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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刚向我禀报,有位‘潜凤坛’特使向他打探我们这次的部署。我听过他的描述,就已经在怀疑。如今你又正好来到我这儿,想借我的势力解决这件事,你说,我要是再猜不到,岂不是太过无用了?哈哈……”
那女子只好尴尬地赔笑了几声。
“不过,”宋海笑罢,话锋一转,道,“你放心,我会帮你!”
“真的!”那女子有些惊喜道。
“呵呵,好歹你也算我的上级,我这个作下属的为你出些力也是应该的。何况还有你说的好处……如你所知,自从本会与丐帮定下划江为界的协议之后,长江一带,就成了本会最为紧要的关卡与外延基地。虽说我宋海凭本事争取到了水上精兵的掌领权,担下了重任,却被些小人设计,一直局限在副使这个上不上下不下的位置上,很多地方有力用不上,别扭之极!如果你肯和我作个长期的伙伴,互惠互利,对彼此不是都有益处吗?”
那女子表面笑得更甜,心底却有些后悔了,没想到这看似骄纵蛮野的宋海竟是如此厉害的人物,这回被他抓住把柄,真不知日后会受到如何的利用……
傅俊杰昂首立于船头,静待后面那艘“火龙船”的靠近。
事到如今,逃是逃不掉了。在那艘“火龙船”炮口的威胁下,任何卤莽的举动都是多余的。
如今的他,只能用唯一的法宝来博上一博了。身后船舱内一大两小三条命就交托给他——及衣袋中的那枚令牌了。
距离大概五十丈左右时,傅俊杰用早已熟练掌握的口技,将“皇甫青”的声音裹在劲气中远远送了出去:“是‘飞龙坛’的兄弟们吗?不要开炮!让我上去有话说!”
两边人正奇怪相隔许远,“她”要如何上去时,却见到寻常人一世也难得一见的奇景:
只见傅俊杰拂手挽衣,将衣裙的下摆折扎在腰间,气定神闲地轻踏船沿。
真气脚底乍迸,反力激弹而出,登时将他送出五六尺远。到了江水表面,就着这股冲劲未消,他轻巧而迅捷无比地轮流探出两脚,同时遥控体内真气并同体表那层混杂灵感的空气齐集脚尖,团盘压聚成两片薄薄的气垫,在脚尖与江水极其短暂的接触时刻,成功地阻缓了下沉的进度,保证了他有足够充裕的时间换步移行。
由于是第一次行走如此距离,最初几步,他还走得小心翼翼,不仅加快了真气循环更替速度,更把精神集中力提到了前所未有的至高的境地,周遭一切或动或静的事物顿时全都在他的感应中无限的扩大增幅。不论是江水,礁岩,微风,还是浮草,青苔,鱼虾,在以他为中心逐渐向外伸延的思感探照中,尽皆无所遁形地展现着那些平时不可觉察,却永恒持续的奇妙运动。
像是回应般,他的体内逐渐演生出某种莫名变化,不仅使他对这些动感有了更加彻悟的体会,更使他有种被四周同化融合的感觉!
那种突如其来的玄妙至极的感觉,竟比他以往所体验的更加深刻强烈!那种动荡难安但却温柔无比的压迫感,是首次如此紧密地簇拥贴挤着他的身心。
没有人可以形容他此时的感受。
此时的他,就像置身于另一个神秘而奇异的空间,种种神迹般的隐秘在他周围自动揭示玄奥,并还争相主动与他接触表示亲昵,那种陌生而熟悉的亲切感,仿佛辨证着那与他自远古便有的密不可分的联系。
他沉醉了。
没有人会不沉醉。
他也许没有觉察,此时的他在不经意间,那经过许久磨砺所奠定的深厚基础终于开花结果,使他在无欲无求的平常心状态下,再登武学新的境界!
宋海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众人惊叹的叫声。
等他走到近前,立时同样被眼前所见强烈震撼了身为武者的自信:一位女装打扮的人,居然不用任何的外物相助,自江水上如此缓慢地走来!
他擦了擦眼睛,是不是自己眼花,为什么她的周围好像有什么在发光……
“多谢宋副使高抬贵手!”
