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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飞实话告诉姑奶奶您,这飞鹰堡上下,仅仅只有鞑靼国师那日松一人,绝对没有什么埋伏,这样可以了吧?”杨飞揶揄地说道。
没想到这时,连厉方邪也怀疑地问道:“小子,你当真要这么大剌剌的闯进去吗?”
杨飞心想,唐芸这歹毒丫头疑神疑鬼便算了,怎么连这邪老头也讲出这种话?看样子,厉方邪真是生性猜疑惯了,做起事来反而变得婆婆妈妈,不干不脆,之前还说什么要利用杨飞大明使节的身分混进飞鹰堡,殊不知根本没这必要。
想到这里,杨飞不耐烦道:“厉前辈,这飞鹰堡我明着暗着已经来过了两回,里头除了那日松那个番僧之外,真的就没别人了,你自个儿看,这里多冷清,简直是门可罗雀啊,没有什么好顾虑的,放心吧!”
说着,杨飞不再理会厉方邪和唐芸,迳自转回头去,推开大门就往里走,同时,苏花语也跟了上去。
“前辈,我们真的要跟进去吗?杨飞这小子会不会使诈?”唐芸问道。
厉方邪冷哼一声:“谅他也搞不出什么名堂!”说完,便跟着走进大门。
天色昏暗,堡内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一行人小心翼翼地一路走到正殿,亦不见那日松的身影。
“杨飞,你刚才说那日松就在这里的,人呢?”唐芸问道。
“奇怪,他是活生生的人,有脚会走,又不是石头,我哪知道这会儿他上哪去了?”杨飞没好气地说道。
苏花语瞄了唐芸一眼,然后笑着对杨飞腻声道:“你别这么大火气嘛,你一定知道那日松在什么地方的,对吧?”
杨飞心想,怎么花语讲话变这味儿,难不成是先前吃了唐芸这妖女的醋,所以现在才刻意如此?
“呵呵我的好老婆啊,我是真的不知道那日松在什么地方,不过呢,或许咱们可以到正殿后头那禅房里看看,说不定,那个番僧正在念经呢!”杨飞嘻皮笑脸地回答。
“小子,我可警告你别耍什么花样,否则我非把你剁成肉酱不可!”唐芸看杨飞和苏花语这么一搭一唱颇不顺眼,于是恫吓道。
“芸儿,少说两句。”厉方邪沉声道。
杨飞贼贼地笑了两声,说道:“听到没有,连厉前辈都嫌你啰唆了,我看你还是闭上尊口吧1
“哼!”
唐芸硬生生地咽下了这口气,强自忍住不再发作。
一行人在杨飞的带领下来到正殿,只见殿内烛光摇烁,十分幽暗,再往里进到禅房,果真见到一名番僧模样打扮的人,盘坐其中,闭目沉默着。
杨飞正想要开口叫唤,那日松却早先一步开口道:“施主,这次带了几位朋友前来。”
苏花语不待杨飞回应,先道:“大师您好,天香宫苏花语,见过大师。”
那日松缓缓睁开双眼,看了看苏花语,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少宫主,令堂现今可好?”
苏花语笑道:“托大师鸿福,家母仍在天香宫主事。”
那日松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
杨飞在一旁听了,丈二金刚摸不着脑袋,顿时又想起苏花语先前在房里对他说过的话,不禁对苏花语问道:“花语,原来你认识大师?”
苏花语笑着回答:“我娘和大师是旧识,当然认得啰。”
事实上,这正是苏花语心中的盘算。
那日松年轻时,确实与苏美盈、赵独行等世外高人有过些许缘分。
苏花语自幼耳濡目染,对其母亲那一辈的江湖轶事多少有些认识,她自信天香宫之名声,所以一上来便自报家门,图个交情,并且想藉机和厉方邪、唐芸划清界线,拉着杨飞站到那日松这边来。
苏花语暗忖,若是自己、杨飞和那日松三人联手,厉方邪肯定讨不到好。
相对于苏花语的八面玲珑与果断,工于心计的唐芸便显得踌躇。
他们唐门擅长暗器、用毒,在江湖上名声本来就不好,要自报家门想必也讨不到什么好,但要是来个不闻不问,连声招呼也不打,却又显得无礼,就这样多虑了几层,唐芸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反倒是厉方邪一反常态,颇为有礼的开口向那日松问好:“厉方邪见过大师。”
那日松看了看厉方邪,又看了看不知所措的唐芸,满不在意地说道:“四位施主,想必是为了蝉翼剑而来的吧。”
厉方邪说道:“大师说得没错,如今子母蝉翼剑都在我们手上,这次前来,便是要向大师请益蝉翼剑之秘密。”
那日松听了之后,微微闭上双眼,说道:“若是为了蝉翼剑,老衲没什么能告知的,施主请回吧。”
厉方邪冷笑一声,说道:“大师莫非不想要这蝉翼剑了?”
