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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索尼雅…韩森,或者西芙…林柏格……”
“闭嘴!”他狂叫。“你不可以这么说,你没有权利提到这名字。”
“为何没有?如果我告诉你,西芙…林柏格曾在杂志上拍过这种照片呢?”
“你这个说谎的魔鬼!”
“记住,我告诉过你我从不说谎。你会怎么做?”
“我会惩罚……我也会杀了你,因为你竟然这么说……”
“你杀不了我的。但是你会把那女人怎么样呢?噢,她叫什么名字?对了,是西芙……”
“惩罚……我会……我会……”
“什么?”
班特森一次次地把手打开又合起来。
“对,我会那么做!”他说。
“杀死她?”
“对!”
“为什么?”
一阵沉默。
“你不该那么说的。”班特森说,他左颊上流下一滴眼泪。
“你破坏了很多张照片。”马丁…贝克静静地说。“用刀子割得面目全非。为什么这样做?”
“在我家……你进去我家里,到处乱搜、乱刺探……”
“你为何割那些照片?”马丁…贝克很大声地说。
“这没你的事!”他歇斯底里地说,“你这魔鬼!你是只堕落的猪!”
“到底为什么?”
“为了惩罚,我也会惩罚你的。”
接下来有两分钟的沉默。然后马丁…贝克换上友善的腔调:
“你杀了船上的那个女人。你自己不记得了,可是我得要帮你回忆起来。舱房内又小又窄,灯光也很昏暗。当时船正通过一个湖,是不是这样?”
“那是伯轮湖。”班特森说。
“而你在她房里,把她的衣服脱了。”
“不,她自己脱的。她开始一件一件地脱,她要我和她一样肮脏,真的很可恨。”
“你是否处罚了她?”马丁…贝克冷静地说。
“是的,我处罚她。你看不出来吗?她必须被处罚,她堕落又无耻!”
“你怎么处罚她?你杀了她,是不是?”
“她死有余辜!她想把我也变肮脏!她以自己的无耻为荣,你不了解吗?”他尖叫着,“我必须杀了她!我必须杀死她肮脏的身体!”
“难道你不怕有人从送风口看见你吗?”
“房间没有送风口。我也不害怕。我知道我做了正确的事,她是有罪的,她死了活该!”
“你杀死她之后呢?又做了什么?”
班特森整个人一下子沉入椅子里,喃喃自语着:
“不要再折磨我了,为何你要一直提这件事呢?我不记得了。”
“她死后你就离开她房间,是吗?”
马丁…贝克的声音非常温和、冷静。
“没有,噢,有,我不记得了。”
“她还是赤裸地躺在睡铺上,是吧?是你杀了她。之后你还继续留在房间里吗?”
“不,我走出去了。噢,其实我不记得了。”
“她的房间在船上什么地方?”
“我不记得了。”
“在甲板下面很远吗?”
“不是,但是在相当后面……在最后面……在甲板上面向船尾的最后一间。”
“她死后,你对她做了什么?”
“不要一直问我这些。”他边说边哭得像个小孩。“那不是我的错,是她的错。”
“我知道你杀了她,而你也已经承认了。之后你对她做了什么?”马丁…贝克用很友善的声音问。
“我把她丢进湖里,看到她我会受不了。”班特森大声地尖叫着。
马丁…贝克冷静地看着他。
“在哪里?”他问,“当时船在哪里?”
“我不知道,就是丢进湖里了。”
他整个人崩溃了,缩在椅子里哭了起来。
“我没办法看着她,我看到她会怕!会受不了!”
他一直重复这句话,脸颊上泪流成行。
马丁…贝克关掉录音机,抓起电话请一位警官过来。
杀死罗丝安娜…麦格罗的凶手被带走后,马丁…贝克点了一支烟。他动也不动地坐着,两眼瞪着前方发呆。
他眼前的事物看来是扭曲的,他用拇指和食指抚擦着它们。
他找到一支铅笔,写着:逮到他了,几乎是立刻就招认了,立刻……
他弃笔起身,将纸柔成一团扔进垃圾桶。他决定充分休息后,有了足够的体力后,就打电话给艾柏格。
他穿戴上外套和帽子,走了出来。下午两点就开始下雪,现在地上的雪毡已经好几寸厚了。雪花大片大片地落下,成串地回旋飘舞着,密密实实的,掩抑了所有的声音,周围的一切变得遥远而不真实。寒冬真的来了。
罗丝安娜…麦格罗来过欧洲,在一个叫诺松的地方遇见一个男人,这人正要去波哈斯区钓鱼。如果这船没有引擎故障,或者侍者没有安排她晚餐与别人并桌的话,她就不会遇见这个人。之后,他就那么杀了她!其实她也可能在国王街上被汽车碾过,或者在旅馆楼梯摔倒跌断脖子。而另一位索尼雅…韩森,经过这次事件后,可能永远无法恢复以往的冷静,或者像以前一样毫无噩梦地成眠,而她本来和这一切是毫不相关的。他们这些在斯德哥尔摩、莫塔拉或内布拉斯加州林肯市的警探,用了见不得人的方法,来破解这件凶残的谋杀案。他们会永远记得这件事,这件不光荣的事。
贝克轻松地吹着口哨,穿过阵阵白雾走进地铁车站。望着他的人们如果知道他刚刚在想什么,一定会很惊讶。
马丁…贝克回来了!大雪落在他帽子上,他边走边唱着歌,边走边摇摆:哈…,我的兄弟朋友们,鞋子下的雪叽叽喳喳叫,好一个冬夜;哈…,你们大家好,只要给我个电话,我们就一起回家,搭地铁,到我南斯德哥尔摩的家。
他终于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