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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潘毅回来时,时针已经指向十二点。
他看到新床上她睡得酣甜可人,也不打算吵她。
她睡觉的样子好单纯、好恬静,像个小女孩。
他忍不住动作轻柔,蹑手蹑脚的把电视关了,看她把被子踢到一旁,任身子著凉,他不禁动手帮她盖上被子,看著她睡著的甜美模样,一时间呆然。
蓦地回神,他为自己的作风感到浑然不解。
他应该憎恨她的,怎么莫名其妙又担心她会不会著凉?他可不当她的奶爸!
只是,她可人的娇态让他心生怜惜。
就是这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他老爸收养了她吧?
他跟他老爸不一样,她休想以为可以用同样的方式收买他的心!
他转头,不再看她,因为他不想再让自己傻傻的牺牲自己的睡眠看著她的睡颜发愣,他缓缓的走出新房,到隔壁的房间睡觉。
他的衣物都放在新房隔壁的客房里,因为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要跟她当一对名副其实的夫妻!
他只是表面上跟从遗嘱的条件走,实际上他另有打算。
唐语诗毕竟太年轻,也不是他喜欢的成熟美女款,他对她出手实在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而且,他也不愿意被已过世约父亲牵著鼻子走,他父亲喜欢她当儿媳妇,不见得他这个儿子就要接受跟著喜爱吧!
潘毅在客房附设的浴室里淋浴之后就上床了,他跟唐语诗两人的新婚之夜就是各睡各的,各不相干。
一觉醒来,唐语诗有点不知置身何处的茫然。
她的脑海慢慢的回想,忆及她睡在新房里,昨夜是她的新婚之夜,该睡在她身边的丈夫却不见踪影,摸摸床的另一边,沁冷无比,她的心也跟著坠人冰海深底。
他没有回来睡!
她环视房间,一室寂寥,她不由得叹出一口气。
看来,他打算把她冰冻起来!
她一点也没有新婚的喜气,更没有新婚的甜蜜。
她真的结婚了吗?她不止一次的问自己。
“潘太太,早餐我已经帮你备妥了。”房管家在门外轻唤著她。
“好,我等一下就下去。”
房管家的回答就是最好的答案!她是真的结婚了,昨天的公证不是一场梦!
她看了看时间,八点了!
她走进浴室刷牙、洗把脸,换了套休闲家居服,缓缓的走下楼。
“咦?”她惊奇的睁大眼。
潘毅西装笔挺的坐在餐桌上用著早餐。
她揉揉眼,他还在!
她又揉揉眼,他真的存在!
“你在做什么?”九点才上班的潘毅轻啜了一口热气四溢的黑咖啡,气定神闲的看著她一个人在楼梯口表演。
“你……昨晚你在这个屋子里睡?”她快步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脸,感觉到他的脸是温热的,他是活生生的。
潘毅严厉的看了她一眼,她赶紧把手缩回。“对不起……”
“这里是我的家,我当然睡这里。”
“可是……我们……”她绞绞手指,羞涩得不知如何启口才好。
“虽然我们结婚了,不过,我们最好分房睡。”
她的双眸睁得好大,不由得重复他的话,百思不解,“分房睡?”
“你有意见?”他挑起一边眉毛。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想不懂……我们明明就结婚了,为什么要分房睡?”她眨眨眼,想要了解其中缘故。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跟我上床吗?”他反问,一脸轻鄙。
他误会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她红著脸,想翠辩却不拿手,一时词穷,立在原地尴尬不已。
他倏地从座位上站起,“虽然你拥有潘太太的头衔,不过也仅只于此而已,不论你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我都不会给你,更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他眼底明显的敌意让她产生了怯意。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无情的离开。
唐语诗知道他在给自己下马威。他对她的误解并没有因为两人结婚而有所改变,反而不断的加深,让她感到挫败震惊。
午后,蝉声知了知了的在枝头叫个不停。
她一个人坐在阳台的木制藤椅上,微风阵阵的吹拂而来,小茶几上放著一壶茉莉花茶跟一个小瓷杯,她背靠著藤椅,舒服自在的看著手上的言情小说。
两个月的漫长暑假让她百无聊赖,她居然在暑假里结了婚,然而,她却觉得自己只是更孤单!
