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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说完,旁边气喘吁吁地跑来个猎户,喊道:“苗大姐……那……畜生……从缺口……溜了!”
苗翠花大惊之下,也就顾不得傅俊杰,道了声歉,领着众人追了开去。
傅俊杰也不停留,立刻向家中奔去。
刚来到石屋门前,就听里面传出一声女子尖叫。
傅俊杰大惊失色,惦念小青安危,撞门而进,疾步奔到小青房间。却见眼前灰影一闪,迎面扑来。
傅俊杰立刻矮身仰首,右拳含怒猛捣而出。那物竟在空中变向,斜斜飞拐,没有正面与拳头相碰。但傅俊杰此时拳劲何其惊人,卷起空气,如旋风般激动着劲流,连屋顶也被掀了个拳洞,那物又怎能抵挡得住,嘶鸣一声栽了回去。
傅俊杰这才有机会观察情形。只见小青紧紧抓着棉被捂住胸口,粉面苍白的缩在床角,身体正自微微颤抖。
而刚才攻击他的却是那只久违的雪狐貂!它正紧伏在桌角下,对他充满敌意地嘶叫低吼。
傅俊杰怕它袭击小青,暂时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对小青道:“你——没事——吧?”
小青愣了一下,喜道:“原来是公子您呀!您总算回来了……”
“你——”
“啊,奴婢没事!只是刚才睡觉时……感觉被什么东西舔着脸,刚一睁眼,就看见……这个东西趴在我脸前……这才吓得大叫了一声……”
傅俊杰放下心来,盯着这不久前给了他不少苦头吃的雪狐貂,心中却没有多少恨意,暗道,它没有攻击小青,看来也并不是凶残成性。
刚软下心来,那雪狐貂眼中异芒忽闪。这回傅俊杰早有准备,以思感调动真气,护住脑中几大穴窍,同时功气外延,借着空间的传递,混合空气加强压力,紧紧逼缩住它,令它动弹不得,有力难施。
如此一来,果然使自己所受攻击力缩减了大半。
傅俊杰刚想进逼,忽然强烈感受到那雪狐貂此时的精神状态,恐惧与悲哀,愤恨与无奈……那情感是如此的真实具体,仿似直接扣击着他的心灵!
那是多么奇妙的感受!
人和兽,好像被某种东西,从心灵深处紧密联结着,彼此间坦诚相向,毫无隐秘可言……
这时,小青轻声说道:“公子,它……并没有把我怎样……还是放了他吧……”
联系一惊而断,傅俊杰这才从那不可思议的感觉中醒转过来,见她同情这雪狐貂,暗想正合我意,慢慢放松了对它的压迫。同时走到床边,护着小青,免得被它回身伤害。
那雪狐貂得了自由,立刻疾窜到门口,却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扭头看了看傅俊杰,在它的兽脸上竟现出了复杂的表情,隔了片刻,轻叫了一声,见傅俊杰挥手示意让它离去,这才出门而遁……
外面又是一个黄昏……
第三章 马匪·暴凶·杀怒
山海关。
野风凛冽,叶草狂飞。
沿着蜿蜒的山路,迤逦行来一队人马。
这鬼地方!
沙暴烦躁地甩了甩披散的头发。后脑数十根细辫随之一阵惊摆。
那群发该死的乞丐,肮脏下贱的东西!要是让我逮到机会,定要揪下你们的狗头,剥下你们的癞皮,拆了你们的骨头,生啖了你们的血肉……
他不由眯起了双眼,口中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磨牙声。
忽然间,那个久违的情景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一个骨瘦如且满身伤痕的孩子,却骑跨在一只几乎和他一样大的巨犬之上。边对抗着它的窜跳嗷吠,边死命地拳打脚踢,甚或扯毛牙咬。同时面露仇恶地嘶叫:“连你这畜生也敢瞧不起我!你这畜生!……去死吧!……”
沙暴猛的睁开眼睛,胃部一阵异样的抽搐,强烈的厌烦夹杂激奋感迅速地漫遍全身,刺激得身体轻微地颤抖着。
他忽然抽出了马鞭,照着坐骑狠狠地抽打了下去。
那马陡受鞭笞,仰颈惊嘶,便想撒腿冲奔,却被主人以强劲的臂力牢牢勒住了缰绳,不能起动,只得又惊又怒地绕着原地颠蹦打转,不断发出惨痛之极的悲嘶哀鸣。
在它那几如疯狂地腾跳掀旋之下,骑在它背上的人却始终稳坐如故,显出了惊人的马上技巧和不凡功力。
几下狠鞭,已令马身绽开数条鲜血淋漓的伤口!