那日松回答:“若是施主不愿将蝉翼剑交出,老衲亦不会强求,老衲在此等候的并不是蝉翼剑,而是有缘人,施主请回吧。”
这话一出,厉方邪倒没辙了,当对方不在乎任何条件时,交涉便失去了意义。
“大师若是不肯将蝉翼剑的秘密说出,那么就休怪我等无礼了。”厉方邪失去了耐性,软的不成只好硬攻。
那日松依旧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说道:“施主若是执意如此,老衲只有奉陪。”
苏花语见状,立刻将杨飞拉到一旁,对厉方邪说道:“厉前辈,我们先前说好的,无论大师是否愿意将蝉翼剑的秘密告知我们,都不得对大师无礼,怎么你出尔反尔?”
厉方邪一听,已然领悟苏花语心中算计,她这话一出,先和自己划清界线,然后拉着杨飞,摆明了向着那日松示好。
念及此,厉方邪当下也不辩驳,只是不禁微愠道:“苏花语!你这ㄚ头好生机灵!”
唐芸在一旁叫嚣道:“前辈,休要和他们纠缠不清!我早就知道苏花语不会这么好心,她一定算计着要独吞蝉翼剑的宝藏!”
“谁都别想独吞!这蝉翼剑是我们振威镖局的!”
便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这么一声大喝。
杨飞心中一凛,惊疑道:“这声音不是付叔付无忌吗?”
他本来想称对方一声“叔叔”,后来转念想到当年被他打落绝谷,恩断义绝的情景,不禁改口道。
苏花语听到杨飞嘀咕,也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一刻竟然节外生枝,不知为何,振威镖局的人竟然杀到,同时她也和杨飞一样,想起当年绝谷之事,心里不禁愤怒起来。
果然不一会儿,就见付无忌负手从门外走了进来,同时,外头大批人马聚拢在正殿里。
杨飞定睛一瞧,却见付峻、唐备均尾随在付无忌身后,步入禅房。
“十一妹!你怎么在这里?”付峻见到唐芸,惊讶道。
“我”
唐芸看到自家人,一阵心虚,心想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投靠了厉方邪,吃里扒外地把蝉翼剑也交给了厉方邪,那自己岂不是当场成了遭清理门户的对象?
唐备见状,冲着厉方邪叫道:“厉方邪!你把我们十一妹怎么了?”
厉方邪冷哼一声,说道:“怎么了?你没长眼睛?她好手好脚的,刚才还帮着我骂人,你说我有对她怎么样吗?”
这话一出口,唐芸更是骑虎难下,原本还想装个有口难言不得已,如今给厉方邪一语道破,看样子自己这个叛徒是当定了。
“备儿,不得无礼!”
想不到这个时候,付无忌竟然大声斥责唐备,随即又对厉方邪极为客气地说道:“厉兄,年轻人不懂事,怪我这个做长辈的没教好,无忌向你赔罪,这段日子,芸儿受你照顾了,无忌更该好好答谢你。”
厉方邪讽刺道:“哼,付总镖头,或许我应该称你一声唐总镖头吧!你现在可真是什么都不避讳了啊,就这么明着把唐家四公子带在身边,还谢谢我照顾唐家六小姐?”
杨飞一听厉方邪这话,很惊讶厉方邪竟然知道了付无忌的真实身分,真不知是这一年半载间江湖上的种种变故所致,还是唐芸那妖女出卖了自己的叔叔?
“厉兄见笑了!”付无忌对着厉方邪一抱拳,续道:“厉兄透过芸儿获得蝉翼剑,怎么说也算是个缘分,如今杨飞这孽畜霸占另一柄蝉翼剑,无论如何,我也要清理门户,将蝉翼剑夺回来。”
厉方邪冷淡地说道:“你告诉我这些做甚?与我何干?”
付无忌说道:“在下想请厉兄做个见证,待我夺回蝉翼剑之后,武功秘笈归厉兄所有,宝藏咱们平分,你说如何?”
“哼!你会这么好心?刚才是谁在门外,嚷嚷着‘谁也别想独吞,蝉翼剑是振威镖局的’?”厉方邪怀疑道。
付无忌一愣,随即眉毛一扬,怪笑道:“有吗?是谁这么喊的?我怎么没听见?”