偌大的房子里,白天多了房管家陪她,但是房管家只是尽责的做好分内的事情,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陪她说话聊天,而晚上就只有她一个人,潘毅经常早出晚归,她一个人守著大房子,只有寂寥跟孤寂不断的啃噬著她的心灵。
她真的觉得好无聊,觉得生活过得好空乏!
她很闲,闲得一个人觉得时间太长,想出门,却没有一个可以聊天的伴,不知道要找谁比较好。
她的至交都有她们的事情要做,只剩下她一个人,无所事事。
商漓烟忙著适应她的新生活,忙得一场胡涂,就算打电话给她,跟她说话的时间总是匆匆三十秒内结束!
蓝蕙心忙到昏天暗地,就算是打手机找她,也时常是关机状态。
她们三人好不容易前两天聚会见面,却也是在一小时之后就分道扬镳。
她居然会在她们的瞎起哄之中跟她们一起下赌注,天!这两天她是后悔不已,噬脐莫及!她真的觉得自己当时太呆太傻也太赌气了。
潘毅怎么可能会爱上她?
他已经跟她说得很清楚,很明白了,她想要他的爱可能难如登天。
他无情的态度伤了她的心,让她尽可能减少跟他碰面的机会,而他也有意无意的避著她,所以,他们两人都互相避开,要接触的机会可以说是难上加难。
现下,他们两人虽然同处在一个屋檐下,但是,故意赖床的她早上起床时,他已经出门上班了;他加班晚回来,她也已经早早就去会周公了。
他们根本就见不到对方,他们之间没有互动,没有见面,要怎么让他爱上她?就算是爱神也没辙吧!
她所知道的新婚生活都是从言情小说里获得的讯息,小说的世界里男女主角过著浪漫而知性的甜蜜生活,可是,是不是每一对结婚后的男女都是如此呢?她想,应该不是吧!小说毕竟是小说,是虚拟的,是梦幻的,至少,她觉得自己婚前跟婚后没啥两样。
潘毅不跟她同床共枕,她的心里充满感伤。
他还是没有把她当成家人看待!
唐语诗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他真的彻底执行了他所说的话——
你只是一个外人,就算你成为我的妻子,外人这个身份一样不变。
虽然你拥有潘太大的头街,不过,也仅只于此而已,不论你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我都不会给你,更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他真的说到做到……
就算她偶尔早起,除了新婚后第一天早上他会理她以外,接下来他看到她时也只是把她当成隐形人,或是当成陌生人,视而不见,就算她叫他,他也充耳不闻。
他真的好冷,冷得像冰块!唐语诗偷偷的在他背后替他取了一个名实相副的绰号,就叫他“冰块男”。
蝉鸣声喧噪一时,时常齐声唱奏,让她心生羡慕。
蝉儿有伴,哪像她,一个人形单影只,只能自己找事做。
她还没告诉他,她在潘爸爸过世之前就已经保甄上了大学,只等九月就可以当大学新鲜人了……
不过,她想,不告诉他也无妨吧?毕竟,他也不想知道她的事,她何必再让他心烦?
“潘太太,吃饭了。”房管家从屋里叫道。.
唐语诗回道,“我等一下再吃。”
潘太太?她觉得这个头衔她一点也不称职!
潘毅根本就不把她当做是一回事,他是把她娶回来了,但是,他存心漠视她,存心把她冰封起来,他整个人更像工作狂一般,晚上下班回来一定是夜里十一,二点左右,对她完全不闻不问、不理不睬,让她愈来愈觉得自己结这个婚是结错了。
或许,打从一开始,她就不该跟他结婚!
她真的觉得他被她绑住了,他不自由,她也没有自由可言。
虽然她是潘太太,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两个陌生人。
是不是应该离婚呢?她抚著下巴,开始认真的思索起来。
离了婚,她可以给他他要的天空,也可以让自己呼吸自由的空气。
她不会离开这里就饿死,因为她身上有潘爸爸之前留给她的零用钱,她也能靠自己的能力打工赚钱,所以,她不要潘家的财产也能养活自己。
如果她要离婚,他一定很高兴吧?毕竟他们的婚姻完全没有实质意义!