后面停步的众人却俱是冷漠麻木地注视不语,似乎这对他们而言已经司空见惯了。
发泄了一通,沙暴仿佛好受了些。抬头望向前方,眼中再复射出狠霸的神色……
小青提着篮子,漫步在碧野青山间。
脚步轻快如常,再无丝毫的病态。
看她的神情,仿佛沉浸在满足与幸福感之中。忽而兴高采烈,忽而莫名地露出忸怩小女儿态。只听她一边走一边喃喃地念着什么。仔细辨别,却是“傅青仪”三个字。
她自小被人收作丫鬟,不知父母,无名无姓。“小青”也只是简单的辨识。傅俊杰了解这些之后,感同自己的身世,便替她取了个“青仪”的名字。原想叫她随了肖东吟的姓氏,小青却执意以傅俊杰为新主人,愿随其姓。傅俊杰拗她不过,只好同意,却从无主仆之念,只把她当成小妹妹般呵护疼爱。
怀着心事,小青茫然不知已渐渐走离了原来的方向。
幽径渐细,鸟兽杂鸣也逐渐归于沉寂。
诗云: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
此处林深草密,寂然无声,只有那略带墨色的溪水缓流的汩汩声,就着异常阴暗的光线,反倒衬出一股阴森郁抑之感。
偶然间所踩的枯枝碎叶,也能惊起心中那一点骇然,惹得满身的颤栗!
也许她的武功非等闲人可比,但毕竟还只是一个姑娘家,单人独处,天性的柔弱也就显现了出来……
正自惊心彷徨间,背后忽然传来异响。
她的肩头被什么轻轻地碰触了一下!
小青只觉心脏猛的一跳,背后的汗毛根根倒竖,尖叫声卡在喉咙里,两腿肌肉一阵紧绷,恍惚间做出本能的反应……
苗家村。
苗翠花正在自家屋前整理着需腌藏或是晾晒的兽肉及皮毛。
“大姐,最近的鸟兽有些反常呀……”
苗翠花没有回头,边继续边道:“二弟,你也注意到了吗?”
苗守峰“嗯”了一声,顺手从旁边抓了个矮凳坐下,皱着眉头问道:“大姐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苗翠花摇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动物的灵觉要比人高出许多……也许天气要有什么异常的变化吧……”
“我想,也许没那么简单。”
“哦?”苗翠花停下了手中的活儿,转头看着他,两只颇俱威凌的凤目闪出些许慎重,“你有什么发现?”
苗守峰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这也许没什么关联——我在林中发现了类似雪狐貂的踪迹……”
“什么!那畜生又出现了?!”
苗守峰却不像她般激动,反而露出疑惧的表情。
心细的苗翠花有些不解地问道:“你怎么了?”
“我发现一个很让人担忧的怪异之处,”苗守峰抬起头,“那痕迹并不是一种——而是三种:两种是兽,一种是人……”
苗翠花娇躯一震,脱口惊道:“什么!”刚想细问,一洪亮男声远远传来:“大姐,二哥,你们都在呀!”
两人转身看去,正是三弟苗伟男。在他身后还站着个秀美娇小的姑娘。
“你们看,我把谁带来了……”
不用他兴奋的怪叫提醒,两人早已认出是一直与傅俊杰住在一起的那位“小青”姑娘。
“苗姐姐,苗二哥,你们好!”傅青仪深施一礼。
苗翠花早已粉面含笑地迎了过来:“哎呀!不用客套!我们都是粗陋不堪的山村野民,没有什么规矩礼节。傅兄弟与我们有些来往,不论厚薄,我们都当他是朋友、是兄弟。你既然是他的妹妹,自然也不是外人。以后就叫我翠花好了!”
傅青仪记起当初与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肖东吟确实是把她与傅俊杰介绍成兄妹。当下也不否认,应了一声,即被苗翠花热情洋溢地半拉半扯让进了屋内。
苗守峰缓步跟在后面,隔得远一些时,悄声向苗伟男打趣道:“你小子行呀!说是去前山检查陷阱,倒把人姑娘家接回来了,难不成她也掉到陷阱里去了,啊?哈哈……”
苗伟男黑脸一红,连连摆手道:“不、不……我确是在前山时碰上她的。她好像是迷路了……”
“哦?真的?”
