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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羹?若能将甄家拉下马,便更是一举两得。
只是,甄家在江南势力根深蒂固,哪里那么容易得手?不然也不会有上任巡盐御史不明身死之事。在某些外人看来肥里流油的差事,可谓步步惊心。而梁嬷嬷似乎是生怕她不知晓此中关节,定要在她跟前说个明白。
这件事虽是皇上一早有意,却也是徒明谚一手促成的。将自己相依为命的同胞哥哥扔去了虎狼之地,为的就是给自己打压甄家,积累资本。若林浣是什么也不懂的内宅妇人,哪里有不心灰的?梁嬷嬷要的便是她与徒明谚二人离心。
林浣正寻思着,忽闻外头丫鬟道:“王爷来了!”
☆、48 第四十八章
徒明谚的心情似乎特别的好;一进来,便是笑容满面的。
林浣笑着放了剪子;“王爷何事这么开心?”
徒明谚嘴角儿一弯;“我刚从三哥府上回来。正巧碰上了太医院的太医;三嫂有喜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同是皇子嫡妻,王府王妃的关系,有着一样的女子的悲哀。对于忠平王妃,林浣总有一份同病相怜之感;只不过有一点比忠平王妃好上许多,林浣这“病”还没有发作,她有时间将它扼杀在摇篮里;掐死所有令其发作的可能。
而忠平王妃;却没有林浣的幸运。每次想起;林浣总会一阵唏嘘。如今得知这消息,自是十分欢喜。
“当真?这可是天大的喜事!明日我去瞧瞧三嫂!”说着又摇头道,“瞧我高兴糊涂了。三嫂这会子刚被诊出脉来。府上定然高兴坏了。只怕忙着向宫里报喜,又有许多事儿。我可不能去凑这热闹。”
徒明谚失笑,“过两日去也使得。你备些丰厚的礼品。”
林浣眼珠儿一瞪,“这还用王爷说?”
徒明谚越发欢喜起来,瞧了瞧一边儿长桌上一溜的盆景,“你还有这情趣?”
“不过闲来无事罢了。”
徒明谚捡了林浣丢下的剪子也学着样儿去剪枝,只是,在盆景四周转了个圈,比来比去不知从何下手。林浣看得好笑,望着徒明谚似是想要下手,忙阻了:“王爷这般一剪子下去,只怕这花也活不成了。”
徒明谚忙将剪子收了回来,蹭到林浣身边,“你教我?”
林浣嗤了一声,“王爷想学,自有许多人儿抢着教,哪里就要我?何况,我又不是花匠师傅,也不是花奴,哪里比得上别人的手艺?”
那日池塘边引诱徒明谚的两个丫头正是负责伺弄府里的花草。而如今这两个丫头早已被林浣遣出府去。这些徒明谚自然知晓,林浣与他报备过。林浣可以看出来那两个丫头的意图,徒明谚又怎么会真当她们只是在玩水?因而,对于林浣的举动,徒明谚不但不恼,不知为何心里还有几分欣喜。这至少证明,她在乎他。
徒明谚嬉皮笑脸的,直道:“旁人手艺再好,也比不得你的。好王妃,不如就收了我这徒弟。我瞧你平日也接嫁的,若我会了,以后也可以帮你不是?”
徒明谚的身子越靠越近,林浣瞪了他一眼,指着一旁接嫁的花枝,道:“王爷惯会取笑我,我哪里会接嫁,不过是闹着玩儿。你瞧!这一枝子,怕是被我给毁了。”
徒明谚凑在林浣的耳边嗅了嗅,“等我学会了教你?”
林浣撇过头去,不悦道:“王爷!”
徒明谚把玩着林浣的发梢,“你小日子也该早便过了。这几日总想着法儿的躲我。”
林浣颇有些心虚,环顾左右,“哪有?”
徒明谚眼睛越发明亮,“既没有,那便成全了我吧。”
林浣踩了他一脚,“青天白日的,还一屋子的丫头在呢?”
“哪里有丫头?”
林浣环视了一圈,除了她与徒明谚,哪里还有半个人影?王府里的丫头也竟是成精了的。林浣翻了翻白眼,半推半就着应了,只瞧着满屋子散乱的盆景儿又道:“总得先使人进来收拾了。”
“待会再收拾。”徒明谚说着,已伸手将林浣抱了起来往内室里去。
忠平王府。
林浣正与忠平王妃道喜,彼此没说上两句话,便有人来报,金氏来了。
忠平王妃皱了皱眉:“不是一早说过免了请安了吗?”虽有些不喜,只人已到了外头,也只得先唤了进来。
金氏行了礼,这才道:“王妃体恤,只请安伺候是本分,奴婢却不能忘。”
话虽是这个理,只是……林浣挑了挑眉,抬眼瞧了瞧日头。晨省时辰早便过了。昏定可还没到了。这会子过来,还偏偏选自己在场的时候,不是摆明了做给自己看吗?
