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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天花正中安置形若伞盖向上隆起的藻井。藻井正中雕有蟠卧的巨龙,龙头下探,口衔宝珠。
这时,身穿明黄衮服的东陵褚天,头戴吉服冠,腰束吉服带。衮服上绣有十二章纹,其样有日、月、星辰、山、龙、华虫、黼、黻八章在衣上,其余四种藻、火、宗彝、米粉在裳上,并配用五色云纹。
如此华美大气的龙袍,穿在这个成熟稳重的年轻男子身上,别有一番威严与刚阳之气。
待他入坐之后,众文武一起跪地叩首,朝拜。
“吾皇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谢皇上!”
众官入座。
“今日乃朕上朝把政的第十一个年头,东秦国能有今日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也全是托了众卿之福,若不是你们日夜操劳,辅佐朕的大业,朕也不可能有今日。”
“臣,惶恐!”
“不必不必,现下,东秦内无政忧,外无兵患,可谓歌舞升平。今日的大典,也就照例举行。”
东陵褚天语落,大殿内顿时丝竹声响,春殿外嫔娥鱼贯而入,个个轻舞水挥,随着笙箫声起,一曲曲霓裳歌舞遍彻整个皇宫。
殿内,流光溢彩,觥筹交错
所有大臣半敛着眸光,举杯互饮。时而叹息着当下时局,时而盯着屋内歌妓轻言唏嘘几句。
这时,霓裳舞罢。
殿外太监用尖锐且精练的声音喊道;“晋王府的歌姬舞女为祝贺皇上第十一朝登基大典献艺一曲。”
语罢
一群打扮清丽脱俗的彩衣女子,前后有序,呈花瓣般拥簇着为首的王菁菁入内。
红衣如火,飞舞如蝶,王菁菁的第一个出场,便迎得满堂喝彩。
然而,跟其身后的苏念尾,一身白衣,直直踏进殿銮之中。
她右手抱琴,眸光如炬,直直扫视着台上衮袍男子。
四年不见,四年不见的他,褪脱去了当年的稚嫩,完全成为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眼前的他,几乎可以跟天神媲美,那完美的五官,如刀削般菱角分明。他全身上下,所散发出的成熟与稳重,是苏念尾从不曾见过的。尤其是那种藐视天下的气魄,似乎一切都在逃不脱他的掌握的气息,让她也觉得陌生。什么时候,他给她的感觉是这样霸气,是这样冷漠了?
她有刹那的错觉,自己眼前不再是当年那个痴情的少年。而是,一个没有情感,只有江山的阴冷帝王。
然而,这种感觉,果然没是真的。
从他旁边那个头戴凤冠,身穿凤服的女子可以看出,这一切,真的都变了。四年,真的彻底将他改变了。
那个女人,仪态端庄,耳畔只挂一对银色的月形耳环,简单又不失大雅。雍容抚媚,白化细腻的玉颈挂戴着一块玉佩,将她的肌肤显现得与玉一般清澈无暇,透明洁净。同时,她清丽的脸蛋上,稚嫩的表情就如一个不知人间烟火的仙子,灵动无比。如此貌美的模样,不知让多少人失魂,最另人难忘的却是那一双黑色的星光水眸,眸子如月光般皎洁、仿若一片海洋般湛蓝,浅浅一笑便能吸引住千万人。
这一刻,她有些失神。
那个女人,就是当今的皇后吗?够美,够端庄,够贤熟,可是,为何她的心却如此的疼?
