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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刀子上沾到的血迹往草堆里蹭了蹭,待擦干净后,这才挥舞了两下,对唐糖笑问道:“这是你的?”
唐糖迟疑的点了点头,不知为何,从见到这少女的第一眼起,她便不觉得此人讨厌,相反,还由衷的多了一丝欢喜,为这份直言不讳和大胆敢言的真性情。
“连我都不敢与杀红了眼的狼近身搏斗呢,你好厉害!”少女的眼睛瞪得浑圆,满满的皆是敬佩。
“我也是碰巧,若非姑娘营救及时,只怕也是小命难保。”唐糖羞赧地摇了摇头,心知这功劳绝不在自己身上,哪敢居功自恃。
“科齐族的男子不如女子来得勇猛,怪不得当不了战士只能当淫贼,真是羞羞脸。”少女毫不忌讳的当场嗤笑着雷尔查等人的无能,末了还伸出修长的手指刮了刮脸颊,举手投足皆是天真少女才拥有的憨态可人。
唐糖抿唇一笑,反观雷尔查等人的脸色,数十个大男人竟被一个小丫头教训,还不敢反驳,真叫人大叹一声好。看来这望星族也非雷尔查口中形容的那般恐怖,至少与食人或是人祭搭不上什么边吧。
少女见唐糖偷笑,便也跟着笑开了,她走至唐糖面前,将短刀交至她手里,继而双手叉腰,歪着脑袋道:“你好漂亮,都快超过我的阿茹娜姐姐了。嘻嘻,我喜欢你,你就是他们这些淫贼送来的人祭?”
唐糖忍俊不禁,为少女毫无掩饰的喜与恶,便也大大方方地承认道:“他们说要送名女子给你们,我见这几十个人里头就我一个女子,大约便是我了吧。”
“嘻嘻,姐姐不仅人长得漂亮,说话也很有趣。”少女笑得眉眼弯弯,夸奖完唐糖后,又转头向一处的林中喊道,“喂,你们别躲着了,先生也快出来吧。”
随着少女的话音一落,林子里果然又嗖嗖地冒出几个人影,皆是身着劲装马靴的年轻男子,眸中的兴奋尚未褪去,干净的脸上同样扬着开心的笑容。他们的衣服上镶有皮毛和一些骨牙饰物,身背弓箭,宛如战神降临,虽年轻,却气势逼人。
再然后,又听得拨草声,在那些年轻男子的身后,缓步走来一人。众人定睛一瞧,却都被吓了一跳。
第八十三章
此人身着暗紫长袍,一副书生打扮,脸上却带着掩面的鬼脸面具,诡异万分。那面具通体暗红,猩红大口,森白獠牙,青眼独角,仿佛地狱来的勾魂使者,带着几分森冷与邪气,让人不由得心悸畏惧。
再看黄衣少女笑意融融,倒是很习惯那紫衣男子这副打扮,还热情地迎了上去,嘟着小嘴道:“先生好慢呀。”
紫衣男子呵呵一笑,嗓音恁地是低沉悦耳,他负手立于众人面前,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摇头道:“慢?我怎觉得不早不晚正正好好呢。”
“反正先生说什么都是对的,我说不过先生。”
怎知,唐糖一听此鬼面人开口,登时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只想透过那竦人的面具看清此人的真面目。那笑、那声音,她几乎可以确定眼前的人绝对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紫衣男子似没感受到唐糖的注意,仍自顾自地与望星族的那些人说着笑,倒把雷尔查等人完全的晾在了一边不闻不问。
雷尔查略感尴尬地咳了咳,想要打断他们的对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带来的侍卫早在与狼群的搏斗中疲惫不堪,但眼前的望星族只怕是比狼群还难以对付的一群人。
也可能不欲再见生人面孔,少女停止了笑声,转而一脸嫌恶的朝雷尔查摆了摆手道:“既然人已送来,你们可以走了,难道还想留在这里被狼吃吗?”
“这……”雷尔查一脸为难,这就算完了,难道连他们的族长都不用见一面、寒暄几句吗?
“这什么这,平白惹人厌,你们要不想走,就换你们当人祭如何?”