本来忠平王府只有金氏一人有喜,自然是众人眼里的宝贝疙瘩。只有金家人与陈家闹出了事在前,又有忠平王妃也怀了身子在后。金氏在府里的地位便一落千丈了。忠平王不傻,即便再傻也不至于放着好好儿嫡妻嫡子去宠幸一个小小的庶妃。
金氏是想趁着她在场,努力给她留下一个是忠平王妃仗着自己也有了身子便时刻挤兑刻薄她的印象。若她真这般觉得,回去和徒明谚有意无意的说上两句,而徒明谚与忠平王素来无话不谈呢,到时再说漏几句嘴,金氏的目的也便到了。
只可惜,金氏找错了人。不说忠平王妃如今有了自己的孩子,没那个闲工夫,也没那时间去与一个奴婢作对,便是忠平王妃心里憋着气,对金氏做的过了些,也处着嫡妻的身份,林浣也不会撇了忠平王妃去帮一个庶妃的道理。
林浣扬了扬眉,忠平王府的家事,她这个弟媳本不该插手。只金氏自作聪明的想拿她当枪使,林浣心里便有几分不舒服。
“知道本分是好事。只既然你们王妃体恤,你便该好好儿歇着才是。你如今可也是有着身子的人,瞧这大肚子的,每日里跑来跑去,我看着都要捏一把汗。子嗣要紧,那些个规矩都是死的。何况,不还有你们家王妃的话在前头吗?也没人借着这事说你。你要执意如此,知道的是你自己遵守本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家王妃故意为之呢。这可不是枉费了你家王妃的一番心意,不但于子嗣上无意,更至你家王妃于何地?”
金氏冷不丁吓出一声冷汗,双手捂着已然显怀的大肚子瞧着林浣。不但目的没有达到,倒被反咬一口。她若坚持,便是罔顾王爷的子嗣,故意给王妃添置恶名。且,一口一个本分,每每说及这两个字,语气上总要加重几分,便是再三提醒她,记得自己的“本分”,别起那些个不该有的心思。
林浣撇了金氏一眼,便转过头去,与忠平王妃道:“三嫂可别怪我多这个嘴。我也是瞧着她月份渐大了,只自己还不当心,看着吓人,这才没忍住说上两句。”
忠平王妃一笑,道:“哪里说得上怪字?我还不知晓你?最是个性子直的,有什么说什么。”
有什么说什么。不过一句话便已坐实了她的罪名。金氏咬了咬牙。忠平王妃又遣了一旁的奴婢来扶金氏回去,“你肚子里还怀着王爷的孩子,自个儿也该警醒些。下去好好歇着吧。以后都不必再难请安了。”
她虽怀着孩子,只忠平王妃也怀着孩子。这些日子,王爷日日腻歪在王妃院里,哪里还想得到这府里的其他人?若没了请安的机会,王爷朝里朝外的事情一大堆,她哪里能见得到王爷?金氏手里的帕子攒成了团,被汗水浸了一层又一层,只却无奈,再如何不甘心,也只能先告退出去。
望着金氏的背影,林浣的眼底闪过一丝黯然。她虽厌恶极了这些“小三”,只金氏等人却也并非都是自愿成为小三。而只要进了府,坐上了小三的位子,也只能一步步筹谋,为的不过是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点。不甘于现状,不甘于平凡本身并没有错,不过,如金氏这般……
林浣心底叹了口气,攒紧了拳头,越发坚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便是再不可能,她也一定要让这样的情景在忠顺王府杜绝干净。
又有府里的老嬷嬷寻了古书过来与忠平王妃解说孕妇的一应忌讳。忠平王妃倒是不曾发现林浣一时的一样。林浣瞧着忠平王妃有事,便要起身告辞,只又被忠平王妃拉住,“才刚来一会,哪里就要走?嬷嬷说的这些,你也是能用得上的。不妨陪我听一听。”
林浣脸一红,低头羞涩地应了下来。
自打成亲后,徒明谚便和她腻歪的紧。一是因着二人都有意好好经营这一场利益结盟的婚姻,二也是因为徒明谚急着想要一个孩子。
