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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有恩于我,我怎可贪生怕死?小飞正在四处周旋,想法子救大人出来。」
姚昭武摇头道:「没用的,老夫的案子乃皇上御批,皇上金口一开,断无反复的道理,何况老夫确有罪责。」
「就算去找皇帝老儿,小飞也不会放弃救大人出来。」
姚昭武脸色一变,喝道:「不可对皇上无礼。」
杨飞连忙改变语气道:「小飞此来京城,只为了救出大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姚昭武叹了口气,问道:「青青近来如何?」
杨飞最惧他问起姚柳青,可又不得不如实以告,欲言又止道:「青青她……」
「立志那逆子就不提了,老夫最放不下心的就是青青,她外柔内刚,决定的事谁也无法劝阻,两个月前她偷偷来见我……」
「两个月前?大人,你说什么?」杨飞大吃一惊,姚柳青早在去年便已自尽而亡,怎会在两个月前前来探望父亲?
姚昭武绝无认错女儿的道理,莫非是姚柳青的鬼魂?这也太荒诞了吧?
姚昭武反问道:「难道青青未曾跟你提起?怪不得我问起她你的情况她也是言词闪烁,不肯详说。」
杨飞点头道:「青青从未提及,她说了些什么?」
「青青跟你说的一样,为了救我这老朽之躯,就算潜入皇宫,也在所不惜。」又问了一句:「青青近日可在你身边?」
杨飞信口胡诌道:「近些日子青青神秘兮兮的,我也不知她在干些什么?这几日更是不见踪迹,莫非……」
「这孩子定是偷偷潜入皇宫了。」
「大人,你肯定两月前来探视的的确是青青吗?」
姚昭武点头道:「当然错不了,老夫怎会认错自己的女儿?」
杨飞心中欢喜,握紧双拳,无比坚定道:「我定会寻到青青,再也不会让她做傻事。」
姚昭武一脸欣慰道:「有你这句话,老夫心中足矣。」
杨飞又问:「大人在京可有旧识?小飞找他们试试,向皇上求情。」
「该找的青青都找过了,罢了,罢了。」
「小飞堂堂男儿,说起话来也较有分量,试试也无妨。」
「好吧!」姚昭武念了一些官职人名。
杨飞默念数遍,牢牢记下,方道:「大人,那小飞先行告辞了。」
「你寻到青青后,如果事不可为,便不要再为我这老朽之躯费事了。」
杨飞点点头,环顾四周无人,自袖中取出一个小纸包,以些微可闻的声音道:「大人,万一大难难逃,提前服下此药,便可少却许多痛苦。」
其实此药乃他花重金所购,一旦服下,立即昏厥,脉停气止,似重病猝死,不过在十二个时辰后,便会死后复生,那时只要做做手脚,就能救出姚昭武。
杨飞虽未明说,姚昭武亦猜知其中必有蹊跷,也未多问,偷偷藏好,若无其事道:「以后不要再来看老夫了。」
杨飞点头道:「大人多多保重。」作了一揖,步出牢外。
得知姚柳青死而复生,杨飞亡妻之痛稍减,心中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寻到姚柳青,以免终生抱憾。
出了刑部,午门大开,正是散朝之时,大小官员鱼贯而出,杨飞耳力极佳,遥望紫禁城,远远便闻一些官员感慨:「皇上今日又未临朝。」
杨飞心中一动,侧身待龙永年经过,高声道:「龙大人。」
龙永年老远便看见他,却故意避开,闻言不得不驻足道:「你有何事?」
杨飞陪着笑脸道:「龙大人,你日前让晚生去找首辅刘大人,不知哪位大人才是?」
龙永年指指不远正与几名官员私语的老者道:「那位便是。」
「多谢龙大人。」
龙永年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此时首辅刘吉登上官轿,正欲离去。
杨飞整整衣襟,快步追上,拜伏在地,拦轿喊冤。
一名鸣锣开道的官差厉声大喝道:「何方刁民,竟敢拦首辅大人的官轿?」
杨飞装腔作势道:「大人,草民实有天大的冤情。」
那官差道:「你若再不让开,交由顺天府尹查办。」
「且慢,停轿!」刘吉掀开轿帘,招招手道:「你起来。」
「多谢大人。」杨飞慌忙爬起,恭恭敬敬的呈上状纸。
刘吉命人接过,略略瞧了一眼,道:「姚昭武跟你是何干系?」
「是草民的表叔。」
「你要申冤,该去大理寺或都察院。」刘吉道:「刚刚本官见你与刑部龙侍郎搭讪,莫非是他的指点?」
杨飞连忙否认道:「是草民自己的主意,大人乃百官之首,素来公正廉明,为人称道,与家叔又是旧识,草民不找大人应找何人?」
「本官承蒙圣眷,忝为内阁首辅,只备顾问,岂可越职管此刑名之事?」
杨飞又道:「如此可否请大人呈上奏折,为家叔陈冤?」
刘吉为难道:「这几日皇上并未临朝,奏折已堆积如山,再呈一折,恐怕也无济于事。」
「如果皇上临朝的话,可否烦请大人呈上一折?」
刘吉满口允了。
杨飞心知他只是敷衍了事,心中虽然大骂,仍佯作欢喜的连声称谢。
他肃立道旁,目送刘吉官轿离去,回望巍峨屹立的紫禁城,心想难道自己真要学姚柳青般混入宫内?