“如此,那在下就此告辞,还请姑娘和几位代我科齐族向贵族族长问个好,顺便和那位阿茹娜道个歉,我族无意冒犯贵族,望今后两族能化干戈为玉帛……”
“玉帛就算了。”少女不客气地打断道,拉起唐糖的人便向他们的人所在之处走去,边走边道,“我阿爸才不屑你们的问好,阿茹娜姐姐也不需要你们的道歉,走走走,离这里越远越好。”说完,便带人先行一步向树林深处走去,再不回头看上一眼。
少女一走,其余几个年轻男子也纷纷掉头而去,唯有那紫衣男子很是优雅地朝雷尔查拱手一揖,这才尾随而去。
众人走后,雷尔查才脸色一沉,拔出刀狠狠地砍向身旁的大树,继而整了整略显凌乱的衣冠,道了声“走”,便领着族内的侍卫们向着相反的方向离开了大山。
这边厢,唐糖才从少女和雷尔查的对话中理清了头绪。原来这件事的始末大致便是:
(以下是恶搞经典歌曲《小芳》的版本,咳咳,主要是最近这几章太过严肃,羽毛也想活跃下气氛)
族里有个姑娘叫阿茹娜
长得好看又善良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辫子粗又长
和淫贼相遇的那个晚上
她和他来到星河旁
未被调戏的经历
使她羞且恼
科齐族倒了大霉
望星族长勃然大怒
科齐族献上了人祭
倒霉糖果不幸中招
黄衣少女的阿爸是望星族族长
免遭人祭的事还要靠她
紫衣男子的来头绝对不会简单
就怕是那个人
————————————————————回归正经——————————————————
雷尔查的二弟,也就是科齐族族长雷炽的第二个儿子,极有可能在不知情的状况下,色胆包天调戏了望星族的大美女,该女名为阿茹娜,照黄衣女子的描述,当是族内许多男子心心念念的梦中情人。望星族向来护短,更何况是出了这种有损双方颜面之事。作为族长,自然不肯善罢甘休,于是便提出了人祭这一要求。
而话语中可知,少女是望星族族长之女,从她的态度来看,那戴着鬼面的紫衣人地位着实不低,那一声尊称下的先生究竟预示着何等身份,唐糖无从得知,却也大致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少女脚步轻快的走在前头,时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时而咯咯地抿嘴偷笑,时而瞄一眼身旁的紫衣男子,心情甚是愉悦。她见唐糖默默地跟着,还以为是在担心被当作人祭一事,圆圆的大眼轻眨,笑着蹦跳至她面前,挽着她的手臂道:“漂亮姐姐,不要担心,我会和阿爸说情的,本来这人祭一事就是先生随口提的,族里没人当真呢,就是想为阿茹娜姐姐出口气。如今看到那些淫贼的同伴吃瘪,诺敏我也开心了。所以你就当是来我们族里做客的吧,那个只知道拿女子当挡箭牌的淫贼部族也别回去了,哼哼。”
周围跟着的年轻男子听后,也纷纷大笑附和着,其中有个大眼圆脸的可爱少年咧着一口皓齿,笑得尤为生动,“诺敏姐,你都敢说先生的不是,还有什么不敢的,哈哈!”
叫诺敏的少女转头对少年狠瞪了一眼,又瞥了瞥身旁默不作声的紫衣男子。面具遮脸,也不知先生此时究竟是喜是怒呢。“布和,就你最多嘴,先生都没说什么,你跟着瞎起哄什么!小心我向你阿爸告状,说你偷偷对着阿茹娜姐姐的背影傻笑。”
“我!你胡说!”布和涨红着脸,大眼亦是回瞪向诺敏。
“我胡说我就是小兔子,亲眼所见,当着先生的面,你还想赖不成!”诺敏双手叉腰,亦不甘示弱的反击着。
眼瞧着两人为了点鸡毛蒜皮之事争得脸红脖子粗,其余的同伴也只习以为常的在一旁看着热闹,亦不劝阻。
唐糖很尴尬,这话题本来是冲她说的,也不知从何时开始演变成了这对少年少女无休止的争执。再看看微微发亮的天色,她只觉得疲累不堪,连日来的奔波早已让身体的负荷达到了极限,若是再这般耽搁下次,只怕日头从东行至西,她也不能阖眼休息下。
紫衣男子轻笑着摇了摇头,伸手将诺敏和布和分开,随即抚额道:“先生不过是一小小的占星师,哪里像你们说得这么伟大。”说着,他又摸了摸自己的面具,看看唐糖继而看看在场的其他人,故作沉思道,“既然你们如此看得中在下,这回的祭天也让你们出一份力吧。”