迎上他的眸光,在那一瞬间,他的整个神情都变得冷漠而严肃,目光中带着一种淡然,整个人全身上下散发出咄咄逼人的气焰。
苏念尾这一刻有些胆怯,她慌忙低下头,不敢再去看他。
她怕再看一眼,就多增一份伯望。再多看一眼,她不敢再去确认,他就是自己当初所认识的皇帝小鬼。
琴声,悠悠然
殿内,那个白衣女子飘然坐下,她面无表情的闭上双眼,似乎正在寻找什么,过了良久,她轻咬红唇,终于伸出了纤纤十指,拔下了轻柔而有力的第一指。
琴开始共鸣,发出阵阵悦耳之音。
紧接下来,场内,如鱼儿般灵巧的舞女们,来回挥初穿梭,其动人舞姿风头皆盖过那位默默无闻的白衣女子。
但,那如忽而如潺潺小溪,静静地淌过原野;忽而如高山流水,叮叮当当奔流不息;忽而如静夜里小虫儿哝哝;忽而如悠林里小鸟儿窃窃私语的琴声,似渐渐被体内的莫明怒火点燃。
她的琴声,越发高昂,将方才的柔和转发成悲愤。琴声,陡然大变。
是的,她的琴声不再是小溪,不再是虫鸣,鸟语。瞬间,已变得仿若江水滔滔;仿若无尽大海的波涛汹涌;继而万马奔腾;继而如鹰击长空;悲鸣数声,凤舞于九天之中。其音空旷,其音悠远,其音绵绵,不绝于耳。似乎把人拉进了另一个凄悲的世界。
东陵褚天,微微蹙眉,这女子的琴声,为何会让他有心碎的感觉?而且,熟悉得令他有种错觉。
他猛然放下酒盏,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
陌生的脸庞,可那专注的模样,却像极了某个人的存在。
琴声虽美,却已大乱。所有舞女歌姬都停了下来,一脸愕然的盯着随性弹奏中的苏念尾。
其它大臣,更是惶恐不已,一脸震惊的看着殿中那个已沉醉在自己思绪中的抚琴女子。
“皇上”一旁,见势不对的皇后,美眸担忧的朝他瞟来,脸上有淡淡的不安。
毕竟,这大典之上,从未发生如此事情。这个女子,胆敢这样扰乱皇上的登基大典,实属大罪。
东陵褚天明白众人的顾虑,他朝身畔的皇后微微点头,挥手示意,并无大碍。
然后,殿下的她,想到曾经那个白衣少年所许下的承诺;“三千弱水,只取一瓢!”
可是,他终于还是背信弃义,像所有男子那样,负了她的心。
抬眸,他与她,相视而笑。一帝一后,大殿央央,相敬如宾,可谓有说不尽的般配。
这,虽不是她想要的,可是内心却燃起一抹妒意。那种感觉,似要将她的心吞噬。
就在所有人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她琴声一调,继而峰回路转。
“狼牙月伊人憔悴,我举杯饮尽了风雪,是谁打翻前世柜,惹尘埃是非,缘字诀几番轮回,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纵然青史已经成灰,我爱不灭,繁华如三千东流水,我只取一瓢爱了解”
“缘字诀几番轮回,你锁眉哭红颜唤不回,纵然青史已经成灰,我爱不灭,繁华如三千东流水,我只取一瓢爱了解,只恋你化身的蝶,你发如雪凄美了离别。”
原来,等待的人,只有她自己一人罢了。
泪,滂沱而下。三千弱水,只取一瓢,她终不是他要取的那一瓢!
。。
手中的九龙盏,碰的一声落地。
“砰——”弦断
琴声,嘎然而止。
悲凄的场面,瞬间被惊恐包围。
所有人都将眸光转向东陵褚天与苏念尾身上。
百官皆在心中惊叹,这个女子实在太过大胆,竟凭得一手高超的琴艺,捣乱皇上的登基大典。
苏念尾抚着受伤的食指,一脸默然的朝台上之人望去。
她与东陵褚天的目光相交时,身心皆是一震,心中浮起无比匹敌的感觉。不错,现在的她竟然不敢直视他的目光,而他的眸子,仿若一把利剑,能将好怕身体刨开,直接看穿她的心事一般。
她慌乱垂下头,抱琴离开。
“站住!”
大殿上,传来一道宏伟沉稳且隐含爆发力的冷喝声。相隔了四年的声音,熟悉得令她毛骨悚然。
同时,她被这样一喝,脚底似灌了铅一般,连抬腿的力气也全无。
终于,是要相认了吗?为何,她在心中想了近千万种相逢的场面,也没想到,会是如此心碎。
他已经有了皇后,已经过去四年,已经忘记从前的伤与怅,那么,何必还要如此?
“你是谁?”
他的话,像屯积了千年的哀愁与幽怨,在瞬间激发出来一般。
她身体一阵晕眩,水眸含泪,仿若石化,良久才僵硬的吐出几个字来;“我是被你遗忘的人!”说完,眼前一黑,似乎何物吞噬。
正文 屈辱
更新时间:2010…11…4 7:26:23 本章字数:4008
再次睁开眼眸的时候,苏念尾发现眼前一片朦胧,远处的烛光闪着耀眼的冷光。
她伸出纤指,撩开眼前白色的纱幔。这时,一抹明黄色的伟岸身影匆急的走了过来。
看到她时,那人的眉头微微蹙起,眉宇间淡淡的落寞让人忍不住为他心痛,单薄的肩头使他看上去更像一个孩子。白色的纱帐纷纷扬扬地飘落在他肩膀上,轻轻的盖在他黑色的头梢。
他坐在榻畔,一脸企盼,略带焦急的问道;“你醒了?”
苏念尾点点头,没有说话,眼睛却一刻不曾从他身上挪开。那熟悉的脸庞,此刻距离她是那么的相近,但却又像隔上了天堂与地狱那么远的距离。
他说;“你为什么会弹那首曲子?你是不是认识她?你和她究竟有什么关系?”
