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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沧澜深深地看了一眼安知芝,突然感到有些意兴阑珊,难道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给未出世孩子扮演一个好父亲吗?
“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孟沧澜沉声道。
安知芝此时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分,过了一会儿才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反正听到那个绛家小姐,我心里有点不痛快,我去睡了!”
说完起身往卧室走去。
孟沧澜精神一震,她这是吃醋了么?那是不是说她对自己有感觉?
想到这里,他心里欢喜得仿佛要炸开。
安知芝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麻烦你待会儿把碗洗了!”
孟沧澜听到洗碗却很高兴,原本洗碗也是各自洗各自的,安知芝都分得很清楚,现在让他帮着洗她的碗碟,是不是表示对他已经不那么刻意生分了?
——我是卖萌的分割线——
当天夜里,古木从学校忙到很晚才一个人独自往家走去。
这些天来,他都一心投入工作,就是为了用忙碌忘掉安知芝。
之所以选择步行而没有选择开车,并不是因为环保,而是因为他想在路上消磨多一些时间,这样就能晚一点回到家里。
一个人的家不是家,只是一处房子,用来睡觉的,却不是用来生活的。
此刻已经夜里十点多,路上的行人和车辆已经很少了。
在经过一处僻静的街道的时候,突然四下里窜出四五个身穿迷彩军装的年轻男子,他们二话就把古木围了起来。
古木惊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古先生,别问那么多了,有人下命令让我们送你上路,你到了下面不要怪我们,只能怪你碍着了别人的眼!”领头的男人轻声道。
这些人穿着迷彩服,而且动作干净利落,应该是军人,可是自己没有得罪过军队里的人啊,突然,他想到了一个敌人——情敌,不由试探道:“是孟沧澜叫你们来的?”
无论如何,在古木想来,要死也不能做个糊涂鬼。
“坏了,这家伙猜到了,排长,现在怎么办?”有士兵惊慌地问领头男子。
“猜到了又怎么样?反正他今晚必须死在我们手里,听我命令,大家一起上,弄死他!”领头的排长恨声道。
古木一听果然是孟沧澜,顿时心里怒火滔天,大叫道:“孟沧澜为什么要杀我?”
领头的被称为排长的男子看了古木一眼,似乎犹豫了一下,道:“也罢,反正今晚你是死定了,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你听着,孟首长说他不能容忍一个胆敢跟他抢女人的男人活在这个世上,况且,为了防止妻子对跟再纠缠不清,最直接的办法就是让你彻底消失!现在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就安心上路吧,冤有头债有主,到了下面千万别怨恨我们这些当兵的,我等也只是按命令行事!”
说完向旁边几人使了个眼色,然后所有人举起手中的铁棍朝古木乱打。
古木疼得龇牙咧嘴,他知道此刻命在旦夕,已经把孟沧澜的十八代祖宗都诅咒了一遍,孟沧澜已经得到了安知芝,想不到居然还是不肯放过自己,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没有老百姓的活头了么?
就这样死了,不知道安知芝知道后会不会为他掉几滴伤心的泪水。
不,孟沧澜这个卑鄙小人一定不会让知芝知道自己的死讯的,姓孟的以前看起来还像个光明磊落的男人,没想到心肠却这么狠毒,他古木不但被骗了,知芝也被骗了。
就这么死了,古木好不甘心,他要报仇!
瞅准一个机会,古木用双手抱着头,然后身体猛然前冲撞到前面的士兵,冲出包围圈后,撒丫子狂奔。
后面那些士兵们也追了上来。
古木暗暗焦急,今晚这路上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虽然这条路僻静,但是今晚未免也太僻静了。
他哪里知道这条街早就被人封锁了。
古木没命地跑,最后发现前面有个巷子他钻了进去。
他此时浑身疼痛,筋疲力尽,已经跑不动了,急于找个地方躲起来,可是巷子里根本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唯有巷尾竖着一个大垃圾桶。
古木冲到垃圾桶跟前,揭开一看,只见里面的垃圾倒是不多,足可以藏身,但是气味刺鼻,一股臭骚味几乎把人熏倒。
不过此时已经由不得他犹豫,他已经听到了后面巷子头的脚步声。
古木深吸一口气,爬进垃圾桶,然后从里面用手顶着桶盖慢慢移到原位,将垃圾桶盖了起来。
空间一封闭,骚臭味更加浓烈,古木几乎吐出来,他发誓这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越是狼狈,心里就越恨把他逼到这种绝境的孟沧澜。
古木听到那些士兵冲到巷子里,他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们打开垃圾桶盖子翻找,到时候他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也不知道是古木幸运还是什么原因,那些士兵似乎并没有想到要翻找垃圾桶,过了一会儿,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古木隐隐约约听到了对话的一些对话。
他们说:“排长,我们没有完成任务,首长会不会枪毙我们?”
