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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常仁苦笑着摇摇头,暗自叹了口气,转头问孟常信道:“庄里都安排好了吗?”
那孟常信正如外号所言,平时少言寡语,总板着脸,令人不由暗生敬畏之心。他对孩子也很严厉,令他们不由与慈祥的大伯亲近了许多。
他闻言答道:“都已经安排好了。”
孟常仁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时,白云庄的大总管张伟匆匆进了来。
只见他四十上下,双目精光灼灼,左右太阳穴微微凸起,显然是个内家高手。
他快步走到厅中,躬身道:“三位庄主,门外有一自称皇甫青的女子求见。”
三位庄主互望了一眼,均想,此时该不会有什么闲人拜访,而且这名字陌生得很,八成是“剑花会”中人。
孟常义冷声道:“让她进来。我倒要看看‘剑花会’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张总管领命而去,不大会儿工夫,领着一个年轻姑娘走了进来。
众人俱是一怔。只见这女子清秀脱俗,眉宇间自有一股逼人的英气,看面目决不似凶恶之辈。
皇甫青——自然是傅俊杰,扫了堂上一眼,向正中三个气宇不凡的老者施礼道:“晚辈皇甫青,拜见三位庄主。”
他知现下情况,如是表明自己乃男儿之身,不免徒招猜疑,便索性继续将这“皇甫青”的角色扮演下去。
孟常义冷冷地道:“皇甫姑娘,看你年纪轻轻,怎不知洁身自爱,却混迹于那群鼠辈之中呢?”
傅俊杰一愣,道:“庄主误会了,我不是‘剑花会’中人。”
“哦?那姑娘来此是为了……”
“晚辈是偶然得知一则事关‘白云庄’安危的消息,特来告知一声。”
“什么消息?”
“是‘剑花会’,他们已在庄外设下重重埋伏,欲对贵庄不利。”
见三位庄主毫不惊奇,傅俊杰诧声道:“庄主们已经知道了?”
孟常仁温和地道:“皇甫姑娘,多谢你不辞辛苦前来示警,不论我等是否知晓,你总是一番好意。我们本该好好款待姑娘一番,但眼下情况特殊,你也明白。只好请皇甫姑娘离开了。”
傅俊杰连忙道:“老庄主何必这样说!是晚辈卤莽,就此告辞了。”
刚转身要走,忖道:自己既然已插手其中,实不该就此缩手,何况这庄中都是些良善之辈,不知他们可有万全的对策。
忍不住转身回来,复问道:“老庄主是否已有所准备?晚辈不才,如果有需要的地方,愿尽绵薄之力!”
孟常信倏地两眼精芒厉闪,紧紧盯住了傅俊杰。傅俊杰暗赞不愧为老一辈英雄人物。只听他冷言道:“皇甫姑娘,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此事不需要外人插手,还是请回吧。张伟,送客!”
张总管一抬手,道:“皇甫姑娘,请!”
即使如傅俊杰般洒脱之人也不由感到些尴尬。既已如此,多留无益。
他回身之际,忽然看到旁边的兄妹三人投来友善、歉意的目光,心头一暖。冲他们笑着点了一下头,当先走了出去。
由客厅至外门,须穿过四个庭院,十道长廊,极是曲折蜿蜒。傅俊杰暗自留意,从远远近近的轻微呼吸声,断定了一件事:“白云庄”确不好惹!
张总管一直把他送到门口,令两个守门汉子开了门后,又一抬手,道:“皇甫姑娘,在下不送了。”
傅俊杰拱拱手,一纵身,绝尘而去……
第七章 夜袭·义助·脱困
夜半时分,白云庄。
大厅之内仍是灯火通明。三位庄主及二子一女依旧呆在原地,好似不曾离开一步。
厅外忽然闪出三人。俱是青衣黑带,配插兵器。细观之下,还可见其腰间所挂铜牌。
当先一发须灰白,面目稍显狰狞的长者振声道:“‘剑花会’‘飞龙坛’座下特使前来拜会三位庄主!”
孟存礼来到厅前,神色不卑不亢,温声道:“三位难道不懂礼数?可有如此拜庄之理!”
他虽生性温和,但知今夜俱是来者不善,不必纯以仁义之心对之。
张总管带着几个庄丁闻声赶来,见此三人竟能毫无声息地闯到这里,脸色登时一变,一挥手,将他们团团围住。
那三人神色如常,视如未见。
发话之人笑道:“这位一定是少庄主了。当真虎父无犬子!了得了得!”
