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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爸爸怎么还没有来?”吃着青菜,时子瑗吞咽问道。
林珍夹了块肉到林奇的碗里头,接着才朝时子瑗看去,回道:“你爸今天据说是接待一个大的供应商,说是吃饭要吃到七八点左右,你爸得陪同,等他忙完,估计八点半就到了。”
时子瑗撇了撇嘴,老爸这几天怎么又忙起来了,耸了耸肩,再夹了一青菜入口。
林珠依照时子瑗的计划,一声不吭的在那坐着,一口一口的吃着饭,似乎下午的事情完全没有发生一般,很正常。
林宝笑嘻嘻的夹起一大块肉,两眼冒光,朝江欣道:“小桥,你还真了解大姐,大姐就喜欢吃这半肥不瘦的肉。”
说着,正要吃——却被一无情的声音打断。
“大姨,你这要是吃下去,可就是…呵呵,呵呵。”
林宝眯着眼看着时子瑗,露出一个比苦瓜还苦的苦笑,两眼痛苦的将肉放到了江欣的碗里,“呵呵,呵呵,妈,这肉您也爱吃,您吃,您吃。”
林宝喜欢吃这半肥不馊的肉其实还是从江欣那遗传来的,只是江欣怎么吃都不胖,而林宝,简直是喝开水都胖,这就是差距。
“大姨,要坚持,来,多吃青菜,营养多多。”时子瑗奸笑着夹了一把青菜到林宝的碗中。
林宝狠狠的瞪了一眼时子瑗,然后想到那事,又只得乖乖的吃青菜,入口即苦,谁有她苦,被外甥女压得死死的,但是却还觉得外甥女有道理。
“哈哈哈哈哈——”众人大笑,这大姨被外甥女压着一头,还是头一回见。
笑了过后,便沉寂,因为大家没忘记今天一起吃饭的目的。
“咳咳,爸,我看,这阿珠…”林豪放下筷子,准备开始今天要商讨的事情,他是大哥,自然要起作用。
“阿珠的事情我已经决定了,不需要再讨论。”
林奇面色一沉,压低声音,打断了林豪要说的话。
林豪顿时面色一窘,咽下了他刚刚想说的话。在这家里,他最怕的是林奇。
“爸,阿珠的事情,我看我们还是再商量商量,是不是?”林宝作为老二,她语速比较快,还没有等到林奇打断就笑嘻嘻的说完了。
林辉也点了点头,“爸,我看大姐说的有道理,阿珠自己也有思想,我们总不能不考虑下她的意见就帮她做决定。”
林辉最像林奇,这说话,说得也有分寸,和林奇有得一比。
只不过——
“阿珠的事情,我已经决定了,谁都不许再说什么。”嗓音比之刚刚更为严厉且轰响。
林奇这么一吼,打断了一杆子人接下来要说的话。
“爸,你都不知道,你叫我去卫校,我连看到血都怕,你叫我去,这不是…”
林珠开始了时子瑗导演的‘戏份’了,那眼珠子氤氲着水雾,嗓音委屈。
“什么?你什么时候怕血了?”林奇变了声调,皱着眉问道。
江欣抬眸,正好看到时子瑗朝她眨眼,也就明白了什么,为难的开口,“老头子,你难道忘记了阿珠在小学的时候打预防针就是因为看见了血昏倒了吗?这一昏,可就是一天,这要是到了那卫校,可不就…”
“有这事?”林奇转头看向江欣,疑惑的问道。
“诶诶诶,爸,这事我也知道,那天还是我背着阿珠回来了。”林宝眼睛眨了眨,心不跳面不改。
“爸,一说起这事,我还真有点印象,那时你一天都在河里捞鱼,你是不知道,阿珠那个害怕劲哦,都脸色苍白了,我这个做哥哥的都看不下去了。”林辉正色说着,一边还不屑的看了林珠一眼。
时子瑗看着大姨和小舅,这效果,太能演了。
林奇低垂下头,叹了一口气,似乎在沉思。
时子瑗趁机给林珠眨了眨眼,让她继续。
“爸,我是想清楚了,我可以依照爸的意思去卫校,可是,我们也得考虑一下病人吧,要是我拿着针一直抖,弄错了方位,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林珠摇了摇头,一脸的担忧。
时子瑗一看,这小姨看来还真有点演戏的天赋,瞧,这演得,简直那逼真。
这阿珠什么时候怕血了,拿着鸡都敢看都不看就砍下去了,这还怕血?林珍想要反对——就被时子瑗碰了碰手肘阻止了。
“好,既然这样,阿珠就不要去什么卫校了,干脆报考一个师范好了。”
冷不伶仃的,林奇冒出这么一句,又搅碎了众人的意图。
时子瑗叹了口气,环视了下众人,看来还是要自己出手。
这教师也是一金饭碗,看来林奇的铁定心了。