徒明谚是有理想,有雄心之人,不会甘愿一辈子窝在京里做个富贵王爷,至少如今年少气盛的他不会愿意。而因着夺嫡的各方势力,也需要他有一番作为。所以,如果计划顺利,便也是这两年的事儿了。
离京容易,功成归来难。也不知需要多少时日。而林浣自是不可能对着去的。京里同样的波云诡谲。徒明谚需要留下一个孩子,林浣更需要。
林浣的小日子向来会晚上几日,上次正逢月底,因而按照女子的生理周期来算。这几天是最佳时期。所以,林浣才会在之前一再拒绝徒明谚,为的就是等着这几日。
孩子的事不是想有便能有的,在的不是努力耕耘,而若二人都健康的情况下,在的便是有利的时间。房事太过,反而会产生负面影响,不利于播种。因而,过了最重要的几日。林浣便也就歇了。徒明谚也不知是不是问过这方面的人,对于林浣的不愿也没有强求。
林浣低头摸了摸肚子,再过半个多月,应该便能够知晓了。希望能够成功。
七月初二。林如海离京赴任。码头边的小茶馆里,徒明谚与林如海一道儿说话。林浣逗弄着哥儿,不舍道:“哥儿还没能叫我一声姑姑呢!”
贾敏失笑:“你是他亲姑姑,他还能忘了你去?”
林浣有些恹恹地点了点头。贾敏叹道:“你才刚刚出嫁,老爷便得了这份差事。原还想着等你在京里稳妥了。只如今……老爷和我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
林浣心中一暖,“嫂子放心。我断不会让自己吃了亏去!若有人敢欺负我,我便写信给哥哥。哥哥还能不为我做主不成?”
说道“有人”时,林浣抬眼瞄了一下另一边的徒明谚。贾敏失笑,知晓林浣不过是变着法子的宽慰她们。又瞧着林如海徒明谚二人离得远,凑近了道:“上回和你说的事,你可记在心上?”
林浣脸一红,微微点了点头。今日是初二,上次她的小日子是在月底,算着她以往的周期,再过几日,便能知晓了。
贾敏送了口气,将哥儿送到林浣怀里,“咱们今日离了,也不知何时能够再见,你好好抱抱哥儿。兴许也能给你添几分运气。”
林浣笑着接过哥儿,只哥儿越发重了,林浣只得坐着,将哥儿抱在腿上,摇着拨浪鼓逗弄着:“叫姑姑!姑姑!”
只哥儿“啊啊”唤了两声,姑姑两字怎么也发音不出来,只看着林浣咯咯直笑。
林浣也不泄气,依旧一声声教着。又有下人老禀,时辰不早,该启程了。林浣这才不依不舍地将哥儿抱给贾敏。徒明谚上前牵了林浣至码头,眼瞧着林如海和贾敏登船。哥儿回头望了望刚才与他玩耍的林浣。林浣出阁不过一个多月。在家时也是日日哄着哥儿的。哥儿要说也有一岁多,早已会记人。此时似乎也知道要和这位姑姑远离了,在乳娘的怀里动来动去,伸着手往林浣身上扑,嘴里竟唤着“姑姑”两个字。
林浣喜不自禁,上前握着哥儿的小手,“哥儿,你叫什么?再叫一遍?”
哥儿咧着嘴,口中“姑姑”“姑姑”叫个不停。直把林浣乐得在哥儿脸上狠命亲了几口。
贾敏笑道:“前几日才学会叫爹娘呢。只还叫不利索。今日这姑姑两个字倒是说得清楚。可见他和妹妹有缘。”
林浣一挑眉,心里越发高兴。只林如海终究是要去赴任的,不过又逗弄了一阵。林浣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如海和贾敏踏上了船,在甲板上与他们挥手。
船只渐行渐远。南下扬州顺风顺水,不过一会,便只余了几个黑点,慢慢消失在大江尽头。
可林浣仍旧傻傻望着,不愿离去。天气渐渐入秋,可气候依旧炎热,只江边的风大。徒明谚叹了口气,取下自己的披风裹在林浣身上,又将林浣揽了过来,“你怪我吗?”
你怪我吗?林浣晓得他说的是谋划了让林如海去扬州一事,微微摇了摇头。便是没了徒明谚的推波助澜,依着皇上对林如海的器重,此事不过是早晚问题。
徒明谚一手揽着林浣的肩,一手