孟存礼作揖谦逊,问道:“三位究系何方高人,可否先通个名姓?”
那长者嘿嘿一笑,道:“老夫孙乐君。”指着旁边魁梧硬朗之人,道:“他叫高进。”
另一身形精瘦矮小者,自报姓名道:“葛岩。”
孟存礼虽不出江湖,但常听大伯,二伯谈论江湖见闻,当下惊言道:“三位难道是‘刀师’、‘鞭将’、‘地仙’?”
孙乐君点头道:“少庄主果然见识不凡。不错,正是我们。”
孟存礼尚未答话,三位庄主已起身走了出来。其后跟着孟存孝两兄妹。孟常义道:“久闻三位大名,真是失敬!”
孙乐君笑道:“哪里,我们怎及三位庄主威名远播!”
孟常义目中精光忽射,电芒般罩向三人,冷冷道:“听说三位一向是独善其身,我行我素,在江湖上倒也混个逍遥自在。虽做事只凭心念,不论是非,谈不上侠义为本,可也并未作下何等大恶。怎地竟甘于自贬身价入了那‘剑花会’当奴才,跟着做起为祸人间的丑事来了?”
孙乐君脸色微变,高进已怒声喝道:“老匹夫休要狂妄!我们念尔等成名不易,才客客气气地跟你们谈上几句。可不要拿个竿子就往上爬,给脸不要脸!”
张伟喝吼道:“贼等安敢如此猖狂!”示意下,与众庄丁飞身扑上。
张伟使的是一杆鹅卵石粗细的亮银枪。他恨这高进对主子出言不敬,枪尖一抖,挽起三朵枪花,直向其刺来。
高进微微一笑,从腰间抽出一根灰白蛇骨长鞭,猛一振腕,那鞭鞘便忽地弹起,疾点来犯银枪。
张伟只觉手心一颤,枪身已被点住,心中微惊,健腕一扭,以枪杆自下而上斜掠而起。枪招沉猛,呼呼生风。高进侧身斜退,蹲膝踏步,挥鞭迎上。鞭法诡奇,犹如长蛇劲舞。
那高进不愧被称为“鞭将”,鞭法自有独到之处。只见那蛇骨贯劲,节挺如刚,鞭法中混有棍法、剑法甚或枪法!柔中有刚,刚外有柔,端的怪异无比。
反观张伟所使,却是正宗“岳家枪法”,每招每式均带气贯三军之势,勇莫可挡;其间暗辅少林“达摩仗法”,弥补了枪法中有欠灵活之处。即使如此,却也仅是勉强压制住高进的诡异鞭势。
那群庄丁分出八人:四人攻向孙乐君,四人攻向葛岩。
他们所使都是朴刀。四人连手竟演出一种阵法。四人分占四方,以正反四象变化转换身形,忽而只攻不守,忽而只守不攻,忽而攻守兼备。此退彼进,配合甚见默契,显是经过长期严格的训练。而且每个人均是身手灵活矫健,即使单算,在武林也能排上二三之流。
孙乐君被称为“刀师”,一柄厚背钢刀在手,果然耍得神妙莫测,极是不凡。但面对者一干庄众,一时之间也难以破阵。
他抽隙看了葛岩一眼,见其与他处境无差,一双金丝铁爪虽是上下翻飞,劲风凌厉,也是难以短时脱身。
这样,三人分作三处斗在了一起。
那孙乐君三人果然不愧成名多年人物,对敌之时,神思沉稳,吐凝有度,进退不乱,又仗功力深厚,渐渐转入上风。
见己方形势有些不妙,孟氏三兄妹怒喝一声,仗剑奔入战团。
孟娴茹与张伟连手抵对高进。孟存礼、孟存孝分别加入八名庄丁之中。三小虽然年纪尚轻,对敌经验不足,但每人尽得三位老庄主亲传,悉心调教之下,均是身兼三家所长,武功也是不弱。
这一加入,形势立变。
两队庄丁分别以孟存礼兄弟为主,四象化五行,攻势犹见凌厉。
“剑花会”三人不由复被逼于守势。
那三组拼斗之际,孟常信偏头道:“不对,不好!”
孟常义问道:“怎么了?”
“对方既存灭我之心,决不会只派三个特使……”
“你是说……”
“现在这里杀喊连天,为何十大护院无一人现身?当初安排不是如此,应该有人前来照应……如果我所料不差,恐怕这里的形势已经对我方十分不利了……”
话音未毕,场中又飞落两条人影。
一身穿白衣,三十上下,气度不凡却满面凶戾。一身穿黑衣,面露奸诈,两眼闪烁不定,提溜乱转。
只听那黑衣人嘿嘿怪笑道:“孙乐君、葛岩、高进,你们怎地如此磨蹭!”