回到客栈,已是晌午,梅云清二人迟迟未归,杨飞虽闻姚柳青生还的喜讯,心中仍觉苦闷,喝了几杯闷酒,找南宫远志支了一万两银子,备了十来份厚礼,准备送给姚昭武的那些旧识,尤以刘吉府上的那份最重。
等到晚膳之后,仍不见梅云清回转,杨飞茶饭不思,暗暗骂了南宫逸两声,一一登门向那些官员求助。
结果可想而知,这些贪员墨吏礼虽收了,一个个却是互相推诿,杨飞见完一个骂一个,骂得口干舌燥,依旧毫无结果。
姚昭武托付寻找姚柳青之事,也是极为难办,这顺天府数百万口,找出一个人来,谈何容易。
难道自己真的一事无成?杨飞狠了狠心,决意潜入宫内,就算揪住皇帝老儿的胡子,亦要办成此事。
他匆匆赶回客栈,换上夜行衣,犹豫一下,将蝉翼剑藏入袖中,便欲溜出窗外。
孰知梅云清恰好回来,见他如此打扮,问道:「你这是准备去哪?」
杨飞支支吾吾道:「这个……」眼珠一转,有些酸溜溜的反问道:「你跟我小舅子现在才回来?」
梅云清白了他一眼,道:「谁说的,人家白日出门之后,便与南宫大哥分手了。」
「你劳累一日,定然乏了,好好休息,我出去办些事情,去去就回。」
「不行。」梅云清道:「以你现在的情形,岂可出去冒险,要去我也要陪你一起。」
杨飞心中一甜,皱眉道:「那个地方凶险无比,而且也不是你们女儿家能去之地。」
梅云清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番,哼道:「莫非你又想去青楼?」
杨飞怎料引起她的误会,苦笑道:「有你在此,我岂会去那种地方?」
梅云清似笑非笑道:「若人家不在这里,那你便去了,对不对?」
杨飞又是摇头,又是摆手道:「不是,不是。」
「还不从实招来?」
杨飞老老实实道:「我要去皇宫找皇帝为姚大人申冤。」
梅云清神色一变,哼道:「那我更不能让你去了,不行,你今晚要留下来陪我。」忽觉自己最后一句话太过暖昧,俏脸微红。
若是往常,杨飞肯定打蛇随棍上,缠着梅云清问如何陪法?可此刻他满脑子便是去见皇帝为姚昭武申冤的念头,就算梅云清也阻止不了。
杨飞虽然没有说话,可那坚定的神情,已让梅云清知道自己的劝阻不过是白费功夫。
梅云清改变主意道:「要去可以,不过我要跟你一起去。」以她的武功,夜入皇宫,自保当然绰绰有余。
杨飞哪知她会生出这种念头,急急道:「不行,夜闯皇宫,惊扰圣驾乃灭族大罪,救姚大人是我的事,怎可连累于你?」
梅云清望着他,轻声道:「你我夫妻一体,又何分彼此?」
「你说什么?」杨飞呆若木鸡,回过神来,顿时欣喜若狂,将心中人紧紧搂入怀中,涎着脸道:「可不可以再说一遍让为夫听听?」
梅云清靠在他胸口,声若蚊蚋道:「虽然你尚未娶我,可是在我的心中,早已视你为夫。」
「真的?」杨飞迎上梅云清笃定的眼神,垂首向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吻去。
良久唇分,杨飞深情款款道:「云清,我一定会终身守候在你身畔,誓不分离。」
「咳咳!」门口传来南宫逸不凑趣的声音:「云清,我可以进来吗?」
梅云清红晕满脸,挣开杨飞,娇声道:「当然可以。」
「看来为兄来的不是时候。」南宫逸含笑望着杨飞。
杨飞不待梅云清说话,便道:「你来得当然不是时候。」右手还示威似的搂住梅云清的纤腰。