“外公,您先吃块肉,这肉可是瑗瑗给您夹的喔,一定要吃。”时子瑗站起身子,夹起一块大肉,放置到了林奇的碗中。
“还是瑗瑗懂事情。”林奇夸赞。
时子瑗坐好身子,顺着林奇的话说下去。
“外公,这可是瑗瑗老师教得好,老师说,要尊敬长辈。”
“哟,瑗瑗,这是哪个老师教的?”林奇突然来了兴致。
时子瑗眼巴巴的站了起来,饶过一干人等,然后挤开一个位置,坐到了林奇身旁。
“外公,这个是瑗瑗的语文老师教的,这老师除了说这个,还说要尊老爱幼,瑗瑗可喜欢老师了。”
“恩,你这个老师确实很好,当老师就是好。”林奇肯定道,顺带撇了眼林珠的方向,意有所指。
“外公,要是小姨也当老师的话,肯定会教很好的,是不是?”时子瑗的下巴高高抬起,仰得她脖子都酸了。
这话一说,时子瑗仿佛感受到一道要把她‘凌迟处死’的灼热视线,不用说,肯定是小姨林珠了。
林珠眯起危险的双眸盯着时子瑗的眼睛,心想,这小妮子不是来捣乱的吧。
林奇奇怪的看了眼时子瑗,这丫头难道不是准备来说服他让阿珠去上戏剧学院的‘说客’?
心里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恩,瑗瑗说得没错。”
“但是,外公,你知道吗?那语文老师竟然还对瑗瑗说她不喜欢当老师。”时子瑗话锋一转,这意思完全变了,那道灼热的视线似乎黯淡了些。
“喔…为什么啊?不是说她是好老师吗?怎么又不喜欢当老师了?”林奇支着手肘问道。
这外孙女看来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了。
“瑗瑗也问过,然后那个语文老师就对瑗瑗说:瑗瑗,你千万不要放弃自己的梦想,这当老师固然好,但是老师却不喜欢,因为当着老师我不开心,不快乐,用这样的心态来教你们,老师觉得愧疚,所以不喜欢。”时子瑗装作像是一个老师的模样,暗暗压着嗓音说道。
林奇笑了笑,“那老师还说什么?”
时子瑗换了一个姿势,竟然站到椅子上了,“哎呀,外公,老师说得可多了,瑗瑗和你说,这做老师啊,不能骂学生,不能打学生,还不能穿得漂漂亮亮的,而且还听说有人当了老师都好久嫁不出去,要是小姨嫁不出去了怎么办?”
林奇听完,思忖,接着眼色一凛,正要说话,却听得门外一声——
“嘟嘟嘟——嘟嘟嘟——”
哪来的轿车?时子瑗不由蹙着眉头想到,这关键时期。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还源源不断了,似乎就在门外。
正在大家蹙眉时,时开民突然冒出头来,一进门就开口问林奇:“爸,您这里有比较近的路吗?”
“怎么啦?”林奇倏地站起身,走至时开民的面前。
“爸,我有一个朋友——”时开民还没有说完,就有一个西装革履、差不多三十岁的人握住了林奇的手,笑着道:“大叔,您好,我是谢铭,是开民的朋友。”
时子瑗立马瞪大了眼,他说什么,他叫谢铭,再仔细一看,时子瑗又惊又喜的捂住了嘴巴——他不是……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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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昨天看到一新闻,说一二十岁男子因为经常通宵上网,导致昏迷吐血…导致紫有恐惧症…不敢熬夜了…
8陆家人到访
林豪一把抓住了时子瑗快要掉下的身子。
原来,时子瑗过于激动,竟然忘记了她此刻正站在椅子上,要不是林豪手快,她都要摔在地上去了。
这句话,还不足以让时子瑗彻底清醒过来,那细长的柳叶眉,呆滞的黑眸,那薄且红润的唇瓣微微打颤着,这被抓住的手还在身侧发抖,这都是激动的表现。
“大舅,那个叔叔说,他叫谢…铭。”时子瑗微微抬起一只手,话不成声,语气不可置信,声调里似乎喉咙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似地沙哑。
林豪眼眉一愣,将视线转看时子瑗,“瑗瑗,你怎么了?”
