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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秒他就浑身发颤了。
“沐云,你给我打开,这什么破箱子。”
这声音,明明显显的,就是陆海萱高调的声音,带着一股子咬牙切齿的味道,恐怕是在里面带了太久了。
“大…大…大小姐。”沐云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时子瑗和陆羽听到这声音,皆一怔,时子瑗眼底划过一丝兴奋,而陆羽则是黑眸一沉,这个姑姑怎么又来了。
时子瑗和时开民说了声‘爸爸,我去看看’之后便小跑至那辆银灰色的小车那去了。
当她跑过去的时候,沐云正在手忙脚乱的解着套在箱子上的红绳子,额头上的汗水直直的留下了脸颊,然后留至他的内裳中,气息有些沉重。
“姑姑,你怎么把自己当成礼物来了?”时子瑗嗤笑着说道,高高扬起眉角,明媚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好笑的意味,她可没有想到这个陆海萱还有那么可爱的一面,竟然把自己装在了一个箱子里,她这般形象不就毁了么?
终于,沐云松了一口气,因为箱子解开了,这陆海萱也从里面出来,还是一身时尚的装扮,只是那高跟鞋已经不见了,如海藻一般长长的波浪发丝已经变成了直发,肆意的倾泻在她的肩膀和后背,看上去别有一番滋味,倒是清纯了不少,一改成熟女人的气质。
时子瑗一看,才两天,就变了一个人了,这陆海萱还真‘善变’。
“怎么?认不出我来啦?”陆海萱妩媚的掀了下她那一头及臀的发丝,美眸眨了眨,这外表变了,这性子还是一个样。
时子瑗俏皮的勾了勾嘴角,使出力气,一把把车内的陆海萱拉了出来,其实是陆海萱压根没用力,不然就凭时子瑗那小身板哪能拉动她。
她们这般说着,而另外一头,谢铭已经被时开民和林珍拉进了新房子里去了。
谢铭本来就怀疑着陆羽的身份,这沐云一出现,再加上一辆小车,这足够证明着陆羽的身份不一般,但是他的身份也不一般,何况还是一个小孩子,他也就没有怎么在意。
这齐云拉过了赵世宇,肯定是和他们一起进去的,这谢铭他倒是见过那么一回,不过谢铭是记不得他的。
他们走之前,时子瑗一直感觉到似乎有一道意味不明,含着恼羞的灼热视线看着她,她可以确定肯定不是陆羽,陆羽看她的眼神不是这样子的。
“你怎么又来了?”嗓音带着一股气愤的意味。
陆羽对陆海萱是没什么好脸色的,刚刚把她送走,这会才过几天又来,他自然不高兴,这一不高兴,语气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陆海萱轻轻的‘切’了一声,优雅了的转了个身,完全无视陆羽那双暗藏着多种不明的眼神,理了理时子瑗及肩的头发,“瑗瑗,这回姑姑给你带了好多的东西,有洗发露、沐浴露,还有什么防晒霜,驱蚊的,一一都带了,这就是给你入住新家的礼物了,我呢,是一个惊喜,怎么样?有没有很高兴?”
那眼眸明显就是一个等待被夸的孩子,她和时子瑗倒不像是个正常的大人对小孩,而是两闺蜜了。
“真的啊!”时子瑗一喜,明媚的眼眸睁得大大的,她没有想到,这陆海萱竟然想得那么周到,什么都买了。
现在农村的生活条件哪那么好,刷牙的即使是牙膏,也是劣质的,时子瑗前世可就只刷黑人系列的,其他的牙膏用不惯;最最最重要的是,时子瑗还发现她现在洗头洗的是肥皂,压根洗了就伤头发,到现在,她的头发还是没有一点光泽,想养长头发也不能养,不然这一年过去了,自己至少也得长到可以扎了,她不是没有到县城里看过,但是都找不到合适的洗发露,当然也就没买…
陆海萱修长的手一挥,“沐云,你到后背箱将东西拿出来,一一放进瑗瑗的家里。”
陆羽听闻,稍稍缓和了脸色,只是他一想起着几天他过的日子,又不淡定了。
“姑姑,明天一早你就可以回去了。”
而陆海萱美目一眨,不屑道:“我才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们呢,明天我就要走了,今晚我就得回市里去。”
