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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吟还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让她发现,白受了一场惊吓,不禁抹着额头上的汗,苦笑道:“别打了,我根本就不是师姐的对手……”
云初心哪里听她说,手腕一抖,软鞭又击了出去。
韩吟不得不打点起全副精神,勉力拆解。
两人你来我往不知道打了多久,起初勉强算得上旗鼓相当,后来云初心的攻势愈来愈狂爆,韩吟就被迫得步步连退,她丹田内的灵气在这种狂风疾雨般的压迫下,运转极为滞涩,别说还手了,连防御都有些困难,最后实在撑不住了,只好极无赖的往地上一躺。
“不打了!”韩吟喘着气,尽管云初心下手还是有分寸的,没有把鞭子真的抽到她身上,但是鞭梢掠起的劲风,还有身周土石的飞溅,仍然击得她浑身上下到处都痛。
云初心居高临下的看她:“才坚持了一刻啊,再来一次!”
什么叫才坚持了一刻!
韩吟苦笑,她只是入窍修为,而云初心已经到了凝炼修为,这实力天差地别好吧,她能在她手下坚持十招都佩服自己了,何况是一刻!
她坚决的赖在地上不起来:“让我歇一会,都提不起气了。”
云初心知道自己强人所难,只好无可奈何的将软鞭一收,坐到了她身边。
韩吟歇了一会,转眼看她:“山上怎么回事,挂这么多布干什么?”
“别提了。”云初心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那新来的秦师妹真是有够乖巧,早起就看见她把将离殿里能洗的东西全洗了,然后就挂了这么一整个山头。我跑去问她干嘛不用涤尘咒,你猜她说什么?”
韩吟扬了扬眉。
云初心捏起嗓子道:“她说师父说法术不能滥用,洗东西什么的,还是用水洗好,这样可以有清水阳光的味道,然后说云师姐对不起,我要去给师父准备早点了,说完她就跑了,好像怕同我再多说一句话,慕十三就要被饿死了一样。”
原来是为了这事在生气!
韩吟失笑:“这事你还真不能怪秦师妹,因为慕师叔的确有这怪癖啊。”
“那也没必要连纱帐布幔什么的,都一块水洗了吧?再说慕十三哪会起这么早啊,早点晚做一刻有什么关系?”云初心仍然气呼呼的:“好吧,我是小人,喜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反正我就觉得那秦师妹殷勤得太过头了,而且她干嘛死乞白赖的非要拜慕十三为师啊?这里头一定有蹊跷!”
蹊跷嘛,也许……
韩吟还在沉吟,云初心又接着抱怨了:“慕十三本来就已经够懒了,现下好了,再多这么个殷勤弟子,那他根本连床都不用起了,一天睡到晚,还有人按时把三餐送到床前,这哪里有个修仙的样子?分明就是不学无术的纨绔!江师祖要是还活着,看到他这样,一定也要被他气死了!”
她说着站了起来,一抽腰间软鞭,直指住韩吟:“不说了,越说越生气,来来来,再陪我打一场。”
韩吟惨叫:“不要啊师姐——”
然而挣扎无用,云初心显然要逼她出手,一顿鞭子劈头盖脸的抽下来,迫得她不得不撑起各种法术来防御,最后还是敌不住,抱着头就漫山遍野的胡窜乱跑起来。
等到云初心终于出够了气,点头放她离去时,已经暮色四合了,她拖着快要散架的身体跑去跟厉青寒打了声招呼,说自己回来了,就回房人事不知的倒头睡了。
次日清早醒来,浑身酸疼不适,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云初心就踹了门,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满面怒容道:“我再也受不了慕十三这个家伙了!”
“慕师叔……”韩吟赖在床上虚弱无比的问道:“他又干什么令人发指的事了?”
“懒啊!懒到我都看不下去了!”云初心烦躁道:“不说这个了,走走走,陪我过招去。”
“不要啊师姐——”韩吟只惨叫了这么一声,就被她拖走了。
第三天,同一个时辰,云初心踹门进来:“我受不了那个秦师妹了,走走走,陪我过招去。”
韩吟这回学聪明了,根本不问秦无忧怎么招惹她了,抱着被子先惊叫起来:“让方师兄陪你去,他修为比我高,耐打!”