“是、是真的!你不信去问她,在我出现时,还把她吓到了呢!”
苗守峰面上笑意依旧。他当然相信伟男所说,自不会费事去问傅青仪。
“呵呵,”苗守峰见他不再取笑于他,放松了下来,“不过,还真看不出来,她身子骨柔柔弱弱的,竟也是练过功夫的……”
“啊,是吗?”苗守峰的反应并不象伟男想象般强烈。
“你不信?瞧……”苗伟男抬了抬右臂,在肘部靠上的地方破了一条口子,隐隐泛起血痕。
“这是……”
“嘿——她还以为我是什么毒蛇鬼怪,所以自然而然地拿剑‘自卫’了一下。呵呵,要不是我们见机得快,我这条右臂可就难保了。”
看他的样子,却没有多少害怕的感觉。
苗守峰也笑了笑,道:“那还真是你的运气。看傅兄弟那一身鬼神般的功夫,就知道他妹妹也不是好惹的。真拿你去拼她的刀子,还说不得剩下几两肉回来呢!哈哈……”
苗伟男只是“嘿嘿”地挠着头。
两人已走到门口,听着屋内传出的两位女子娇脆的谈笑声,不由相视而笑……
沙暴稳坐马背,静候手下。
不一会儿,马蹄声由远及近。探路的两人已有所发现而回返。
“头儿!在前方密林左侧发现一条较为宽敞的通路,能够让马队穿行!”
沙暴面无表情地点了一下头,指挥队伍沿着两人所探方向前进。
“头儿!我们这样远离中原,到这狗不拉屎的穷地方,真的能有什么好处吗?”借着进林的机会,一名手下壮着胆子靠近问道。
沙暴眼中寒芒一闪,吓得那名手下低头侧退了几步。
他却没有继续责备,面容一缓,道:“我是有打算的。你们放心跟着我,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那名手下低头连声应是,脸上却露出怀疑的神色。隔了一会儿,悄声道:“我们不回去找丐帮的晦气吗?总不会就此躲着他们吧……”
忽地!沙暴额上青筋暴起,眼中露出凶狠几近疯狂的厉芒,肩部晃动间,已将马鞭卷在了那手下的颈上,猛一用力,扯得他跌离马背,头下脚上狠狠摔在地上。
听得他惨痛的叫声,旁观的众人不由一阵惊颤。
沙暴怪笑了几声,神色回复冷峻。环视众人,冷冷地道:“我沙暴从来是有仇必报的人!丐帮给我们的耻辱,我定会百倍奉还!如今来这关外,只是暂避风头,扩充实力。很快,我就要让那些下贱的东西,尝到比死更难受的痛苦!你们只要记住:有我沙暴一天在,你们就一天是中原第一马帮!良驹黄金好酒美女,就还是你们碗中之食、囊中之物!随你们予取予求!”
众人受他的话感染,一个个露出贪婪淫邪的目光,齐声道:“头儿!我们全听你的!”
沙暴满意地点了点头,斜视着从地上挣扎爬起的那人,冷声道:“你呢?”
那人不顾脸上正在流淌的鲜血,咧嘴谄笑道:“有头儿保我们荣华享乐,我同大家一样,跟定您了!”
沙暴喉间一阵咕咕作响,转瞬化作仰天狂笑。
声波震处,惊起群群飞鸟离枝……
傅俊杰以臂为枕,舒适的躺在柔草之上。
看着白云飘飘,蓝天清湛,他由心底间缓缓升华出一股妙悟,虽隐约触荡着灵识,带来朦胧莫名的畅爽,却仍觉遥不可及,难以触摸。
他没有强于探询,而是放松心情,维持着灵台空明,不急不躁地享受着迈向他所追求的武道极致的那种渐有所成的满足感。
轻微的震动沿着地表传来。
傅俊杰的脑中闪过这种景象:羊群踏着微湿的草地,边走边停,时而俯首,嚼品着满蕴春意的嫩草;时而扬颈,以独特的“咩——咩——”声抒发生命的喜悦。
蓝天白云之下,绿草青山之中,鸣音混着蹄声,就着温阳普照、暖风轻拂,声景无比和谐地交融,叫人衷心感叹,从心头肢体间化出慵倦舒懒之意。
过了一会儿,蹄音渐近。
傅俊杰已经能更仔细地描绘出每只羊细微的动作。
忽然,他睁开了眼睛,偏了一下头,斜视着羊群的方向。
……
哥哥哩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