“枪毙倒不至于,不过惩罚却免不了,不过我猜想军长不会就这么算了,他还会再派人来的,那个姓古的无论如何都必死无疑!”
“要我说那个姓古的也是不知好歹,居然敢跟首长强女人,也不瞧瞧他是身份,蚁民一个,首长还说,要不是那个姓古的没家人,他恨不得连他全家给灭了!”
等脚步声远去后,古木还不敢出去,他为了保险起见,又在垃圾桶里待了足足大概半小时,等确定这些人真的已经离开后,这才从垃圾桶里爬出来。
他此时衣服上、脸上都是脏兮兮的,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味道。
脸色更是阴沉似水,拳头攥得紧紧的,直到指甲刺破了手心流出了鲜血都不知道。
“孟沧澜,我古木发誓,必定将你碎尸万段!”说完后,古木一脚狠狠踢在垃圾桶上,把垃圾桶踢得翻了个个,里面的垃圾散了一地。
古木一路小心翼翼,终于回到了家里,他反锁上房门,又站在窗口往外瞧了瞧,确认是不是有人追踪。
等没有发现形迹可疑的人之后,这才洗了个澡。
然后就这样和衣躺在床上,一晚上半梦半醒睡不踏实,即使睡着了也会被噩梦惊醒。
第二天早上,他做了一个决定,驱车往曜日明珠大饭店赶去。
他要去找水曼丽寻求帮助。
那天水曼丽给他名片的时候他虽然没有接,但是还是下意识地扫了一眼名片上的信息,他记性一向不差,现在已经知道,对方叫水曼丽,是曜日明珠的老总。
曜日明珠大饭店,水曼丽穿着端庄的高领白毛衣安静地坐在办公室里。
她在等人,等古木的到来。
她知道古木会来的,没有那个男人在受到昨晚那样的打击后还能保持沉默的。
不错,昨晚那些“士兵”都是水曼丽派去的,不过那些人也都不是真正的士兵,那个排长是个退伍军人,其他几个只是天都市小帮会的成员。
当然现在他们这些人已经不在天都市了,水曼丽做事缜密,早在昨晚那些人回来后就安排他们离开了天都市。
过了大约半小时后,水曼丽接到接待处的电话,说是有一位叫古木的先生找水总。
水曼丽吩咐让秘书把古木带来,挂掉电话后又从抽屉里拿出镜子端详了自己一会儿,发现妆容和服饰都得体之后,便收好镜子,安心等了起来。
不一会儿,秘书便带着古木走了进来。
水曼丽不由细细打量古木,今天的古木穿着一身黑色修身西装,白色的衬衣,还打着领带,大概是觉得来见水曼丽谈事情,所以穿得比较正式。
不过脸色不太好,一双本就带着几分忧郁的双眸里忧郁的色彩更重,还有着淡淡的黑眼圈。
但是那份帅气和文质彬彬的气质却没有丝毫减少。
水曼丽心里暗自点头,这就是她喜欢的男人,虽然这种喜欢现在更多的是因为古木长得像死去丈夫的缘故。
水曼丽起身冲古木柔声道:“请这边坐!”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来,秘书这时早端了咖啡上来。
水曼丽静静地看着古木,轻声道:“蓝山咖啡,你以前最喜欢喝的!”
古木纳闷:“什么?”
“哦,没什么!古先生找我是有什么事么?有事但说无妨!”水曼丽一边说着一边暗暗提醒自己,别太激动,这男人马上就是自己的了,淡定一点。
古木闻言眼睛里闪过一道狠戾:“我希望能得到水总的帮助!”