云初心手握软鞭,意态睥睨的轻蔑一笑:“算了吧,他根本就不耐打,经常被我打到跪地磕头,大喊师姐饶命。”
韩吟快哭了:“那,让洛师兄陪你过招,他肯定不会求饶。”
“洛云卿?”云初心恨道:“别提了!这个冰块师弟说不陪就不陪,哪怕我真把鞭子抽到他身上,他都若无其事,根本就不理我!你说打一个不声不响的木桩有什么意思啊?而且要真把他打坏了,我也不好同师父交待啊!啊,别废话了,快点,陪我过招去!”
“不要啊师姐,把我打坏了,你也不好同师父交待啊——”
显然,韩吟的惨叫根本没有打动云初心,她哼哼冷笑着:“别喊,你就乖乖认命吧,谁让这诺大一个门派里,只有你一个人五行法术全会呢?跟你过招就好像在同五个人过招,比较有趣!”
原来,是这样……
韩吟挣扎无用,再次被拖走。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第七天……
云初心跟过招过上瘾了一样,每天准时过来踹门,然后根本不理韩吟苦想了一夜的借口,拖了她就走,往往要她陪着过招直到傍晚,才肯放她离去。
韩吟这才知道云初心缠人的劲头有多执拗,难怪慕十三当初要用符鬼鼠来赶她……
当然,陪着云初心过招不是没有好处的,起码能让她把法术运用纯熟,可问题是两人的实力差距太大了,而且云初心的打法太狂暴野蛮,让韩吟觉得自己是身处狂风暴雨中心的幼嫩树苗,时刻都有“咔嚓”一声,拦腰被断的危险,也就是说,时刻都处于生死的千钧一发中,即便得了些许好处,也抵不过心灵饱受摧残的伤痛!
到了第八天,韩吟终于忍不住了!
一听见云初心那气势铿锵的脚步声出现在小院里,她就立刻从床上爬起来,赶在云初心踹门之前,提着鞋爬了后窗,迅速的翻墙出去了。
第72章 裸足相对
“韩吟,别躲了,你给我滚出来——”
都跑出大老远了,韩吟还能听见云初心的咆哮,心里一虚,逃得更快了,不过要躲到哪里去?这实在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因为集鹤峰上的各处门户,对云初心来说都形同虚设,而且她连厉青寒那些宝贝的书籍和碑帖都敢乱动,近来不去将离殿,多半也不是顾忌厉青寒警告的缘故,而是被慕十三放符鬼鼠时的狠辣手段给震住了。
呃,对了,将离殿!
韩吟不及细想,稍微掉转了一下方向,就朝将离殿狂奔而去。
不知道是不是被云初心传染了粗暴,她赤着脚踹开殿门:“慕师叔,借地方躲一下!”
大殿里空荡荡的没有人。
韩吟是来躲藏不是来做客的,自然不在乎有没有人迎接她,反手关上殿门就熟门熟路的一溜小跑,去了丹房。
“慕师叔你在么?”她探头进去看看,丹房里也没人。
该不会是慕十三又夜游去了,到现下还没有回来吧?
不管了,这些天她被云初心折腾惨了,一反常态的十分渴睡,这会只想找一张床,倒下去再补个眠。
她顺着丹房外头那条道一路往下,右转,看见两扇合拢的黄梨雕花木门,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间房里应该是有张床的。
韩吟毫不客气的抬脚,踹之。
“哐——”
房门应声而开,然而她第一眼看见的却不是床,而是一个人的背影。
睡意顿时全消,神志异样清明!
咳咳,如果眼睛没有花的话,那应该是慕十三的背影。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特么的慕十三似乎刚从浴桶里立起身来,还光着裸着好吧!
他的头发用一根沉香簪子束着,有水珠沿着他那线条优美,肌肤紧致坚韧的背脊,诱人的一路滑至腰际……
然后?
然后啊!被闯浴的慕十三似乎微怔了一下,随后就淡定从容的勾了勾手指,搭在衣架上的那袭干净衣袍就飞到了他的手里。
他将衣袍往身上一披,边系着衣带边道:“韩吟,你越来越没规矩了。”
韩吟本来有点窘的,但他既然若无其事,她也就跟着从容起来,反正这种尴尬情形她又不是从来没有遇见过,一年前她换衣裳时,还不小心被方予撞见了,只不过一年之后,场景变幻,处境倒置,她从被人看的,变成了看人的。
她纳闷道:“你背后长了眼睛么,怎么知道是我?”
“废话。”慕十三闷哼一声:“我徒弟敢踹门进来么?”