她这趟的专门来看时子瑗的,她这一出国,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三年,所以她带的东西简直在时子瑗家三年都用不完的生活需用品,满满的一后背箱,看得沐云眼神发颤,他怎么就不知道陆海萱大小姐什么时候放上去的呢。
她这一说,陆羽那不淡定的神色就淡定了。
她们边说边走着,这都到七点了,时子瑗家这晚上还是来了许多的人,不过大多的男子,这陆海萱和时子瑗、林珠这众多的人坐在同一张桌面上,而那赵彦和谢铭的身份都不一般被安排到了一个里屋坐着,另外的林奇和时建两人倒是一桌子坐在了一起,这两家亲家除了那年林珍和时开民结婚的时候坐在了一起之后就从来没有在同一张桌子吃过饭了,两人喝酒、划拳什么的…
吃完饭后,陆海萱果然走了,谢铭和赵彦两人留在了时子瑗的家里,因为两人实在是喝得大醉,直说不回去了,也就留在了三楼的客房去了。
时子瑗也终于知道了她被谁一直气愤的盯着了,原来是谢铭的儿子谢航辛,这个八岁的小孩子的眼神从来就没有移开时子瑗,时子瑗心里纳闷着她都不认识也没有见过,怎么就被人给惦记上了呢。
陆羽和凌霄、何小燕也在十点钟回去了,而这赵世宇和谢铭两人四目相对,被林珍安排到了时子瑗旁边的一间房,原本是时子瑗弟弟宝宝的房间给了他们先凑合着睡了。
翌日,时子瑗是在林珍的呼喊声中醒来的,待她下去的时候,这赵彦、谢铭,还有他们的儿子赵世宇和谢航辛都坐着在吃早饭了。
时子瑗面色顿然一窘,急急忙忙的到了厨房梳洗了一番,五分钟就搞定了,出来,急匆匆的就冲到了时开民的身旁,准备吃饭。
“开民,你这个女儿倒是很有意思。”谢铭放下筷子,笑呵呵的看着时子瑗道。
这小女孩竟然一点都不怯场,直冲上来就吃饭了,眼睛里完全对他的探究毫无反应,不能说是太傻太纯,只能说她是太细心,而且太大胆了。
时子瑗其实不是没有感觉到谢铭看着她的眼光,只是她把她的羞愧都紧紧的藏进了心里了,她面上可是淡然一片,一点都看不出破绽。
时开民一把给时子瑗夹了青菜,一边应声,含着股笑意,“这孩子总是毛毛躁躁的,没个形象。”
“不不不,你这女儿我可是喜欢得紧,要不,开民,我们来认个干亲?我想认瑗瑗做我的干女儿。”谢铭第一次见到时子瑗就喜欢得不得了,这会再看时子瑗,心里这有一股想要女儿的愿望就愈发的期待了,这不,毫无预兆的就说出了口。
时开民呆了,时子瑗愣了,谢铭火了,赵彦和赵世宇没来得极看。
“谢兄,您真是说笑了,这认干亲,我这…”时开民明显的知道了一些谢铭的身份不一般,他这些个大半年虽然接触了不少的有钱人老板,但还是难以改掉农村人股子里的纯真,这不,他认为是自己攀不上呢。
谢铭不看时开民,他只看着时子瑗,时子瑗此刻的形象很出丑,一口还未夹进嘴巴的菜就这么挡在了嘴门边。
时子瑗惊讶得说不出话,这个未来一县的首富竟然说要认她做干女儿,这…这…这…简直比天上掉馅饼还要让她震惊。
“瑗瑗,你说想不想做叔叔的干女儿?”谢铭嘴角噙着笑意温柔的问道。
终于反应了过来,水汪汪的眸子闪过错愕,前世老妈是有过让她认亲的打算,要认的那家家庭生活状况很好,但是就是自己一直都撇不开话,叫别人一声‘爸’,那么这一次,是否和前世一样呢?时子瑗心里有点被搅乱的感觉,很复杂。一方面,这个谢铭的身份和他未来得到的财富,自己要是做了他的女儿,那还不是明显的富二代了;另一方面,自己好像很难开口叫另外一个人叫‘爸’…
正在这僵局之际,林珍的声音从时子瑗的头顶上响起。
“诶,大家怎么都不吃,是不是菜都凉了,要不我去热过一下?”
终于有一个说话的了,谢铭把头转看林珍,那深邃的黑眸里扬起了笑容,嘴角浅笑,“林珍,你这女儿我想要认她做干女儿,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
面容一滞,林珍停止了正要端菜的手,接着一喜,自己的女儿算过了命,在十岁之前肯定是要认一个干亲,这事情她都还没有和老公商量呢,这就送上门来了一个,而且这个谢铭似乎家里情况不一般,怎么会想到认自己的女儿为干女儿呢?