那三人面色一变。
孙乐君突然使出成名绝技“劈空斩”,刀光如虹,声势惊人;葛岩“盗山爪”业已挥出,铁爪破风,嘶嘶作响;高进鞭式一紧,“鬼影鞭”宣告出手,漫天鞭影,密如罗网!
在这等声威之下,“白云庄”一方阵势顿告瓦解。孟存礼、孟存孝二人先后挂彩;张伟为护小姐,挡下三鞭,扑倒在地;八名庄丁一死三伤。旁边庄丁虽立刻分出四人顶替原位,却是再难招架!
孟常义一看不妙,气顶上腭,断喝一声:“住手!”
声波四震,众人均耳鼓轰鸣。
双方登时各攻一招,护身后退。
孟氏三兄妹扶着张伟奔回庄主身边,孟常仁连忙取出几粒药丸喂他服下,帮两兄弟点穴止血,上了些金创药。
那边孙乐君三人已躬身道:“参见坛主、副坛主。”
白衣人沉脸未答,黑衣人却讥笑道:“你们干的真不错呀,如此细心调教后辈!”
三人低头连声告罪,身形都微微作颤。
孟常义看在眼里,心下惊奇:以孙乐君这等人的身份,竟如此惧怕这两人!
但此容后再想,他厉声道:“来者何人?”
黑衣人喝令孙乐君三人退至一旁,上前一抱拳,笑道:“鄙人古连建,乃‘飞龙坛’副坛主,这位是我们坛主上官宇洋。”
白衣人微一点头。
孟常义冷声问道:“尔等接连无故夜闯敝庄,究竟意欲何为?”
古连建诡笑几声,道:“孟二庄主难道不记得两个月前发生的事情了吗?”
“什么?”
“哟,孟二庄主真好记性!你和孟大庄主在阴山打伤了我们三个兄弟,重手之下令他们全都成了废人,更今生不能房事!此等暴行,难道你们还想否认抵赖?”
孟常义冷笑连声,道:“你竟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地提起此事!啐,由此即可看出你们‘剑花会’尽是沆瀣一气,蛇鼠一窝!那三个贼子所受皆是咎由自取,只看他们胆敢光天化日下杀人越货,奸掳民女,断他们几根筋骨还算便宜了他们!”
“嘿!您倒是给反了过来。怎么我们的兄弟说是你们贪图他们的钱财,威逼色诱不成,恼羞成怒狠下辣手的呢?”
“简直胡说八道!”孟常义怒容铁青,须发皆张,咬牙道:“岂有此理,尔等鼠辈竟敢如此混淆是非,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血口喷人!难道不怕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哈哈……孟二庄主口下慎言,眼前报应的对象似乎并不是我们……”
孟常义忍无可忍,跨步下了台阶,沉声道:“早知你们心怀歹意,口语是讲不得理的。痛快放马过来吧!”
“唉,”古连建双眼一眯,竟换了副和气面孔,温声道,“孟二庄主,您还是先考虑好情势。现下情况,您动手似乎卤莽了些吧?不如这样,趁着未交手伤了和气,我给您个建议:劝劝另两位庄主,和我们‘剑花会’定下契约,结个盟友。不但我们立刻走人,仇怨两空,以后还能化干戈为玉帛,交个朋友,作个伙伴,彼此多个照应,岂不皆大欢喜?”
“呸,我们‘白云庄’虽不是名门正派,好歹也算是侠义为尊,孝仁为本。怎么能自甘堕落,与尔等鼠辈同流合污,自毁清誉?休要痴心妄想!”
对方面色皆是一寒,古连建回复阴冷笑容,缓声道:“孟二庄主,可不是我们没给你们机会。我们以礼相待,你们却三番五次辱及敝会。即使我有敬老尊贤意思,也不得不为敝会的名誉讨个公道!”
孟常义哼了一声,道:“不用惺惺作态了,要上就上!”
古连建回头向上官宇洋请示了一下,挺身走了出来,道:“老庄主,得罪了!”脚下踏洪门,走中宫,左掌一挥,五指化钩,挟带凌厉劲风,当面抓来。
孟常义横里一侧步,右臂猛架,左手划圆,疾吐而出。此招看似轻柔软弱,实则汇聚他数十年的内力。古连建知道厉害,左爪变拳提速,同时右手聚力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