南宫逸毫不动怒,正色道:「为兄走访了太医院,京城大小上百家药铺、医馆,未曾打听到许子吟的下落。」
梅云清推开杨飞的色手,道:「多谢大哥,看来那许子吟并未来京城。」
南宫逸道:「也不尽然,说不得许子吟乔装易容,此刻正在宫中为万贵妃诊治。」
梅云清沉吟道:「也有可能,小妹和杨飞正要夜探皇宫。」
南宫逸拧起剑眉道:「以你的武功,当可去得,为何要带上他这么一个拖油瓶?」
「拖油瓶?」杨飞气冲冲道:「你说谁呢?」
南宫逸笑而不答,揖手道:「为兄困了,要去就寝,祝你们一路平安。」
杨飞咬牙咧嘴,冲他的背影直挥老拳,余怒未消道:「一觉睡死,别再起来了。」
梅云清笑道:「人都走了,你还嚷什么?」
杨飞反问道:「云清,你真的要去?」
「当然,刚好我也去皇宫找许子吟。」
「不过为夫有些担心。」
「以我的武功,你担心什么?」
杨飞愁眉苦脸道:「万一那皇帝老儿瞧见你这如花似玉的美人,色性大发,非要将你娶进宫去,那可该当如何是好?」
梅云清啐道:「狗嘴吐不出象牙,还以为你转性了,原来仍然死性不改。」
杨飞哈哈一笑,道:「那你总该似我这般装扮装扮,做贼也得有个做贼的样子。」
梅云清媚眼一横,道:「就依了你吧。」
杨飞连骨头都酥了半截,就差没有提议在旁观瞻观瞻。
天黑风高潜入夜。
梅云清一身黑衣,面蒙黑巾,果然颇有女飞贼的风采,不过那身劲装衬着她玲珑曼妙的美好身材,反而更加令人血脉偾张,就是背上负的那把古剑有些大煞风景。
杨飞捏着心上人软绵绵的小手,心儿扑扑直跳,自南宫燕死后,他还未曾如此兴奋。
宫墙高达十数丈,墙下不时还有锦衣卫巡视,宫城之上亦有锦衣卫把守,守卫之严密,别说两个大活人,就算一只苍蝇亦难飞渡。
梅云清瞪了魂不守舍的杨飞一眼,低问道:「以你的轻功,可有法子进去?」
杨飞魂回魄转,豪气万丈道:「咱们今晚夜入皇宫,若连门都难入,岂非辱没了为夫的名头。」
你有什么名头?梅云清含笑不语,心想你这家伙体内无半丝内力,本庄主便看你如何吹此牛皮。
杨飞深深吸了口气,装腔作势一番,周遭突然升起无数黑雾,将二人淹没其中,托着他们徐徐腾空。
现在这般情形,莫说四周漆黑一片,就算皓月当空,近身三尺,旁人肉眼恐也难见。
梅云清大讶不已,心想这还叫武功吗?难不成杨飞习武不成,改练茅山巫术?
杨飞得意之极,自湖边蜕变,他就发现自己体内真气虽然消失,却可随意操控吸发周身数十丈之内的天地之气,飘浮于天地之间,这隐身之术乃从李梦柔那偷学而来,至于这黑雾,却是他画蛇添足,故弄玄虚,存心卖弄而已。
杨飞借机将心上人紧紧抱住,无惊无险的穿过宫墙,当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避过宫内的侍卫,二人隐藏在一处屋角阴暗之处,杨飞有些喘气道:「咱们这不是进来了?」
「算你本事!」梅云清白了他一眼,奇道:「你这武功从何学来?」
杨飞在心上人面前露了一脸,当然要大大吹嘘一番道:「此非武功,而是仙术,为夫苦坐半月,焉能无功?实不相瞒,那时为夫神游太虚,直达天庭,有幸得太上老君指引,已然修成地仙,什么浮空之术,隐身之法,皆不在话下。」
梅云清啐了一声,自然不信这般鬼话,不过心中对杨飞这种武功亦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