其实这谢铭他心里也有打算,自从那次让小夏去查了时开民的底,心里就对时开民上了点心,认为这时开民可以收归自己所用,这时开民老实,但是又不缺精明,这完全是一个做老板应该有的样子,自己正要干一番大事,需要找合作人,这时开民倒是可以作为其中一个;这时子瑗他也喜欢,人不仅可爱,而且聪明,这认干亲一认,他可就和时开民一家有亲戚关系了,这一层,更加为自己要做的大事作为参与者的保障。
沉吟一刻,林珍觉得这法子行,省得还要找过一个人家,“谢先生…”
“不不不…叫我谢铭就好了。”谢铭忙打断了林珍的话,这称呼可表示着人的亲疏。
林珍也不推托,“谢铭,瑗瑗今年是七岁了,本来我到寺庙里求了她的命,显示说是要在瑗瑗十岁以前认一门干亲,本来我这段时日还托人去问了问,这都还没消息,没想到,您这就来和我说了,反正我是同意了,您这门干亲可是我们家高攀了。”
时开民蹙了蹙眉头,看了眼林珍,自己有告诉过自己老婆他的身份,这谢铭不是一般的人,这老婆怎么就答应了呢。
果然,时子瑗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前世的时候就在八岁开始就被林珍带着到别家走走,实质上是带着目的的,原来是相信寺庙求签的,前世没有认干亲,硬生生的被林珍压着认了一座桥,这外婆还在时都叫着她‘小桥,小桥’的,不过,这一世,怕是不能这样叫了,因为还有小舅妈叫做‘小桥’。
“谢铭大哥,这件事我老婆她不能做决定,我决定把这事情交给我的女儿瑗瑗,要是瑗瑗答应叫您一声‘干爸’,我没问题。”时开民倒是很尊重时子瑗,一如前世一般,硬是没强迫让时子瑗叫过别人一声‘爸’。
这话一说,这桌子坐的众人都齐刷刷的看向时子瑗,时子瑗顿时坐如针毡,想要走,又不能走,这把事情都推在她的身上了,难道自己要像前世一样就是不认吗?不,这一世,她要改变,她不允许再出现前世一样的事情。
“干爸。”
这两个字干脆、利落,实则在时子瑗的心里却辗转、纠结了多久,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已。
“好好好,欸,女儿。”谢铭很高兴,一连说了几个好字,证明着他此时的兴奋。
接下来的暑假日子,时子瑗过得很忙碌。
先是言桓答应了她的要求,她也答应了言桓二八分的打算,拼命的赶了十几副包包款式出来;接着就是认干亲的一系列事情,这认干亲不是嘴上说说就行了,还要请人吃饭,找人见证,这一来二去,半个月下来,时子瑗终于瘦了回去;然后就是卖了草药,赚了一大笔的钱,比时子瑗预计的要多得多,和李沁这么一分,倒是分了两万块。
先前凌霄叫陆羽买的东西也见分晓了,原来这凌霄是打算在草药拔完之后种其他的东西,至于种什么,凌霄可是准备了足够的时间实验了很久,就是时子瑗一直不理解为什么凌霄老是在李沁的院子里种着一些花花草草了,这样一来,时子瑗出资,凌霄搞研究,也是五五分,至于李沁,他是不在乎的。
两个月的日子一晃而过,又开学了,只是让时子瑗没想到的是自己竟然在肖艳的班上,这让她吹嘘了很久,这算什么事,不想见到海偏偏见到了。
肖艳对时子瑗的态度不冷不热,上课就上课,下课就下课,倒是让时子瑗轻松了不少,也省了不少心。
时光飞逝,当嫩枝变成了茂林,当茂林脱落,当寒风袭身,当暖意来袭…一年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今年年初,谢铭果真如时子瑗所知道的那般,开采了皖金山的金矿,不同的是,这金矿,时开民参了一股,占百分之十,待时子瑗知道的时候,都高兴的要跳起来了,这富二代她可是做定了。
还有一件事就是时子彻,时子瑗的弟弟宝宝,这时子彻这名可纠结了时爸很久,因为这个名字不受李丽琴的待见,但最终还是确定了这个名字。现在的时子彻是彻头彻尾的一个小胖子,嘟嘟的脸,走一步路,他脸上的肉就颤一颤,时子瑗经常喜欢叫他‘嘟嘟’。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