的柔软——林牧之那个及时的怀抱,细心为她处理伤口的样子,仔细听医生嘱咐的神态,都让她的心不由地动容。
她确实是个很容易知足的人,像林牧之这样的人,偶尔的温柔就可以把自己的收买了。
包里的响起熟悉的音乐铃声,这是她家里来电的特定铃声,安以若心里浮起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接通电话那一刻,只听到安父冷冷的一句:“你和牧之给我赶紧回来说清楚!”
还没等她答话,那边就挂了电话。
安以若手里拽着手机,无奈的苦笑。说清楚,怎么说清楚,她自己尚且都云里雾里,连个明确的解释都没有,难道还要编着谎言给别人一个交代?
正抬头,就看到林牧之的车缓缓的停在她面前,侧身为她开了副驾驶的这边的车门。
“想什么想那么出神?”林牧之边说着,边调头驶出医院的广场。
看着他的方向是往父母家那边,安以若奇怪:“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回你爸妈那里,向他们把事情说清楚,免得他们多虑了!”林牧之舒缓了一下气息,回以一笑,转而继续专注的看着前面的路况。
安以若看着他平静的侧脸。他的料事如神倒是省去了自己的麻烦。
来开门的是安母,脸色也不像平常他们回家一样热情,反而是以眼神示意着山雨欲来风满楼。
安父端坐在沙发上,旁边放着平常家里用的拐杖。微蹙的眉心和冰冷的神色昭示着他隐隐的怒气,安以若的脊背不由得一阵发凉。
自从有记忆以来,父亲都是鲜少发脾气的,可也正因为这样,她更怕自己让父亲生气,尤其是现在医生千叮咛万嘱咐地要让他静心养病。
她像犯错的孩子一样,站在父亲面前,缄默不语。不大的房间笼罩在强烈的压抑,仿佛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掌心里仿佛淌着汗,心口像被什么揪住一样紧张。此时,手心传来一股坚毅的力量。
安以若看着那个和自己十指相扣的手,又微微的抬首看了看旁边的林牧之。他似乎看出了她的惶恐和紧张,给了她一记安定的眼神,手心愈加深握她的手。
不知为什么,安以若自热而然的宽了心,也许这样的男人,有时候真的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 爸,新闻说的那些都是假的,那个人曾经的一个朋友。这些可能都是我工作上的竞争对手恶意放出消息给媒体,我很抱歉这件事连累到以若。但是请相信,我绝对不会做出伤害以若,伤害我们婚姻的事,我以我的人格担保!”
林牧之的声音铿锵有力,字字恳切,转而看着她,仿佛那话又是对她说的。
安父不发一言,好一会儿,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做长辈的本不该插手。但是牧之,我们就以若一个女儿,没有啥奢望,只希望她幸福就好!”
安以若的心里酸泛酸。
父亲平常说话不多,即使是那时候她和林牧之领了证,两家人凑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对他们也没有旁的交代。所谓父爱如山,深沉无言,大概如此吧。
安以若垂下眼镜,长而细密的睫毛遮住眼睛里的悲戚。她试图调解情绪说话,刚张了张口,就听见林牧之说:“爸,当年答应你的承诺,我没有忘记,我会尽我所能的让以若幸福。”
他那一席话说完,安父的唇角才有了笑,虽然很无力,但是看得出来深藏欣慰。
有时候三言两语就能让人定心,林牧之的那番话虽然不是对着她说的,却是她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出类似承诺的话。
也许每个女人都不可避免得有着这样的念想——等一个男人让他牵手,等这个男人给自己婚姻,许下一声的承诺,给自己一世的依靠。诸如此类,而她也终究不能免俗。
可是姻缘面前,有人还没走来,有人却已经走散,而她能做的,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得过且过。
直到进了车,她依旧还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林牧之只以为她是累着了,把车内的温度打高了些。
“你要是累了,先睡一会,到家了我再叫你!”
车内光线昏暗,静得出奇,让他的声音显得分外清晰。
她习惯性地去看他,只除了个侧脸的弧度,看不出脸上丝毫的表情。于是也没有答话,之前的舟车劳顿,加上连串的事件,她的身体早就在叫嚣着歇业了。侧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一阵的疲倦感慢慢涌上来,当真觉得昏昏欲睡。
林牧之见她没有动静,转头看她早已伏在椅背上睡着了。车内的顶灯晕黄晕黄的,淡淡的光线落在她脸上,越发显得她那张脸巴掌点大。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照顾自己,身上也瘦的没有几两肉,牵她手的时候,分明能感到她那削瘦的骨节。
他把车开的极慢极稳,也不鸣喇叭,平常半小时的路程,愣是开到了差不多五十分钟。
安以若依旧睡着,没有半点醒来的意思,想来真的累了,林牧之也不忍叫醒她,脱了身上的外套,小心翼翼的覆在她身上。习惯性的去摸随身带着的烟,可一想起安以若闻到烟味那副厌恶的样子,又把烟塞回去,转过身去仔细打量着她。
一个人睡着的时候时最无害最真实的,这话一点都不假。看着她像孩童一般的睡颜,睡到酣处,还时不时努了努嘴,一点也不像那个对着他会武装到牙齿的那个女人。
说实话,对这一刻两人之间来之不易的平静,他有着一种失而复得的心情。他没想到陈浅的这件事,对她影响这么大。她也会在意,也会生气,也会像个寻常的妻子一样和他闹。时间多少还是改变了她吧,最起码不是最初那事不关己的态度。可是那些事,他选择不说,选择不解释,只是因为根本没那个必要。他从来不是个和过去纠缠不清的人,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他不能对陈浅置之不理,更何况毕竟是当年自己冷漠无情才有了她的悲剧。
他帮安以若把滑下来的外套拉好,手掠过她颈下的肌肤时,竟会有着血气方刚的少年才有的心悸,忍不住笑自己真的越活越回去了。
谈判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