他越问,面色越发激动,最后竟失控的握紧她的双臂,一脸痛苦的望着她。
凝聚了所有的期盼,与希望,瞬间化为灰烬。
她水眸半睁,深深的凝望着他,从他眼里,她看到他浓烈想要知道的欲望。可是,那种欲望却让她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痛得将她未曾清醒的身子全部震醒。
她长长的吸了口气,撇开头,将凝聚在眼里的泪水逼了回去。她说;“沧海桑田,物是人非,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不,朕要你告诉我,到底,你是谁!”她身子一紧,突然被他猛的揽入怀中。
他身体滚荡如火,仿佛全身上下的身一寸肌肤都被愤怒点燃。哪怕是隔着层层衣衫,苏念尾也感觉自己似乎要被他点燃。
她挣扎着逃出他的怀抱,她赤脚跳下床榻,黑发披散着望他,眼神凄厉带着绝望。
她说;“我不是谁,我不过是你生命中的过客罢了。”
语毕,她回头最后望他一眼,牙齿紧咬红唇,努力压抑着自己。淡淡的血腥味倒流入了她的口中,那充满酸涩的腥甜的味道,让她觉得比毒要还苦。
究竟,他是认不出自己,也忘了自己。为何,自己从一开始,还傻傻的以为,爱的力量,会让他记得重新的自己?原来,一切不过是自己太傻
“不要走!”
东陵褚天紧追上前,一把抱住她,紧紧的抱她抵在怀中。
他低沉略带水哑的嗓音在她耳畔呢喃道;“你是她你是她。你是她对不对?”最后一句话,似乎废尽了他身上所有的力气,他抱着她的双臂,不住颤抖。
她抬眸,望着他,目光灼灼,似欣喜,怜惜,震惊,又似异样的痛苦,那些形成一团的复杂眼神,不住的挣扎。而他的心,却狂乱的奔跳,如末日来临,如小鹿追赶,又似策马奔腾。
此刻的她,已泪流满面,哭得不能自我。
是的,她终于认出她来了。这熟悉的气息,这让她贪恋的怀抱,似乎多年来一直不曾改变。
她,多想就此在他怀里沉沦,就想这般彼此一生。可是这一刻,她不得不告诉自己清醒,因为,他不再属于自己。他不再是,当年的那个白衣少年。
感觉到她的退缩,他身子一颤,不由把她搂得更紧。他说;“不要走,只有这样搂着你,朕才有种真实感。真真实实的感觉,那不是做梦。哪怕是做梦,朕也梦见你躺在别人的怀里,朕每次醒来,都对着窗外,怔忡好久。”
她伸出手,轻轻的抚上他的额,少年的眉头是忧郁的,而当今的他,一扫当年的阴郁,变得森冷刚毅起来。
无论如何改变,她知道,自己是还是喜欢他的。
她说;“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他背脊一僵,轻轻将她松开,挽着她坐在床榻。
他仔细的端祥着他,眼神悲切,而充满恳求。他说;“只要你能回来,什么都好!”
苏念尾望着他那些略微憔悴的俊颜,张了张嘴,不忍心伤他。可是她自己也不愿被感情所累,她说;“皇后是一个贤德的女子吧?”
话落,东陵褚天眼里迸射出一道凌厉之光,像极了末日前昔的暴风雷雨。在她还没有所防备之际,他却用滚荡的薄唇将她的话语堵住。
她无法接受他的霸道,只能用尽一切力量挣脱他。这个男人为何会如此野蛮,狂妄,当初不是这样的。
他被推开,却不甘的望着她,喘着微重的气息,半晌才压抑下来。
他说;“怎么,你在吃醋?”
眼泪,不争气的再次滑落。她吸了吸鼻头,本想笑的,却不曾知道,勉强出来的微笑,比哭还难受。
她扬头;“曾经是谁说过,三千弱水只取一瓢?”
他却自嘲自讽的把脸撇开,一脸不屑;“是的,朕是说过,可是朕知道,从一开始你就不曾爱过朕。”
“我”
“难道不是吗?四年前,那夜。朕为了你差点舍弃江山,而你,却在最后一刻,选择了另一个男人的怀抱。朕,对你的一切,就还不如他吗?”最后一句话,他近乎咆哮。那满腔的愤恨与怨怒,仿佛要发泄他这几年来的所有不满与不快。
“你是说四年前的那夜。。”她愕然回忆,那夜,她最终死在雪寒的手中。那夜,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告诉他,不要与兄为仇,那夜,她骗了那个黑衣少年,为了他的江山,她说自己爱他
原来,一切都是那么的讽刺。她所做的一切,在他眼里看来,却是为了讨得另一个男人的欢爱所致。
原来,他早就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