这外甥女啥时候变得那么安静而且好像身子在发抖,但是他看到她的眼神明显是热切的,炙热的。
时子瑗身子一滞,正了正身,摇着她那小头颅,“没事,没事,那个叔叔…”
她能说她看见了一个后来全县乃至全市的首富吗?这谢铭上过报,那上报后的他就是他现在的翻版。
谢铭,A县人,1988年开采了皖金山,这皖金山的金子如这山名,几乎遍布是金或者铜或者锡,这矿储量直至时子瑗重生回来那一年还源源不断;皖金矿业简直就是A县第一大矿业,A县的生产总值、年收入总值都与它挂钩;在1998年打入了A市市场,解决了多少就业问题;…2009年还特地创办了一所大学:皖金大学,而这所大学正是在时子瑗读高中那个学校的旁边…
一系列的事情,在A县不止有皖金矿业,还有后来出现的皖金酒店,皖金大夏…等等等等,只要是第一批投进在皖金大业的股份的人,少则是百万富翁,多则上亿,而这个谢铭,就是这皖金的董事长,创办者,A县的首富…
这样子的大事,时子瑗是忘都忘不了,因为这皖金大夏,简直侵袭了整个A县县城,这个创办人就在她的面前,她能不激动么?
激动过后,她来劲了,这谢铭现在还壮志未酬呢,今年是1987年,这明年可就开始了,自己还不得早点巴结巴结,还等什么…
想到这,她思想和行动是同一致的,只见时子瑗一把拉开了林豪的钳制,一脚蹬下了椅子,踏着她那小脚,快步的朝谢铭靠近。
“外公,外公,原来是谢叔叔,谢叔叔您好,我叫时子瑗,你可以叫我瑗瑗。”
自告奋勇的事情时子瑗前世从来没有做过,而今天她就大大的自告奋勇了。
谢铭先是一怔,随即低垂下眸子,看到了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那如樱桃的唇瓣,哇,这个是谁家的孩子?真的很可爱。
“谢兄,让您看笑话了,这是我家的女儿,瑗瑗,这今天…她不知道为什么对你那么热情?”时开民不自觉的抚额,心里却想着:这个媛媛,什么时候对谁那么热情过?
谢铭一把抱起了时子瑗的小身子,抬眸看向时开民,“开民,刚刚我还想着这谁家那么可爱的孩子,原来是你的啊,这孩子,喔,不,瑗瑗,我看到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我就喜欢得紧呢,你可真有福。”
谢铭突然想着,他自己是没有女儿的,只有一个调皮捣蛋的儿子,今年八岁了,虽然是自己亲生的,但是却感觉还不如这个才刚刚见面的小女孩那般亲切。
时开民不明所以,这谢铭,他可是有听说的,他的背景可不一般,这县长大人还是这谢铭的姐夫呢,自己要不是因为那家酒店的供货问题,和自己压根就搭不到边的,这好心的自己喝了酒他开着小车送自己回来,这路况自己不是很熟,才进来问问自己的老丈人。
“谢兄,这孩子胡闹呢,您还是把她放下吧,都七岁了,抱得肯定累。”时开民想了想还是小心为上。
时子瑗被抱起,立马一身酒味席卷了她的鼻尖,忍不住的捂住了口鼻,“谢叔叔,您喝了好多酒,好浓的酒味。”
这一刻,时子瑗暂时忘记了谢铭是首富的事情,被酒味熏的。
“开民,你看,你看,就你这女儿和我说实话,看来,今天确实喝太多的酒了,”谢铭笑着对时开民说着,一边还是放下了时子瑗,“瑗瑗,你上学了吗?还是在上幼儿园了?”
“瑗瑗已经上完一年级了,开学要上二年级了。”时子瑗镇定的答道,那脸颊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谢铭一怔,难道自己猜错了这丫头的岁数?朝时开民看去,问:“开民,你这女儿才不过六七岁吧,怎么开学要读二年级了?”
这农村的教育自己是有点知道的,自己的儿子八岁,依靠着关系,早读了一年的书,这才九月开学读两年级,这小女孩怎么可能读两年级。
“谢兄,您不知道,我这女儿,懂事得很,当我知道她直接读一年级的时候都吓了一跳呢。”
时开民虽然说话挺含蓄,但是这语气里的自豪那可不一般。
浓眉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