几句交谈后,宋海已经逐渐习惯了“她”独具韵味的语调,甚至有些喜欢上了那种不时略带停顿,仿佛羞涩,又仿佛玩味字句的话风。
“哈哈,好说好说,既然都是自家人,有什么不好讲的呢?何况特使是按令办事,送一批急需药材到总坛,在下又怎敢鲁莽阻拦呢?哈哈……”
他边说边心中止不住的偷笑。不久前刚答应杜艳妮,正琢磨怎么去捉这偷令人,如今她却自动送上门来!看来老天还真是眷顾自己!不论她袒护的行船是否他受命追踪的对象,想他放弃追踪已经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不过,这女子那身奇高的武艺倒需费些思量……
傅俊杰又怎知这其中奥妙,只是以为孟家兄妹已经安全离去而松了口气,真心愉快地赔笑着。
两人又不着边际的闲聊了几句,宋海便借故离开了。
傅俊杰独自呆在房中,漫无目的地扫视整个房间。这是典型的船员住所,酒味、肉味、腥味及脂粉味等混杂的特殊味道在空气中飘散着。
不经意间,傅俊杰的目光停留在了那扇门上,不知为何,那门令他有种不协调的感觉。
他不觉来到那门跟前,伸手抚摸,木质平滑,毫无异常。试着加些劲力,一指缓缓按了进去,不及数寸,便止住不前。
那门内竟是由精铁所铸!
不妙感油然而生,傅俊杰退后两步,正琢磨是否露出了什么明显的破绽,让人识破了身份,忽然闻到一股奇特的香气。虎躯微震间,神思已产生了沉沉的倦意,躯体也脱离了意识的控制,软弱无力地委顿在地。
“呵呵……好厉害的‘酥魂软骨散’!”一扇暗窗缓缓打开,隔着特制的纱布,宋海的声音传了进来,“这就是杜特使刚才用在我手下身上的毒药吗?”
“嘻嘻,宋大哥难道还要怪罪小妹吗?若没有这种佳药,又怎么能困住这武功奇特的女子呢?”杜艳妮妩媚的话音中不无得意。
“真的可以令她失去行动力吗?”
“宋大哥放心,我下的分量是用在你那群手下身上的十倍!这么猛的分量,我都是头一次下,别说她这无名女子,就是那‘老尊’‘双狐’‘三奇’,也决不可能再动上半根手指头!即使她武功再高,也不过沦为砧上鱼肉、待宰羔羊。”
“……你说得很直白嘛……”
“我只是陈诉事实罢了。宋大哥不喜欢吗?”
“不,很好,嘿嘿,很好……”
两人各怀鬼胎的笑声在房中回荡着……
傅俊杰浑身上下全无感觉,意识与肉体的联系似乎完全被割断,不只五感尽失,触觉尽丧,陷入混沌的黑暗之中,连灵台仅存的一点清明,似乎也要被那奇猛无比的药力所泯灭。
他顽强的求生本能再次开始激烈的运作,即使在这种恶劣的情况下,久经磨练的意志也决不允许自己真的昏死过去。在他内心深处,似乎已经认定这是另一场艰苦的历练,又一次卓绝的战斗,如果昏厥,就是认输,就会前功尽弃,以往的所有努力就会付诸东流。
于是,本能调动起了所有可用资源,在最后的阵地上,与药性作起了寸土必争的惨烈激斗。
意识在蠢动,思感在挣扎!
所有向往自由的灵性都在积极争取着自己的主权,都在为统一所属的精神觉醒而抗争!
在他那万灵之长的躯壳内,奇异而玄奥的异类精神体在滋长重生,那原本属于草木精灵的异能终于从尘封中破壳而出!
如枝蔓般,精神能量在向外攀沿,跨越肉体的疆域,突破极限的束缚,在遥远而近切的另维时空延展发芽。
一瞬间,傅俊杰似乎又有了重获躯体的感觉,但那有些不比寻常,怎么好像缺少了以往的重量感!
他缓缓挣开“双眼”,发觉自己竟然飘荡在半空!低头向下,那不是他自己吗?如昏睡般躺在地板之上……
怪异绝伦的景象令他思维停顿了不知多久。终于,有些荒谬及痛苦地,他明白到自己苏醒的并不是躯体,而只单纯是——感觉。
似乎唯一的解释是,现在的他,只是自己的——灵魂!