“这老贼端的无耻!讲起假话来一点也不犹豫。”苏花语对杨飞耳语着。
付无忌继续微笑道:“对我们镖局来讲,武功高低倒不是最受重视的,最要紧的是生意上的诚信,其次便是获利。
“当年丁小全托镖,将蝉翼剑送到这飞鹰堡,可恨的是白大哥不幸被杨飞这厮害死,所以未能完成这趟镖。
“如今厉兄将蝉翼剑送到,算是帮我们完成了这档子事,振威镖局自当答谢厉兄,这武功秘笈归厉兄所有,理所当然。”
厉方邪冷哼一声,说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儿?口口声声振威镖局的生意经,你真的还把白向天这死鬼放在眼里?得了吧!唐七爷!”
“厉兄此言差矣,虽然我是唐家的人,但我跟随白大哥多年,早就以振威镖局和三绝派门人自许。”
“真是无耻!睁眼说瞎话!”杨飞喃喃暗骂道。
付无忌并未听得杨飞这声辱骂,续道:“这蝉翼剑有子母二柄,如今厉兄手上这柄,正是当年丁小全托镖之剑,这把剑,无论如何我也是要送到飞鹰堡来的,至于我唐门想要夺取的,则是杨飞手上那把蝉翼剑!”
苏花语听了非常不悦,终于忍不住怒道:“付前辈,这话亏你说得出来!你都已经承认自己是唐门的人,还说什么以振威镖局和三绝派自居,真是荒谬之至!
“况且,杨飞的蝉翼剑,是白总镖头亲自托付授与的,当时我便在场。不知付前辈有什么立场来夺这蝉翼剑?”
付无忌冷笑道:“小ㄚ头,你懂什么?这是人在江湖的道义,就像白大哥说的,他也想得到蝉翼剑,但是既然丁小全托镖,他自然就该送到,之后不论是用什么方法,他决计是会对这柄剑下手的。
“而我长期跟随白大哥,图的就是他私藏的这柄蝉翼剑,如今他被杨飞害死,剑又被杨飞夺去,我再将剑夺回,于情于理有何不通?”
“去你的!根本是狗屁不通!总镖头是被你害死的,休要赖到我头上!”杨飞忍无可忍,大怒道。
厉方邪始终也不相信付无忌那番漏洞百出的说辞,说什么他图的是杨飞手上的那柄蝉翼剑,明知有两柄剑,岂有只想要一柄的道理?
不过,厉方邪冷眼旁观多时,转念一想,现在付无忌摆明了就是要拿杨飞开刀,如果真的起了冲突,以振威镖局的阵仗来看,赢面远超过势单力薄的杨飞和苏花语。
“索性看他们怎么搞吧!如此我也落得轻松。”厉方邪心道。
付无忌瞪着杨飞,喝道:“得了吧!杨飞,你这欺师灭祖的孽畜!还不快把蝉翼剑交出来!”
杨飞一听这话,想起了白向天之死,又想到付无忌卑劣的行径,气不打一处来,不禁呸道:“欺师灭祖的是你吧!付叔叔!”
“放肆!我没有你这个侄儿!”付无忌大喝一声,反手抽出付峻腰上佩剑,一个箭步,剑尖直向杨飞刺去。
苏花语见状,登时转身闪到杨飞身前,一对银钩闪出,“铮铮”两声,将付无忌这一剑格挡开来。
付无忌没有多想,手中剑招再变,一式七剑追魂使得虎虎生风,苏花语格挡数剑,感到对方劲力强悍,震得剑痕不住颤抖,一时半刻竟稳不下来。
“好深厚的内力!”苏花语惊讶不已,手中双钩幻成铁鞭,“刷”的一声挥出,拉开两人之间距离。
付无忌退了几步,纵身一跃,翻过铁鞭之攻击范围,一式追魂剑法的“魂飞魄散”居高临下,直取苏花语脑门而来。
“不好!老婆!我来助你!”
杨飞大喊一声,提起飞云剑便冲了出去。
苏花语见杨飞这样莽撞地跑来搅局,暗叫一声“不好”,铁鞭幻为银枪,“嗖”的一声,挡开付无忌这一剑,又几步回身,堪堪闪过付无忌后至之攻击,再定神一望,只见杨飞和付无忌已经斗起剑来。
付无忌和杨飞过了几招,突然运起一阵内劲,附在剑体之上,硬生生地将杨飞震开,退了几步后收招停了下来。
他微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