男子说得很是诚恳,只是此话一出,却吓得这些少男少女当场变了脸色。诺敏与布和更是连连摆手道:“不,有先生足矣,我们在一旁只会碍手碍脚。”
唐糖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们,心中几乎已经肯定眼前身着紫衣脸罩鬼脸面具的男子就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又见诺敏等人对他极是恭敬,仿佛在望星族内占星师是有着很高威望的存在。她暗自好笑,若是这些尚算淳朴的族民们知道,站在他们眼前的这位占星师是只十足的狡猾狐狸,专吓唬小孩捉弄老人,可还会与他如此亲近?只怕是和丹落一样能躲多远便多远了罢。
她动了动唇,只觉得胸口堵得慌,紧随而来的是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还来不及呼救,眼前便蓦地一阵黑,下一秒,身子便软软地朝地上倒去。
失去知觉前,唐糖只觉得如坠云端般,四肢软绵无力,意料中的倒地撞击并未如预期般的到来。鼻息间传来一缕淡淡的檀香,好似佛前供奉的香炉,带着使人平静且安神的魔力。伴随着这股安心感,疲惫至极的唐糖终是陷入了深深的昏迷中,再无知觉。
醒来时,唐糖只觉得额前冰凉一片,将她浑身的燥热之气丝丝抽离。她微吟着睁开眼,清新的绿色映入眼帘,仿佛置身自然,让她很是放松。
艰难地转头看向床边,恰巧迎来诺敏略带好奇与惊喜的目光。那张洋溢着活力的小脸上,大眼瞪得浑圆,咧着嘴角,露出白白的牙,将带着两个梨涡的脸颊衬得娇美如花。长长的墨发扎成粗粗的辫子,碎花的裙摆挂着几串叮当作响的漂亮银饰,愈发显得淳朴可爱。
唐糖亦跟着扯了扯嘴角,正欲开口询问,却见诺敏急得摆手道:“你刚醒,别急着说话。渴了没?饿了没?怎么说昏倒便昏倒,是我不好,光顾着与布和吵架了。你先躺着,我帮你倒水去,顺便叫先生来看看你。你放心,先生虽然是占星师,但是医术也很好,比起我们族里那些白胡子老大夫们高明得多呢。”这个心思单纯的少女说话犹如连珠炮般,连唐糖也插话的余地也没有,只能跟着笑。再看她眼神中的崇拜,心知这位先生的地位果真不一般,没想到除了占星师这一身份之外,还兼作大夫的。
唐糖哑着嗓子道了声谢,只觉得身子仍旧虚得很,一点胃口也没有,相反若是想到那些食物,胸口更是一阵气闷,只觉得有什么堵在喉咙口,欲一吐为快。
诺敏替唐糖掖了掖盖在她身上的被褥,小跑着出了门。她的脚步很是轻快,浑身散发的无穷活力倒与如今病怏怏的唐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待人走后,唐糖才眨眼打量了番自己身处的地方,是一间收拾得极为干净的小竹屋。屋子两头开着窗通风,青青藤蔓缠绕在用竹子雕刻的窗格子上,临窗的木桌上放着一盆不知名的绿色植物,就如她第一眼所见,确实是满眼的绿色,让人身处其中,也感极为安心。
只是这一番动静后,唐糖又疲惫地阖上了眼。只觉得恶心感一阵阵的涌上来,且脑袋的晕眩也加深了这种恶心,睡上一觉反而让她觉着愈发得难受了。
又过了半响,竹屋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清新的空气带着一缕若有似无的檀香飘然而入。唐糖忆起这股熟悉的味道,不舍地睁开眼。
屋子门口,身着一身紫衣的男子仍旧脸罩面具,丑陋的鬼脸将他原本的容貌完完全全的掩盖住,也将他真实的表情掩藏了。但见他右手托着一个瓷碗,修长的手指搭在光滑的白瓷上,构成了一幅很美的画卷。
风一吹,浓浓的中药味便充斥在了这间小小的竹屋内。男子轻笑着阖上门,将碗搁在木桌上,手指托着面具的下端,笑问道:“可觉得好些了?”他的笑声中带着几分邪气,让他整个人愈发显得神秘不已。
唐糖不欲再和他绕弯子,见他故意将门合拢,便朝他瞪了一眼,有气无力地揭穿他道:“紫槐,我怎么也受得了你一声夫人罢,你且与我实话实说,这一切都是在他的计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