她愿意把自由还给他,如果这是她唯一能够为他做的事,她愿意去做。
他若是怕她会拿潘家的财产,她可以打电话给尤律师,言明她对于潘家的财产全部放弃,她宁愿分毫不取,只要离婚!
若他能够脱离她,他应该会很开心吧?她揣测著他可能有的反应,一颗芳心依依不舍、沮丧而没有活力。
离开他,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可是,一直相敬如“冰”下去,她真的会疯掉!
她愿意把自由还给他,只要他可以不要再像冰块那般的冷!
好,就这么办!
他不想见到她,她就走得远远的,因为,她真的觉得被潘毅忽视还有仇视的日子过得好痛苦,比潘爸爸离开她还要难受。
长痛不如短痛,离婚吧!
第四章
接到尤律师的电话,潘毅整个人如坐针毡,放下电话后,他咬牙暗自低咒。
“她就不能不给我出状况吗?”
潘毅拨打分机给秘书,“下午的会议一律取消!有任何重要事情都往后挪,明天我回来再一起处理。”他一脸严肃的说完就从董事长办公室冲了出去。
跟董事长办公室紧邻的秘书室里,秘书跟助理秘书都看到了潘毅一脸的火冒三丈,她们两人面面相觑,感到不可思议。
跟新任董事长相处的这段日子里,他向来是冷漠不可亲近的,居然会有怒火滔天的神情,难怪她们会感到讶异了。
不过,她们不多话,自顾自的忙碌起公事来。
潘毅搭电梯直接到地下室停车场开车,他有著满腔的怒火,一脸铁青难看。
唐语诗居然敢打电话跟尤律师诉请离婚!
她果真露出本性了!他把她冰封,对她置之不理,她终于按捺不住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很好,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拿潘家财产是吗?他会让她知道,她一分一文都拿不到!
潘毅启动引擎,一路猛踩油门,狂飙到家。
唐语诗打完电话后正在餐厅吃著饭菜,听到了熟悉的车声,她感到不可思议,本以为是听错了,但是,潘毅的身影一步一步的接近她,她眨眨眼,再眨眨眼,差点忘了将嘴里的饭菜咬碎吞进喉咙。
“现在都几点了?你居然在吃饭?”
“呃——我中午不饿,现在两点吃刚好有胃口。”
潘毅一脸要杀人的表情,恶狠狠的瞪视著她。
唐语诗感到心里一酸。他就不能给她一点好脸色看吗?她究竟哪里得罪了他?
“你不是在上班吗?”她垂下头不看他的脸,试著找话题跟他说话。
“你想离婚?”潘毅扬起浓眉,重重的从鼻孔里冒出一声冷哼。
“咦?你怎么知道?”唐语诗以俏皮的口吻问道:“难道我们心有灵犀?”
她的心里其实是吓一跳的,因为她料不到他会这么快就获得消息,应该是尤律师告诉他的,她不晓得他是怎么想的,也不想在两人之间引起战火,所以只能用比较轻快的口气故作天真的当开场白。
潘毅气得想要吐血。
他目光如炬的瞪著她,“你不要装傻!你跟尤律师告什么状?我让你在这里白吃白喝白住不好吗?你为什么想要离婚?”他咬紧牙关,加重愤懑的语调。
唐语诗浑身一颤,因为他的话语太过伤人。“原来,你认为我在这里是白吃白喝白住……我想,我真的该离开了……”
其实,她可以打工养活自己,可以住在学校宿舍里,这几年光潘爸爸给她的零用钱最少也有六位数,她只是想要见他,想要跟他生活看看,才会一直住下来。
跟他结婚,并没有她想像中来得好。
潘毅在他们两人之间筑了一道好深好深的鸿沟,她怎么努力踩踏也跳不过去!
他们的婚姻原本就很不实际,很像是小孩子在办家家酒,只是一场可有可无的儿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