难道那药力这么厉害?即使他的灵魂进行了痛苦顽强的抵抗,而物质的活力依旧全被牢牢地封死,无法行动,唯一得到的结果竟也只是能将这无法抑制的灵性强迫地排出体外?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一个艳美的女子走到地上的傅俊杰跟前。
“可怜的姐妹!你别人的不偷,为什么要偷我的衣物令牌?我对会主交待的任务一直都是完成地尽善尽美,这次竟被你抹上了污点!你更错的是不知死活的自己送到这里——其实,那并不是‘酥魂软骨散’,而是我特制的‘木魂引’,只要吸进一点就会昏迷不醒,稍微多吸点就会破坏掉大半的神经、记忆,再多些还会永久的丧失意识,而你刚才吸进的更是前所未有的分量……你可不要怨我,这也是逼不得已——谁让你的存在会令我被人钳制呢……”
傅俊杰静静地听着,出乎意料的一点也不愤恨。此时完全由思感能量构成的“他”,能轻易地感受到下面女子心中隐秘的思绪记忆。在那里,他模糊了解到了一个女子简短的生平……
这时,傅俊杰的灵魂某处突然出现一点微妙的波动,与之相照应,躯体竟也有了感应,微微颤动着。
傅俊杰模糊感觉到那是灵魂与躯体之间所作的整步协调。如果真的如此,说明灵性与肉体并未完全脱离,而且正在尽力地加强彼此沟通,说不定很快他就可以回返恢复。
但这异状同时也被旁边杜艳妮觉察到了,她立时受惊地后退几步,现出不能置信的神情。显然,中此毒如是深者竟还能活动大大超出她的预料。
这个姑娘究竟是何许人也?
仔细观察了片刻,见“她”没有什么更多的举动,杜艳妮这才又走到“她”跟前。想了又想,她似乎并不放心,自袖内取出三枚银针。
“看来你真的不是普通人——没办法,没时间观察了,为了永绝后患……”
她将银针对准傅俊杰后脑,缓缓刺了下去……
身在空中的傅俊杰,强烈地感到了她心中涌现的杀意。那么清晰紧迫的危机感,立时令得他灵性的惊颤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激烈程度。
求生的欲望在他心底升腾膨胀开来,充斥于精神世界的力量在那一刻瞬时产生了爆炸性的提升,整个灵魂在能量的包聚下,如沸水般激荡翻腾。异度空间整装待发的异能,更如禁制被解般显示着惊人的活力!
与此同时,地上的肉体以不知名的方式散发着一股似乎只有灵体才能看见的,蕴含着无比高热的惊人强光,直直照射向空中的傅俊杰!
剧烈的刺激令傅俊杰无法承受的意识短时间再次沉沦于虚无之境。而灵体在这强光中逐渐溶解,直至消失无踪……
等傅俊杰再次恢复意识,竟已经重新回到了身体中。
他动了一下身子,酸软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脑中阵阵的刺痛。
“你、你……是人、是鬼?”
杜艳妮倒坐在地上,惊骇莫名地看着缓缓站起的他。刚才,她的针刚刚刺破层表皮,就被一股强劲奇异的热力弹飞了出去。
傅俊杰辛苦地捂着头,身形极为不稳地立在原地。显然,精神与肉体离而复合的副作用并不简单。
“你……”看着这超乎想象的神秘女子,杜艳妮暂时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傅俊杰困难地抬起头,望向了她。
一种了然在心中升起,他忽然有了洞测此人的感觉。那股惊骇恐惧,那种愤恨厌恶,甚或点点的庆幸,兴奋,嫉妒……全都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眼前!
杜艳妮脑中一片空白,所有思绪意识仿佛尽在两人目光相接时,被强大至无可抗拒的力量吸引了过去。
那一瞬间,她似乎见到了——神。
那种没有冷厉有的只是无限宽容与温和的威势,竟带有令人无法仰视的威慑力!
而傅俊杰此时却有了另一番感受:眼前的女人仿佛在忽然间失去了作为“另一人”的“个体”的神秘独立感,通过两人间玄妙的联系,傅俊杰的思感整个侵入了她的身体。对他而言,杜艳妮已经变成了他类似手足等的肢体,甚或延触的器官!
很自然地,傅俊杰对她下了“放他离开”的指示。而那个现在几乎成了他躯体附属物的杜艳妮,也丝毫没有反抗意念般地如他所想带起了路。
傅俊杰的头疼愈演愈烈,眼前东摇西晃如醉酒般行走的杜艳妮,在他眼中只剩一条白晃晃的影子。
要知道,随着他思感对她的进一步侵入,另一种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