说的也是……
然而韩吟觉得这会如果安静下来,气氛会很僵,她只好没话找话:“那也有可能是云师姐,她每天都踹我的门。”
“云初心?”慕十三轻笑:“她的脚步声打老远就能听到了,你觉得我会给她踹这个门的机会么?”
他慢条其理的理好所有衣裳,转身看她,见她衣着些微凌乱,头发还披散在肩头,手里提着一双鞋,赤裸的双足上沾的全是泥尘草屑,看上去实在有些狼狈。
难怪,没听见脚步声。
慕十三也赤着足走到她面前,伸手就摘了她腰间系的乾坤囊,顺便问她:“怎么,被云初心追得慌不择路了?”
“呃……你知道啊……你拿我乾坤囊干什么?”
慕十三不理她,垂着眼在她的乾坤囊里探了一会,直到摸出那颗避邪珠,这才微微一笑,怪不得没听见脚步声,也没感觉到她的气息。
他抛着那颗避邪珠把玩,望向她的目光里满是调侃:“你以为我聋了?每天就光听见你和云初心在外头大呼小叫了,吵得我根本没法睡觉。要不,我起这么早干什么?”
最后一句话,明显意有所指。
“还我。”韩吟黑线的一把抢回她的避邪珠和乾坤囊,不甘的指责他道:“我记得你一向睡在后殿里!”
这里只是一间空置的卧房而已,要不然她再鲁莽,也不会直接就踹门进来吧。
慕十三往外走去:“后殿让给徒弟住了。”
他同她擦身而过时,韩吟闻见了青草阳光,还有淡淡的沉香气味,混合在一起似有若无,但是很好闻。
她怔了一下,提着她的鞋跟在他身后,一路跟到了大殿上,看着他懒懒的倒到他惯常的座位里,晃啊晃啊,晃着他那双赤足。
韩吟被方才的事闹晕了,这会还有些迷糊,极为黑线的盯了一会他的脚,才低头再盯自己的脚和提在手里的鞋,然后很不合时宜的联想到书上有个词叫裸裎相对,那他们这样算什么,裸足相对?
她被自己的想法给彻底窘到了,连忙将鞋往地上一扔,刚要穿呢,结果“哐”一声,殿门被人一脚踹开。
最近很流行踹门么……
韩吟条件反射的回头,殿外站的那人,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那人看见她时,似乎也觉得很意外,怔了一会,才鄙夷的瞪了她一眼。
好吧好吧,如果没有健忘的话,此人应该是秦无忧的亲哥哥,秦无邪吧!然后有谁能告诉她原因么,为什么这个青云派的弟子,踹门踹到他们九玄来了?
秦无邪大踏步进来,毫不客气的盯着慕十三问:“你就是慕仙长?”
慕十三饶有兴味的回望他:“不错。”
秦无邪的目光在扫过他微晃的赤足和慌不迭穿鞋的韩吟时,有明显的轻蔑和厌恶情绪流露,随即就握住挂在他腰间的剑柄冷问:“我妹妹在哪?”
秦氏兄妹分明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可是慕十三却像脸盲症患者一样,反含着笑问他:“抱歉,令妹哪位?”
“秦无忧!”
“我新收的那个徒弟?”
“就是她!”
慕十三调换了一个更为舒服随意的姿势:“你都看见了,她要是在这里恐怕早出来了,现下既然没出来,那就是不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哪。”
秦无邪被他那漫不经心的态度撩拨起了满腔怒气,咬牙切齿道:“你是她师父,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行踪!”
慕十三轻笑:“莫非,令师知道你现下的行踪?”
看见秦无邪那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忽然脸红语噎的模样,韩吟感觉好笑的同时,对他无比同情,因为慕十三经常在人意料不到的时候,说出一句能把人噎死的话,秦无邪目前的处境,也是她从前经常遭遇的,她都已经总结出了经验教训,如非必要,绝对绝对不要跟慕十三斗嘴抬扛!尤其,是秦无邪这种脸皮看上去很脆弱的人,更不应该招惹他!
她有意替他解围:“秦师兄,既然令妹不在,不如请你移步敛雾峰的迎贺殿,先坐坐,等秦师妹回来,我就让她过去找你好么?”
不想秦无邪不领情,傲然道:“不用了,我来就是想看看这位慕仙长是何等样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话里讥讽意味十足,说的时候,轻蔑的目光还不时的逗留在慕十三赤着的脚和他那懒散的坐姿上,这让韩吟十分无语,要知道他是自己闯进来的,不是被请进来的,他自己都不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