“帮助?帮你做什么?对付孟沧澜?”
古木神色一凛,这女人对自己的情况倒是摸得门儿清,不过他却摇了摇头:“孟沧澜我自己会对付,我现在想求水总能帮我重回古家掌控古家!”
“古家?哪个古家?”水曼丽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这古木说的不会是汾河古家吧?如果是汾河古家,那他又是古家什么人?
果然古木嘴里平静地说出了汾河两个字,他接着道:“有必要先介绍一下我的真正身份,其实我是汾河古家现任家长古辰阳的儿子,也就是古家名正言顺地嫡长子!”
水曼丽眉头蹙了起来,古木的身份让她有些吃惊,同时又有些疑惑:“你说你是古辰阳先生的儿子,可是据我所听到的传言,古辰阳先生确实有一个儿子,不过他的儿子在几年前暴毙而亡了,我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相信你!”
其实水曼丽心里已经信了,毕竟古木的要求是要返回古家的,他现在就算能冒充一时半刻,到时候只要回到古家谎言自然就会揭破,等待说谎者的就是残酷的死亡。
再说,恐怕也没人敢冒充古家子弟的。
古家是传承了上千年的古老家族,跟司徒家并称两大豪族。
孟家虽然权势很重,但是论起历史和底蕴,恐怕还比不上古家,孟家是从老爷子孟骐兴起的,传承不过几十年而已。
古家的人现在位居高位的虽然不多,就算家主古辰阳也只是个副省长,但是这么久远的家族,必定和社会上很多家族都有关联,关系盘根错节,无人敢小觑。
古木眉头一皱,随即叹道:“其实古辰阳先生的儿子并没有死,他只是犯了一些错,又固执地坚持己见,所以自愿脱离家族自我放逐了,现在想想这还真是愚蠢啊!这个蠢蛋就是我!”
为了取得水曼丽的信任,他便将当初和于梦的事情讲了一遍,最后总结道:“就是因为这样,古家的嫡长子成了默默不问的教书先生!”
水曼丽眼神复杂地看着古木,慨叹道:“你还真是个痴情人,不过我上次就告诉过你,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让我帮你,可以!我可以倾尽所有帮你重回古家掌控古家大权,但是你得做我的男人,而且发誓永远不能离开我!”
古木闻言腾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水小姐,我是来诚心求助的,请你不要羞辱我!”
水曼丽郑重道:“我没有羞辱你,我喜欢你,只是想留住你!你放心,我做了你的女人,也永远不会离开你,我们这交易很公平!”
“你把感情当做交易?”古木眼神有些嘲讽,这个女人根本不懂感情。
“我只知道一点,要留住你,这是我唯一的机会!”水曼丽叹了口气,语气哀婉,再加上她本就生得极美,这一叹足以让大多数男人柔肠百结。
古木却无心欣赏,他起身往外走去:“那就恕我告辞了,抱歉,打扰你了!”
“古先生,你从我这里出去,不知道你的仇人会不会放过你?这世上的事情都是很公平的,你得到一些的同时必定要先失去一些,手里拿着东西,双手都被占着,不放下,又怎么拿别的东西?你要报仇,总得有一点牺牲!”
水曼丽的声音在古木身后幽幽传来,声音不大,却让古木再也迈不动脚步了。
报仇!他必须报仇!挣扎了半晌,最终报仇的念头占了上风,古木僵硬地转过身体,看着水曼丽苦涩道:“你赢了!我答应你的条件!”
水曼丽微笑起来。
她走过来牵住古木的手往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带去。
古木任由对方牵着,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木呆呆地跟着她走了。
进了休息室之后,水曼丽把门关上,拉着古木走到床边,然后双手轻轻按到他的胸前,将他推倒在床上。
这床上铺着大红床单,床单中间绣着鸳鸯戏水百年好合的字样。
她侧身一番骑到古木腰上,低头吻住了男人的嘴唇,一边吻一边嘴里喃喃自语,说些古木听不懂的话。
吻了足足有十几分钟,古木被她热情的吻险些吓住。
水曼丽随即一颗颗解开男人的衬衫扣子,嘴巴从男人的脖子一直亲到胸口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